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還和霍彥辰打鬧著,何柔突然闖進來,恰巧看到了霍彥辰臉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笑容,兩個人都懵了。


    她記得,一般這種事情都是韓銘負責,今天怎麽換成王可可下來說?


    雲瑤納悶著,霍彥辰已經有些不悅。他記得自己和韓銘說過,今天的早會推遲半個小時,韓銘不可能不知道,王可可怎麽還跑過來提醒自己去開會?


    “怎麽是你?”


    王可可恭敬地說道:“身為霍總的秘書,我的職責是提醒霍總的日常行程,我正在做我職責範圍內的事情。”


    “這些事,以後讓韓銘來做,不需要你。下去!”


    “可是,霍總……”


    “我讓你下去,聽不懂嗎?”霍彥辰提高了自己的嗓音,何柔想說也不敢繼續,她明白,這意味著,他要動氣了。曾經,他從來不會對自己大聲說話,可是現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再杵在這,她也是礙眼的那個,隻會讓自己難堪。何柔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霍彥辰這樣,那是因為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一旦他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肯定不會再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


    辦公室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起來,洛雲瑤站在一旁,看王可可一臉為難,明知道她是故意出現在這,還是不能把人趕走。


    她轉念一想,拉著霍彥辰的手說道:“好了!辦公室也看了,我又不會丟。要不,你先上去開會吧!工作重要,聽話。”雲瑤柔聲說著,當著王可可的麵,毫不避諱靠近了些,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親。


    “不能因為我,耽誤你的正常工作,我也要做事的。”她笑著,又幫他擦了擦臉上的痕跡,霍彥辰緊皺的眉宇緩緩舒展開,剛才的不悅慢慢消失,總算有了點笑容,卻也隻留給了洛雲瑤一個人。


    何柔感覺自己站在那,無形之中被狠狠打了一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洛雲瑤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何柔,她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霍彥辰心情好了,這才戀戀不舍離開,也不曾看她一眼。等霍彥辰走之後,何柔還站在那,隻是死死盯著洛雲瑤,也不吭聲。


    雲瑤緩緩揚起了嘴角,溫和的笑容更是讓何柔百般不適。


    “時間還長,我不著急。”她也不是那些頭腦簡單的女人,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情緒失控。一個合格的殺手,就要學會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這是她一直都做得很好的事情,還不至於到了洛雲瑤麵前就忘得一幹二淨。


    雲瑤看著她離開,並沒有在意。


    剛才她也並非故意如此,平時自己和霍彥辰也是如此相處,哄他是發自真心的,如果她不故意過來,雲瑤也沒想過要當著她的麵這麽做。可是她來了,自己找不痛快,雲瑤也隻好成全她。


    何柔走到門口,突然轉身:“我知道,剛才你是故意的,你以為,霍彥辰看不出來嗎?”


    “知道又怎麽樣?他隻會更開心。”雲瑤知道,阿辰就喜歡看她吃醋的樣子。不否認,自己的確吃醋了,有這麽個不安分的女人在他身邊,雲瑤心裏有些酸是很正常的,可她不會為了這點事情斤斤計較和阿辰產生矛盾。


    越是如此,她越是要讓旁人知道,自己和阿辰的感情隻會越來越好,不管是誰,都沒有介入的機會。現在她人都到這邊來上班了,王可可更不會有機會。


    這次,何柔依舊沒有占據上風。她憋著一肚子委屈上樓,遇上急匆匆去會議室的韓銘。


    韓銘一看她就覺得頭疼,想起霍彥辰交代他辦的事情,他現在還沒想好要從何下手。就這個模樣,還要作妖。他自己當初是造了什麽孽,怎麽就把她給招進來了?


    何柔以為韓銘又要罵自己,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誰知道,韓銘看了看她,竟然什麽都沒說。


    “你……一會開完會,來我辦公室。”韓銘這會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接近王可可,又不能讓她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丟下這麽一句話,就往會議室走去。何柔不疑有他,想著肯定是霍彥辰上來時跟韓銘說了些什麽,估計一會她真的要挨罵了。


    不過,她下去的時候就做好了被罵的打算。就算被罵,她也不想讓洛雲瑤太開心,看到自己,她的心裏應該是不太舒服的。


    隻要她不太舒服,自己就不算輸得太慘。


    每周例會,她現在還沒有資格參加,隻能在辦公室裏做點簡單的事情。等散會的時候,何柔已經將霍彥辰的茶準備妥當,想起韓銘的話,她老老實實跟著韓銘去了他的辦公室,已經準備好被韓銘劈頭蓋臉罵一頓。


    以前她不喜歡被人罵,可來到公司上班以後,她發現,自己好像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雖然挨罵,何柔心裏卻是很開心的。過去九年裏,她過的都是暗無天日的生活,做的也是見不得光的事情,那都不是尋常人能夠體會的生活。


    現在,她能像尋常人一樣生活著,也是一種不錯的生活方式。她能慢慢習慣,也就說明,她在擺脫以前殺手的生活,這正是她一直希望的。


    站在韓銘的辦公室裏,她低著頭,幾乎都猜到了韓銘要和自己說些什麽。無非就是那些話,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她更發現,不管是誰,都會有挨罵的時候,韓銘自己也不例外。不是食物鏈的頂端,總會有向人低頭的時候。


    何柔準備好了,隻等著韓銘開口。


    隻是,今天韓銘半天都沒有吭聲。其實,也不能怪他不吭聲,隻是,他還沒有想好,這話要怎麽說,才能順理成章引出他接下來想說的重點,這個艱巨的任務,可關係到他兩年的年假。韓銘心裏斟酌著,為了自己的年假,心一橫,豁出去了。


    他還是那淡漠的態度:“王可可,你也來公司有些日子了,你是我招進來的人,這段時間,適應了嗎?感覺怎麽樣?”


    何柔以為他要罵人,誰知道,竟然在關心自己的狀態,她都愣住了。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韓銘可是看霍彥辰的臉色行事的,難道……這是彥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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