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君,天還沒黑,我派飛機去搜索,他們炸了倉庫,肯定走不遠。」


    後藤毅急忙說道,楚淩雲則是搖頭:「爆炸時間過去了那麽久,他們隨便偽裝成老百姓便能躲過你們的搜查,沒這個必要。」


    「還好倉庫並沒有使用,對我來說沒什麽損失,不過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次發生。」


    楚淩雲說完,看了水城俊一眼。


    「石原君您放心,我保證以後這類事情不會再發


    生。」


    水城俊額頭冒汗,他必須把那個小隊長撤掉,這裏以後至少要兩個小隊來看守,而且石原商行的倉庫,要保證二十四小時有巡邏隊巡查。


    這樣的事情,絕不可以再次發生。


    「好,下不為例。」


    楚淩雲點頭,他並沒有離開,繼續安排倉庫重建的事。


    集訓點,陳展禮又被吳三寶罵了一頓,氣憤的跑到久保麵前。


    「大人,吳三寶他不是個人,故意整我,您要為我做主啊。」


    這兩天的訓練,陳展禮每天要抱怨十幾次,每次看到他一臉的苦樣,南雲心裏便有種舒爽感。


    她是討厭久保,但在訓練陳展禮的事情上,她非常支持。


    「不行,繼續訓練。」


    久保板著臉拒絕,這兩天陳展禮確實很累,他和別人不同,本身就懶,能堅持下來這樣的訓練很不容易。


    久保不知道,吳三寶更頭疼。


    陳展禮時時刻刻想著偷懶,搞的他必須死死盯著,南雲和久保都在,他若是不盯,兩人會有意見。


    久保是為陳展禮好,想讓他把身體鍛煉出來,好以後接受更重要的任務,南雲純粹就是看著他受苦出氣。


    遠處,沈漢文正拿著望遠鏡看著這邊。


    他的人正在偷偷靠近,這邊是平地,想要無聲無息的靠近並不容易,好在這邊有很高的雜草,他們趴在草叢中,一點一點匍匐前進。


    馬上就要行動,殺人容易,沈漢文帶了足夠的人,把眼前所有人殲滅他都有信心。


    但這次任務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殺人。


    忠義救***的人和特工總部的人混在一起,必須讓他們有機會逃出來。


    「周參謀長,一會就看你的了。」


    泥鰍對身邊的周還鬆說道,為了這次營救,王


    躍民特意把周還鬆叫了過來,配合他們一起行動。


    「您放心,一會我會發布隻有忠義救***才有的指令,他們聽到後肯定知道是我們來了,不想留在日本人那邊的,絕對會主動向我們這跑。」


    「漢文,一會必須火力壓製住,不能給他們開槍的機會。」


    泥鰍又對沈漢文說道,這些人的武器並沒有在身邊,不過他們肯定帶了武器,要在他們拿到武器之前,把自己人全部喊回來。


    特工總部的人絕不敢跟著一起跑,真跑過來,他們很容易便被甄別出來,到時候必死無疑。


    至於真正投靠日本人的,陳展禮之前有過匯報。


    另外所有人回去之後同樣會做甄別,哪怕真的


    投靠日本人,隻要沒有做錯事,還可以原諒。


    不過這批人想留在忠義救***可能難了,他們被俘過,周參謀長已經表達不想要他們的意思。


    就算不要也要救人,讓他們回老家,或者到別


    的地方生活,比留在特工總部,助紂為虐要強。


    「狙擊手準備。」


    沈漢文命令道,他們的人已經靠著雜草的掩護,一點點挪到了五十米之外,再往前很


    容易被發現,不能繼續前進。


    為了保證不讓對方有反擊的機會,沈漢文從上海區和戰情組,挑選了五個槍法最好的人,包括楚原在內,全部來做狙擊手。


    他們各負責一片區域,那個區域內隻要有人拿


    槍,立刻狙殺。


    另外他還帶了擲彈筒,不過這是阻止敵人追擊的武器,在沒有救出人之前不能使用,否則把自己人同時給炸死了。


    「大人,打死我吧,我不練了。」


    見久保不同意,陳展禮躺在地上耍起了無賴,他不斷的喘著粗氣大罵:「吳三寶個狗東西,沒把我當人,您看看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全是他個***的給弄的。」


