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峰順著徐敏的思路想了下。


    就結果而言,他買入吃一波漲幅後賣出,和今天遇到的這個主力這樣主動創造一波漲幅再賣出結果一樣。


    都是賺錢。


    如果從結果來說,他不應該有什麽不滿,但是他的胸口依舊堵得慌,甚至是犯惡心。


    因為他看到評論區裏出現了一堆諸如“主力強勢介入”、“主力要開始拉升了,趕快上車”之類的話語。


    他發現自己自己無意中竟然成了那個神秘資金的幫凶,而不知所以被騙上賊船的恰恰又是那些如同以前的自己的股民。


    今天神州信息的圖從日線圖看是標準的“1+1”,意味著後勢強勁。從三十分鍾來看也是一個標準的“v字反轉”。


    足夠讓大部分散戶對後市的上漲產生一致性了。


    但是經曆過這些他又如何不明白偏好就是陷阱的道理,你越是渴望後市的上漲,越是會被迷惑利用。


    這也契合了為什麽總說在上漲中出貨,而賣點總在下跌中產生了。


    徐敏看他半晌沒回話,便問了句:“怎麽了?”


    周曉峰揉了揉自己兩邊的太陽穴說道:“我可能對賺錢有些不適應了。”


    徐敏覺得有些好笑,便笑道:“賺錢哪還有適應不適應的,你這話要是被那些缺錢的聽到,還不得被唾沫淹死!”


    周曉峰皺眉說道:“確實是有些矯情了。”


    徐敏兩手往地上一撐,說道:“是啊,你要是覺得賺韭菜的錢過意不去,那就去賺大莊家的錢好了。”


    周曉峰剛想自嘲兩句,但是好像從徐敏的話裏抓到了什麽關鍵所在,連忙看著徐敏說道:“你再說一遍!”


    徐敏還以為是不是自己哪兒說錯了,一邊重複一邊思考:“你要是覺得賺韭菜的錢過意不去,那就去賺大莊家的錢好了……”


    周曉峰一拍大腿!


    是了!終於知道這股違和感是什麽了!


    就是級別!


    他現在雖說自己的資金量隻有小幾十萬,但是加上私募的那筆錢其實已經有幾百萬了。


    而幾百萬的資金心態如果跟幾萬幾十萬一樣是不可能的。


    小資金的對手隻有大勢,而大資金的對手則是差不多規模的資金。


    那筆神秘資金造勢與自己的借勢其實都是這個意思。


    說白了對於大資金賺錢就是以股票為棋盤,以勢為棋子博弈,贏的一方吃掉輸的一方的一部分資金。


    想通了的周曉峰感覺自己的思想又被拔高了一個層次,胸中的不快也隨之消失一空。


    徐敏奇怪地看著他,問道:“你想通什麽了?”


    周曉峰神秘地用手指著腦袋說道:“言語道斷,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徐敏嗔怒地站了起來,把坐墊甩到了周曉峰的臉上。


    …………


    ……


    “一年前我們把那小子坑進去,還害死了他那麽重要的人,你現在還敢用他?”


    “為什麽不能用?再說人是你殺的還是我殺的?”胖子說道。


    “她是自己死的,怪我們咯?”西裝男子說。


    “也對,能搞他一次就能搞他兩次!”


    “那不就得了,更何況當初這事,我和錢老弟躲在幕後,他又不知道的。”


    “黃總說得對,我們在幕後,隻要你不暴露出來,他怎麽會知道,他正在幫的,就是害死他母親的人呢?”


    “誰害死她了,明明是她自己沒熬過去死在醫院的,哈哈哈哈——!”


    說到這兒,三人哈哈大笑,仿佛看到了件非常有趣的事。


    第二天早上,當許靜到辦公室的時候,陸宇峰已經到了。


    他正津津有味地啃著手裏的漢堡,眼睛則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關於神州信息的各種新聞。


    許靜無奈地坐到了老板桌的邊角處,擺上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等待陸宇峰的吩咐。


    不過她不喜歡這種像個受罰的學生被拎到了講台旁坐著的辦公位置,可誰叫陸宇峰現在是她老板呢。


    這陸宇峰脾氣是張揚了些,但腦子不笨,給聰明人打工好過給傻子打工,能省不少事。


    許靜正開小差呢,陸宇峰沒來由得誇了她一句:“你很優秀。”


    許靜被誇得有些不知所措,隻好簡單“哦”了一聲作為回複。


    隨即辦公室裏又恢複了沉寂。


    股市剛開盤,由於昨天陸宇峰散布的消息發酵,所以早上有一幫散戶追進去了,陸宇峰倒是不在意這些蝦米,他現在滿腦子想的是怎麽咬周曉峰這塊肥肉一口。


    他不是喜歡做英雄麽,那就給他個機會!


