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黎雪那啥之後,唐惜春覺著生理上的事情也能得到完美的解決,在寨子裏,除了不能回家,生活還是相當不錯滴。


    至於上下位之事,唐惜春給黎雪的菊花“開|苞”後也就不執著了。反正隻要黎雪伺候他舒服了,在唐惜春看來,上下沒啥區別。而且,得知世子殿下升了太子殿下,唐惜春很為自己的相麵功夫自得,頗是歡喜的對黎雪道,“我跟師父的觀星術再不會錯的,是吧?”哼,小雪先前還不大信來著。


    黎雪道,“你都差點遭雷霹,我哪裏不信了。”


    唐惜春雙手合十,喜滋滋地,“殿下做了太子,我就放心了。”


    黎雪一千個不愛聽這話,掖揄,“又不是你做太子,有什麽好高興的。”


    唐惜春道,“我跟殿下是朋友,我這是替殿下高興來著。”


    黎雪:分不清裏外的家夥。


    唐惜春言歸正傳,問,“小雪,你是不是想我給你算一算?”


    黎雪改了主意,“不想。有什麽好算的,要是命都能算出來,人幹脆什麽都不用幹,天天坐在家裏等著命就行了。反正好賴都是上天注定的。”


    唐惜春點點頭,頗覺驚喜,“小雪,不想你還有些見識哩。”


    黎雪,“過獎過獎,哪裏比得上你唐大仙。”


    “別叫我大仙,聽著跟街頭巷尾打卦問卜的江湖術士一般。”唐惜春搖著腦袋,跟黎雪商量,“小雪,咱們中午擺一席酒吧。”


    “做什麽?”唐惜春尋常並不奢侈,飯菜都是夠吃既可,並不似上清宮蜀太妃那一路的講究,這突然擺酒,黎雪有些不好預感。果不其然,他就聽唐惜春道,“殿下都做太子啦,眼瞅著就要龍登大寶,咱們擺席酒,也慶祝慶祝。”


    黎雪臉色淡淡,唐惜春擔心黎雪誤會,瞪大眼睛同黎雪解釋,道,“我可是好意,你想一想,你先時同鎮南王府和朝廷的關係都很差。以後殿下當家,我跟殿下關係好啊,殿下坐大位,要是以後你跟殿下有摩擦,我還能替你們說和一二,不比以前殿下他爹還有他大伯當家時強啊。”


    黎雪可是從沒想過他與鎮南王府、朝廷的關係有說和餘地的,黎雪忍不住給唐惜春潑冷水,“你也別忒高興的過了頭,如今皇帝回朝,雖說人家皇子都死絕了,可皇孫還在。而且,皇帝剛過不惑之年,就是現成自己再生皇子也不是來不及,這位太子殿下能不能登基還得兩說。說到底,太子畢竟不是當家人,他還在人家手底下過日子。古往今來,被廢的太子也不是沒有。親生父子為皇位都是你死我活,何況如今做皇帝的不是他親爹。你呀,還是等那小子做了皇帝再擺酒吧。”


    黎雪的話雖刻薄了些,也是在情在理,唐惜春都聽明白了七八分,因為事關自己的朋友,唐惜春還是很認真的思量過黎雪的話,過一時方道,“小雪,你說的也有道理。就是親爹,兒子多了也是有偏有向呢。”何況太子殿下並不是皇帝陛下的兒子呢。


    黎雪笑,“那你還是好生的觀一觀星辰,瞧仔細了,別那小子的星星,今天還亮堂呢,明兒來陣風來片雲的,遮了那小子的運道。”


    “這怎麽可能,太子殿下很快就能登基了。”唐惜春頗是篤定,“人有命運是會有變數,不過,這些變數都在人,如今到這個地步,殿下的天子命是一定的,絕不會變。”


    唐惜春直言直語的問,“小雪,你是不是嫉妒殿下啊?”要不怎麽總說殿下的壞話啊!唐惜春直覺的忽視了黎雪同鎮南王府多年的敵對關係。


    “我嫉妒他?”黎雪不屑,“他這皇位,也不過是杜若讓他的。”


    唐惜春不信,“這怎麽可能,小若又不是皇帝。就是讓,也是現在的皇帝讓給殿下,怎麽可能是小若讓給殿下的,你別說胡話了。”


    自己糊塗,腦子不清,還說別人說胡話。黎雪無奈,索性告訴唐惜春道,“你還不知道吧,你那位殿下,為了皇位可是什麽都做的出來。要不是他委身杜若身下,太子怎麽可能輪得到他做?”


    唐惜春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黎雪的意思,仍是不能置信的又問了一遍,“你說啥?殿下和小若難道同咱倆一樣了?”


    黎雪勾起唇角,“那小子能跟你相比麽?咱們可是兩相情願,拜過祖宗的,他那是為了皇位,色|誘杜若。”


    甭看唐惜春不若黎雪消息靈通,而且,他也並不覺著自己比黎雪更有見地,但,黎雪這話,唐惜春是不信的,他直接道,“小雪,殿下很有見識,也很有才學,可人誰沒缺點哪。像殿下這樣的人,你誇他才華出眾是真的,若說色|誘,這怎麽可能啊?小若長得什麽樣,那叫一個國色天香。殿下啥樣,你見過沒?殿下軟軟胖胖的,跟個小孩兒似的,他就是長大了也說不上美貌,拿啥色|誘小若啊?小雪,你不會是說反了吧?”美人計啥的,前提就是這得是美人才能使出的計量啊。憑良心說,隻要長眼的,再違心也不能說太子殿下有啥美貌。


    黎雪一噎,“反正他們不清白。你說也怪,杜若素來眼高於頂,怎麽會看上那醜東西?”