    「陳小二,你罵誰?」


    吳三寶正好過來,聽到陳展禮罵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誰整我,我就罵誰。」


    陳展禮不怕他,躺在那裏,吳三寶氣的伸出了


    腳。


    「吳三寶,你想幹什麽。」


    久保突然站起身,厲聲嗬斥,吳三寶的腿頓時僵硬在了那,陳展禮是久保的人,他哪怕氣的想殺了他,也不能當著久保的麵做。


    「久保大人,他就是個懶兵,不打不行。」


    吳三寶分辨道,久保則走到陳展禮的身邊蹲下來檢查,在他的身上確實看到了淤青。


    「砰。」


    久保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聲槍響,隨即遠處響起了口號聲。


    陳展禮一機靈,順手一拉,把久保拉倒在地上,整個人撲到了久保的身上,壓的久保哇哇叫。


    他明白,營救的人來了,他緊張的看著四周,子彈無眼,幸好他剛才正好躺在了地上,這些人看清楚點,可別打他。


    「誰在打槍?」


    李誌群,南雲全部趴在了地上,李誌群大聲喊道,而那些忠義救***的人聽到口號都愣住了。


    這是他們平時訓練的口號。


    「忠義救***的兄弟,快跑,往我這邊跑。」


    周還鬆拿著環形喇叭,扯著嗓子在那大喊,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忠義救***的人來了,是來救他們的。


    第一個人瞬間飛起,往遠處跑去。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李誌群立刻大喊「攔住他們。」


