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月明中,方識荷花有真趣,
水天倒浸碧琉璃,淨質芳姿澹相顧。
一個人的心結已經悄悄的打開了,但卻還有另一個的心結需要找人去拆解。
小荷坐在那片他們姐弟三人少時經常會去玩耍的湖水邊,若有所思的看著那輪已經快要完整的明月,三年前的七夕她曾經從這裏跳下去過,當時是穆厲推開了木焱萍把她給救了回來。
還有三天就是十五了,他會在那天之前趕回來嗎,小荷不敢確定,雖然她和他每天都在一起生活,但卻總覺得他隨時都會飛走,這種不安感一直在悄悄地藏在她的心底。
#####
“猜,猜,我,是,誰。”
一雙無比柔軟的手放在了她的眼前,聲音很好聽,還帶著點俏皮,被這雙手遮住時,小荷隻覺得心裏像是被人給輕輕的撓了一下,叫她覺得渾身都癢。
“韓小姐嗎。”小荷已經猜出了這雙手的主人,除了木焱萍以外,她的聲音算是最好聽的。
“看到你一個人往這邊走,就跟著過來看看了,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說是這麽說,但韓雅卻是已經坐在了她的旁邊,小荷原本還想往旁邊挪一挪,韓雅接著用手攔住了她,兩個人的距離反而離得更近了。
“都這麽晚了,您還沒睡啊。”
“都這麽晚了,你不也還是照樣沒睡。”韓雅的笑容越發的濃鬱了,被她這麽看著,小荷隻覺得那種癢癢的感覺越發的強烈,直接就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她了。
“您為什麽要跟著過來呢,我跟您好像還不算很熟。”
“因為你長得可愛啊,我特別喜歡你這種羞答答的小姑娘了。”
“哎呀,您老是作弄我,不理你了!”
小荷剛想起來準備走,韓雅卻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給拉到了自己肩旁,然後說道,“小荷這麽可愛,我可舍不得鬆開你,要是我是個男的啊,現在一定就一口把你吃掉了。”韓雅還是一臉的俏皮。
“您就別取笑我了,您長得可比我好看多了,我就是個鄉下野丫頭。”
“哪有,小荷可不是野丫頭,小荷可是我喜歡的小妹妹,誰要是敢說小荷是野丫頭,姐姐就替你打爆他的頭!”
在三年以前也經常會有個人和她說這種話,卻也是那個人傷她最深。
“這水很舒服啊,”韓雅用手撥弄了幾把湖水,現在已經快過夏季了,湖水也有些涼,但韓雅卻還是把自己的鞋子給脫了下來,然後把雙腳放在了,撥浪起了湖水。原本高貴冷豔的冰山美人已經徹徹底底地轉變成了一位知心大姐姐。“不試試嗎?”她轉頭問向小荷。
“我就算了,我身子很差的,也不會武功,泡一會兒肯定就生病了。”
小荷想要擺手拒絕,但是韓雅卻根本沒給她任何機會,她直接像隻母獅子那樣把小荷推倒在了地上,她看向小荷的那種賊賊的眼神更叫小荷心裏一陣害怕,韓雅二話不說就把她的鞋子也給脫了下來扔到了一邊,然後把她的兩隻腳也放到了湖水裏。兩個姑娘都有一雙大大的桃花眼,隻是後者在前者麵前卻是完全的敗下了陣。
“沒關係,小荷真的病了的話,姐姐來照顧小荷。”
小荷剛剛把腳給放進去的時候有一股鑽心的涼滲進了她的全身,但是後背有一股很溫暖的暖流一直在撫摸著她平滑的後背,在這種溫熱的安撫下,小荷原本緊張的情緒才漸漸地放鬆了下來,習慣了以後她也覺得泡在水裏很舒服,也學著韓雅那樣撥弄著清涼的湖水,原本緊皺的眉頭也一點點的舒展了開來。
“小荷笑起來真漂亮,不要老是皺著眉頭,時間長了再可愛的姑娘也會變成苦瓜臉的。”韓雅說著還用手指做了一個苦瓜樣的鬼臉,逗得小荷咯咯直笑了起來。
心情放鬆下來後,她也可以放開的說話了,她對韓雅說道,“韓姐姐長得才是真漂亮呢,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師姐……就是世上長得最好看的人了。”說到師姐二字時,她還是稍稍的停頓了一下。
“哦?那是我漂亮,還是小荷的師姐更漂亮。”
“嗯,韓姐姐更好看一點吧,師姐不愛打扮,平時也老是一副邋邋遢遢的樣子,要是好好的打扮一下也會更美的。哎呀,不好意思,”小荷突然覺得說錯了話,接著拍了一下自己的俏臉,“我有點太得意了,老是聽那小子叫你韓姐姐,我也不自覺的就跟著叫了,您可千萬別生氣。”