    唐惜春不樂意聽黎雪說自己朋友的不是,斜著眼睛睨向黎雪,沉了臉道,“這有什麽奇怪,我不還瞧上你這醜東西了麽?”他也不管黎雪的臉色,徑自大聲道,“殿下哪裏醜了,無非就是有點胖,可人家性子好,還有眼光。哪裏像你,看你這臉,大街上一百個人,九十九個長得你這樣平淡無奇,你還不如殿下呢!難道我嫌過你?看人哪兒能總看臉啊,虧你還是一寨之主,淺薄!”


    唐惜春氣吼吼的吼了一頓,就氣吼吼的摔門出去了,留下黎雪呆若木雞:難道在唐惜春的心裏,他還不如那一肚子壞水兒的胖太子?誒,唐惜春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唐惜春發了頓脾氣,中午食欲格外好,足吃了三碗飯,用過午飯,他就叫著黎雪一道去午睡了。


    唐惜春吃得有些撐,一個勁兒的揉肚子,黎雪將手覆在唐惜春肚皮上,替他揉著,問,“要不要煎一劑消食散?”


    “沒事兒。”


    “吃兩丸山楂丹。”黎雪命丫環取來山楂消食丸,這東西甜甜的,唐惜春沒用水就直接嚼了,問黎雪,“你不生氣啦?”


    黎雪道,“摔門出去的可不是我。”


    唐惜春道,“我就是那會兒生氣,後來就好了。用午飯的時候,你怎麽都不跟我說話?”


    黎雪道,“你不一樣沒跟我說話。”


    “那不一樣,以前你都會說話,還會給我布菜來著。今天沒跟我說話,也沒給我布菜。”


    “難得你還知道我對你好。”


    “要不知道,我幹嘛跟你睡覺,你以為我傻啊。”唐惜春不願意因這些事同黎雪發生矛盾,他認真道,“我就是不想你那樣說的我的朋友,殿下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小雪,我覺著你對殿下有偏見。”


    黎雪無奈,“唐惜春哪,你是看誰都比我好吧。”


    唐惜春是個老實人,說話也實在,“怎麽會,小雪你比許多人都強的多。就是跟殿下比,雖然我覺著你有不如殿下的地方,可對很多人來說,你也有許多比殿下好的地方。”


    黎雪似笑非笑,“在你心裏呢?你的殿下肯定比我好,嗯?”


    唐惜春不禁想到前世他還富貴時,那些姬妾成天就是圍著他拈酸吃醋,也常酸溜溜的說類似的話,譬如“那誰誰誰肯定比妾身好,嗯?”唐惜春暗暗感歎,小雪果然愛他至深哪,他不過說些實話,小雪就這樣吃殿下的醋。唉,情到深處不由人哪。唐惜春除了精通星象外,應對這種問題也是極有經驗的,便道,“殿下再好,我也不會跟殿下睡覺。你要覺著我對殿下比對你好,我也沒辦法。”這話,也不全都是應付,唐惜春覺著跟太子殿下是朋友,那可是純潔的朋友,完全沒有半點非分之想的朋友,不然先前兩人還同床睡過幾日,啥事都沒出。


    黎雪一笑,“唐惜春,你還挺會說話。”


    唐惜春道,“我這都是實話。”


    黎雪將唐惜春攬在懷裏,“我信。”


    兩人靜靜的躺了一會兒,唐惜春又問,“小雪,殿下跟小若真的同咱們是一樣的麽?”


    “嗯。”


    唐惜春感歎再三,“我竟然不知道,原來殿下鍾情的人就是小若啊。怪道先前殿下還遮遮掩掩的不跟我說呢。殿下真是好眼光。小若眼光也好。他們算是天造地設,天作之和。”


    黎雪算是相信唐惜春跟那位胖太子沒啥私情了,不然,憑唐惜春的脾氣,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黎雪則道,“美色誤國。”


    唐惜春道,“這話不對,你上午還說呢,要不是有小若,殿下且做不了皇帝呢。這叫美色救國。”


    “我是說胖太子,長得醜了吧唧,你說,他是怎麽入得杜若的眼?”話轉了一圈又轉回來,黎雪簡直百思不得其解。杜若眼睛是瘸了吧?


    唐惜春半點兒不覺著難理解,他道,“這還不明白,你當初怎麽死皮賴臉的跟我示好示愛追求我歡心的,殿下肯定就得像你這樣才能把小若追到手。我覺著,殿下向小若求愛,肯定比你追我難一千倍,我跟小若美貌程度相仿,不過,我可沒小若心眼兒多,也沒小若有本事有學問。”


    黎雪道,“你就這樣,挺好的。”要那麽多心眼兒,要那麽多學問做什麽,杜若眼高心高,也不過落得個胖小子的手裏。在黎雪看來,他家惜春比那一肚子壞水兒的胖太子好的多,這樣的人躺在身畔,多安心。


    黎雪心下感概萬千,唐惜春笑眯眯地,“小雪,我覺著你就這樣,也挺好的。”


    兩人很快將杜若島主同太子殿下的情|事拋諸腦後,改為膩膩歪歪的互相讚美,讚美到忘情之時難免一時忘情。


    黎雪伺候著唐惜春沐浴後,道,“再睡會兒吧。”


    唐惜春有些倦意,懶洋洋地,“下次咱們互相用手算了,你說,你一把年紀,怎麽還這麽久?”


    黎雪習慣了唐惜春說話不過腦的性子,一手給他在腰間不輕不重的揉捏,問,“腰酸麽?”


    唐惜春打個哈欠,“嗯。”


    黎雪隱隱自得,“舒服麽?”


    唐惜春大白眼,“廢話,不舒服幹活做甚?”


    黎雪一笑,“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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