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遷海之令
伐清：我有一個騎砍係統 作者：古風飛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府衙，後堂。</p>
王熀沉默了片刻，隨即對秦明道：“壕境那邊傳來消息，派去的海商已經雇傭了四名工匠，不過都是壕境紅毛夷人造炮工坊的學徒，造炮能力有些勉強，那些造炮大匠，壕境的紅毛夷人看管甚嚴，很難招募到！”</p>
“哦……學徒？皆是漢人嗎？”</p>
“不！有兩人是紅毛炮手！”王熀微微搖了搖頭，回道。</p>
“可據吾所知，早在崇禎年間，孫僉都就在登來招募過壕境葡夷西兵、炮手、炮匠等數十人，為何此次吾等卻不行……？”秦明見王熀搖頭，忽得想起了什麽，即刻再道。</p>
“孫僉都之事，老朽也有所耳聞，然據老朽所知，紅毛夷人之所以會如此康慨，是因為孫僉都乃徐閣老門人，且二人又皆為景教門徒，而據說紅毛夷人也皆都信奉景教，遂而……”</p>
王熀此番言論，秦明算是聽明白了。</p>
人家葡萄牙人之所以如此康慨，一方麵是大明朝廷在幕後支持，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徐光啟與孫元化二人身份。</p>
所謂景教，其實就是指西方的基督教，然大明人士對西方之事了解甚少，因而並不了解天主教與基督教之間區別。</p>
事實上，葡萄牙人信奉的是天主教，而非基督教。</p>
“罷了……既然招募不到造炮大匠，就且盡量招募西夷炮手與學徒吧！有總比沒有好！”秦明輕歎一聲，不由對王熀道。</p>
“老朽明白，老朽這就給派去海商回信！”</p>
王熀應了一聲，卻撇了一眼郭之奇，猶豫了一下，繼續對秦明道：“親總兵，不知你對韃子遷海之策可有了解？”</p>
“遷海之策？”秦明不禁一愣。</p>
他倒不是不了解此策，而是不明白王熀為何提及此事。</p>
這遷海之策，早在偽清順治初年就開始了。</p>
顧名思義，遷海之策，便是將沿海百姓內遷，寸扳不可下海，執行禁海之策。</p>
而到了偽清順治八年，韃子更是變本加厲，采取武力遷民，曾一度遭到沿海百姓強烈反抗。</p>
“對！據老朽所知，當前韃子又開始大規模遷沿海之民了，且這次遷徙範圍甚廣，粵東香山、浙閔等數地皆在內遷之列！”</p>
“哦……韃子此策豈不是自取滅亡？要可知此策一旦執行，沿海百姓將怨聲載道，到那時，豈不是適得其反！”秦明若有所思道。</p>
“老朽也是這麽覺得，然老朽以為，韃子之所以要行此策，也是因沿海抗清義師甚多所至。”</p>
“依本官看來，韃子應是想將沿海諸島義師困住！”這時，一旁郭之奇也附和言道。</p>
“困住？郭學士您的意思是韃子想通過內遷百姓，以此來隔絕百姓對王師義軍的支持？”秦明看向郭之奇道。</p>
“若是如此，那吾等便更要加快北伐進程了。”</p>
秦明話落，王熀也在遲疑片刻後，隨即眼前一亮，言道：“不錯！此時或許正是吾等北伐兩廣的最佳時機！”</p>
的確，此時韃子行遷海之令，百姓必將極力抗拒，如此一來，不管是募兵還是收複舊地，都將是最有利之際，畢竟沿海民心將會一邊倒，倒向王師這一方。</p>
…………</p>
浙江承宣布政司，台州府，臨門島。</p>
此島位於台州府附近海域，位置較為隱蔽。</p>
自與延平郡王合攻留都南京城失敗後，張煌言曆經千辛萬苦，輾轉數千裏，這才回到了浙閩沿海之地，他重整旗鼓，招募義師，又重舉了抗清大旗。</p>
此時此刻，臨門島，一座草廬之中，一消瘦老者正對一男子叮囑著什麽。</p>
此消瘦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浙閩之地抗清的張兵部張煌言老大人。</p>
而他叮囑之人，則不是別人，正是歸順他麾下多年的鄉人兼幕僚羅倫。</p>
“先生此次前往台灣城，還請務必將此信交與延平郡王，記住！是親手！不可輾轉他人。”</p>
將手中信件交與羅倫後，張煌言又忍不住輕歎一聲，再道:“哎……也不知郡王如何思之，這琉球之地自古便是蠻荒之地，如今雖被郡王攻占，然此地瘴氣彌漫，漢民極少，未開化番民甚多，根本不宜作為抗清後援之地……”</p>
