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艾最後一次來的時候,老板就抱怨說以前勉強能收支持平,現在一直在虧,再這樣下去,兩個月就要關門了。


    那之後,不久,她就離開了。沒想到在這個上市集團都能分分鍾破產的當代,這飯館竟然還在,還真是奇跡。


    “嗯。”薄書言應了聲,下了車,走到蔣艾那邊打開了車門。


    離過年還有一個月,但店鋪已經換上了和新年有關的擺件,在寒冬裏顯得暖烘烘的。


    店裏的裝修還是以前的樣子,竹林小橋,流水字畫,鬥笠刀劍,文雅中透著一絲江湖氣。


    這個點沒多少人,薄書言帶著蔣艾在大堂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蔣艾看著薄書言點菜,和以前一樣,他先點了兩個自己愛吃的,有點了兩個他愛吃的。


    “其實我不餓,你沒必要點我愛吃的。”畢竟她愛吃辣,無辣不歡,而薄書言從小就胃不好,一點辣都不能吃。


    他這樣,純屬浪費。


    “習慣了。”薄書言隨口說完,拿起茶壺給蔣艾倒了杯水。


    蔣艾看著杯子裏的水,淡淡的想,習慣可真是嚇人的東西,哪怕當初是被逼的,可次數多了,也就融在血脈裏了,怎麽都剔除不了,讓人誤以為是在乎,是愛。


    蔣艾接過水杯,在指間隨意的轉動著。


    “裝修有什麽頭緒了嗎?想要什麽風格的。”


    大概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和他生活一輩子,甚至都不敢承認和相信他們已經是夫妻了這個事實,她都沒往這上麵想過。


    他突然問起來,蔣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隨口道:“現在的裝修就挺好的,不用換的。”


    薄書言一張俊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看著蔣艾的目光帶著幾絲不悅,卻很快的收斂的幹幹淨淨,“結了婚我就沒想過離,所以你可能要在那裏住一輩子,裝個自己喜歡的樣子住的舒心一些。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挑剔,曾經一床被子顏色稍稍不對就連夜飛到國外換去。我看不希望你因為不喜歡家裏的裝修而不願意回家。”


    蔣艾都想不起那個時候的自己了,也理解不了當初的自己為什麽要那麽事多,簡直就是有病。


    恍然間,她明明是她,卻又完全的不像她了,很奇怪的感覺。


    蔣艾小口的喝著茶水,溫熱的水下肚,她卻依舊覺得有些冷,“人要往前看的,畢竟現在的我不是當初那個我了。不過你這人真奇怪,你不是最討厭那個時候的我嗎,幹嘛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提起。”


    不喜歡嗎?


    大概是吧。他就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女孩子,不溫順,不端莊,反骨叛逆,對物質生活要求極高,這個高定,那個限量,典型的敗家子。


    可不知怎麽的,特別是這兩年,他看到新出款的奢侈品會下意識的買回來,看到某個鑲著寶石,黃金,盡量避免庸俗卻依舊俗不可耐,不實用還極貴的東西第一時間就會想到她,然後買回家。


    好像這樣,她就還在,從來沒有離開。


    “不喜歡也是一種情感呀,時間久了,就習以為常了,不在了,反而牽腸掛肚。”特別對他這種天生情感缺失的人來說,討厭和喜歡一樣珍貴。


    蔣艾嗤之以鼻道:“說白了就是賤。”


    “你的菜,”老板端著菜出來了,看著薄書言道:“我一猜就是你,每次來都是兩個極辣的,兩個極清淡的。”


    他把菜放好,看了眼蔣艾,不由得一愣,然後驚喜的笑道:“這就是和你口味有天壤之別的那位姑娘吧,的確漂亮,這兩年沒白等。”


    老板的大胖手拍了拍薄書言的肩膀,笑嗬嗬的離開了。


    薄書言看了眼沒反應的隻顧著低頭看手機的蔣艾,不悅又增添了一些。


    他悶悶不樂的拿起筷子,看她還是沒反應,腳輕輕的踹了踹她。


    “怎麽了?”蔣艾抬頭有些惱怒的問著。


    薄書言伸出筷子敲了敲她麵前的瓷碗,“吃點吧,你最愛吃的。”


    蔣艾掃了眼精致好看的能當藝術品的菜,聞著撲鼻的香辣,本來不餓的肚子突然就有點餓了。


    她本來就愛吃,覺得自己沒必要客氣,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薄書言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嘴角染上了一起笑,麵前的飯菜好像更香了。


    太長時間兩人沒有像現在這樣和平共處了,薄書言有些貪戀此刻,吃飯的動作本來就慢,現在更慢了。


    兩人吃完飯剛上車,薄書言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掏出來看了眼上麵的號,接通。


    剛洗完澡,穿著浴袍的孟霍然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燈火馬龍,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了一絲慵懶,“李局給我打電話了,說潘舒爾惹了你,讓我說和說和。”


    “哪個李局?”薄書言發動了車。


    “需要給咱們的項目蓋章的那個,明天的飯局約的就是他。”


    “兩人什麽關係?”


    “親舅舅。”孟霍然解釋道:“潘舒爾的媽是李局同父異母的妹妹,兩人關係挺好的。”


    薄書言嗯了一聲,“我想想。”


    孟霍然急道:“你還想什麽,趕緊把人放了,明天的事就成了一半。”


    薄書言沒說話,孟霍然像是猜到了原因,揉了揉太陽穴道:“別太慣著了,你是她的仇人,她不會領你的情的,別到時候好好的項目也黃了,得不償失。”


    “好了,我知道了。”說完,薄書言不露聲色的掛上了電話。


    “薄家還真是愛出情癡。”孟霍然傷腦筋的念叨了一句,剛想轉身,一隻白細的手就搭到了他的肩上。


    好聞的香味襲來,熟悉又沁人心脾。


    他轉身,一把把女人抱到懷裏,眼眸裏寵溺仿佛能溢出水來,“想我了,千裏迢迢的趕了過來,還迫不及待的洗白白。


    “自然是想的。”女人說著,故意往他的懷裏靠了靠。


    孟霍然的手揉了揉她的臉頰,抬起她的下巴,“嗯,很乖”。說完,吻了上去。


    蔣艾把潘舒爾的事情沒放到心上,卻沒想到第二天晚上接到了一個電話。


    蔣艾看著上麵不認識的號本不打算接的,可它一直響,蔣艾就接了,卻沒想到是孟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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