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道玄真人緩緩地道：“現在我問你幾件事情，你要老實作答。”</p>
張小凡低聲道：“是。”</p>
道玄真人彷佛在斟酌著語句，半晌，慢慢道：“此次東海流波山之行，有天音寺道友指認你在和奇獸夔牛交手之時所用的道法，竟是天音寺從不外傳的‘大梵般若’真法，可有此事？”</p>
張小凡沒有說話，頓時玉清殿上的氣氛，彷佛也有些微微的緊張。田不易不舒服地轉了轉頭，卻發現所有的人都沉默地盯著張小凡。</p>
空氣中，彷佛也有些什麽無形的東西在輕輕地跳動著。</p>
半晌，張小凡的聲音慢慢地道：“是。”</p>
“什麽？”</p>
頓時，大殿之上一片嘩然，雖然早也料想到了這個答桉，但從張小凡口中說出之後，天音寺僧人之中卻依然是神色激動，隻有坐在前麵的普泓、普空，包括站在他們身後的法相，臉色絲毫不變，默然無語。</p>
而青雲門這裏，田不易的臉色麵帶怒氣，田靈兒等人的臉色也是蒼白之極。</p>
道玄真人皺了皺眉，目光微微向天音寺普泓神僧處掃了一眼，卻隻見在眾門人的激動神色中，普泓上人卻緩緩合上了眼睛，擺明了暫時不會開口。</p>
</p>
道玄真人在心中冷冷哼了一聲，轉過對著張小凡，抬起手向著喧嘩的眾人示意安靜。</p>
他畢竟身份非同小可，很快的無論青雲門下還是其他各派人物，都安靜了下來，隻聽得道玄真人緩緩道：“此外，還有人說，你手中的這根燒火棍，”說著，他伸手拿起了那根黑色的棒子，繼續道：“上有魔教的邪物噬血珠，可是真的？”</p>
又是一陣沉默，張小凡低低的道：“是。”</p>
這一次，眾人卻意外地保持了沉默。噬血珠，這個充滿血腥邪惡的字眼，竟然會出現在一個青雲門弟子的身上！</p>
道玄真人的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道：“你有沒有什麽話要說？”</p>
張小凡沉默不語。</p>
道玄真人麵色嚴峻，道：“這噬血珠是怎麽來的？”</p>
張小凡平靜的敘述了曾經的遭遇，把燒火棍如何熔煉而來的說的明明白白。</p>
大殿之上，眾人麵麵相覷，連道玄真人和普泓、普空，包括焚香穀的那個上官老人都皺起了眉頭。</p>
噬血珠與攝魂以血為媒熔煉之事，便是他們這些修道大成之士，也是頭一次聽說，可見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p>
眾人或有懷疑之心的，也為數不少。</p>
道玄真人沉吟片刻，隨後看著張小凡，道：“好，我姑且信你這意外熔煉之說，但在這之前，噬血珠卻已然在你身上，要知噬血珠向來吸噬活物精血，而那時又未和攝魂熔煉，你又怎麽可能安然無事？”</p>
張小凡啞口無言，事情的真正原因，自然是噬血珠被普智封印，所以無法噬血，此事隻要他說出來，一切似乎就結束了。</p>
但張小凡明白，此事不能由他說，這是李青雲告戒他的。</p>
“說！”</p>
一聲大喝，聲震四下，卻赫然是田不易緊皺眉頭，憤然站起，嚇了眾人一跳。隻見他麵色嚴峻至極，但目光滿是擔憂之色。</p>
田不易霍然踏上一步，但還沒等他說什麽做什麽，一直沉默無言的天音寺主持普泓神僧，突然睜眼道：“田施主，有事我們慢慢商量，不要動粗罷。”</p>
田不易一怔，好似是尊重普泓神僧，當下隻得哼了一聲，坐了回去。</p>
道玄真人澹澹看了普泓一眼，眉頭微皺，似有所想，隨即向張小凡道：“還有，你身上的大梵般若真法，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p>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緊張了起來，這其中關鍵，隱約牽動了當今正道兩大派係私底的暗流，這個答桉，必定乃是石破天驚！</p>
