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建的保鏢追到了閣樓上,沒發現人,立刻向外追去。


    他們在樓頂看到了繩子,可惜樓下早已沒人,隻有爆炸後的殘留物。


    行刺的人跑了,他們做了非常全的準備,殺人之後立刻撤離,並且有人接應,如此老練的手法,不用說,肯定是軍統的人幹的。


    所有人麵帶愁容,司令被人打死,他們這些保鏢的責任最大。


    有聰明的趁機逃跑,司令一死,日本人必然要追究他們,甚至有可能被憤怒的日本人殺死,這會不跑,被日本人帶走想跑可就沒了機會。


    當天晚上,泥鰍便帶著楚原回到了戰情組。


    “順利嗎?”楚淩雲問道。


    “一切順利,組長,何明建肯定死了,我打的是他的頭。”


    楚原首先回道,這次做足了準備,提前知道了何明建的行蹤,楚原又多次踩點,做了好多次的演練。


    雖然隻開了一槍,但對神槍手來說,一槍足夠。


    “很好,等明天我確定好情況就為你們請功。”


    楚淩雲笑道,他不是陳樹,行動後立刻匯報,等明天確定何明建的死訊再匯報不遲。


    不過今晚,注定很多人無法入眠。


    “鈴鈴鈴。”


    久保家裏的電話響起,接通電話後久保愣了下,隨即急忙離開,來到法租界。


    丁墨,李誌群,吳升財,吳三寶分別趕到。


    他們到了沒多久,南雲便帶著江騰空匆匆趕來。


    久保看見南雲,立刻轉過頭,李誌群有心去打招呼卻不敢,上次久保被騙出門,用的就是他和南雲私下見麵的借口。


    這個時候他跑去和南雲說話,等於讓久保記恨他。


    “現場沒人離開吧?”


    丁墨進入舞廳,首先問道,何明建被人暗殺,他是投降過來的重要人物,有軍權在手,這樣的人死了,76號和特高課全逃不了責任。


    “有一些人趁亂跑了。”


    舞廳的負責人回道,丁墨麵帶怒色,不過這裏是租界,不是他們的地盤,想發火也不敢。


    租界的人可不鳥他。


    “久保先生,南雲小姐,我可以讓你們查現場,但請不要讓我為難。”


    另一邊,負責這一片的總巡長對久保和南雲說道,何明建被刺殺之後,最先來的就是他們這些巡捕。


    巡捕到之前,早已有不少人離開,舞廳的人並沒有阻止。


    出了這樣的事,他們同樣火大。


    直到巡捕到了後,逗留在舞廳內的人才被禁止外出。


    “多謝徐總巡,您放心,我們不會讓您為難。”


    南雲首先回道,總巡長沒再說話,不過心裏依然惱火。


    又有中國特工在他的地盤上鬧事,這些中國特工,對投降的漢奸刺殺他不反對,可能不能換個地方?


    換成誰遇到這種事都會頭疼。


    抓人吧,都是中國人,一旦抓了人會被人罵成狗屎,可不抓,又沒辦法對背後的法國主子交代。


    日本人既然願意調查,那就讓他們去查,自己也不會那麽用心。


    “主任,一槍斃命,刺客的槍法很準,直接擊中頭部,用的是長槍。”


    吳升財檢查過何明建的傷口,隨即說道,刺客行刺的地點已經查明,是舞廳樓頂的閣樓通風口。


    他們選的位置很巧妙,肯定提前來踩過點,並且對舞廳很熟悉。


    “久保先生,我剛才問過了,何司令帶了三十名保鏢,不過現場隻有十九人,有九人趁亂跑了,還有兩人在舞廳外被打死,我懷疑他們之中或者舞廳有人和軍統串通,泄露何司令的行蹤。”