“你還真是個傻丫頭,”韓雅也咯咯一笑,朝著小荷的癢癢肉撓了幾下,“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特別的投緣,就覺得你特別的招人疼,你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把我當成你的親姐姐,正好你那個穆哥哥也一直叫我姐姐,我已經有了個好弟弟了,要是能再有個好妹妹就更好了。”
“韓姐姐。”
“真是個乖孩子。”韓雅很溫柔的在小荷的耳畔蹭了蹭,“小荷沒有因為那小子和我黏的近就生姐姐的氣吧。”
“沒有,姐姐和我以前想得不一樣,姐姐是好人,小荷也開始喜歡姐姐了。”
“以前小荷是怎麽想姐姐的。”
“......,感覺有點不太正經吧。”
“噗,”如果別人這麽說她她可能會生氣,但小荷這麽說她卻很開心,“小荷一定也很喜歡師姐吧。”
“我……”
對於這個問題,小荷沒有回答,已經變得生機勃勃的美眸中又閃出了一絲黯淡,久經人情冷暖的韓雅自然是看出了她這種情緒,她輕輕順了順小荷的麻花辮子繼續說,“那在小荷的心裏,覺得師姐是壞人嗎?”
“師姐當然不是了,每年師姐都把自己買新衣服的錢留下來給我做衣裳,有什麽好吃的也都先給我留著,就連辛辛苦苦買來的化妝品也從來舍不得自己用,師姐當然是好人了。”
盡管心裏還有些殘存的怨念,但也是因為以往的感情實在太深,所以傷的自然也更重,一旦有別人說木焱萍的壞話,她也還是會立刻變得激動起來。這樣的回答也正中韓雅的下懷,她繼續問,“既然小荷都覺得師姐不是壞人了,為什麽就不能原諒師姐呢,在小荷的心裏其實還是希望師姐能回來的吧。”
“因為師姐學壞了,師姐傷了我的心。”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狠狠地往地上濕潤的泥土裏抓了一把,許多的小沙粒都滲進了她的指甲裏。
“那你覺得師姐為什麽會學壞,她又為什麽知道這樣會傷了小荷的心,卻還要這樣做。”
“……,因為師姐也喜歡他。”
一句憋在心底整整三年的話,終於在這個晚上說了出來,她的心裏其實也明白,木焱萍明明知道會傷到自己最愛的人卻還是要這麽做,同樣是因為一個割舍不斷的情字。
“如果時間可以再重來一次的話,小荷會怎麽做。”
“如果時間能在重來一次……,”思考了很久後,小荷說出了一字一頓的說出了十九個令韓雅非常欣慰的字,“我會希望他們能在一起,我也能願意祝福他們。”
可還沒等韓雅回過神來,她卻又補充了一句,“但那是不可能的,”小荷搖了搖小腦袋,“我知道穆厲心裏其實喜歡的人是我,他對師姐就是和對韓姐姐一樣,他也把師姐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或許就是因為師姐突然走了,他的心裏太寂寞了,所以才把對師姐的感情都寄托到了韓姐姐的身上。他和師姐一樣,父母死的早,他們的心裏都太孤獨了,所以才都希望能得到別人的愛。小荷也不對,當時應該去阻止師姐的,可自己不爭氣,跑去跳湖了。”
“小荷,你是因為知道穆厲心裏更喜歡你,所以才對師姐生氣的嗎。”
“對。”小荷很果決的點了點頭,黯淡的眼睛裏也湧現出了一種不像是她會擁有的光芒。
這一刻韓雅的心裏更是覺得吃驚,她真的是太小看這個孩子了。她一直覺得小荷是個敏感,容易受傷,還很天真的女孩子,所有人或許也都這麽想,但實際上小荷的內心要比他們想的成熟的多。韓雅又為什麽會這麽疼愛這兩個非親非故的孩子呢,可能也是像小荷說的那樣,是因為寂寞,自從韓飛死了以後,她也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小荷能夠直麵的說出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心裏最喜歡的還是她,這本身就是一種勇氣,而且還看的很清楚。換句話說,如果那兩個人真的是兩情相悅的話,她就會退出,並且很真心實意的祝福他們。但是在穆厲的心裏對於木焱萍更多的還是親情,當時看著一向穩重的大師姐卻同時背叛了這兩個人的感情,這才是小荷真正感到難過的原因。她真的是個很聰明的女孩,並且很有責任感,既然知道穆厲喜歡的人是自己,她就不能硬逼著穆厲去做他不喜歡的選擇了。而且再給她一次選擇的話,當時的她也不會再從木焱萍的身前把穆厲給拉回來,而不是跑去跳湖。