可是張小凡，依然沉默地跪在那裏，許久也沒有說出一個字。</p>
道玄真人童孔收縮，冷冷道：“你還不從實說來？”</p>
從頭到尾，一直注視著張小凡的法相，突然垂下了頭不再看他，便是坐在他前方的普泓普空，此刻也對望了一眼，眼光中隱隱有光芒閃動，也不知是想些什麽？</p>
周圍的世界，一片沉默，但卻彷佛化作了無邊巨大的無形之牆，把自己夾在中間，冷冷地擠壓著。</p>
張小凡慢慢覺得喘不過氣來，可是，他始終還是沒有說話。</p>
“砰！”</p>
一聲大響，眾人吃了一驚，張小凡也抬頭看去，卻見是道玄真人重重把燒火棍往茶幾上一拍，霍然站起，眉頭緊皺，顯然動了真怒，喝道：“孽障！你莫要以為你不開口，我就拿你沒辦法！</p>
張小凡身子一顫，低頭沉默，隻是眾人不知道，他此刻已經在極力忍耐。</p>
道玄更怒，氣極反笑，道：“好，好，好，你這個孽障，今日我就讓你……”</p>
就在龍首峰的林驚羽想要跳出來指征一切時，突然的一個聲音在大殿回蕩，引起所有人注意。</p>
“掌門息怒！”李青雲微微拱手，麵向道玄真人。</p>
道玄見是李青雲發話，怒氣稍減，其他人也是望向他，想要看看這位青雲門新生代扛把子想說什麽。</p>
“掌門師伯，請容弟子說上幾句。”</p>
道玄真人向周圍看了一眼，隻見那些其他門派的道友目光紛紛看來，隻得冷冷道：“好，你說罷。”</p>
李青雲點頭道：“多謝掌門。掌門師伯，諸位師伯師叔，小凡自上山以來，直到七脈會武，從未下過山，那噬血珠是意外所得，小凡不知深淺，自然是怪不得他。而在七脈會武之後，我們一同下山，在空桑山萬蝠古窟和東海流波山上，大家也是親眼見到張師弟與魔教餘孽殊死爭鬥，絕非是魔教內奸。此刻有外人在場，張師弟或有難言之隱，請掌門師伯三思而行，千萬不要……”</p>
“等等！”</p>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李青雲的話。眾人看去，卻是坐在天音寺兩位神僧下首，焚香穀那位複姓上官的老人，隻見他麵容瘦削，身材頗為瘦長，連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尖銳。</p>
“這位青雲門的高徒，說的外人，多半便是指我，還有普泓道兄、普空道兄以及眾位同道吧？嘿嘿，青雲門出了這麽一檔子事，虧你們還自居天下正宗，難道連個交代也不要讓我們看到嗎？”</p>
道玄真人與其他各脈首座長老的臉色，頓時都難看下來，坐在旁邊的蒼鬆道人冷冷道：“上官策道兄，今色我們掌門既然決定了要在諸位麵前公審此人，就是為了給諸位一個交代的！”</p>
上官策嘿嘿冷笑了兩聲，陰聲道：“蒼鬆道長，你們青雲門這個叫張小凡的弟子身上，隱情實在太多，除了身懷魔教邪物，居然還會天音寺的不傳真法，而且多半還與我們焚香穀的無上神器玄火鑒脫不了關係。”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目光轉向道玄真人，道：“我話先擺在前頭，玄火鑒乃我焚香穀至寶，我們可是一定要找回來的！”</p>
焚香穀沒有向李青雲發難，倒像是準備把玄火鑒的事一並推給張小凡。</p>
這讓李青雲眉頭微皺，看了眼上官策。</p>
但見他麵癱肌瘦，尖嘴猴腮，不似焚香穀一派宗師，倒像市井小偷。看向他也是目中鼠光閃動，毫無宗師氣派。</p>
沒由的，李青雲心中一動，多了一個心眼。</p>
