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早就習慣了,也看淡了,讓她沒想到的是蔣艾竟然一丁點都不知道,那說明,這一年,她絕對不是簡單的失蹤。


    蔣艾看著心暖漂亮的側臉,微微的歎了口氣。


    心暖一直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出了名的乖乖孩,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小就像個小大人似的端莊懂事,放在古代妥妥的就是大家閨秀,放在現代也是名流圈裏公認的第一名媛。


    而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的未婚夫,她的竹馬。隻因為墨家是百年的大家族,傳到這一代,隻有墨青城一個獨苗苗,娶的妻子除了家世要和墨家匹配,品行樣貌也要頂好的。


    可心暖明明得到墨家長輩的認可,而墨青城是出了名的疼她愛她,兩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分手了呢?


    車子停在了一家清吧麵前。


    蔣艾看著牌子上不請自來四個字,有些懷念又有些恍惚道:“它還在?”


    心暖因為自己的身份不能去酒吧這種太亂的場所,很多的時候,她們就把聚會的地點放在清吧這種地方。


    “現在是我的了。”


    心暖和蔣艾下了車,走進清吧。


    蔣艾問道:“怎麽想著盤下它了?”


    “為了掙錢呀,前老板要移民出國,給了我一個很優惠的價格。”


    心暖坐到吧台上,衝著調酒師招了招手。


    調酒師看到是老板,頓時露出一個笑,快步走了過來,“老板。”


    心暖嗯了一聲,側目看著蔣艾,“想喝什麽,讓他給你調。”


    蔣艾脫掉大衣搭到椅子上,要了一杯最怕相思。


    兩人喝了幾口酒,心暖順了順頭發,撐著頭看著蔣艾道:“說說吧,這一年到底死哪去了,一個電話都沒有,過得很山頂洞人似的。還有,你怎麽會和薄書言在一起?叔叔的事你到現在都不知道?”


    大概是有太多想說的話了,可想要開口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她好看的眼睛裏蒙上了一層霧,黯淡而有些神傷,又有些難以啟齒,卻盡量的想說的雲淡風輕,“我懷孕了,心裏太亂,就偷偷回了國。”


    “什麽?懷孕?”心暖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瞪著,裏麵填滿了吃驚,“你……你怎麽就懷孕了?誰的?”


    蔣艾當時不敢告訴心暖,就怕她問自己這個問題。若是讓她知道自己懷了薄書言的孩子,肯定會罵死自己,並讓自己拿掉的,可,當她知道有個小生命在自己的身體裏時,莫名其妙的就舍不得了。


    蔣艾嘴唇輕咬著吸管,低著頭,頭發擋住了她眼眸,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她徐徐道:“我不想回禦城,就到處遊蕩,剛好又碰到薄書言來找我的人,我以為他知道我懷孕了,來抓我,就往更加偏遠的地方跑。”


    說到這蔣艾苦笑一聲,“運氣不好,遇到了小偷,被偷了。我一時著急,昏迷進了醫院,沒想到遇到了我之前資助過的覃芳。她認出了我,也知道了我的困境,就收留了我。胎位不好,再加上我的身子弱,幾乎一直都在醫院住著。”


    薄書言就是她這一生都擺脫不了的牢籠,束手無策、聽天由命的待在裏麵,她會有些不甘心。可拚命地反抗,竭力的掙脫,也不過是自己傷到頭破血流,而牢籠,依舊是個牢籠,好似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心暖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摟過蔣艾的肩,抱住她。


    落地窗外大雪紛飛,清吧裏開著幾盞暖黃色的壁燈,淡淡的鋼琴曲輕輕流淌,撫慰著人心,卻也容易勾起心底最深處的失落。


    好久後,心暖才問,“薄書言知道孩子的事嗎?”


    蔣艾搖了搖頭,清澈的目光裏滿含迷茫,“不知道,我也沒打算讓他知道。”


    心暖從來都不看好薄書言,總覺得那個男人太無情,隱藏的太深。可蔣艾卻滿心歡喜的愛著,飛蛾撲火,無所畏懼。


    兩年前的那個夜裏,她第一次喝醉酒哭著說,她打算放棄這段注定沒有結果的苦戀了,她還年輕,不想這一輩子都困死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邊。


    她選擇了出國,重新開始。


    兩年後,她回來了,可她所有的一切都被這個男人取而代之不說,還生了這個男人的孩子。


    心暖端起酒杯,一口悶了,辛辣在口腔裏炸開,她細長的手指秀氣的捂了捂嘴,“孩子呢?現在在哪?”


    “在覃芳那。我一直都不知道家裏的事,前幾天剛知道,我才急急忙忙的趕回了禦城。”


    “見過伯父了嗎?”


    “見過了,我打算給他做手術,就這幾天吧。”


    “醫藥費。”


    “薄書言出。”蔣艾哭笑不得的看了眼心暖。


    心暖去看過蔣衛國,知道他住著最好的病房,有最好的醫生診治,也知道一直以來,都是薄書言照顧著。


    明明做盡了無情的事,卻又偏偏在最後,手下留了情。


    事到如今,心暖也理不清楚他們這千頭萬緒的關係了,也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她左右不了,隻能道:“艾兒,你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和薄書言領證了,就上午。”淚水終於流出了眼眶,她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最後硬生生的生出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挫敗感。


    心暖再次愣住了,她找了半天話,卻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起,最後笑道:“這就好了,以後你孩子繼承了他全部的遺產,蔣家就又回到你手裏了。”


    “不說我了,”蔣艾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等爸爸的手術完了再說。你呢?你們為什麽分手了?”


    “為什麽分手啊?”心暖大概是有些醉了,她伸手略顯煩躁的把頭發順到後麵,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想了好久才無所謂的笑道:“自然是有理由的,可能大抵是抵抗不了現實的壓力唄。分了就分了,姐分分鍾鍾就能再找一個。”


    這麽多年的朋友了,蔣艾怎麽能不知道心暖對墨青城的感情,可墨家的水太深,說到底,他是一個萬中無一的戀愛對象,可結婚,卻並不見得就是良配。


    “算了不說了,喝酒。”蔣艾端起酒杯,碰了碰心暖手裏的玻璃杯,一飲而盡。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低氣壓環繞在四周,張華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位爺,連呼吸聲都淺了。


    孟霍然把手裏的文件扔到桌子上,高大的身子慵懶的靠到沙發上,一雙滿是邪氣的桃花眼輕輕地眯了眯,薄唇含著一絲冷笑,“看來這個秦濤真的是和你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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