    「砰砰砰。」


    急促的槍聲響起,不少人此時正趴在地上,聽到李誌群的喊聲,有人起身想去阻攔,瞬間被打倒在地上。


    遠處更是劈裏啪啦的各種槍聲。


    見火力很強,很多忠義救***的人不再猶豫,紛紛起身,有人趁機抓住他們的腿,不讓他們離開,忠義救***的人則和他們展開肉搏,拚命想踢開拉住他們的人。


    剛才逃跑的人,已經跑到了草叢中,並且找到了自己人,正喊著讓他們快跑。


    五十米的距離,現在不過是太陽下山的時間,足夠讓草叢裏的人看清楚前麵的情況。


    想跑的肯定是自己人,拉著他們的就是敵人。「砰砰砰。」


    草叢中的人連續開槍,強行拉住忠義救***的那些人,不斷有人中槍鬆開了手,越來越多的人瘋一般的跑向草叢,李誌群和吳三寶這會都不敢再說


    話,他們躲在桌子後麵,防止被打冷槍。


    了槍,但槍在帳篷和靶場,並沒有在他們的手上。


    很快,忠義救***的人跑了十幾個。


    越來越多的人起身,有人想去拿武器,他們帶


    起來一個倒一個,五個狙擊手的目標就是他們。


    死了幾個人後,沒人敢再起身,也沒人敢阻止


    忠義


    救***的人逃跑。


    二十個,二十五個。


    不斷有人跑回來,最後剩下兩人在那猶豫。


    他們是真正投靠了特工總部的人,為了取悅新


    主子,他們沒少壓迫自己之前的同伴。


    若是一起逃的話,回去後團長饒不了他們。


    最終兩人沒敢動,依然趴在地上。


    「兄弟們,我們要走了,要跟我們走的快點。」


    周還鬆大喊,很多人聽出是他們參謀長的聲音,這會跑出來的人都有種安心感。


    「撤。」


    泥鰍見沒人再過來,立刻下達撤退命令。


    「我看到他了,沒在人群裏。」


    楚原突然跑過來小聲說道,他眼神好,剛才注


    意到了陳展禮。


    泥鰍愣了下,明白楚原說的是誰,他沒敢讓人亂開槍,就是怕不小心傷到陳展禮。


    其他的人可以跑,但陳展禮不行,他要繼續潛


    伏。


    「你來指揮,打兩炮咱們就走。」


    泥鰍命令道,讓楚原帶著擲彈筒扔炮彈,那麽多人,就這麽放過他們太可惜。


    他又不能命令前麵的人無差別攻擊,他們可不知道這裏還有自己人,很容易造成誤傷。


    寧可少殺點人,也要保護好陳展禮。


    特工總部又不是隻有這些特工,這次隻有幾十個,特工總部留下的人更多。


    「是。」


    楚原領命,帶人拿起擲彈筒,連扔出去四顆炮彈,全部是人多的地方。


    這是擲彈筒專用炮彈,不是手榴彈,比手榴彈的威力要大。


    看著那邊被炸的鬼哭狼嚎,泥鰍嘿嘿笑了聲,不再戀戰,立刻帶人撤退。


    這附近有駐軍,又有航空部的人。


    就算組長能拖住一些,不可能把所有人全部拖住,走晚了,一旦被敵人纏住,他們可都要交代在


    這。


    很滿足。


    現在不是貪功的時候,能炸他們幾炮,泥鰍已


    所有人快速撤離,被救回來的人並沒有給他們武器,將他們分散在卡車上,由戰情組的人看著他們。


    上海區的三十人一直隱藏在暗處,得到行動成


    功的指令,迅速撤退。


    日本人馬上要來,留在這裏沒一點用。「快去看看,他們走了沒有。」


    李誌群急急的喊道,他已經明白對方的目的,他們就是來救人的,救的是忠義救***的那些人。


    等了會,見沒了槍聲,李誌群悄悄抬起頭。


    可恨的是,竟然被他們得逞了。


    有人鼓著膽子去拿了槍,隨便打了幾槍,沒有回應,這才敢到後麵去檢查,確定對方已經離開。


    「快,呼叫支援,營救傷員。」


    李誌群再次下令,幸存的人急忙檢查其他的人,統計損失。


    「咳咳。」


    等確定安全,陳展禮終於起身,身下的久保被他壓的差點沒憋過去,可當他起來,看到血淋淋的一片,還有不少躺在地上哀嚎的人,頓時愣了下。


    他不是軍人,沒有上過戰場。


    眼前的一幕對他來說猶如地獄,他費力起身,手中抓到個軟乎乎的東西,拿起來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急忙丟了出去。


    他抓起來的,是根手指。


    「大人,您沒事吧,剛才太危險,我怕您受傷就護住了您。」


    陳展禮急忙問道,想起剛才不斷的槍聲,確實非常的危險,久保臉色緩和了不少。


    他注


    意到,陳展禮臉色蒼白,估計嚇的夠嗆。


    「我沒事,你有心了。」


    久保輕聲說道,陳展禮在危險時候,首先做的是護住他,他內心確實有著感動。


    陳展禮沒有辜負他的信任,而且若不是陳展禮正巧耍賴躺在地上不起來,他坐在那,會更顯眼,很有可能被敵人當成靶子打死。


    他的反應可沒有南雲和李誌群快。


    三個。」


    「南雲小姐,主任,我們死了八個弟兄,傷了十


    吳三寶很快過來匯報,他們一共來了七十一人,逃跑了二十八個,還剩下四十三人。


    四十三人中,死傷二十一,損失了差不多一半。


    若不是對方的目的是救人,急著走,這次他們可能大部分要報銷在這。


    「駐軍來了嗎?」


    還剩下二十多人,包括她自己,南雲沒敢自大,剛才她便讓人用電台緊急聯係駐軍,過來支援和保護他們。


    這次他們出來帶了電台,緊急情況下使用。


    「聯係上了,一會就到。」


    吳三寶急忙回道,南雲稍稍放心,帶著所有人原地等待,他們拿著武器,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生怕對方再殺個回馬槍。


    就是久保和陳展禮,也都拿著手槍,警惕的看著四周。


    南雲看了眼久保,心裏暗恨。


    剛才中國人為什麽不把久保和陳展禮打死,現在他就算想殺人也不行,人太多了,一旦有人走漏


    風聲,老師也保不住她。


    這樣的險她不會去冒。


    還有一點,打死久保有什麽用,又不是影佐。


    久保死了,影佐還會派十保,十一保過來,影佐不會讓她安心掌控特工總部。


    「島倉大佐,石原先生,剛剛特工總部的人發報,說他們遭遇了襲擊,就在城北。」


    碼頭這邊,過來的中隊長接到手下的傳信,立


    刻進來匯報,島倉愣了下,看向石原亨。


    「特工總部怎麽會在這,遭遇了什麽襲擊?」


    楚淩雲明白,泥鰍他們行動了,看樣子已經成功,如果他們失敗,來匯報的人會加上一句,襲擊的人被他們已被擊退。


    「我不太清楚,大隊長派人去查看了。」


    中隊長急忙回道,楚淩雲的問話他不敢不回,現場這麽多人,不管是大佐還是中佐,可全是圍著這個年輕人轉。


    「馬上去問清楚。」


    島倉立刻命令道,中隊長知道他是司令部的作戰參謀,立刻領命出去詢問。


    「特工總部的人怎麽會在這邊,他們會不會和炸


    倉庫的人有關?