這邊田不易越聽越怒，冷笑一聲，道：“上官道兄，既然這寶物如此重要，你們焚香穀怎麽也不看好，隨便亂丟，居然會與我這徒弟搭上關係了？這麽說來，你們看守寶物的人，隻怕也是廢物吧？”</p>
上官策大怒，霍地站起，田不易毫不示弱，刷的也站了起來，場中氣氛突然緊張到劍拔弩張的地步。</p>
道玄喝道：“田師弟，你做什麽？坐下！”</p>
田不易狠狠瞪了上官策一眼，但終究不敢當眾違逆掌門，隻得緩緩坐下。道玄轉頭對上官策道：“上官道兄，我們自然會給你個交代，你放心就是。”</p>
上官策冷笑一聲，也坐了回去。</p>
這時，李青雲和道玄對視了一眼，突然開口道：“弟子李青雲，願以性命擔保！”</p>
眾人一時都被震住！</p>
“弟子林驚羽，也願以性命為張小凡擔保！”</p>
幾乎就在李青雲說完此話的同時，林驚羽再也忍耐不住，毅然衝了出來，跪在大殿之上，也不看師父蒼鬆道人頓時變成豬肝般的臉色，豁出去了一般，大聲道：“張師弟為了青雲出生入死，絕對不會是外派內奸，弟子與他從小一起長大，更知絕無此事，請掌門師伯三思啊！”</p>
道玄真人此刻的麵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此刻彷佛受到了什麽刺激，青雲弟子中突然一陣騷動，片刻之間，風回峰門下弟子、龍首峰門下弟子以及大竹峰門下弟子，同時有人跑了出來，一起跪下，大聲道：“弟子也願以性命為張師弟擔保！”</p>
眾人失色，放眼看去，這三人卻是曾書書、齊昊和田靈兒，此刻除了田不易夫婦，龍首峰首座蒼鬆道人和風回峰首座曾叔常，同時都站了起來，驚愕之極。</p>
此刻大殿之上，情況一片混亂，道玄真人麵上怒氣大盛，心中卻是歎息一聲，今日之事若不是提前有準備，他隻怕也是進退兩難，不由得他多看了張小凡一眼，此子能獲得李青雲、齊昊、曾書書等人的生死友誼，其內秀與他師父到是極其相似。</p>
保下來，今後少不得也是青雲門一大頂級戰力。</p>
這般想著，道玄心中的惆悵多少消減幾分。</p>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隻聽背後有個人輕輕咳嗽一聲，卻是他的弟子蕭逸才，輕聲道：“師父，你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等一會再來處置？”</p>
道玄真人早有準備，當下是重重哼了一聲，砰地一拍桌子，頓時一片混亂的青雲弟子安靜了下來，目光都向這裏看來。</p>
道玄真人一聲不吭，大步向內殿走去，眾人麵麵相覷，隻有蕭逸才微笑者站了出來，對著眾人道：“嗯，後山剛才有件急事，急待我恩師處理，請諸位稍候片刻。”</p>
上官策麵有譏諷之意，道：“蕭師侄，早就聽說你們青雲門的規矩大，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尋常啊！”</p>
蕭逸才眼中怒色一閃而過，但隨即微笑道：“前輩說笑了。”說著轉過身來，輕輕咳嗽一聲，走到蒼鬆道人等各脈首座麵前，低聲道：“諸位師叔，還不叫他們起來？”</p>
曾叔常，田不易兩人各自喚回曾書書和田靈兒，到是蒼鬆道人除了讓齊昊回來，還走到陳放燒火棍的茶幾上，輕輕拿起了燒火棍。</p>
眾人不疑有他，以為他蒼鬆道人見道玄離開，暫時保管這邪物。</p>
唯有李青雲和田不易似乎有些異常，都是微微低頭，讓人看不清麵目。</p>
“他終究是這麽做了。”</p>
“蒼鬆......”</p>
張小凡低聲道：“是。”</p>
