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一撥馬頭,渾身浴血好似從地獄爬出的惡鬼,雄偉如山的身形就是宋軍心中的定海神針,近百剛剛衝殺了一陣滿身疲憊的親兵聞言,好似打了雞血般士氣大振,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齊聲呐喊豪氣衝霄。


    “哈哈,大家一起衝回去!”


    盧文大笑聲浪滾滾如雷,體內氣血翻騰心髒跳動已達極限,渾身燥熱皮膚泛紅散發熾熱之氣,這一刻猶如戰神附體殺意衝霄,自從鹿鼎世界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殺得這麽痛快過了,很是懷念這種熟悉的陌生感覺啊。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他根本就沒有精力察探體內情況,並不知曉心髒在一次次的劇烈情緒波動下跳動頻率越發迅速,向著他每次試驗爆發潛能時的頻率迅速接近,而沸騰的氣血每每經過心髒之時,都會給本就劇烈跳動的心髒注入更加強勁的動力,一股股難言波動從心髒發出,混合沸騰澎湃的氣血,以及如長江大河流轉不休的先天真氣,不斷的強化改善身體機能。


    他更沒發現,隨著心髒跳動頻率迅速向某個極限靠攏,從心髒位置散發出的神秘波動與氣血和真氣勾連越發嚴密,體內突然無端端生出一股火性,並隨著氣血跟真氣傳遍全身,這也是他感覺身體燥的緣故。


    隻是此時事態緊張他也顧不了那麽許多,策馬疾衝長槍一耍化出道道牽引力道極強的圓圈,將一片片箭雨攔截引偏,近百人列成三隊組成一道鬆散的防線,攔在數千氣勢洶洶的蒙古騎兵身前。


    嗖嗖嗖……


    見到蕭江,郭靖帶人攔在路上,數千蒙古鐵騎轟隆隆狂奔而至,人馬還沒有殺到一片密密麻麻幾乎遮天蔽日的箭雨便飛了過來,其中近有六成以上箭雨特別照蕭江,郭靖等人!


    吼!吼!吼!


    盧文猛然挺身人立而起,發出聲聲野獸般咆哮,雙眼瞬間充血凝視幾乎遮蔽了天空的密集箭雨,手腕連連抖動長槍化作一條矯健遊龍飛騰而起。


    叮叮叮……


    金鐵交鳴之音不絕於耳,盧文手頭長槍舞得風車也似,將周身上下以及座下戰馬護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槍尖幾乎化作漫天寒芒遍布天空,將所有正麵襲來的利矢全部攔截下來。


    盧文身子連連震動,座下身駿戰馬也是長嘶不已,盡管盧文實力高強沒有一支利矢能夠突破他的槍雨防禦,可是箭杆傳回的反震之力實在太過沉重,就是以他的防禦之能,都被震得渾身骨骼連連顫抖雙比肌肉更是酸痛難忍。


    可這裏是戰場,根本就沒時間給他回複回緩,一波箭雨剛停,數千蒙古騎兵便已攜無匹威勢衝殺而來…………


    蕭江,郭靖已經衝進方陣,與盧文會和,那你問道:“閣下是?”


    “哈哈哈,在下是嶽飛,嶽將軍的中郎將,特被朝廷派來幫助你們!”


    蕭江一喜,說道:“來的正好,既然如此,那我等突圍,殺了這群蒙古遝子在痛飲幾杯!”


    盧文也是大笑,說道:“好!”


    說著三人又進了方陣廝殺,他們深知不可戀戰,與所有士卒會和後,幾人便突圍,返回到了襄陽城。


    “殺殺殺……”


    襄陽城戰火紛飛,震天的呐喊廝殺聲從早到晚,殷紅的血跡將高大巍峨的城牆染紅,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在城牆角下堆得老高。


    城牆上,蕭江率領一票武林高手四下奔走救火,哪裏有危險就衝到哪裏,刀劍並舉寒芒閃爍,剛剛爬上牆頭的蒙古悍卒來不及反應,便被砍翻在地失去生命。


    城門洞裏,盧文頂盔貫甲緊靠洞壁瞌目養神,手邊放著一杆近丈白蠟杆長槍,槍尖下的紅纓早已被鮮血凝固成一塊塊難看的固體。


    身後一隊精悍將士靜靜矗立,全身披掛整齊個個氣勢凜然,學著盧文的動作緊貼洞壁不聲不響,氣氛沉凝隻聽到一片粗重喘氣聲。


    城牆上的驚天喊殺聲好似好似不存在一般,一行滿身悍氣的將士默然凝立,不知道為何聚集於襄陽城下的城門洞裏。


    稍歇,郭靖滿身血汙大步流星跑了過來,說道:“賢弟,蒙古大軍攻勢已歇,是否現在就殺出城去?”


    “出城!”


    蕭江猛然睜眼,盧文抓起身邊白蠟杆長槍一身甲胄嘩嘩作響,瞬間整個城門洞都好似活過來般,之前一直閉口不言默然靜立的精悍將士紛紛抽出雪亮腰刀,迅速站成三排在城門洞裏列好衝鋒陣型。


    “開門,殺出去!”