    竹本問道,他是情報處長,做了這麽久,本能


    的感覺到今天的事有點蹊蹺。」


    「還不清楚,等他們問出結果就知道了。」


    島倉首先回應,現在他們知道的東西太少,無法做出判斷。


    「石原君,要不咱們去航空部等待,天快黑了,


    那邊更安全。」


    後藤毅勸道,航空部是軍營,這裏就是個碼頭。


    而且航空部的軍營向來嚴密,不僅有密集的鐵絲網,還有多個哨樓,探照燈等防禦設備。


    一般的人靠近都沒有機會,更不用說進去了。


    「不用,我回去等消息。」


    楚淩雲起身,天已經要黑了,泥鰍他們不管有沒有成功,這會都會撤離,並且棄車離開。


    泥鰍絕對不會冒險,天黑之後,他們隻要不打著火把走,把所有飛機飛到天上去也別想找到他


    們。


    「我送您。」


    後藤毅急忙跟著起身,他想加入文社,一旦進入文社,便要以石原亨為主。


    而且今天池上告訴了他一個消息。


    文社隻招收兩百人,招滿之後,短期之內不會再招人,這個短期至少是一年,甚至是兩年。


    石原亨準備把文社現有的人全部安頓好,再來招收新的成員。


    雖說他不需要安頓,但若是這次沒能進去,以後想再進,那可要等一兩年之久,加入之後石原亨也不是立刻幫忙,真等需要的時候再加入肯定晚了。


    他必須在文社停止招新前,主動入社。這會他的表現很是積極。


    楚淩雲上了巡邏艇,返回市區,島倉和竹本跟著,石原商行剛選好的新倉庫就被人炸了,他們的心情同樣很差。


    「石原君,您放心,我會讓人抓緊時間把倉庫修複好,耽誤不了您多少時間。」


    水城俊小心的說道,倉庫不是房子,比房子建造麻煩很多,修這十來間倉庫,至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他可是知道,每天石原商行都有不少貨船進出。一個星期,可能耽誤很多的事情。