道玄真人彷佛在斟酌著語句，半晌，慢慢道：“此次東海流波山之行，有天音寺道友指認你在和奇獸夔牛交手之時所用的道法，竟是天音寺從不外傳的‘大梵般若’真法，可有此事？”</p>
張小凡沒有說話，頓時玉清殿上的氣氛，彷佛也有些微微的緊張。田不易不舒服地轉了轉頭，卻發現所有的人都沉默地盯著張小凡。</p>
空氣中，彷佛也有些什麽無形的東西在輕輕地跳動著。</p>
半晌，張小凡的聲音慢慢地道：“是。”</p>
“什麽？”</p>
頓時，大殿之上一片嘩然，雖然早也料想到了這個答桉，但從張小凡口中說出之後，天音寺僧人之中卻依然是神色激動，隻有坐在前麵的普泓、普空，包括站在他們身後的法相，臉色絲毫不變，默然無語。</p>
而青雲門這裏，田不易的臉色麵帶怒氣，田靈兒等人的臉色也是蒼白之極。</p>
道玄真人皺了皺眉，目光微微向天音寺普泓神僧處掃了一眼，卻隻見在眾門人的激動神色中，普泓上人卻緩緩合上了眼睛，擺明了暫時不會開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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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玄真人在心中冷冷哼了一聲，轉過對著張小凡，抬起手向著喧嘩的眾人示意安靜。</p>
他畢竟身份非同小可，很快的無論青雲門下還是其他各派人物，都安靜了下來，隻聽得道玄真人緩緩道：“此外，還有人說，你手中的這根燒火棍，”說著，他伸手拿起了那根黑色的棒子，繼續道：“上有魔教的邪物噬血珠，可是真的？”</p>
又是一陣沉默，張小凡低低的道：“是。”</p>
這一次，眾人卻意外地保持了沉默。噬血珠，這個充滿血腥邪惡的字眼，竟然會出現在一個青雲門弟子的身上！</p>
道玄真人的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道：“你有沒有什麽話要說？”</p>
張小凡沉默不語。</p>
道玄真人麵色嚴峻，道：“這噬血珠是怎麽來的？”</p>
張小凡平靜的敘述了曾經的遭遇，把燒火棍如何熔煉而來的說的明明白白。</p>
大殿之上，眾人麵麵相覷，連道玄真人和普泓、普空，包括焚香穀的那個上官老人都皺起了眉頭。</p>
噬血珠與攝魂以血為媒熔煉之事，便是他們這些修道大成之士，也是頭一次聽說，可見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p>
眾人或有懷疑之心的，也為數不少。</p>
道玄真人沉吟片刻，隨後看著張小凡，道：“好，我姑且信你這意外熔煉之說，但在這之前，噬血珠卻已然在你身上，要知噬血珠向來吸噬活物精血，而那時又未和攝魂熔煉，你又怎麽可能安然無事？”</p>
張小凡啞口無言，事情的真正原因，自然是噬血珠被普智封印，所以無法噬血，此事隻要他說出來，一切似乎就結束了。</p>
但張小凡明白，此事不能由他說，這是李青雲告戒他的。</p>
“說！”</p>
一聲大喝，聲震四下，卻赫然是田不易緊皺眉頭，憤然站起，嚇了眾人一跳。隻見他麵色嚴峻至極，但目光滿是擔憂之色。</p>
田不易霍然踏上一步，但還沒等他說什麽做什麽，一直沉默無言的天音寺主持普泓神僧，突然睜眼道：“田施主，有事我們慢慢商量，不要動粗罷。”</p>
田不易一怔，好似是尊重普泓神僧，當下隻得哼了一聲，坐了回去。</p>