    接過親兵遞來韁繩,蕭江利索翻身上馬,槍尖一指被麻袋封堵的城門命令道。


    守在城門邊的十來位宋兵急忙活動起來,手腳麻利將堵在城門前的麻袋全部搬開,而後幾個力壯之輩連汗水都來不及擦拭,便吆喝著將沉重之極好似房梁般粗壯的巨大門閂頂起放下,又使出了吃耐的力氣用力將緊閉城門拉開一條縫隙。


    “跟我衝,殺!”


    不待沉重的城門完全打開,盧文便馬衝出了僅供一騎出入的縫隙,手腕一抖長槍化作點點寒芒,分化無數梨花瞬間將圍堵在城門附近的蒙古士兵全部擊殺。


    攻城受挫正緩緩收兵的蒙古士兵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沉重的馬蹄聲踏著堆積在地的屍體,血水飛濺骨節劈啪作響,蕭江策騎左衝右突將堵在城門附近的蒙古士兵全部斬殺當場。


    “殺殺殺……”


    也就在城門附近的數十蒙古士兵被掃蕩一空,其他地域蒙古士兵反應過來。滿臉猙獰衝殺而來之際,沉重的城門終於打開,三列全身披掛整齊的宋軍開出城門,發出震天喊殺聲與席卷而至的蒙古士兵糾纏在一起。


    盧文打馬左右急馳,一杆長舞得好似遊龍飛天。又如朵朵梨花爭相鬥豔,一路所遇蒙古戰士無論多麽勇猛,都是一觸即倒再也沒有起來過。


    在他的帶領下,衝出了城門的宋軍士兵如砍瓜切菜般,將堵在城門附近的近百蒙古士兵砍翻在地,不等蒙古大部隊反應過來,忽哨一聲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咻咻咻……


    就在這時,一陣陣淒厲破空聲響起,一蓬箭雨密密麻麻從天而降。


    “哈哈哈,都給我留下來吧!”


    盧文手中長槍閃電般高舉。在半空劃出一個大大圓圈,一股強大的牽引之力從槍頭蔓延而出,近百從而落的密集箭雨被引得偏轉方向,箭杆一彎紛紛射入城門兩側的屍堆之中。


    “清點傷亡按照來規矩來,快快將城門堵上,不要給蒙古人以可趁之機!”蕭江急忙說道。


    待蕭江返回城門洞,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親兵,一邊大步流星向城裏走去一邊隨口叮囑道。


    “殺殺殺,這幫蒙古蠻子還想上牆,做夢去吧!”


    就在這時。原本已經逐漸平息戰端的城牆,又爆發一陣震耳欲聾的呐喊聲,聽那聲音個個中氣十足,顯然剛才他帶人出城衝殺一陣的效果立杆見影。


    “賢弟,盧文將軍,辛苦了!”


    郭靖等候在上城通道一角,見到蕭江,盧文出來急忙迎了過來笑道。


    “沒什麽,能殺一殺蒙古人的銳氣也好!”


    蕭江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麽,扭頭看了眼蕭江,搖頭感歎道:“倒是二哥你,為了襄陽城的安危費心了!”


    “這沒什麽。作為宋人理應如此!”


    郭靖卻是不以為然,搖了搖頭鄭重道。


    “好一個理應如此,要是朝堂袞袞諸公都有你這份覺悟,朝廷也不會落到如今隻能偏安一隅的下場!”,盧文滿臉感慨,而後話鋒一轉冷笑道。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對這話,他算是有了充分的認識和感受。


    坐鎮襄陽足有五年時間,城中大半讀書人早已舉家搬離,剩餘的不是舍不得離開故土,便是家中貧苦沒有資財路費的,真心為了大宋又或者襄陽安危的,十中存一就算不錯了。


    反倒是以郭靖為首的江湖豪傑,卻是不畏危難源源不絕趕來赴援,在襄陽保衛戰中做出卓絕貢獻。


    如此鮮明對比,想不讓他心生感慨都不可能。


    在襄陽城牆上連守三日,射殺蒙古士兵近千,不要說一幹守城宋軍將士,就是襄陽守將都被驚動打算將其招攬過去。


    結果蕭江身邊一亮,那守將屁都不敢在多放一個,無論是蘇州林氏還是臨安大儒的身份,都不是區區一個襄陽守將可以輕易招惹的。


    大宋幾乎將文貴武賤這項傳統發揮得淋漓盡致,盡管襄陽守將所在派係在朝堂勢大,可蕭江和盧文也不是吃素的,


    之後他便在城防營地安了家,被具體負責城防的軍官當大爺一樣供奉起來。


    有了他的存在,郭靖等一幹江湖人士上下城牆變得十分簡單容易,不然以襄陽守軍對江湖中人既用且防的態度,單單花費在確認身份上的時間便不少。


    確定了百姓安全無事後,又查看了一番郭靖的傷勢,一粒以藥蛇蛇血為引,許多珍貴藥材搭配煉製的‘益氣補血丸’下肚,郭靖的傷勢立即穩住並想好的方向發展,慢慢將養著隻需花費數月時間便能恢複如初。


    放下心來,他便專心一致與郭靖配合,一起守護南宋北方屏障襄陽城。


    一連與蒙古大軍在城牆上廝殺半月有餘,單單被他射殺的蒙古將士便超過三千之數,一把十石強弓在手竟是以一人之力,壓製蒙古攻城部隊的弓手人馬,給襄陽守軍減輕了極大負擔和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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