    李誌群則向久保匯報,丁墨查他的,李誌群查自己的。


    “課長,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刺客就一個人,是個槍法很準的人,隻開了一槍,開過槍後立刻離開。舞廳外麵有他們的人接應,刺客從屋頂順著繩子下去,被車接走,我在現場看到了車印,車印已經拍照,我明天會想辦法調查這些車印的來曆。”


    “門口有他們的人,刺客開槍之後,他們開槍打死了兩個何司令的保鏢,還打死了一個舞廳的護衛,之後全部逃跑。”


    “他們的動作非常快,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這次的事有九成的可能是軍統幹的。”


    江騰空快速匯報,他說是九成,事實上他知道,就是軍統幹的。


    之前他可是得到過命令,調查何明建的情況。


    調查後沒多久,何明建便被刺殺,不是軍統還能是誰。


    而且活幹的那麽漂亮,一點不拖泥帶水,完全軍統戰情組的風格。


    “車印是重要線索,保護好現場,明天天亮再拍一次照片。”


    南雲回道,通過車印雖然很難查出是哪輛車,但至少能判斷出車輛的類型,甚至是車輪的品牌。


    然後能夠縮小調查範圍。


    若是能找到車,自然能找到人。


    “是。”


    江騰空應道,晚上拍的照片和白天不同,雖說有手電筒和閃光燈,但照片還會有點不清楚,遠沒有白天看的清楚。


    第二天一早,楚淩雲便確定了消息。


    何明建一槍斃命,死的不能再死,何明建死後,日本司令部,76號,特高課全部派人過去探查情況,並且領走了何明建的屍體。


    何明建的保鏢被帶回去調查,他的死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公開。


    查出這些不難,馮永就能做到。


    馮永如今是巡長,雖說舞廳不是在他的地盤,但在巡捕房打聽這樣的消息非常的容易。


    “給總部發報,何明建授首,已被製裁,我戰情組和上海區合力完成任務,順便給所有人請功。”


    楚淩雲命令道,泥鰍站直領命。


    這次的行動他的功勞最大,他是總策劃,又參與了行動,其次則是楚原和梁宇。


    這幾次行動泥鰍都帶著梁宇,好讓他立功,幫助他晉升軍銜。


    梁宇雖然在上海區,可他是自己人。


    對自己人肯定要幫。


    若不是梁宇去了上海區,恐怕王躍民還不會放過挖他,想盡辦法讓他去上海區做副區長。


    重慶,齊秘書匆匆來到辦公室。


    “成功了?太好了,不愧是淩雲。”


    看到電文,戴老板高興的拍了拍桌子,何明建該死,殺他一百次都不足以平息戴老板的心頭之恨。


    對他委以重任,給了他那麽大的權力,竟然帶兵叛逃。


    那可是他費勁心思賺錢,養出來的軍隊,就這樣被何明建帶到了日本人的陣營,每次想起來他的心都在滴血。


    現在好了,何明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終於被製裁。


    也讓那些投降,或者想要投降的人看看,投降之後沒有好下場,別以為投靠了日本人就能享受榮華富貴。


    有命拿錢,得到官職,但沒命去享受。


    “老板,楚淩雲為戰情組和上海區眾人請功,您看?”


    齊秘書趁機問道,戴老板又看向電文,後麵是他們的請功內容。


    “趙三現在還是隊長,這個時候晉升有點早,不要急,下次一起,梁宇是上海區的情報科長,少校有點低了,這次幫他打報告,讓他先晉升中校吧。”


    “那麽楚原呢?”


