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雲君的話,師父知道自己這簡直可以算是破綻百出的。還好,他從來都沒有讓李瑾瑜來過這裏。


    在師父慶幸之餘,又有些好奇:“方若穎她,應該是看不出這些來的,你為何會對這些東西這麽了解?”


    雲君看了看方若穎:“如果提醒她,她也能發現。隻是,她從來都不願意關注這些事情。所以,也就看不出來了。”


    “你會幫為師保密的,對嗎?”師父問道。


    “這取決於您到底是什麽目的了。”雲君也沒有答應。不過,如果師父隻是想要隱居,又因為放不下先前的富貴生活,這才把這裏布置的這麽富麗堂皇,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師父笑笑:“我自然不會去做壞事的。”


    雲君認真地盯著師父看了許久,確定他是十分真誠的之後,也就點了點頭。


    “您最好不要去做壞事,否則,我就把這裏的事情全都告訴李瑾瑜。”雲君知道,師父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大徒弟了,於是,便用李瑾瑜來威脅師父。


    師父滿不在乎地點點頭:“我是不會讓你有告訴他的機會的。”


    可是,提起了李瑾瑜,雲君總覺得自己好像離師父的真實身份又近了一步。


    看起來就是皇室中人的師父,又十分擔心李瑾瑜這個先帝的遺腹子。所以,這個人是誰?


    “你到底是何人,大魏沒有你這樣的王爺的。”雲君變得嚴厲起來。


    雖說這人一直以來對她挺好的,可是,對於他身份的疑惑,卻是藏在雲君心裏的一道刺。


    在大魏皇室,本來就沒有什麽親情,雲君真的會忍不住要懷疑師父的用意。也許,他對大家好都是裝出來的呢?也許,他的目標是皇位呢?


    畢竟,這裏的擺設裏,還有許多東西是皇宮的規製,連王爺也隻能皇帝賞了之後,才能擁有一兩件的。


    看著雲君對自己又突然變得警惕起來,師父心裏有些發涼。他害怕,害怕雲君把他當成了敵人來對付,這樣他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可是,他先前真的沒有準備好一個王爺的身份,現在也不好欺騙雲君,隻能敷衍地笑笑,暗暗在心裏思索對策。


    方若穎終於把藥給喂完了,抬起頭來,卻看到了有些劍拔弩張的兩人。準確地來說,隻有雲君對師父的是懷有敵意的。而師父,卻是笑嘻嘻的模樣。


    “你們在做什麽?”方若穎不太明白,自己不過是喂了碗藥的功夫,怎麽雲君和師父之間的氣氛,就變得這麽微妙了呢?


    師父看了看雲君,然後說:“沒什麽,隻是君兒問了我一個問題,我不告訴她,她有些生氣罷了。”


    說完,他又去到了梁廣身邊,繼續解毒。


    方若穎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雲君,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朝她走了過來。


    “你這是怎麽了?師父惹你不高興了?”她覺得這個猜測不太可能,但是,又想不到別的事情。


    雲君搖了搖頭:“不是他惹我不高興了,我隻是在想,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他的身份?”方若穎不知道雲君又看到了些什麽,怎麽就能猜出師父的身份。


    “你仔細觀察一下這屋子裏的擺設,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雲君提醒道。


    她這麽一說,方若穎很快就發現了:“這裏麵的擺設應該都是皇宮裏才能用的東西。”


    雲君點點頭:“所以,他和皇族絕對脫不了關係。”


    方若穎皺了皺眉:“他,是王爺嗎?”


    “不知道,正是因為我找不到合適的人,這才覺得不對勁。”雲君說道。


    “你問他了?”方若穎想起了師父剛剛的表情,問道。


    “他不告訴我,還讓我保密,不要把事情告訴李瑾瑜。”雲君說道。


    方若穎又看了看師父,不再說話。


    她們不過是對皇宮比較熟悉,辨認出了這些東西的規製而已。若真要去查師父的身份,那是無從下手的。


    很快,師父那邊的解毒也完成了。梁廣雖然看起來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但是臉色卻極好,想是這毒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


    “行了,待她養好一些,你們便離開這裏。我會把機關改了,日後,你們是沒有機會再進來的。”師父說道。


    雲君急忙點頭,方若穎的表情卻是有些勉強。


    “師父,我才剛剛拜師,您就不再讓徒兒過來見你了,這樣不太好吧。”方若穎故作責怪的模樣。


    師父笑了笑:“我隻是不讓你來這裏罷了,若真要傳授功夫,我自會去找你。”


