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聽說飾品廠的銷量很好,應該要招很多人吧?”居嬸子見蘇宜佳拒絕,實在沒忍住追問了句。


    “十五個小島,一共七百六十戶人家,就是要招七百六十名員工。這麽多員工對於首飾廠來說,都是極度困難的,怎麽可能還有空出來的崗位給其他人?”


    蘇宜佳話說的更加堅定了幾分,打消著這些人心裏莫名其妙的盤算。


    那些嬸子聞言,眼裏期盼的光亮最終黯淡了下去。


    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像是落敗的公雞似的。


    有些人來之前還想著,她們這麽多人就隻要個去麵試的機會,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甚至秦團的媳婦還有可能,看在秦團以後要回隊裏的份上,多少挑幾個看得順眼,或是以後要在一起共事的同事家屬,直接推薦去飾品廠上班。


    可誰能想到她甚至都不給她們個,去跟當地人爭的機會都。


    “嬸子們,你們也別怪我。這件事本身就不是我,也不是經常來我們家的那個朋友,可以決定的。飾品廠是省裏推動,幫助當地鄉親們謀生的,裏麵的工人除了幾個管理外,其他的都是這些島上的居民。


    這要是請了外人,那不就背離了他們當初辦這廠子的目地。更何況之前也跟島上的人說好了,一戶一個工作名額,你們覺得是誰家應該把工作機會,讓出來給你們呢?”


    蘇宜佳愛莫能助的聳聳肩,把話說的更直白了些。


    飾品廠成立的時候,上了一次省報的首頁。


    後來在外地的銷量好,又上了次省報首頁。


    前後加起來也就才半個月時間。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在報紙上都有登。


    所以她根本不相信,這些嬸子會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沒有,我們沒這麽想,剛開始是我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那些嬸子被說的,臉臊的通紅。


    現在就想找個借口趕緊離開,省得繼續被眼前這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指著鼻子教育。


    雖然她們確實是有些私心,但誰知道可能找到工作,會忍得住不來說說看。


    萬一成了呢?


    “確實是想的太簡單了,省裏做個廠子人幫助那些沒辦法耕種的島民。若是身為隊裏家屬去爭這工作名額,無論最後你們有沒有成功,隻要這心思被外麵的人知道了,一下就把兩邊都得罪了。”


    蘇宜佳也不慣著她們,輕描淡寫的話,直接把這些嬸子嚇出了一身冷汗。


    “小蘇同誌說的對,確實是我們想的太簡單了,還好你腦子活絡,不然我們可就犯大錯了。”居嬸子連忙站起來道歉。


    那些嬸子看她這麽做,也跟著站了起來。


    道歉的話是說了一堆又一堆。


    她們原本以為這秦團媳婦,就是仗著剛結婚,她男人又是個特別疼媳婦的。


    所以平常跟大家相處的時候,才會一點不順心就要往大了鬧。


    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小蘇同誌跟她們真是不一樣的人。


    會的東西、想法,好像都有著天差地別。


    以前無論是村裏來的,還是市裏來了,上島後最想做的事就是融入進家屬院。


    就連之前在文工團,最受歡迎的王馥彤,在結了婚後,都會時不時跟她們這些嬸子說說話。


    可小蘇同誌卻一直保持著,她們不來找她,她就絕對不會主動出來,找她們任何一個人。


    像她這樣的,就算秦團真回了隊裏,應該也不願留在家裏當個每天除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外,就是圍繞著孩子、丈夫打轉的主婦。


    “不過小蘇啊,這市裏建廠,怎麽那邊的廠長經常跑來你這啊?你們是好朋友?他當廠長該不會跟你有什麽關係吧?”有個嬸子見蘇宜佳神色淡淡,沒有開心,但也沒有生氣,順嘴就問了句。


    蘇宜佳蹙眉,目光狐疑中又帶著些抗拒的看向那人。


    說話的嬸子並沒有和她相處過,隻聽其他人說秦團媳婦並不怎麽好相處。


    雖然心裏有點怕,但平時和家屬院的其他嬸子,都是這麽隨意說話的。


    有的時候住在樓上樓下,或是對門,這晚上的動靜弄的大了,大家第二天拿來當笑話打趣的,也沒有誰會生氣。


    更何況她剛剛說那話,也沒有惡意。


    這樣想著,說話的那個嬸子,臉上的驚慌也一點點消失。


    不過見蘇宜佳是真的不開心,她又連忙補了句解釋:“我隻是看這次賣的飾品裏,有你上次帶的發箍,就很好奇你是不是也在給這廠子幫忙。”


    “就是一個發箍的樣式,你們來找我借回去比樣做,我不也都借給你們了嗎?再說省裏做了這麽件大好事,我有想法,那幫一幫他們有什麽不對?


    還是說你們覺得我在飾品廠,其實也有工作崗位,隻是故意不給你們這個機會。”蘇宜佳眨了眨眼,故作震驚的看著她。


    反正不管她們是有心還是無意,她都沒辦法適應這種沒有界限的問話。


    但其實說生氣吧,也沒有太生氣。


    她本就和這個時代的人,在思想上有著天差地別。


    以後幾十年的人覺著有問題的相處方式,在現在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就好比她聽她奶奶那輩人經常懷念,以前湊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碎嘴生活。


    一天的家務幹完,就拿著椅子坐在樓下。


    不是說這家兒子怎麽有出息沒出息,就是說那家兒媳婦不好相處,好吃懶做。


    幾十年後看起來,可能很難理解,她們的嘴這麽碎,怎麽就能相處幾十年。


    老了住在高樓裏、別墅裏,還要無精打彩的去懷念。


    她奶奶還說住高樓大廈,這人和人之間都沒了半點交流。


    別說什麽遠親近鄰了,甚至在過道上見到,也不會打聲招呼。


    陌生的像是全然沒有看看見過。


    她奶奶當初還經常去鄉下,收點什麽花生玉米的來城裏賣。


    她爸沒有人照顧就放在鄰居家,讓人幫忙帶幾天。


    不僅玩鬧在別人家,甚至連午飯都在別人家吃。


    左鄰右舍之間不僅不會覺得被麻煩、占便宜,甚至回來了就隻用說聲謝謝就夠了。


    頂多偶爾送次水果,或是家裏有好菜,端過去一碗就是了。


    她爸還說他小時候特別調皮,經常跟鄰居家的孩子打架。


    雖然贏麵是五五開,但這也並沒有影響她奶跟鄰居間的感情。


    蘇宜佳以前從來沒和親人外的人,有過過於親密的相處。


    也在心裏幻想過,老一輩口中懷念的熱鬧、人情味,到底是什麽樣。


    但現在試過了之後,她隻能垮著張嫌棄臉,謝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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