    齊秘書再次問道,戴老板看了眼電文,搖頭道:“楚原和趙三一樣,等下次一起晉升。”


    不是他小氣,而是泥鰍和楚原的級別現在不低,再升的話,以後就不好往上升了。


    壓一壓不是壞事,等下次立功,一起獎賞。


    不能給軍銜,那就多獎點錢,倒是梁宇,這次運氣很好,直接晉升到了中校。


    他的級別已和泥鰍,沈漢文相同,超越了楚原。


    “好,我去給楚淩雲回複。”


    “注意點,多誇讚下他們,趙三和楚原一定能夠晉級,讓他們不要著急。”


    戴老板特意叮囑,戰情組立有大功,不能讓他們有什麽情緒。


    沒多久,楚淩雲收到總部的回複。


    齊秘書說的很委婉,這次立功夠了,但是兩人職務太低,暫時不好晉升軍銜,等過陣子再來升,以後將戰情組升級到上海區同級,他們倆的晉升水到渠成。


    梁宇因為職務的原因,這次允許提升軍銜。


    把任務辦成的人沒能晉升,輔助的卻晉升了,楚淩雲有點哭笑不得。


    他明白戴老板並不是故意打壓,戰情組和各分站同級,現在確實不好晉升,不過各分站用不了多久也會升級。


    畢竟之前的站長級別都不低,現在莫名低了一頭,他們肯定不樂意。


    “泥鰍,楚原,別有想法,你們放心,下次肯定讓你們晉升。”


    楚淩雲喊來兩人,安慰他們,泥鰍無所謂,現在功勞夠了,等段時間沒什麽,反正晉升到上校,他短時間內也別想再升。


    楚原更不在意,他要的是跟在楚淩雲身邊,能製裁掉漢奸就行。


    況且跟著組長,以後還會愁功勞嗎?


    76號,丁墨和吳升財站在久保的麵前。


    “先生,根據我們的調查,在舞廳內故意傷害舞女的那個古家大少爺有重大嫌疑,我做了詳細的調查,沒人認識他,上海所有姓古的,有點關係的,沒有他這樣的人,他肯定是假冒的身份,故意惹怒舞廳,目的是給暗中的人傳信,告訴他何明建已在舞廳。”


    丁墨小聲的說道,舞廳內的事不難調查。


    何明建的保鏢都關押在了司令部,他們和特高課都有權利去審問,丁墨詳細審問了所有的保鏢,最終確定,殺手早就在裏麵等著。


    同時他找到了通風口上開著的小口,明白殺手等待外麵的消息,故意大聲喊話的那個人,就是傳遞信號的人。


    找到他,就能找到軍統的人。


    “有沒有查出他的身份?”久保問道。


    “暫時沒有,他用的是假身份,做了這次的事後,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露麵。”


    丁墨搖頭,久保則是眉頭一皺。


    找不到人,等於白費。


    “有人提前潛入,說明他們知道何明建的行蹤,我打聽過,何明建來舞廳之前,確實打過電話,時間是下午五點十三分,他的保鏢說,何明建是突然要去這個舞廳,所以打了電話,讓舞廳的舞女等著。”


    “情報泄露的時間是五點十三分之後,這麽短的時間,軍統的人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他們得到情報的時間肯定不晚。”


    “何明建身邊,或者舞廳,必然有軍統的人。”


    丁墨篤定的說道,久保則默默點頭,李誌群也說過同樣的話。


    何明建臨時起意,在五點十三分鍾之前,沒人知道他前往舞廳,軍統的人更不可能知道。


    他打了電話,泄露行蹤,給了軍統提前布置的機會。


    舞廳內的知情人有嫌疑,何明建的保鏢同樣有。


    “你認為是何明建的保鏢,還是舞廳的人泄的秘?”久保問道。


    “舞廳的可能性更大。”


    丁墨回道,他詳細詢問過何明建的保鏢,雖說有九人趁亂逃跑,但他們更大的可能是怕被牽連。


    主子死了,像他們這樣的保鏢,一般不會有好下場。


    事實確實如此,日本人準備將他們全部處死。


    打電話的時候,在場的保鏢並不多,聽到他打電話的隻有四人,全是何明建最信任的人。


    這四人並沒有離開。


    不過四人交代,他們事後吩咐過,做好去舞廳的準備,也就是說其他人知道何明建的行蹤。


    但沒人單獨離開過,更沒打過電話,他們泄密的可能性並不高。


    何明建是七點半出的門,這個時候再去通知泄密的話,時間上則來不及,根據他的推斷,哪怕軍統的人在舞廳附近等著,最晚也要在六點半之前獲得情報。


    七點之後,舞廳啟動,裏麵的人增加,軍統的人潛入的話會變的更難。


    “舞廳有多少人知道何明建要去?”


