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霍彥辰要走,何柔不顧一切追了上去,想把他拉住。她的指尖剛剛碰到霍彥辰的衣袖,還沒來得及抓住,就會他毫不留情甩開了。她一時沒有站穩,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彥辰,你真要這麽對我嗎?我要是走了,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了。”何柔的心每時每刻都在滴著血,她不願意相信,霍彥辰會做出如此殘忍的決定。


    可霍彥辰隻回給他一句話:“那就不見。”


    如果見不到,那就不見!


    他說得多輕鬆,這好像對他沒有什麽影響,但對何柔來說,就是在扒皮抽筋,痛到了骨子裏。


    她坐在地上無助極了,空有一身的本事,能夠輕易掌控他人的生死,那又有什麽用?她掌控不住的,是霍彥辰的心。堅持了這麽多年,終究是白費了。


    霍彥辰隻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他牽著雲瑤的手頭也不回往外走去,沒有絲毫猶豫。那樣的絕情,雲瑤在一旁看著,也皺起了眉頭。她不是覺得霍彥辰這麽做太無情,而是覺得,此時的何柔,太可憐了。


    她對何柔而言,霍彥辰的做法的確有些絕。不過,是她自己錯過了一次次機會,才導致了現在的困境。


    雲瑤緊緊握住了霍彥辰的手,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麽。這是他為自己做的一切,看著他為自己體貼地打開車門,雲瑤突然上前抱緊了他。就這麽緊緊抱著,感受他的心跳和呼吸,雲瑤的心裏很踏實。


    “阿辰,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永遠都不!”


    霍彥辰回抱住了她,應了一聲:“從塵世到黃泉,我們都不會分開的。”


    他輕吻了雲瑤的唇,目光溫柔。夜空裏突然飄起了細雨,兩個人很快上了車,黑色的邁巴赫就此消失在夜裏,帶走了何柔所有希望。


    她坐在原地流淚,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哪怕當初父母離世,她一個人被送去可怕的孤島,身處那個煉獄中,她心中還有一絲信念。而此刻,她最後一絲信念,已經徹底從她身體裏抽離,再也找不到了。


    沒人敢上前問是怎麽回事,有人認出了她是誰,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何柔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眼淚暈開了她原本精致的妝容,那張美豔的臉,不再讓人賞心悅目。還有人趁著這個時候將攝像頭對準了何柔,肆無忌憚拍起了短視頻,多半是些湊熱鬧的,無人上前將她扶起來。


    她看著周圍冷漠的人,心中的恨意已經麵臨爆發的邊緣,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裙擺,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失控。她看著一張張嘲笑她的麵容,心中早已遍體鱗傷。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霍彥辰賦予自己的。


    那個冷血的男人,一再踐踏自己的感情。他變了!是他背叛了他們的誓言,是他放棄了自己。看著地上的機票,何柔諷刺地笑了起來。讓她離開,那是不可能的。


    “別拍了,都給我滾!”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一怔,何柔回過神,這才看到阿黎一臉擔心抱著自己。


    這些年,隻有她,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會出現,每次都是她在保護自己。除了阿黎,其他人,根本不是真正在意她。


    “阿黎!”她哭著,抱緊了阿黎,手裏攥著霍彥辰給她的那張機票。


    阿黎從來沒有見過何柔這麽傷心的樣子,看到她哭,心疼極了。她抱著何柔安慰道:“沒關係的,我還在這裏。不管發生了什麽,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阿黎,他怎麽能這麽對我?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小柔,你冷靜一點,清醒一點。到現在,你還沒看清男人的真麵目嗎?他們都是見一個喜歡一個,霍彥辰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你的,他現在對你已經沒有感情了,你何必強求?”


    “我心裏好痛,我好難過。阿黎,這種滋味,比殺了我還要難過。”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們不坐在這,我們先回去,好嗎?”她哄著何柔,拉著她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將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見周圍的人還看著,狠狠等了他們一眼,這些人哪裏見過這麽陰沉的眼神,當時就嚇得轉身離開了。


    阿黎不喜歡周圍的一切,更不喜歡這些虛偽的人心。如果可以,她真想帶著何柔回到過去的生活。雖然,以前的日子很辛苦,十有八九都麵臨著生命危險,可她們的生活沒有這麽複雜,她們更不需要去揣測別人心裏的想法。


    過去那些日子裏,她們的生活隻有兩種模式,接受任務,執行任務。


    一切都聽從上麵的意思,根本不需要考慮這麽多。


    何柔一臉狼狽,被阿黎扶上了車,整個人都蜷縮在一團,整個腦子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是有些害怕的,她怕三天之後,彥辰真的會將她們的事情透露給警局。如果因此查到了組織的事情,她們會麵臨兩邊的追殺。


    警察不會放過他們,組織上更不會。不管落入誰的手裏,她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難道,自己真的隻有離開這一條路嗎?


    回到住的地方,何柔就把自己關在了浴室裏,不管阿黎怎麽敲門她都沒有反應,到最後,還是阿黎硬生生把門給撞開。看見她站在花灑下痛哭,阿黎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紮了進去,鮮血淋漓的。


    “小柔,你別這樣。”


    “他要我離開,你知道嗎?他竟然要我離開。明明知道,今晚是我單獨約他見麵,他卻帶著洛雲瑤過來了,在我麵前,握著她的手,讓我離開。你沒看到他當時有多決絕。阿黎,為什麽會這樣?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她抓著阿黎的手臂用力搖晃著,直到自己也沒了力氣。


    何柔蹲了下來,抱緊自己痛哭出聲:“我不想離開,我不能就這麽離開的。阿黎,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辦?他怎麽能為了洛雲瑤,這樣對我?”


    阿黎明白了,霍彥辰竟然讓她永遠離開,不再出現。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如此狠心。


    “小柔,他對你這麽絕情,你為什麽還要對他有情?我們都是被上天拋棄的人,為什麽要讓別人過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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