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隻喪屍妖精被屍像的歌聲驅使,猛然向眾人撲來,那剛形成沒多久的傷口還曆曆在目,似乎提醒著它們已經死亡的事實。


    風懋迎向了怪鳥,張一渤依然對戰巨犬,而剩下的那隻白鳥留給了剛剛和張一渤開啟同袍,已經披上紅甲的孫鑫。那怪鳥和巨犬毫無退意,渾然不懼剛剛將它們致死的兩人,也是,都死了,還有啥怕的。


    風懋那句喪屍用來形容這三隻妖精此時的狀態最恰當不過了,完全就是憑本能行事,雖然沒有了其他的能力,但是肉體卻又比生前強悍了許多,速度也極快,關鍵是打不死啊。


    你看電視裏、小說裏那些喪屍雖然不懼傷害,但是基本爆頭就死,可這三個被風懋他們在頭上紮了好幾刀,也沒見什麽成效。


    趙致遠和王斂開啟了同袍,還是在後麵戒備,並沒有上去幫忙,現在的情況是誰都奈何不了誰,那三隻妖精變為喪屍後雖然力量和速度提高了,可是它們本身的實力就那樣,再高也高不到哪去,風懋他們三個還是比較遊刃有餘的,隻是被纏住了,因為殺不死它們。


    趙致遠不光在那戒備,也在仔細的觀察場中的情況。看到已成相持狀態,最後把注意力放在了屍像上。屍像還再吟唱著不知名的歌曲,臉色已不那麽猙獰,隻是靜靜的看著場上的爭鬥。


    “王斂,你看好孫哥他們,我想辦法弄那個屍像一下。”趙致遠側過頭低聲對王斂說道,王斂點點頭,神色肅然的看向孫鑫他們。


    趙致遠慢慢的撐開雙臂,聚起一道紅色的氣流,瞄準屍像射了出去。紅色氣流慢慢悠悠的奔向屍像,屍像望著紅色氣流,卻是不躲不閃,趙致遠也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發現從他們看到那屍像開始,就沒見它離開那條河流半步,趙致遠猜測屍像可能是被某種原因,禁錮在那裏,現在屍像對著迎麵向自己射來的紅色氣流一動不動,似乎也印證了趙致遠的猜測。


    屍像突然嘴角向上翹了一下,眼神更加明亮,趙致遠感覺它好像對自己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細想,那紅色氣流在屍像前麵好像撞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一般,“嘭”的一聲,再也無法前進。


    屍像的歌聲好像變了一個音調,它後麵的河水無風起浪,翻滾出一個浪花,打向紅色氣流,而這一下居然就把紅色氣流打散了。


    趙致遠仿佛不信邪一般,再次射出一道白色氣流,這次更簡單,白色氣流撞到那無形屏障上,直接就散掉了。


    趙致遠收手了,剩下的金色氣流他目前還不敢嚐試,現在孫鑫他們那邊局勢還未明朗,自己這邊必須要留一個殺手鐧。


    這邊王斂突然動了,口中吐出一個氣泡,快速襲向白鳥。剛才孫鑫和白鳥交手了半天,其實已經稍顯吃力,這白鳥每次都是從空中俯衝,一擊邊再次展翅升空,孫鑫追擊它還要拚力的躍起,已經有些疲於應付了,而且他的體力又是這些人裏麵比較差的,一個疏忽,白鳥那尖銳的鳥喙就啄向了他的眼睛。


    幸好王斂吐出的氣泡及時趕到,罩住了白鳥的頭,最後孫鑫的頭隻是和氣泡相撞,被彈的後仰倒去,正好避過白鳥。


    白鳥再次升空,不停的甩動著腦袋,想要擺脫罩在自己頭上的氣泡,可是這氣泡的位置有些尷尬,正好卡在它的下顎處,它的嘴又夠不到氣泡,擺弄了半天也沒有辦法。


    趙致遠眼前一亮,趁著白鳥隻顧著自己頭上的氣泡,暗地裏撐開雙臂,聚起一道紅色氣流,偷偷的射向白鳥。


    白鳥果然沒有注意到紅色氣流正慢慢的向自己襲來,被氣流射進體內,隨即一陣火光從它體內竄出,白鳥在空中上下翻滾,劇烈的嘶吼著,身上哪還有個白樣,已經被濃煙覆蓋。最後白鳥好像想起了什麽,掙紮著向屍像飛去,來到屍像麵前,屍像後麵的河水再次卷起一道浪花,拍向白鳥,雖然撲滅了白鳥身上的火焰,可是白鳥也已經被燒的隻剩半截脖子加上戴著氣泡的頭,在地上還能蠕動,雖然還未徹底死亡,但也沒什麽威脅了。


    從剛才白鳥和屍像的表現中,趙致遠倒是看出了端倪,那屍像的歌聲應該隻是賦予了這三隻妖精另一種生命形式,但並沒有完全控製住它們,剛才趙致遠射出紅色氣流後,屍像臉上雖然有些焦急,可是白鳥並未躲閃,如果是屍像控製它們的話,就憑紅色氣流那慢悠悠的速度,白鳥不可能被擊中。