“小荷是什麽時候想開這些道理的。”
“應該是在師姐離開以後,師姐走了以後我也又想了很多。”
“我明白了,小荷之所以一直不高興,也是因為沒有人願意聽你說這些真心話是吧。一直和那小子有隔閡……,也不是因為恨師姐,而是你跳了湖,逼走了師姐,姐姐猜的不錯吧。”
“姐姐猜的很對。”
“姐姐真的是太小看小荷了,小荷真了不起,比姐姐想的要成熟很多。”她在這個新妹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如果是換成了男人被親這麽一下。估計會當成興奮的暈過去,“如果有一天師姐回來了,小荷會歡迎師姐嗎。”
“當然會了,我還會親自把師姐迎進來,師姐一個人在外麵一定吃了很多苦。要是師姐再不回來,小荷也要生氣了。”
“好妹妹,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原本話題到了這裏就差不多該結束了,但突然有一股衝動湧上了韓雅全身的血管裏,她想都沒想就接著脫口問了一句話,“那如果有一天姐姐也看上了那傻小子,小荷會和姐姐翻臉嗎。”
“不會的,不會的。有了一次就夠了,如果真有那一天,穆厲也還是喜歡我的話,就算是姐姐來搶,我也不會把他讓給姐姐的。”小荷難得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臉自豪的說著。
“真是個小人精,姐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韓雅扭了扭小荷可愛的小鼻子,嘟了嘟嘴。
月光之下,清風吹過樹影,湛藍的湖光倒影下,是兩個女孩子嬉戲和玩水響起的沙沙聲。
水天倒浸碧琉璃,淨質芳姿澹相顧。
一個人的心結已經悄悄的打開了,但卻還有另一個的心結需要找人去拆解。
小荷坐在那片他們姐弟三人少時經常會去玩耍的湖水邊,若有所思的看著那輪已經快要完整的明月,三年前的七夕她曾經從這裏跳下去過,當時是穆厲推開了木焱萍把她給救了回來。
還有三天就是十五了,他會在那天之前趕回來嗎,小荷不敢確定,雖然她和他每天都在一起生活,但卻總覺得他隨時都會飛走,這種不安感一直在悄悄地藏在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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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我,是,誰。”
一雙無比柔軟的手放在了她的眼前,聲音很好聽,還帶著點俏皮,被這雙手遮住時,小荷隻覺得心裏像是被人給輕輕的撓了一下,叫她覺得渾身都癢。
“韓小姐嗎。”小荷已經猜出了這雙手的主人,除了木焱萍以外,她的聲音算是最好聽的。
“看到你一個人往這邊走,就跟著過來看看了,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說是這麽說,但韓雅卻是已經坐在了她的旁邊,小荷原本還想往旁邊挪一挪,韓雅接著用手攔住了她,兩個人的距離反而離得更近了。
“都這麽晚了,您還沒睡啊。”
“都這麽晚了,你不也還是照樣沒睡。”韓雅的笑容越發的濃鬱了,被她這麽看著,小荷隻覺得那種癢癢的感覺越發的強烈,直接就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她了。
“您為什麽要跟著過來呢,我跟您好像還不算很熟。”
“因為你長得可愛啊,我特別喜歡你這種羞答答的小姑娘了。”
“哎呀,您老是作弄我,不理你了!”
小荷剛想起來準備走,韓雅卻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給拉到了自己肩旁,然後說道,“小荷這麽可愛,我可舍不得鬆開你,要是我是個男的啊,現在一定就一口把你吃掉了。”韓雅還是一臉的俏皮。
“您就別取笑我了,您長得可比我好看多了,我就是個鄉下野丫頭。”
“哪有,小荷可不是野丫頭,小荷可是我喜歡的小妹妹,誰要是敢說小荷是野丫頭,姐姐就替你打爆他的頭!”