    見真的沒有機會再來這裏了,方若穎也不再說話,靜靜地守在梁廣身邊。


    師父又說道:“既然你們日後都沒有機會再來這裏,那我也就送個人情,這裏的東西,你們都可以帶一樣出去。”


    聽到這話,雲君眼前一亮:“那我要選的東西,便是已經被弄碎了的那隻鐲子。”


    可是,師父的臉色卻變了變。他沒有說話,自然也沒有應允。石室裏,突然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方若穎急忙跑去,召出了先前給雲君戴過的玉釵,說道:“師父,我要這個。”


    可是,師父看了看被方若穎拿在了手裏的那玉釵,臉色又變得更加陰沉。


    梁廣見情況不對,急忙掙紮著伸出手,拉了拉師父的衣袖。師父卻恍若未覺,有些不開心地看著雲君和方若穎。


    方若穎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雲君倒是有些能理解。就算是那鐲子已經碎了,但是在師父心裏也是十分重要的。她這麽說,隻是想趁機抵消了自己的過錯,卻沒有料到,師父對著鐲子的重視。


    一直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師父才開口:“鐲子的事情,你們已經受過懲罰了。這玉釵,對我也是極其重要的,所以我不送。”


    他頓了頓,又開口道:“你們二人重新挑樣物件吧。”


    方若穎點點頭,拉著雲君就跑到了師父的身後去了。


    她覺得,師父現在的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可怖了,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惹他生氣,讓她不管挑什麽東西都是提心吊膽的。


    師父就這樣背對著她們,然後靜靜地站著,等著她們拿著挑好的東西過去給他看。


    不幸的是,雲君和方若穎,隨手拿的東西,在師父眼裏,同樣是無比珍貴的。


    雲君拿了一個小茶杯,方若穎拿了一支毛筆。


    看了看兩人手裏這東西,師父的臉色又不好了。


    他在見到了茶杯的時候,心裏想到的,是自己和妻子在一起飲茶閑談的畫麵。而那支筆,卻是和妻子一起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舊物。


    他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了,當下怒吼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們,現在都給我滾出去。”


    雲君和方若穎愣了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以來都比較好相處的師父,怎麽突然就暴怒了起來。


    梁廣看了看雲君,不停地揮舞著手臂,示意她們兩人趕緊離開這裏。


    可是,還沒有等她們兩人有所行動,師父就已經發狂了。


    他見雲君和方若穎手裏依舊拿著那兩樣東西,便運起內力,朝著她們二人攻了過來。


    雲君大驚,急忙躲避,方若穎也往另外一個方向躲去。


    師父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先去抓方若穎,然後再去處理雲君。


    於是,他就追著方若穎跑。可是,這石室並不空曠,方若穎腳力有限,沒有跑出幾步,就被師父一把抓住了。


    然師父重重地打了方若穎胸口一拳,她又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有些絕望地癱倒在了地上。可是,師父卻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方若穎身邊,然後,一把從她的手中搶過了那支筆。


    雲君見狀,知道了是她手中的這茶杯,和已經被奪回去的筆,惹怒了師父。急忙在師父還沒有靠近自己的時候,把茶杯當著師父的麵,放在了桌上,自己則是緩緩遠離這茶杯。


    見此,師父也沒有攻擊雲君,而是有些珍惜地拿起茶杯,將它和毛筆一起放在了自己的懷裏。


    然後,他也不管方若穎和雲君,更忽略了梁廣,不知道從哪裏打開了一個機關,消失了。


    雲君急忙跑過去將方若穎扶了起來:“你還好吧?”


    方若穎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死不了。”


    這時,梁廣已經恢複了不少,下了床,然後來到了雲君身邊。


    “你怎麽起來了?”雲君驚道。


    然後,想要扶梁廣去床上歇著,卻不能放開手裏攙著的方若穎。


    梁廣去到了另一邊,也扶起了方若穎,然後讓她去床上休息一會兒。


    待把方若穎安頓好,梁廣徑自站起身來,不知道去了哪裏。過了一會兒,她回來了,手裏還多了一碗藥。


    “你這是,去熬藥了?”雲君震驚,但心裏更多的,是有些不相信。


    看起來方若穎的傷不輕,梁廣就算是略懂一些醫術,也不一定能對症下藥。所以,她攔在了梁廣麵前,希望梁廣能給自己一個可信的理由。


    梁廣知道雲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醫術,便也不著急。她放下了藥,然後拉著雲君去到了桌子旁,提筆寫道:我確實是不太清楚藥方,這藥是大補的,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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