“轟!”李修腦門劇震,吃了一驚,雖然有一點猜測,但此番證實了他的猜測卻是另一回事。


    這艘巨艦,居然是來自藍星的巨艦。星際聯盟的新時代徽章,就是鐮刀鋤頭交叉,代表著進入星際掠奪的開拓時代!


    難不成,還有星際掠奪的戰艦,進入這個大千世界?還是說,那顆藍星也是在這個大千世界裏?對於這一點,李修還真的不確定。


    即便到了李修如今的修為境界,也還遠遠看不破大千世界的虛妄。


    “朵朵,先把它搬到實驗小區!”李修傳念給朵朵。


    一枚眼球從李修的懷中飛出,定在半截巨艦上空。


    “哥哥,要想搬這麽大塊東西可得費點工夫!”朵朵傳念給李修。


    “無妨!”李修道,隨即幾人退出巨艦,李修不惜耗費法力,助朵朵搬動巨艦。差不多一個時辰後,巨艦已經成功落在了實驗小區內部,李修沒有用語言交流,而是以念傳意,快速和李若乘幾人說了自己的一些打算,讓他們去收集有用的東西,不放過蛛絲馬跡,尤其是羽棱,是這方麵的行家,她可是巨無霸的高管人員。隨即,李若乘、羽棱進入實驗小區,隻有月神留了下來。


    “月神,接下來你跟著我可能會有危險。”李修忽然開口道。


    月神道:“日神大兄,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事情?”女人的直覺讓她直接開口問出了這樣一句,她覺得李修要趕她走。


    “並沒有!”李修擺了擺手道,“事到如今,你應該已經知道,我並不是什麽日神,當初在北冥海,我是不得已才欺騙了你。”


    月神沒有說話,她碧綠的眸子閃動,望著李修,顯然,如李修所說,相處了這段時間下來,她的確已經看出來了。


    李修有著歉意的說道:“我無心欺騙你,也不想再繼續欺騙你,所以,你沒有必要再為我冒險,你身上有很強的血脈,你應該有你自己的一條路,和我待在一起,反而會耽誤你的修行。”


    月神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心裏早已經將你當成我的大兄,為了我,你不惜和主上拚命,讓我擺脫主上的控製,我不僅不會責怪你,反而心存感激!”說到這裏,見李修沒有答話,她又趕忙接著說道,“這麽多年我一直在閉關修煉,即便來到塵世,也是去殺人。大兄,那瀚城裏既然如你所說那般熱鬧,各族幾代的高手都雲集在那裏,我也很想去見見呢。何況上古北冥海開啟在即,我的血脈一直不能覺醒,就算是大兄你一時也沒有解決的辦法,不如去長長見識,運氣好一點,說不定可以找到我的先輩,畢竟,上古北冥海名震一個時代,在七大門派時期可是連楚庭也可以碾壓的存在。”


    楚庭、劍門、西山大佛寺、千刀峰藍月洞、天羅古刹、紅蓮寺、北冥海這七大門派,北冥海雖然排在最後,但卻在七大門派時期霸占著整個西楚大域最遼闊的北國疆域,可見其實力。若不是因為曇花一現,為首的以神農氏等大能力的高手先後失蹤或發生不祥,即便是本土第一仙門楚庭,也根本不值一提。


    見月神心意已決,李修說道:“你應該知道在修行上我從不開玩笑,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如果我能找到解決你血脈的辦法,那我當然希望你能留下來。”


    “我知道該怎麽做的!”月神道,“大兄你的修為這半年來進步神速,很快就會超越很多老古董的成就,我如果修為不能精進,也沒有臉留下來的。”


    李修是何等精明的人,分明能夠看見月神的美眸之中流露出一絲失落的神色,李修也不忍再多說什麽。他倒不認為月神對他有什麽男女之情,而是一種本能上的血脈親情,有點像朵朵一樣,沒有道理的親近李修,甚至依賴李修!不過,如果這樣留在身邊,卻沒有讓月神找對路子,失去修行的信心,漸漸趨於平庸,李修反倒希望月神回到主上身邊,畢竟,不久的將來,末世大法劫之下,沒有實力就如螻蟻一般,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既然你想多長見識,那麽就從最基本的解剖開始學習,中醫方麵我會將我的心得都錄在魂石中,放在實驗室裏,你也可以學習和對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絲靈感,你先去實驗小區和若乘他們一起采集數據,到了瀚城,必要的時刻有需要,我再傳念給你,讓你去會一會各族的高手如何?”李修說道。