在三年以前也經常會有個人和她說這種話,卻也是那個人傷她最深。
“這水很舒服啊,”韓雅用手撥弄了幾把湖水,現在已經快過夏季了,湖水也有些涼,但韓雅卻還是把自己的鞋子給脫了下來,然後把雙腳放在了,撥浪起了湖水。原本高貴冷豔的冰山美人已經徹徹底底地轉變成了一位知心大姐姐。“不試試嗎?”她轉頭問向小荷。
“我就算了,我身子很差的,也不會武功,泡一會兒肯定就生病了。”
小荷想要擺手拒絕,但是韓雅卻根本沒給她任何機會,她直接像隻母獅子那樣把小荷推倒在了地上,她看向小荷的那種賊賊的眼神更叫小荷心裏一陣害怕,韓雅二話不說就把她的鞋子也給脫了下來扔到了一邊,然後把她的兩隻腳也放到了湖水裏。兩個姑娘都有一雙大大的桃花眼,隻是後者在前者麵前卻是完全的敗下了陣。
“沒關係,小荷真的病了的話,姐姐來照顧小荷。”
小荷剛剛把腳給放進去的時候有一股鑽心的涼滲進了她的全身,但是後背有一股很溫暖的暖流一直在撫摸著她平滑的後背,在這種溫熱的安撫下,小荷原本緊張的情緒才漸漸地放鬆了下來,習慣了以後她也覺得泡在水裏很舒服,也學著韓雅那樣撥弄著清涼的湖水,原本緊皺的眉頭也一點點的舒展了開來。
“小荷笑起來真漂亮,不要老是皺著眉頭,時間長了再可愛的姑娘也會變成苦瓜臉的。”韓雅說著還用手指做了一個苦瓜樣的鬼臉,逗得小荷咯咯直笑了起來。
心情放鬆下來後,她也可以放開的說話了,她對韓雅說道,“韓姐姐長得才是真漂亮呢,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師姐……就是世上長得最好看的人了。”說到師姐二字時,她還是稍稍的停頓了一下。
“哦?那是我漂亮,還是小荷的師姐更漂亮。”
“嗯,韓姐姐更好看一點吧,師姐不愛打扮,平時也老是一副邋邋遢遢的樣子,要是好好的打扮一下也會更美的。哎呀,不好意思,”小荷突然覺得說錯了話,接著拍了一下自己的俏臉,“我有點太得意了,老是聽那小子叫你韓姐姐,我也不自覺的就跟著叫了,您可千萬別生氣。”
“你還真是個傻丫頭,”韓雅也咯咯一笑,朝著小荷的癢癢肉撓了幾下,“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特別的投緣,就覺得你特別的招人疼,你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把我當成你的親姐姐,正好你那個穆哥哥也一直叫我姐姐,我已經有了個好弟弟了,要是能再有個好妹妹就更好了。”
“韓姐姐。”
“真是個乖孩子。”韓雅很溫柔的在小荷的耳畔蹭了蹭,“小荷沒有因為那小子和我黏的近就生姐姐的氣吧。”
“沒有,姐姐和我以前想得不一樣,姐姐是好人,小荷也開始喜歡姐姐了。”
“以前小荷是怎麽想姐姐的。”
“......,感覺有點不太正經吧。”
“噗,”如果別人這麽說她她可能會生氣,但小荷這麽說她卻很開心,“小荷一定也很喜歡師姐吧。”
“我……”
對於這個問題,小荷沒有回答,已經變得生機勃勃的美眸中又閃出了一絲黯淡,久經人情冷暖的韓雅自然是看出了她這種情緒,她輕輕順了順小荷的麻花辮子繼續說,“那在小荷的心裏,覺得師姐是壞人嗎?”