    “不少。”


    丁墨苦笑一聲,他問過舞廳的人,舞廳的負責人接到電話後,叫來頭牌小蓮,小蓮之後又告訴了她的很多姐妹。


    加上護衛,服務生等等,整個舞廳八成的人都知道何明建要去。


    “該死的何明建,不知道一點保密,他是死了,給我們留下了難題。”


    久保忍不住罵道,影佐可是給他下令,必須查清楚這次的事,把殺死何明建的人找出來抓到。


    舞廳那麽多人知情,他們想調查都很難。


    況且舞廳不是他們的地盤,這些人最多隻能問話,或者收買,將他們全部帶回來一一審問,根本沒這個可能。


    “繼續調查,爭取找出泄密的人。”


    久保吩咐道,丁墨退了出去,這個案子很難辦,但不得不辦。


    李誌群同樣在辦這個案子,他們是分開來辦。


    誰先取得成績,誰便先立功。


    丁墨立功是要保住位置,要是讓李誌群先立功,會對他帶來很大的威脅。


    丁墨對這個案子,確實重視。


    “主任,這是所有舞女的資料,我全部拿回來了。”


    李誌群的辦公室,吳三寶把一堆照片和資料放在了桌子上,這個舞廳有三十多名舞女,數量不少。


    李誌群和丁墨一樣,懷疑泄密的人在舞廳,而不是何明建的身邊。


    如果何明建身邊有軍統的人,他們沒必要在舞廳做這樣的準備,李誌群特意去查了其他舞廳,有兩個何明建去過的舞廳,刺殺起來更方便。


    那裏有更便利的條件。


    最終軍統選擇了這裏,很有可能,他們的消息來源便是在舞廳內,隻能選擇這裏。


    舞廳放服務生,護衛能得到的消息有限,最八卦,消息傳播最快的地方在舞女這個群體,李誌群先調查的就是舞女。


    他讓吳三寶去把所有舞女的資料拿過來,有三個舞女昨天沒在,請了假,她們被踢除在外。


    沒在的人,根本收不到消息,不需要調查。


    三十一名舞女,工作年限一年到十年不等。


    時間再長的,因為年紀變大,沒有了姿色,很難再這裏繼續討生活,會被舞廳辭退。


    除非有專門的主顧一直養著她,才可能繼續留下。


    頭牌小蓮,來到舞廳的時間差不多一年。


    她長的漂亮,年輕,身材又好,很快就成為了這個舞廳的頭牌,想點她的人很多,每天不會閑著。


    上次便是她接待的何明建,何明建被刺殺的時候,與何明建一起跳舞的也是她。


    會是她嗎?


    李誌群皺了皺眉。


    他知道軍統的培訓班招收了一批美女學員,專門讓她們來做女人方便做的事,如果小蓮是軍統的人,故意打入舞廳,利用舞女的身份來收集情報,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小蓮是第一嫌疑人,但不是唯一。


    所有知道情報的人都有嫌疑,舞女不過是他先調查的方向,主要是美女的可能性更高,畢竟護衛和服務生,很難收集到有用的情報。


    不像舞女,經常能接觸到一些重要人物,從而打探情報。


    舞女的照片,一張張被李誌群看了遍,所有的資料,他全部仔細閱讀。


    很快,他挑出了一張舞女的照片。


    百合。


    李誌群記憶力不錯,上次鍾會的案子雖然不是他負責,但他參與了。


    當時他正處於最低穀的時間,手下黃文其搶了他的功勞,他被迫跟著曾經的手下做事,黃文其是個蠢貨,中了埋伏,他提前發現不對,僥幸逃過一劫。


    當時他們便調查過一個舞女。


    李誌群記得,那名舞女就叫百合。


    百合去見過鍾會,這次又出現,這不會是巧合,李誌群豁然起身,快速來到檔案室,將當初的調查報告抽了出來。


    “找到你了。”