    「沒事,能用的先用著,壞的你抓緊修,不過安全問題一定要重視起來。」


    楚淩雲搖頭,他現在想的是泥鰍等人,不知道他們這次行動的結果如何,救出了多少人,自身有沒有傷亡。


    還有陳展禮,沒有誤傷到他吧。


    南雲和久保終於等到了駐軍,在駐軍的護送下,灰溜溜回到了特工總部。


    路上有三名重傷員沒有撐住,死在了車上,死亡的數字增加到了十一人。


    剩下的全被送到了醫院,有幾個會留下殘疾,以後沒辦法繼續留在特工總部。


    死在狙擊下的最多,受傷的大都是最後擲彈筒


    扔出來的手榴彈,四顆手榴彈在空地上爆發,破壞力極大。


    事實上受傷的人更多,那些擦破點皮,或者不需要進醫院的,吳三寶根本沒有統計。


    包括他自己也被彈片擦傷,但不嚴重。


    受傷的人中還有一個,陳展禮。


    他大腿被蹭破了,流了點血,用紗布一包便沒


    事,血流的不多,不過一路上陳展禮哎哎呦呦的,


    叫的讓人心煩。


    偏偏久保護著他,特意吩咐開車慢點,別顛到


    了他。


    陳展禮是起來後發現自己受的傷,當時臉色就變的煞白,久保注意到,他腿部被碎片刮傷的地方,正是自己頭部的位置。


    是他了。


    若沒有陳展禮趴在他的身上護著他,受傷的就


    搞不好,小命會丟在這。


    就算能保住命,頭上受傷肯定會更嚴重,這次是陳展禮救了他。


    陳展禮因為救他而受傷,他哪裏會讓其再受委


    屈。


    拉練就這樣半途中止,這次的拉練失敗的很徹底,誰也沒有想到,忠義救***的人會摸過裏,救走他們的人。


    「李誌群,我們去的地方都有誰知道?」


    而且這件事肯定有上海區或者戰情組參與。


    忠義救***的人打不了這樣漂亮的仗。


    南雲把李誌群單獨叫到辦公室,他們才出去兩天,就被人摸了上來,很明顯,有人提前知道他們的地址。


    「就您,我和吳三寶知道,不可能是我們。」


    李誌群嚇了一跳,選址的事他沒告訴過別人,


    吳三寶找的地方,然後他匯報給了南雲。


    這次是在野外訓練,


    地址很隨機。


    「昨天到之後,有沒有人單獨離開過?」


    南雲再問,李誌群搖頭:「沒有,我們管的很嚴,就是陳展禮都沒有出去過。」


    秘密。


    陳展禮在特工總部經常外出偷吃,這早已不是但在野外,周圍啥也沒有,他想偷吃都沒地方去,隻能老老實實的呆著。


    他們帶了足夠的食物,不需要采購,內部人沒有泄密的可能。


    就三個人知道地方,而且是絕對可信的人,南雲有點迷糊。


    她不可能,李誌群也不可能,難道是吳三寶?


    那更不可能,吳三寶上次差點沒死在軍統的手


    裏,軍統對他絕對是除之而後快,他不會是內女幹。


    三個人全不可能,中國人是怎麽準確找到他們


    的?


    南雲抓破腦袋也想不到,人家是在天上看到的


    他們。


    是誰,不過是經過,直接便飛走了,南雲壓根沒往飛機上去想。


    那是帝國的飛機,而且飛機上的人不知道他們


    「李誌群,這件事你好好的查查,我懷疑有內女幹,你仔細問問吳三寶,還有沒有別的人知道地方。」


    南雲命令道,李誌群鬆了口氣,明白南雲還是信任吳三寶,否則不會讓他來查這件事。


    「您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


    李誌群應道,但他明白,今天的事真不好查,這名內女幹隱藏的太深,上次丁墨抓人後沒能擴大戰果,丁墨便懷疑有內女幹,他還樂的看笑話,沒想到這次輪到了他。


    回到辦公室,李誌群立刻把吳三寶叫了過來。


    吳三寶是手受傷,傷勢不重,已經包紮好。「你選的地方還有誰知道?」李誌群問道。


    「沒有,我是自己開車去的,回來隻告訴了您,沒對其他任何人說過。」


    吳三寶立刻搖頭,他們出去拉練是機密,他又不是剛進來的時候,什麽不懂,這種事怎麽會告訴別人。


    「這幾天你有沒有喝酒?


    李誌群再問,他知道吳三寶有喝酒後喜歡說大話的毛病,有可能被他酒後說了出去。


    「我是前一天去確定的地方,回來一直忙著,沒有喝酒。」


    吳三寶再次搖頭,他沒有喝酒,沒有對外去說,別人不可能從他的口中知道地方。


    調查陷入了僵局,知情人依然隻有他們三個。


    但三人不可能泄密。


    至於其他的人,隻知道要出去,連去哪都不知道,怎麽泄密?


    「主任,會不會我們去的路上,有人在路上留下了暗記?」


    吳三寶小心問道,李誌群眉角一跳,這種可能不是沒有,隨便在路上丟點東西,比如黃豆之類的,他們走後,後麵的人通過地上的黃豆,可以找到他們去了哪。


    不需要一路丟,過路口的時候丟一個,路中間再丟一個便行。


    「你懷疑是忠義救***的人,他們自己泄的密,讓同伴來救他們?」


    李誌群問道,吳三寶則是點頭:「咱們內部不可能有人泄密,知道地方的就咱們三個,他們救人之前隻開槍,而且沒有亂開,救走人後立刻開炮,說明沒有了他們的人,可以放心大膽的炸我們,內女幹肯定被他們救走了。」


    在特工總部的時候被看管的很嚴,根本不能外出,


    吳三寶的推測不無道理,但是忠義救***的人他們是怎麽聯係上的?