    陸宇峰控製著名下大部分賬戶同一時間掛出了賣單。


    一時間50萬的賣單一筆一筆連在一起鋪天蓋地,他也不做掩飾了,哪怕這會把自己暴露給000555裏的其他資金也無所謂了。


    因為他要的就是要把周曉峰從盤麵上洗出去,然後吃掉他手中的籌碼。


    “大英雄~怎麽沒聲了?”陸宇峰自言自語道。


    他覺得都已經到資本市場裏玩人吃人的遊戲了,還抱著這種“偽善”心態操盤的,不是哪家機構的嫩雞就是哪個大佬把孩子放出來練練手了。


    不管是哪種都是他的獵物,陸宇峰認為錢不能浪費在這些人手裏。


    他一邊看著屏幕上筆直下落的股價,一邊狠狠咬了口手裏的漢堡。


    “許部長,昨天讓那些大佬配合吹票的,他們文章都發了嗎?”陸宇峰問道。


    許靜打開了份表格答道:“都發了,目前總的瀏覽人數已經有十幾萬了,這波公關打點花掉了五萬四。”


    陸宇峰不屑地笑了下:“這幫道貌岸然的家夥,跟他們說話還沒拿錢抽他們簡單。”


    突然,買賣隊列裏出現了一筆999的單子,股價幾乎又被筆直的拉了上去。


    陸宇峰心道是終於上鉤了,他在等,等一個能徹底把對方價值榨取光的機會。


    就在這時,錢墨和黃彪過來了,還帶著位看上去像是電視上非常常見的股評專家的人。


    陸宇峰雖然知道他們來了,但是沒有打招呼的打算,至少暫時沒有。


    而他們也極為配合地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陸宇峰操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股價自從那波拉升後開始往漲停板上靠。


    這對於人們來說就像塊吸鐵石,他們會認為明明都已經漲8%、9%了這個股一定會漲停,甚至還會有些專門的板客過來湊熱鬧。


    接下來的時間裏,每在買盤隊伍中出現一個大單,陸宇峰就會主動地打低價格把手上的籌碼扔給他。


    一開始,接盤的主力還接得遊刃有餘,畢竟有很多的散戶也在買。


    可是當股價長時間在漲停板上來回往複的時候,手上原本就有籌碼的散戶開始叛變了。


    他們陸陸續續趁著股價還在高位想把手中的籌碼出清,把盈利放進口袋。主力變得不但要應付陸宇峰的賣出籌碼,還要麵對散戶的跟風籌碼。


    漸漸地他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主動變為了被動。而且如果不再采取點什麽的話,高位套牢的怕不是自己!


    主力直接一連串的大單把股價懟到了天花板上,想落袋為安的散戶這才消停了。


    不過陸宇峰已經在這之前就把貨都出完了,後麵股票是死是活已經跟他無關了。


    錢墨和黃彪看到股票漲停後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來,情不自禁地為陸宇峰這波操作鼓掌。


    而陸宇峰則習慣性地往後麵椅子上一靠,問道:“二位今天過來有什麽事?”


    他絲毫沒有理後麵那個跟班的打算,不過那位跟班也好像並不在意陸宇峰的傲慢。


    “真是自古少年出英雄,宇峰這手指點點幾百萬就到手了。”黃彪笑道。


    錢墨接著黃彪話茬說道:“宇峰小兄弟的操盤手法和對市場的理解,就連我也是望塵莫及啊。”


    陸宇峰摸了摸鼻子,笑著回道:“二位大佬這麽忙,總該不是專程來誇我陸某的吧?”


    錢墨聽到這話笑得更誇張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看他這樣子陸宇峰心裏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錢墨說:“陸老弟剛出來,我們怕陸老弟你手生,所以這1000萬就當是開胃菜。”


    陸宇峰:“那正餐呢?”


    錢墨:“8個億。這是目前貝殼基金裏我能控製的全部。”說完他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黃彪。


    陸宇峰挑了挑眉毛,戲謔地說道:“二位就這麽放心把身家性命交給我?”


    錢墨笑了笑,把旁邊那位股評大師一樣的人物推到了陸宇峰麵前,介紹道:“這位是胡老,我們公司請來的首席經濟學家,四道口有名的謀士。”


    陸宇峰點點頭,拍手道:“好,錢,人,都有了。這次二位有什麽活要我和這位胡老去做?”


    說到胡老兩個字的時候,陸宇峰刻意加重了語氣。


    這時半天沒說話的黃彪開口了,說:“舜天集團聽過嗎?”


    陸宇峰點了點頭,意思是他知道。


    黃彪一看陸宇峰知道,便省去了介紹,直切主題道:“他們最近在w市搞個‘拈花灣’,如果成了,w市的文旅經濟以後就是他們囊中之物了。所以我需要你給他們找點事兒做做。”


    陸宇峰閉上眼想了一會兒,說道:“舜天集團近兩年由於經濟危機導致內部現金流緊張,如果他們控股的上市公司的控股權收到威脅應該會應接不暇。”


    錢墨插嘴道:“你說的不錯,可舉牌一家上市公司到控股所需要的錢不止8個億,我們沒那麽多的錢。”


    陸宇峰冷笑道:“股權之爭就像大海裏的鯊魚覓食,聞到點血腥味就都過來了。我相信舜天的對手不止淩風一家,我們隻要裝作參與股權鬥爭,把餓狼引過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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