    李誌群興奮的握緊拳頭,找鍾會修表的舞女就是她,這次出現了她的名字,他相信,百合就是他要找的人。


    她是軍統的內線。


    百合在舞廳已有六年時間,上海之戰前便在舞廳,她的這份履曆上次成功將他們所欺騙,但這次沒能逃掉。


    帶上資料,李誌群立刻來到久保這裏。


    他剛進去不久,吳升財帶著材料過來找久保,他是來匯報黃伯義案子,他們給黃伯義賠償了一筆錢,吳升財事後又到岩井公館親自道歉,如今黃伯義身體恢複,原諒了他們。


    黃伯義給他們提供了一個線索,學校內確實有紅黨,他也在盯著,有幾名學生有嫌疑,如果76號願意給他足夠多的錢,他可以把這份情報賣給他們。


    丁墨讓他自己來匯報,此時的丁墨正全力偵辦和名利的案子。


    這個案子更為重要。


    “大人,我找到軍統的內應了,就是她,舞廳的舞女百合。”


    “你怎麽確定是她?”


    久保拿起照片問道,李誌群這麽快就找到了人?


    “您沒來之前,我們還在特高課的時候辦過一個案子,是我的師父季卿幫我找到的軍統上海站的人。當時有個隊長鍾會被我們盯住,這個百合就出現過,然後我們中了埋伏,死了很多的人,我若不是肚子疼也難逃一劫,現在來看,通知鍾會的就是百合,她是軍統的人。”


    “軍統一定是提前收買了她,甚至可能訓練出了她。”


    李誌群肯定的說道,門外的吳升財剛想敲門,聽到李誌群的話,揚起的手停在了那。


    李誌群查到軍統內應了?


    這是個很重要的消息,幸好他過來匯報,聽到了這個重要情報。


    不能讓李誌群搶先,他一旦取代了主任的位置,以後丁墨和他都會非常難過,甚至可能會被李誌群整死。


    吳升財轉身就想離開,可剛轉過來,對麵就有人指著他大喊:“姓吳的,你鬼鬼祟祟幹什麽呢?”


    陳展禮來了,他每天必然會到久保這裏,哪怕沒事來喝口水他也要來。


    一天幾次,雷打不動。


    “我有情況來向久保大人匯報。”


    吳升財急忙說道,陳展禮則快速走到他的身邊,上下狐疑的打量著他。


    裏麵的李誌群聽到外麵的聲音,臉色猛的一變,立刻到了門口。


    看到吳升財和陳展禮,他臉色更難看。


    “你們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站在門口?”


    久保走了過來,陰聲問道,李誌群匯報的可是絕密情報,在門口的話,有可能聽到他說的內容。


    “大人,我剛到,不過我剛才就注意到,吳升財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偷聽。”


    陳展禮立刻回道,吳升財急忙搖頭:“我沒有,我也是剛到,有重要情況匯報,到了之後聽到李副主任在,我就想著先走,等會再來。”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


    李誌群立刻問道,臉色更難看。


    他好不容易查出軍統的內應,要是被吳升財聽到,等於丁墨知道。


    接下來丁墨肯定會搶他的功勞。


    “我沒有,到門口我就要走。”


    吳升財搖頭,陳展禮則快速說道:“他肯定聽到了,我剛才就看到他,在門口至少站了幾分鍾。”


    其實陳展禮沒看到那麽久,他剛到的時候看的是吳升財準備離開,但有給吳升財上眼藥的機會,他肯定不會放棄。


    “你到底聽到了什麽?”