“大人且放寬心，以在下觀之，延平郡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韃子在閔地布下重兵，如今又開始內遷百姓，如此以來，養兵所需錢糧必缺，而金門與思明兩地，地少糧缺，雖易守難攻，水師強大，然終究缺少縱深之地……”</p>
“哎！吾又如何不知，可如今陛下身陷緬地，滇南之地形勢不妙，晉王更是退居番地土司之境，湖廣勳陽夔東十三家又兵少將寡，收複河山更是無從談起……！”</p>
就當張煌言為之一歎之際，一親兵匆匆步入草廬，向張煌言稟報道。</p>
“報……啟稟兵部大人！島外有信送達，送信之人乃一啞巴。”</p>
“哦……？信呢？”張煌言一聽親兵之言，暗自沉思了些許，即刻問道。</p>
“信件在此……！”親兵聞言，立馬就從胸口掏出一信遞給張煌言。</p>
張煌言接過信一瞧，見信封之上並未留下姓名，又見火漆尚在，便立馬將信拆開。</p>
看完信後，他先是眉頭一挑，暗作思量，而後轉頭對幕僚羅倫道：“先生且觀此信！”</p>
“兵部大人，此信……？”</p>
“無妨！你一觀便知！”張煌言見羅倫有些為難，即刻再道。</p>
羅倫見張煌言臉色複雜，隨之接過了那封書信，觀閱了起來。</p>
“兵部大人，這信上言，瓊州府已被王師收複，收複者乃武英殿大學士，兵部、禮部尚書郭之奇老大人，可……”</p>
</p>
“你且再往後看！”</p>
“咦……瓊州府代總兵秦明攜瓊州知府王熀，這王熀，在下倒是有所耳聞，數年前，晉王東征兩廣，便是此人屢敗韃子，威震兩廣之地，如今竟然……莫非是此人收複瓊州府？”</p>
“可這秦明又是何人？”</p>
“關鍵不在此，你且再觀後麵所寫，信中言，此信不僅送至吾等之地，延平郡王那，金門魯王那，甚至是滇南晉王那，皆有送達……本兵部倒是覺得，或許這位王知府，是想趁機聯合吾等攻兩廣！”</p>
“兩廣？”</p>
“此舉……妙呀！”</p>
“妙？妙在何處？”</p>
王熀沉默了片刻，隨即對秦明道：“壕境那邊傳來消息，派去的海商已經雇傭了四名工匠，不過都是壕境紅毛夷人造炮工坊的學徒，造炮能力有些勉強，那些造炮大匠，壕境的紅毛夷人看管甚嚴，很難招募到！”</p>
“哦……學徒？皆是漢人嗎？”</p>
“不！有兩人是紅毛炮手！”王熀微微搖了搖頭，回道。</p>
“可據吾所知，早在崇禎年間，孫僉都就在登來招募過壕境葡夷西兵、炮手、炮匠等數十人，為何此次吾等卻不行……？”秦明見王熀搖頭，忽得想起了什麽，即刻再道。</p>
“孫僉都之事，老朽也有所耳聞，然據老朽所知，紅毛夷人之所以會如此康慨，是因為孫僉都乃徐閣老門人，且二人又皆為景教門徒，而據說紅毛夷人也皆都信奉景教，遂而……”</p>
王熀此番言論，秦明算是聽明白了。</p>
人家葡萄牙人之所以如此康慨，一方麵是大明朝廷在幕後支持，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徐光啟與孫元化二人身份。</p>
所謂景教，其實就是指西方的基督教，然大明人士對西方之事了解甚少，因而並不了解天主教與基督教之間區別。</p>
事實上，葡萄牙人信奉的是天主教，而非基督教。</p>
“罷了……既然招募不到造炮大匠，就且盡量招募西夷炮手與學徒吧！有總比沒有好！”秦明輕歎一聲，不由對王熀道。</p>
“老朽明白，老朽這就給派去海商回信！”</p>
王熀應了一聲，卻撇了一眼郭之奇，猶豫了一下，繼續對秦明道：“親總兵，不知你對韃子遷海之策可有了解？”</p>
“遷海之策？”秦明不禁一愣。</p>
他倒不是不了解此策，而是不明白王熀為何提及此事。</p>
這遷海之策，早在偽清順治初年就開始了。</p>
顧名思義，遷海之策，便是將沿海百姓內遷，寸扳不可下海，執行禁海之策。</p>
而到了偽清順治八年，韃子更是變本加厲，采取武力遷民，曾一度遭到沿海百姓強烈反抗。</p>
“對！據老朽所知，當前韃子又開始大規模遷沿海之民了，且這次遷徙範圍甚廣，粵東香山、浙閔等數地皆在內遷之列！”</p>
“哦……韃子此策豈不是自取滅亡？要可知此策一旦執行，沿海百姓將怨聲載道，到那時，豈不是適得其反！”秦明若有所思道。</p>