    「把那個忠義救***的人帶來。」


    李誌群吩咐道,有兩名忠義救***的人沒有走,


    平時他們表現最好,屬於真


    心投靠。


    結果被炸死了一個,還剩下了一個,還受了傷。


    好在不是重傷,沒有住院。


    沒多久,此人一瘸一拐的進了李誌群辦公室。


    「你們這些被俘的人,有沒有和其他人接觸的,


    最可疑的人是誰?「


    李誌群直接問道,不管是誰泄密,他們要找到泄密的人和方法,避免以後再發生這樣的情況。


    否則他沒辦法給南雲交代,南雲更無法向影佐


    交代。


    「沒有,我們的人沒和其他人接觸過,平時被看的很嚴。」


    進來的人搖頭,突然他想到了什麽,立刻說道:「我見陳展禮偷偷找過許海天。」


    「許海天?」


    李誌群瞪大眼睛,來人快速解釋:「許海天是陳展禮的排長,以前陳展禮就在他的手下,陳展禮經常給他偷偷送吃的。」


    「主任,許海天這次沒有去拉練。」吳三寶說道。


    許海天沒去,他更不可能知情,泄密的人不會是他,調查再次中斷,陷入僵局。


    「襲擊之前,陳展禮離開隊列,去了久保那。」


    來人再次說道,吳三寶則瞪了他一眼:「陳展禮是我讓他過去的,怎麽,你懷疑是我嗎?」


    「不敢,我沒有。」


    陳展禮不老實訓練,吳三寶氣的沒辦法,罵了他幾句,讓他去找久保求情,隻要久保同意,就不讓他訓練。


    結果他真跑了過去,不過確實是因為自己,沒有罵陳展禮,他離不開隊列。


    況且去的時候,陳展禮可是和久保一起坐在車


    內,他沒有留下信號的機會。小動作。


    在卡車上的人才有,一路塵土,很方便他們做


    車裏因為塵土的原因,一直關窗,包括久保的


    車,不過回頭可以問一下,陳展禮有沒有開過窗戶。


    沒有的話,就肯定不是他。


    吳三寶沒有發現,他潛意識裏便認定,陳展禮不可能是內女幹,陳展禮的表現太無能,軍統上海區的人把他趕走才是正常。


    派他來當內女幹?換條狗來都比他要強。


    「我給久保打電話。」


    李誌群拿起電話機,打到了久保住處,久保很


    快接了電話。


    沒多久李誌群便掛斷電話。


    「不是陳展禮,他們一路沒有開過窗。」


    李誌群搖頭,久保知道他在調查今天的襲擊真相,鼓勵他讓他好好查,至於陳展禮,他不可能是內女幹。


    一路上陳展禮在和他說話,不是哀求不想訓練,就是逗他笑,根本沒做過任何動作。


    既然不是陳展禮,那就是忠義救***的其他人。


    可惜沒有查出異常,不知道是誰和他們接觸過,李誌群懷疑他們內女幹在他們內部,並不是忠義救國


    軍的人,是他通知了忠義救***的人配合。


    此人沒去拉練,一直留在了76號。


    中國人的反應便是證明,接走人後立刻轟炸,如果他們的人在其中,不會這麽做。


    「可惡,吳三寶,明天你繼續查,查所有和這次逃跑的人有過私下接觸的人,包括食堂,哨兵,宿舍等所有地方,必須將這個內女幹給我找出來。」


    李誌群恨恨的說道,內女幹沒走,不是忠義救***的人,而是之前的人。


    這樣雖然縮小了範圍,可依然有很多人有著嫌疑。


    這件事不能大張旗鼓,隻能暗查。


    「是。」吳三寶站直領命,至於剛才叫來的人,問完話後便讓他


    離開了。


    「久保大人,李誌群那個混蛋是不是懷疑我?」


    另一邊,久保掛斷電話,陳展禮便立刻罵道,見他罵李誌群是混蛋,久保忍不住笑了。


    也就是他,一個小兵,正副主任全罵,整個特工總部挑不出第二個。


    不過這樣正好,他以後隻有跟著自己才會安全,自己一旦不在,無論李誌群還是丁墨都不會饒了他。


    「他是例行問話,不是懷疑你,這次的事要查明真相,他必須要這樣做,你不用放在心上。」


    久保勸道,陳展禮毛病一堆,但對他忠心耿耿,


    這就夠了。


    麵對危險,陳展禮第一反應是保護他,雖說被


    壓的難受,特別是陳展禮身上的臭味差點沒把他熏的暈了過去,但這份忠義可嘉。


    在危險的時候本能做出的事,更能證明他對自己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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