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褘倚在回廊的牆上,看著兩男一女失魂落魄地跑出祠堂。


    他瞧了一眼胡孫,說:“悟空,你嚇他們幹什麽?不過是幾個遊客而已。荒山野嶺的,嚇壞了怎麽辦?”


    胡孫“哼”了一聲:“這幾個也不知道腦門子被什麽踢了,來這種鬼地方旅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看什麽啊?特麽真搞不懂。”


    八戒說:“猴哥,你不知道了吧?那個女的,她在做直播。這個直播很有創意啊,我也是她的粉絲,她嚇壞了的小模樣,還真讓人心尖尖發顫……剛剛我還給她打賞……”


    陳褘:“八戒,你在沙湖,才吃了虧,得了觀音菩薩和黎山老母的懲戒,還不收心,看什麽不看,看直播?”


    “是是是,收心……師父,我收心。”八戒臉色尷尬,頻頻點頭。


    沙僧小聲問八戒:“二師兄,大師兄這次回來,好象比上次脾氣更暴躁了,很不爽的樣子啊?”


    八戒:“哼,他還有什麽不爽?回花果山大吃大喝,我卻被吊在沙湖酒店的雜物間裏……我靠,想想就特麽讓人來氣!”


    那邊的白龍馬開口說:“其實大師兄心情不爽,是有原因的。我東海的三表哥給我來電話,讓我跟大師兄打個招呼,說他們答應給大師兄提供一座小島,安置他的徒子徒孫,讓他手下留情,別再去龍宮要這要那了。我仔細問了問,靠,原來大師兄的花果山,讓人給占了,建了什麽化工廠。小猴子們死的死,患癌的患癌,你說他心情能好嘛?”


    沙僧點頭說:“原來如此,難怪大師兄心事重重。哪象我,心無掛礙,一心就想著西天取經。”


    小白龍斜著眼睛,“切”了一聲:“哼,你?你省省吧……”


    陳褘喝道:“行了。小白龍,你不說話會死啊?天色已晚,大家抓緊時間睡覺。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走,離開白虎嶺。”


    胡孫苦笑了一下,說:“師父,恐怕沒那麽容易離開。菩薩把我們扔到這兒,總不會無緣無故。剛剛我把那幾個人嚇走,其實是救他們的命。倘若被屍魔撞到,白白丟了性命,哭都沒地方哭去。”


    八戒嚷嚷道:“哪來那麽多屍魔?白骨精早一千多年前就被我們幹掉了,難不成她又死灰複活了?”


    胡孫冷笑道:“白骨精死了,還有黑骨精綠骨精,誰知道呢。”


    “綠骨精?我說猴哥,你哄我啊,除了綠帽,哪有什麽綠骨?真是的……”


    胡孫翻翻白眼,不再多言,抬頭望著天空,心不在焉。


    天色已經全黑了。荒村沒有人煙,四周寂靜無聲。這寂靜也奇怪,居然連蟲鳴也聽不到。


    師徒五人,都靜了下來,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賈芳芳和她三個女兒走後,沙僧果然失去了相應的記憶。不過他卻認得降妖寶杖,這玩藝兒從天上掉下來,丫雙眼放光,搶過抱在懷裏,死也不放。


    完了沙僧向陳褘詢問降妖寶杖怎麽來的,陳褘隨口說是菩薩賜的,沙僧也沒有懷疑。


    救了八戒,等回了胡孫,一行人被菩薩直接扔到了白虎嶺。陳褘感覺,這事說起來,都是淚。


    好在大家都清楚,白虎嶺乃是西行的必經之路。看樣子,菩薩確實生氣,不但休假結束,連時空也懶得轉換。


    四人一馬走了半天,來到這個荒村,連著敲了幾家人家的門,連鬼影也沒找到半個。後來找到了這間祠堂,師徒幾個商量,就在這兒將就一晚。


    白小莉他們幾個的出現,純屬意外。陳褘在沙湖,被記者們纏得頭痛,看到攝像鏡頭,本能地有些反感。


    幸好人家對直播的興趣,比對陌生人的好奇要大的多,沒多在意陳褘一行,陳褘也沒費什麽口舌。


    胡孫弄開棺材蓋的玩笑,在師徒四人眼裏,自然不值一提。不過那兩男一女,卻被嚇得不輕。那位人高馬大的高個子帥哥,出人意料地出了個大糗。


    棺材裏當然沒有死人。就是有死人,在胡孫的手裏,絕對不敢詐屍。那個瞎了眼睛,在齊天大聖麵前玩詐屍?


    雖然是荒山野嶺,兩男一婦帶著向導,聽他們話裏的意思,居然還有落腳的地方,自然用不著陳褘操心。


    這隻不過是一場偶遇,陳褘就是直播中路人甲的驚鴻一瞥。兩幫風馬牛不相及的人,誰有功夫理會誰啊?。


    時當夏末,山區夜露更深,涼意襲人,呆在露天和呆在房間裏,完全是兩回事。


    不過衝著祠堂裏麵那一排排的牌位,打死陳褘,也不願意進去和死人作伴。


    他在回廊裏找了個避風的角落,攤開一張席子,倒頭睡覺。


    他不進裏間,八戒沙僧自然也不好意思進去。兩個人挨著他,一前一後,靠在牆上和衣而寐。


    睡到半夜,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響動。胡孫原本就半睡半醒,霍然驚醒過來。


    夜色中,門口探進來手機的光芒,四處照了照,然後,探進一個腦袋。


    胡孫的目力,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居然是那個玩直播的女孩子。


    胡孫咧了咧嘴,心說這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晚上出來,還來這鬼氣森森的祠堂。


    那個女的手向後使勁地拽,又拽進一個人來。這個人好象非常不情願,女人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拽進來。


    那人居然是差點被嚇到暈過去的趙薇薇。


    這兩個女人,她們要幹什麽?吃飽沒事幹?這是吃錯了藥還是怎麽滴?


    陳褘被門口的響聲驚醒了過來,他從地上爬將起來,張嘴便要喝問,卻發現胡孫在向著自己搖手。


    偷眼向外看去,陳褘傻了眼。心說靠,這兩個妞,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嘛……


    陳褘胡孫不言不動,一起看著那兩個女人,一步步挨進門來。


    趙薇薇全身都在顫抖,她抱著那叫小莉的手臂:“白姐姐,我不去,不去,我害怕……我真的怕啊……”


    小莉好象鼓起勇氣,聲音強作鎮定:“薇薇,別怕,我們拍到裏麵的棺材就走。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白姐姐,我真的怕。這裏這麽黑……這麽陰森,不行,我腿軟,走不了了,我真走不了了……”


    小莉說道:“薇薇,那個土豪說了,如果我們能在半夜十一點拍到棺材,他會直接再打賞十萬。我們說好的,一人一半,不準反悔。勝利就在眼前,現在退縮,豈不是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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