    “隻要大兄不趕我走,做什麽我都開心呢!”月神聞言,臉上重新恢複了笑容地凝視著李修。


    很快,月神也去了實驗小區,李修獨自上路。


    瀚城之外,漸江之畔。


    如今的瀚城,開啟強大的護城大陣,水陸空都被能量罩保護得死死的。不過,各族高手雲集在城中,給瀚辰書院施壓,最終,開了東門一道豁口,供人進出。龐古也沒解釋為什麽要開啟護城大陣,不論是誰,進出自便就是。這讓很多原本預感到有不好的事發生的強者,想要出城避禍,反而留了大部分下來。


    瀚城的人文龍脈不是人人都想取奪,那是幾大巨頭預定的東西,而且,好像也沒有直接的作用,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提升不了修為。但上古北冥海即將開啟,非同小可,即便是暫時離開瀚城的那部分強者,也沒有走遠。


    那上古北冥海,七大門派時期最強盛的時候,可以說吊打另外六派,要不是曇花一現,恐怕如今的格局,早已是另一番景象,說不定連虛空結界和那無限的海外,都已經被掃清,或許,也不會出現一尊像不樂皇帝姬元那樣的無敵強者。


    時勢造英雄,姬元的成長之路不可複製,畢竟,有的存在生來的天賦就超越天命之子,一旦成長起來,那可就是另一個天,像姬元那樣的強者,也不是沒有過先例,誰壓製都沒有用,終歸會走向絕巔!


    “該死的,想不到李修和軒轅龍他們居然會雙雙爽約,十月初八已經過去了五天,害我們白白賠了很多靈石,如果被我看見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非得抬手鎮壓不可!”


    有人根本不在乎什麽人文龍脈和上古北冥海的洞府,他們的目光是那場賭約,由華先生、江家、南宮家、嵩陽家、二號五家聯名,大開盤口,賭戰之事,在十月初八那天鬧得不可開交,即便五家高手眾多,也險些招架不住。好在底蘊雄厚,且運籌帷幄,及時收盤,對於二人爽約的賠賺有著一定的準備,虧損的雖然超出預期許多,但還能穩得住局麵。但依然有很多強者沒有拿到賠償,輸了個徹底,尤其是十月初八前夕,對於二人來不來決戰,比二人決戰的勝負的對賭,更加讓人瘋狂!畢竟,十月初八之前,瀚城的東門可還沒有打開,各族強者被困在城中,無所事事,就連那些演法樓,試驗場都人滿為患,私鬥、團鬥、文爭武鬥等賭鬥之風一時無兩。這種情況下,李修和軒轅龍的決戰,那四處的盤口,巨大的利益自然讓每個強者都再也忍不住性子,更加爆棚。


    今天是十月十四。


    “師妹,住的可還習慣?”


    在瀚辰書院裏,一座清幽別院之中,老院長龐古再次親臨此間。


    別院不大,但很清幽,李四郎也住在瀚辰書院,陪同著壽命將盡的老母。


    “師兄,我油盡燈枯活不了多久了,將死之人的言而無信最多也是落得個不得好死,郎兒七尺之軀,受人恩惠,豈可食言,不思回報?你不該留他在這裏!”李四郎之母背對著龐古說道,本來滿頭白發的她,也不知道接受過怎樣的治療,居然黑了大部分的頭發,變得花白,臉上的皺紋也少了一些。


    “師妹此言差矣,你和四郎的確受了那李修的恩惠不假,但誰也不知道那小子救你的動機是什麽,現在這瀚城裏已經是牛鬼蛇神群聚,誰都不可輕信才是!何況師妹你這個樣子,我豈能讓你再去勞累奔波,不如在此安居,我會想辦法給師妹你轉世,麻師兄在天有靈,定不會怪責於我自作主張的!”龐古說道,“再者那李修定會來與我一見,我給他的報酬也就是了!”


    “師兄的好意小妹心領了,你知道當年我僥幸活過一世,情急之中奪舍了凡人之體活到至今,我這個樣子再去轉世根本不可能的!”說到這裏,李四郎之母忽然聲音稍寒起來道,“事情一碼歸一碼,你強留我母子在此,食言於恩公,區區‘報酬’二字豈能報答這樣的恩情?孰輕孰重,你為人師表,貴為一院之長,我實在想不到你的口中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李四郎之母瘦弱的身軀在微微發抖,顯然在極力忍耐,要不是她的修為今非昔比,她何至於如此受製於人,盡管,龐古是出於好意。


    “師妹萬別動怒氣,我觀那李修絕非池中之物,但他敢隻身前往劍雪山挑釁也是凶多吉少,這且不說,他讓四郎來瀚城報信,說明他還顧念蒼生,我已經派人去劍雪山打探虛實,想必不日就有回報。我並非強留你們,而是等此事一過,等我瀚城的護城大陣何時撤走,是去是留全聽師妹你的意思如何?”龐古歎道,他這個師妹還是這樣的烈性子。