    趙致遠見自己一擊奏效,和王斂對視,心中有了計較。王斂趁正在和風懋纏鬥的怪鳥不備,再次吐出氣泡,這回王斂可不是像剛才對白鳥那樣,倉促間吐出,這次直接把怪鳥前半個身子都罩住了,最關鍵的是兩邊的翅膀都在其內,怪鳥在氣泡中茫然的扇動著翅膀,卻怎麽都飛不起來。


    趙致遠如法炮製,一道紅色氣流從怪鳥的身後射入,這怪鳥卻無法向白鳥那樣能飛回屍像身邊,那河水似是也有距離的限製,鞭長莫及,屍像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怪鳥被燒為灰燼。


    最後剩下的那隻巨犬卻有些讓人為難,畢竟兩腳的鳥不比四腳的犬,那鳥翅膀被製住,光靠兩隻腳,基本上就沒什麽移動能力了,可這巨犬氣泡罩住它半身吧,它還有移動能力,紅色氣流那速度根本就射不中它,你要罩住全身呢,趙致遠還沒地方下手。


    好在此時眾人也都倒出手來了,集中火力對付巨犬,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風懋和孫鑫加入戰鬥後,張一渤的壓力頓時大減,終於能夠放開手腳,趁著巨犬的注意力被分散,雙腿一彎,用力一跳,騎到巨犬的背上,鳥喙尖刃直接從後腦刺入,嘴中穿出,反手上挑,刃尖劃過,卻是直接將狗頭劈開兩半,可即使如此,巨犬依然活蹦亂跳,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隻是那向兩邊耷拉著的半片腦袋讓它更像生化僵屍。


    張一渤看到腦袋劈開都沒將巨犬致死,也有些鬱悶,不過此時的巨犬就向無頭蒼蠅一般,沒有了方向感,直接向趙致遠衝了過去。


    “這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啊。渤子,下來。”趙致遠哪能放過這種好機會,紅色氣流在手中再次聚起,對著巨犬直接射出。


    終於,最後一隻化為喪屍的妖精也倒在了他們麵前,眾人把目光都對準了已經停止吟唱的屍像。


    一時間,趙致遠的氣流、風懋的雙劍、孫鑫的紅刃和張一渤的燭照,各種攻擊都向屍像襲來,可卻都被它麵前的無形屏障給擋了下來,眾人無功而返,屍像淡然的看著他們,不時的擺弄著自己的長發。


    “這麽打下去不是辦法啊,連人家的防禦都破壞不了。”孫鑫有些氣喘籲籲的說道。


    “一定有辦法,不可能一點破綻沒有。”趙致遠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突然問道:“孫哥,看過《龍虎門》沒?”


    “啊?什麽玩意?”


    “裏麵有個人練的金鍾罩,也是防禦力極強,不過最後卻被人用衣服擰成的尖槍給破了。”


    “不是,致遠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以點破麵。”


    “什麽意思?”


    “我們分散的攻擊無法破壞那道屏障,不如我們集中火力攻擊一點。”趙致遠攥著拳頭說道。


    孫鑫想了一會,“行,試試吧,反正也沒有別的好辦法。”


    其他人自然更無異議。趙致遠卻是先讓王斂在那屏障上噴了一大口綠色溶液,粘稠的溶液慢慢滑落。


    “準備好,開始了。”


    風懋正在檢查自己手槍裏的子彈,聞言手腕一抖,彈匣合上,舉起雙槍,朝著溶液噴吐過的地方,瞄準一點,交替射擊。


    張一渤將燭照高舉過頭頂,用力的劈下,鳥喙尖刃向前甩出,正釘在風懋射擊的那個點上。


    “呯、呯”風懋快速的更換著彈匣,這是她最後的兩個彈匣了,她衝趙致遠點點頭,趙致遠手中已經聚起金色氣流。


    風懋將這最後兩個彈匣的子彈傾瀉出去,鳥喙尖刃也正好力竭,被張一渤收了回去。趙致遠瞄準落點,金色氣流疾馳而出。


    金色氣流也正釘在那個點上,卻好像靜止了一般,可癱坐在地上的趙致遠卻看得真切,金色氣流正以讓人難以察覺的進度一點一點的寸進。


    “啪”,終於,一個有如蛋殼破裂的聲音傳來,眾人一喜,隨即就是“嘩啦啦”的玻璃破碎聲,趙致遠的方法見效了,金色氣流擊碎了無形屏障,餘勢未減,直奔屍像而去。


    屍像的頭微微仰起,張開雙臂,一臉解脫的表情,向後倒去,跌落河中,卻也躲開了氣流的攻擊。


    “嗯?這也犯不上跳河啊。”張一渤小聲嘀咕著。


    眾人上前查看,如果屍像借著河水遁走了,那他們此行的任務就失敗了。


    突然,河底再次響起了屍像的歌聲,是先前從未有過的歡快和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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