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隱市的大街上行走著一個“怪異”的男人,其實說是怪異,並不是指他長相或者穿著更甚至是行為怪異,而是原原本本三個都很正常的因素這麽摻雜在一起令人感覺有些怪異。那男人身穿黑色的西裝,戴著黑色的皮質手套,如果僅僅從裝束上看來這個人一定是個十分講究的“紳士”。那麽再加上一頭快要到達腰間的黑色長發,和麵無表情的對著手中那個無比紮眼當下十分流行的便攜式遊戲機的話,這麽一副光景看起來就無比的怪異了。


    “哥哥,你的樣子好奇怪啊。”西裝被拉扯的感覺和輕柔的聲音把男人的注意力從遊戲機的屏幕上轉移到了自己的身前。


    男人放下手中的遊戲機麵無表情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女,她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和男人一樣少女也留著一頭及腰的長發,齊劉海工工整整的懸在額前,側臉各有一道齊劉海垂至臉龐,看起來清秀可人。


    “奇怪?”男人挑了挑眉,依然麵無表情的等待著少女的解答。


    “是哦,哥哥的背後背著那麽大的冰塊,和街上的其他人都不一樣啊。”少女說罷看了看和男人擦肩而過的行人。


    男人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背後問道:“你能看得到?”


    “嗯嗯”少女點了點頭給了男人肯定的答複。


    “悔嗎?”男人看著麵前的少女語氣十分認真的問道。


    少女疑惑的問道:“悔。。是什麽?”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男人此時心中有些不耐,繼續問道:“恨嗎?”


    “呐,大哥哥,你是不是發燒了?難道是因為背後的冰塊很涼嗎?”少女幹脆無視男人莫名其妙的問話,並對男人的身體狀況表示了關心。


    “嘁”男人少見的咧了一下嘴,眼神突然間變得十分淩厲並探出手去粗魯的覆在少女的前額上。


    “不。。不是啦,我是在問你有沒有發燒耶,不要摸我的額頭啦。。”少女眼神有些驚詫的看著眼前突然變的凶惡起來的男人。


    沒有業障的氣息,甚至連怨念都沒有,她到底是什麽?!男人心中此時充滿了疑問。


    他緩緩的將手收回,站在原地自顧自的沉默了起來。從靈體的完整性看來,這個少女應該是剛剛生成,所以應該死去沒有多長時間,如果想要知道少女的更多信息的話,就隻能問她本人了。


    雖然心裏十分疑惑甚至煩躁,但男人依然保持麵無表情的狀態問道:“你從哪裏來?”


    少女搖了搖頭後眼神疑惑的看著男人。


    “你還記得自己的家人在哪嗎?”


    回答男人的依然是少女的搖著的頭。。。但從少女的眼神看來應該不是欺騙自己的,雖然業障也會偽裝成普通靈體,但自己之前已經對少女的構成進行感知了,可以排除業障的可能性,所以,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既然沒有未了因果,沒有業障侵蝕,就根本沒有道理滯留在世間的啊。。


    想到這裏,男人右手覆在自己的兩側的太陽穴上使勁的揉了揉。


    負責引渡的這群混蛋陰差是不是又偷懶了,沒辦法隻能由我代勞了。男人放下了覆在額頭上的手,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看著麵前和自己同樣十分疑惑的少女。


    “跟我來。”男人將左手的遊戲機收入懷中對著少女說道。


    “去。。哪?”少女小心翼翼的看著從自己身邊經過的男人問道。


    “家。”男人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道。


    “你知道我家在哪嗎?大哥哥。”少女眼前一亮快步跟上了走在前方的男人。


    “不知道。”


    “騙人!那你為什麽說要帶我回家?”


    “到了那裏你就知道了。”


    “嘁嘁嘁。。騙人長不高的哦!”


    “我不需要長高。”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這道巷子因為附近施工的原因,所以少有人來,巷子的一側堆滿了建築垃圾。男人走到了一麵牆的前方,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羅盤將之貼在了牆上。


    隨後男人鬆開手後,羅盤像是被塗了膠水一般靜靜地貼在牆上,而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用右手轉動羅盤,轉動了幾下後將指針停在了“坤”的卦象上後停下。隨後羅盤自行轉動了起來,並且越轉越快,羅盤的輪廓也隨之越來越大直至覆蓋了整個牆壁後停了下來。


    擴大了數倍的羅盤從中間向兩側分開,仿佛一道被打開了的門一般,門中的景色十分模糊並且有些許霧氣逸散出來。


    男人確認了一下自己打開的“門”後,對少女說道:“來吧,我帶你回家。”


    少女將信將疑的走到男人的身前,看著門裏模糊的光景有些遲疑。


    換做平時男人早就粗魯的將靈體推入門中了,但是今天為了打消少女的疑慮,男人破天荒的首先靠近那扇可疑的門,並將半個身子探入其中後站在門邊看著少女。


    “真的可以回家嗎?”少女眼神迷茫的看著麵無表情的男人。


    而將半個身子探入門中的男人強忍心中的不耐,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少女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慢慢的向著那扇可疑的大門走去,當少女的腳尖碰觸到大門邊緣的瞬間,一團光點從少女的腳尖和大門之間突兀的冒了出來,並且快速的擴大膨脹起來,一陣陣強烈的大風從門的另一麵向外刮來,而作為門體框架的羅盤劇烈的顫動著並發出了刺耳的悲鳴聲。


    說時遲那時快,當男人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男人被劇烈的爆炸和衝擊波衝了起來,如同平拋而出的沙袋狠狠地撞入另一側的建築垃圾之中生死不明。


    當爆炸的餘波散去後,金屬羅盤已經四分五裂的被炸出去了很遠,但少女卻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並驚慌的環顧四周試圖尋找剛剛帶自己到這裏的那個男人。


    “哥哥,你在哪啊。。?”站在原地的少女就像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委屈的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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