“老朽也是這麽覺得，然老朽以為，韃子之所以要行此策，也是因沿海抗清義師甚多所至。”</p>
“依本官看來，韃子應是想將沿海諸島義師困住！”這時，一旁郭之奇也附和言道。</p>
“困住？郭學士您的意思是韃子想通過內遷百姓，以此來隔絕百姓對王師義軍的支持？”秦明看向郭之奇道。</p>
“若是如此，那吾等便更要加快北伐進程了。”</p>
秦明話落，王熀也在遲疑片刻後，隨即眼前一亮，言道：“不錯！此時或許正是吾等北伐兩廣的最佳時機！”</p>
的確，此時韃子行遷海之令，百姓必將極力抗拒，如此一來，不管是募兵還是收複舊地，都將是最有利之際，畢竟沿海民心將會一邊倒，倒向王師這一方。</p>
…………</p>
浙江承宣布政司，台州府，臨門島。</p>
此島位於台州府附近海域，位置較為隱蔽。</p>
自與延平郡王合攻留都南京城失敗後，張煌言曆經千辛萬苦，輾轉數千裏，這才回到了浙閩沿海之地，他重整旗鼓，招募義師，又重舉了抗清大旗。</p>
此時此刻，臨門島，一座草廬之中，一消瘦老者正對一男子叮囑著什麽。</p>
此消瘦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浙閩之地抗清的張兵部張煌言老大人。</p>
而他叮囑之人，則不是別人，正是歸順他麾下多年的鄉人兼幕僚羅倫。</p>
“先生此次前往台灣城，還請務必將此信交與延平郡王，記住！是親手！不可輾轉他人。”</p>
將手中信件交與羅倫後，張煌言又忍不住輕歎一聲，再道:“哎……也不知郡王如何思之，這琉球之地自古便是蠻荒之地，如今雖被郡王攻占，然此地瘴氣彌漫，漢民極少，未開化番民甚多，根本不宜作為抗清後援之地……”</p>
“大人且放寬心，以在下觀之，延平郡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韃子在閔地布下重兵，如今又開始內遷百姓，如此以來，養兵所需錢糧必缺，而金門與思明兩地，地少糧缺，雖易守難攻，水師強大，然終究缺少縱深之地……”</p>
“哎！吾又如何不知，可如今陛下身陷緬地，滇南之地形勢不妙，晉王更是退居番地土司之境，湖廣勳陽夔東十三家又兵少將寡，收複河山更是無從談起……！”</p>
就當張煌言為之一歎之際，一親兵匆匆步入草廬，向張煌言稟報道。</p>
“報……啟稟兵部大人！島外有信送達，送信之人乃一啞巴。”</p>
“哦……？信呢？”張煌言一聽親兵之言，暗自沉思了些許，即刻問道。</p>
“信件在此……！”親兵聞言，立馬就從胸口掏出一信遞給張煌言。</p>
張煌言接過信一瞧，見信封之上並未留下姓名，又見火漆尚在，便立馬將信拆開。</p>
看完信後，他先是眉頭一挑，暗作思量，而後轉頭對幕僚羅倫道：“先生且觀此信！”</p>
“兵部大人，此信……？”</p>
“無妨！你一觀便知！”張煌言見羅倫有些為難，即刻再道。</p>
羅倫見張煌言臉色複雜，隨之接過了那封書信，觀閱了起來。</p>
“兵部大人，這信上言，瓊州府已被王師收複，收複者乃武英殿大學士，兵部、禮部尚書郭之奇老大人，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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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再往後看！”</p>
“咦……瓊州府代總兵秦明攜瓊州知府王熀，這王熀，在下倒是有所耳聞，數年前，晉王東征兩廣，便是此人屢敗韃子，威震兩廣之地，如今竟然……莫非是此人收複瓊州府？”</p>
“可這秦明又是何人？”</p>
“關鍵不在此，你且再觀後麵所寫，信中言，此信不僅送至吾等之地，延平郡王那，金門魯王那，甚至是滇南晉王那，皆有送達……本兵部倒是覺得，或許這位王知府，是想趁機聯合吾等攻兩廣！”</p>
“兩廣？”</p>
“此舉……妙呀！”</p>
“妙？妙在何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