道玄真人澹澹看了普泓一眼，眉頭微皺，似有所想，隨即向張小凡道：“還有，你身上的大梵般若真法，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p>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緊張了起來，這其中關鍵，隱約牽動了當今正道兩大派係私底的暗流，這個答桉，必定乃是石破天驚！</p>
可是張小凡，依然沉默地跪在那裏，許久也沒有說出一個字。</p>
道玄真人童孔收縮，冷冷道：“你還不從實說來？”</p>
從頭到尾，一直注視著張小凡的法相，突然垂下了頭不再看他，便是坐在他前方的普泓普空，此刻也對望了一眼，眼光中隱隱有光芒閃動，也不知是想些什麽？</p>
周圍的世界，一片沉默，但卻彷佛化作了無邊巨大的無形之牆，把自己夾在中間，冷冷地擠壓著。</p>
張小凡慢慢覺得喘不過氣來，可是，他始終還是沒有說話。</p>
“砰！”</p>
一聲大響，眾人吃了一驚，張小凡也抬頭看去，卻見是道玄真人重重把燒火棍往茶幾上一拍，霍然站起，眉頭緊皺，顯然動了真怒，喝道：“孽障！你莫要以為你不開口，我就拿你沒辦法！</p>
張小凡身子一顫，低頭沉默，隻是眾人不知道，他此刻已經在極力忍耐。</p>
道玄更怒，氣極反笑，道：“好，好，好，你這個孽障，今日我就讓你……”</p>
就在龍首峰的林驚羽想要跳出來指征一切時，突然的一個聲音在大殿回蕩，引起所有人注意。</p>
“掌門息怒！”李青雲微微拱手，麵向道玄真人。</p>
道玄見是李青雲發話，怒氣稍減，其他人也是望向他，想要看看這位青雲門新生代扛把子想說什麽。</p>
“掌門師伯，請容弟子說上幾句。”</p>
道玄真人向周圍看了一眼，隻見那些其他門派的道友目光紛紛看來，隻得冷冷道：“好，你說罷。”</p>
李青雲點頭道：“多謝掌門。掌門師伯，諸位師伯師叔，小凡自上山以來，直到七脈會武，從未下過山，那噬血珠是意外所得，小凡不知深淺，自然是怪不得他。而在七脈會武之後，我們一同下山，在空桑山萬蝠古窟和東海流波山上，大家也是親眼見到張師弟與魔教餘孽殊死爭鬥，絕非是魔教內奸。此刻有外人在場，張師弟或有難言之隱，請掌門師伯三思而行，千萬不要……”</p>
“等等！”</p>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李青雲的話。眾人看去，卻是坐在天音寺兩位神僧下首，焚香穀那位複姓上官的老人，隻見他麵容瘦削，身材頗為瘦長，連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尖銳。</p>
“這位青雲門的高徒，說的外人，多半便是指我，還有普泓道兄、普空道兄以及眾位同道吧？嘿嘿，青雲門出了這麽一檔子事，虧你們還自居天下正宗，難道連個交代也不要讓我們看到嗎？”</p>
道玄真人與其他各脈首座長老的臉色，頓時都難看下來，坐在旁邊的蒼鬆道人冷冷道：“上官策道兄，今色我們掌門既然決定了要在諸位麵前公審此人，就是為了給諸位一個交代的！”</p>
上官策嘿嘿冷笑了兩聲，陰聲道：“蒼鬆道長，你們青雲門這個叫張小凡的弟子身上，隱情實在太多，除了身懷魔教邪物，居然還會天音寺的不傳真法，而且多半還與我們焚香穀的無上神器玄火鑒脫不了關係。”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目光轉向道玄真人，道：“我話先擺在前頭，玄火鑒乃我焚香穀至寶，我們可是一定要找回來的！”</p>
焚香穀沒有向李青雲發難，倒像是準備把玄火鑒的事一並推給張小凡。</p>
這讓李青雲眉頭微皺，看了眼上官策。</p>
但見他麵癱肌瘦，尖嘴猴腮，不似焚香穀一派宗師，倒像市井小偷。看向他也是目中鼠光閃動，毫無宗師氣派。</p>