“師姐當然不是了,每年師姐都把自己買新衣服的錢留下來給我做衣裳,有什麽好吃的也都先給我留著,就連辛辛苦苦買來的化妝品也從來舍不得自己用,師姐當然是好人了。”
盡管心裏還有些殘存的怨念,但也是因為以往的感情實在太深,所以傷的自然也更重,一旦有別人說木焱萍的壞話,她也還是會立刻變得激動起來。這樣的回答也正中韓雅的下懷,她繼續問,“既然小荷都覺得師姐不是壞人了,為什麽就不能原諒師姐呢,在小荷的心裏其實還是希望師姐能回來的吧。”
“因為師姐學壞了,師姐傷了我的心。”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狠狠地往地上濕潤的泥土裏抓了一把,許多的小沙粒都滲進了她的指甲裏。
“那你覺得師姐為什麽會學壞,她又為什麽知道這樣會傷了小荷的心,卻還要這樣做。”
“……,因為師姐也喜歡他。”
一句憋在心底整整三年的話,終於在這個晚上說了出來,她的心裏其實也明白,木焱萍明明知道會傷到自己最愛的人卻還是要這麽做,同樣是因為一個割舍不斷的情字。
“如果時間可以再重來一次的話,小荷會怎麽做。”
“如果時間能在重來一次……,”思考了很久後,小荷說出了一字一頓的說出了十九個令韓雅非常欣慰的字,“我會希望他們能在一起,我也能願意祝福他們。”
可還沒等韓雅回過神來,她卻又補充了一句,“但那是不可能的,”小荷搖了搖小腦袋,“我知道穆厲心裏其實喜歡的人是我,他對師姐就是和對韓姐姐一樣,他也把師姐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或許就是因為師姐突然走了,他的心裏太寂寞了,所以才把對師姐的感情都寄托到了韓姐姐的身上。他和師姐一樣,父母死的早,他們的心裏都太孤獨了,所以才都希望能得到別人的愛。小荷也不對,當時應該去阻止師姐的,可自己不爭氣,跑去跳湖了。”
“小荷,你是因為知道穆厲心裏更喜歡你,所以才對師姐生氣的嗎。”
“對。”小荷很果決的點了點頭,黯淡的眼睛裏也湧現出了一種不像是她會擁有的光芒。
這一刻韓雅的心裏更是覺得吃驚,她真的是太小看這個孩子了。她一直覺得小荷是個敏感,容易受傷,還很天真的女孩子,所有人或許也都這麽想,但實際上小荷的內心要比他們想的成熟的多。韓雅又為什麽會這麽疼愛這兩個非親非故的孩子呢,可能也是像小荷說的那樣,是因為寂寞,自從韓飛死了以後,她也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小荷能夠直麵的說出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心裏最喜歡的還是她,這本身就是一種勇氣,而且還看的很清楚。換句話說,如果那兩個人真的是兩情相悅的話,她就會退出,並且很真心實意的祝福他們。但是在穆厲的心裏對於木焱萍更多的還是親情,當時看著一向穩重的大師姐卻同時背叛了這兩個人的感情,這才是小荷真正感到難過的原因。她真的是個很聰明的女孩,並且很有責任感,既然知道穆厲喜歡的人是自己,她就不能硬逼著穆厲去做他不喜歡的選擇了。而且再給她一次選擇的話,當時的她也不會再從木焱萍的身前把穆厲給拉回來,而不是跑去跳湖。
“小荷是什麽時候想開這些道理的。”
“應該是在師姐離開以後,師姐走了以後我也又想了很多。”
“我明白了,小荷之所以一直不高興,也是因為沒有人願意聽你說這些真心話是吧。一直和那小子有隔閡……,也不是因為恨師姐,而是你跳了湖,逼走了師姐,姐姐猜的不錯吧。”
“姐姐猜的很對。”
“姐姐真的是太小看小荷了,小荷真了不起,比姐姐想的要成熟很多。”她在這個新妹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如果是換成了男人被親這麽一下。估計會當成興奮的暈過去,“如果有一天師姐回來了,小荷會歡迎師姐嗎。”
“當然會了,我還會親自把師姐迎進來,師姐一個人在外麵一定吃了很多苦。要是師姐再不回來,小荷也要生氣了。”
“好妹妹,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原本話題到了這裏就差不多該結束了,但突然有一股衝動湧上了韓雅全身的血管裏,她想都沒想就接著脫口問了一句話,“那如果有一天姐姐也看上了那傻小子,小荷會和姐姐翻臉嗎。”
“不會的,不會的。有了一次就夠了,如果真有那一天,穆厲也還是喜歡我的話,就算是姐姐來搶,我也不會把他讓給姐姐的。”小荷難得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臉自豪的說著。
“真是個小人精,姐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韓雅扭了扭小荷可愛的小鼻子,嘟了嘟嘴。
月光之下,清風吹過樹影,湛藍的湖光倒影下,是兩個女孩子嬉戲和玩水響起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