    “既要派人前去打探虛實,你讓郎兒去便是,他如今的修為已經是金丹巔峰之境,覺醒了武魂之軀,即便是元嬰也能將其戰敗。你既然知道恩公隻身在劍雪山鬥法,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母子好,你讓郎兒去回個信,一五一十的將你如何隱瞞實情,如何將那胡雪虎囚禁,如何又軟禁我母子,說清道明,我不管你和恩公是不是以往有什麽過節,這樣做才不失為大丈夫!陰謀詭計不過是小人所為!”李四郎之母怒意更甚。


    “我意已決!”龐古也是強硬起來,沉聲說道,“劍雪山本是禁區,李修無故挑起事端,釀成災禍,此乃他的劫數,錯不在我。何況,那千裏之水一旦傾泄非同小可不假,但我誌在培育強者,應付未來大變劫數,這才是大計!至於州郡百姓,我另已派出弟子八方報信給州郡市府,自有他們去應付!我這一生殫心竭慮,雖然將書院擴展到如今的規模,畢竟勢單力薄,能夠保護瀚城百姓的同時,又要防備各族強者,哪裏有多餘的實力去支援那李修?師妹,四郎是末法中少見的覺醒武魂之軀的高手,未來的成就不可估量,我不會讓他去冒險,希望你能理解!”


    “看來師兄你誌在那上古北冥海洞府,才會如此!”李四郎之母道,道出實情,既然撕破臉皮,她也沒有必要再藏著。


    龐古愣了一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樣的反應讓李四郎之母怒意更甚,但知道多說無益,隻是說道:“你將書院推向風口浪尖之上,即將凝成人文龍脈,此舉自古以來隻有聖人可創,卻被你辦成了!劍有雙刃,事有禍福,你可曾聽聞‘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謀大,力小而任重,鮮不及矣’。如今你連百姓的生死也輕如敝屣,舍本逐末,災劫也不不遠了!”眼皮跳動著,言及此處,李四郎之母閉上了眼睛。


    “你!”龐古臉上猛起怒意,“師妹,好你個師妹,好你個李玉娟,你這冥頑不靈的性子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當年害了麻師兄,聽信了你的巧言,背棄書院,落得個淒慘下場,如今難不成你還想讓你兒子步麻師兄的後塵不成?我好意留你母子下來,不過是趨吉避凶,並沒有任何索求,這有什麽錯?至於你說的德不配位,我並不認同,師妹,你墮入紅塵劫數太久,心誌消沉,這人定勝天的修命之數,你不懂!你還是留在這裏,等我找到了讓你轉世的辦法,由為兄好好替你送行,這才是大善之事!”說到這裏,龐古一甩長袖,轉身離去。


    不久後,李四郎來見他的母親。


    “娘親,你來看看我的法寶如何?”李四郎推門進的房來,滿臉希冀地看著房中的那個體態佝僂的背影,顯然並沒有發現李四郎之母李玉娟此刻的怒氣未消。


    李玉娟這個時候的臉色的確很難看,龐古之言對她的傷害實在太大了,所以,她陡然感應到李四郎推門進了房,根本無法遏製情緒,表情依然猙獰可怖,老眼中滿是淚水。感受到李四郎身上散發出來的喜悅之意,內心一顫,她的兒子,竟然將她數次的教誨都拋諸腦後了麽?隨即又暗歎,那個小磨坊畢竟給了郎兒過多保護,讓他的心智不能完美磨礪,導致心無大誌不說,還容易被蠅頭小利驅使,忘了大義,這今後恐怕還要吃苦頭!


    沒有轉過身來看李四郎,李玉娟隻是稍微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


    李四郎的聲音已經傳來,道:“孩兒差點忘了,龐師伯說過,娘親曾也是接近天品的靈根,這一世轉在凡人身上,但神識之強依然可比得上元嬰,娘親自然不必用眼睛來看了!”言畢,從懷中掏出一物,那是一個寶瓶,非常不凡。


    李玉娟卻動容,暗道,想不到龐古為了留下郎兒,居然將這件法寶都贈給了郎兒,怪不得自己的兒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連自己的教誨都拋諸腦後。


    李四郎拿著寶瓶道:“娘親可還記得爹爹留下的那塊萬年玄鐵麽?龐師伯請高人將那萬年玄鐵煉入這寶瓶之中,仿照遠古的那個什麽‘斬仙飛刀’煉成寶貝,說是即便孩兒是凡人之軀,無法修仙,但覺醒了武魂,依然可以運用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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