沒由的，李青雲心中一動，多了一個心眼。</p>
這邊田不易越聽越怒，冷笑一聲，道：“上官道兄，既然這寶物如此重要，你們焚香穀怎麽也不看好，隨便亂丟，居然會與我這徒弟搭上關係了？這麽說來，你們看守寶物的人，隻怕也是廢物吧？”</p>
上官策大怒，霍地站起，田不易毫不示弱，刷的也站了起來，場中氣氛突然緊張到劍拔弩張的地步。</p>
道玄喝道：“田師弟，你做什麽？坐下！”</p>
田不易狠狠瞪了上官策一眼，但終究不敢當眾違逆掌門，隻得緩緩坐下。道玄轉頭對上官策道：“上官道兄，我們自然會給你個交代，你放心就是。”</p>
上官策冷笑一聲，也坐了回去。</p>
這時，李青雲和道玄對視了一眼，突然開口道：“弟子李青雲，願以性命擔保！”</p>
眾人一時都被震住！</p>
“弟子林驚羽，也願以性命為張小凡擔保！”</p>
幾乎就在李青雲說完此話的同時，林驚羽再也忍耐不住，毅然衝了出來，跪在大殿之上，也不看師父蒼鬆道人頓時變成豬肝般的臉色，豁出去了一般，大聲道：“張師弟為了青雲出生入死，絕對不會是外派內奸，弟子與他從小一起長大，更知絕無此事，請掌門師伯三思啊！”</p>
道玄真人此刻的麵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此刻彷佛受到了什麽刺激，青雲弟子中突然一陣騷動，片刻之間，風回峰門下弟子、龍首峰門下弟子以及大竹峰門下弟子，同時有人跑了出來，一起跪下，大聲道：“弟子也願以性命為張師弟擔保！”</p>
眾人失色，放眼看去，這三人卻是曾書書、齊昊和田靈兒，此刻除了田不易夫婦，龍首峰首座蒼鬆道人和風回峰首座曾叔常，同時都站了起來，驚愕之極。</p>
此刻大殿之上，情況一片混亂，道玄真人麵上怒氣大盛，心中卻是歎息一聲，今日之事若不是提前有準備，他隻怕也是進退兩難，不由得他多看了張小凡一眼，此子能獲得李青雲、齊昊、曾書書等人的生死友誼，其內秀與他師父到是極其相似。</p>
保下來，今後少不得也是青雲門一大頂級戰力。</p>
這般想著，道玄心中的惆悵多少消減幾分。</p>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隻聽背後有個人輕輕咳嗽一聲，卻是他的弟子蕭逸才，輕聲道：“師父，你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等一會再來處置？”</p>
道玄真人早有準備，當下是重重哼了一聲，砰地一拍桌子，頓時一片混亂的青雲弟子安靜了下來，目光都向這裏看來。</p>
道玄真人一聲不吭，大步向內殿走去，眾人麵麵相覷，隻有蕭逸才微笑者站了出來，對著眾人道：“嗯，後山剛才有件急事，急待我恩師處理，請諸位稍候片刻。”</p>
上官策麵有譏諷之意，道：“蕭師侄，早就聽說你們青雲門的規矩大，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尋常啊！”</p>
蕭逸才眼中怒色一閃而過，但隨即微笑道：“前輩說笑了。”說著轉過身來，輕輕咳嗽一聲，走到蒼鬆道人等各脈首座麵前，低聲道：“諸位師叔，還不叫他們起來？”</p>
曾叔常，田不易兩人各自喚回曾書書和田靈兒，到是蒼鬆道人除了讓齊昊回來，還走到陳放燒火棍的茶幾上，輕輕拿起了燒火棍。</p>
眾人不疑有他，以為他蒼鬆道人見道玄離開，暫時保管這邪物。</p>
唯有李青雲和田不易似乎有些異常，都是微微低頭，讓人看不清麵目。</p>
“他終究是這麽做了。”</p>
“蒼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