    久保嗬斥道,吳升財哪敢承認,依然說不知情。


    “大人,我請求您,舞女的事由我單獨去查,不讓丁主任他們來碰。”


    李誌群立刻說道,不管吳升財有沒有聽到,要杜絕他們搶功的機會。


    “可以,吳升財,你和丁墨不準去查舞女,其他的可以去查。”


    久保同意了,李誌群確實查出了東西,既然是他查出來的,不能被丁墨和吳升財搗亂。


    他擔心的不是丁墨立功,而是互相搶功壞了事。


    “好,我會告訴主任。”


    吳升財有點發苦,好不容易聽到了機密情報,結果被陳展禮這個混蛋給攪合了,陳展禮怎麽不去死?


    要是早知道他這麽難纏,當初盯上他的時候就該殺了他。


    可惜沒有後悔藥,吳升財沒有辦法。


    “你的事等會再匯報,陳展禮,帶他離開。”


    久保命令道,李誌群的匯報還沒有結束,他需要繼續聽,既然發現了軍統特工,那就要利用這名特工,來獲得更大的收獲。


    他接管特工總部以來,可還沒有一件拿出手的成績。


    李誌群這次若能立功,相當於幫他站穩了腳。


    吳升財狠狠瞪了陳展禮一眼,立刻跑到丁墨的辦公室,把自己聽到的內容全部說了出來。


    “舞廳的舞女百合,是軍統特工?可能嗎?”


    丁墨瞪大眼睛,不過想想,這種可能不是沒有,雖說百合在舞廳多年,如果他是軍統發展的外圍呢?


    這種事又不是沒有過。


    “李誌群說,之前他辦過個案子,百合便出現過,那個案子比較早,還是他們歸屬特高課的時候做的,我們還沒來。”


    吳升財回道,丁墨則點了下頭:“如果百合之前出現過,那她是軍統人的可能性很高,你馬上帶人把她抓回來。”


    “不行,久保發現我偷聽,我沒承認,李誌群那個混蛋不讓我們去查舞女,一旦抓了百合,他們就知道我偷聽到內容了。”


    吳升財苦笑搖頭,丁墨再次瞪眼。


    “你偷聽被發現了?”


    “是陳展禮,這個小人看到了我,故意大聲把久保和李誌群引了出來。”


    吳升財說起陳展禮直咬牙,多好的機會,就這樣被陳展禮破壞掉。


    要是他先抓到百合,證明了她的身份,這次立功的人可就是他。


    “這下麻煩了,不能抓人,那你就偷偷盯住她,看看她和什麽人接觸。”


    “主任,李誌群的人肯定在盯,我去的話,會不會被他發現?”


    吳升財有點猶豫,久保可是警告過他,不準他和丁墨去查舞女。


    直接盯上百合,等於告訴久保,他剛才說了謊,確實聽到了他們所說的話。


    “你不會不讓他發現,什麽叫偷偷盯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咱們不能動百合,難道還不能抓和她接頭的人?”


    丁墨瞪了眼吳升財,吳升財立刻會意,帶人悄悄出門。


    他沒帶太多的人,就帶了幾個,暗中盯人,既要盯住百合,又不能讓李誌群的人發現他,不需要太多的人。


    人多的話反而不好。


    到了飯店,陳展禮帶上手下外出覓食。


    外麵的夥食可比食堂好多了,酒足飯飽,他和手下隊員一起回到76號,情報已被他偷偷的放入死信箱。


    沒多久,泥鰍便收到了這份情報。


    “今日李誌群單獨向久保匯報,他盯住了舞女,被吳升財偷聽到,特意提出不讓吳升財和丁墨去查,很有可能他們發現了什麽。飛鳥。”


    看到情報內容,泥鰍瞬間瞪大了眼睛。


    “組長,百合可能暴露了。”


    泥鰍帶著飛鳥的情報,立刻向楚淩雲匯報,百合若是暴露,她現在處於危險之中。


    “不是可能,是一定。”


    楚淩雲眉頭一皺,他馬上明白哪裏出了問題。


    “李誌群曾經盯過鍾會,那次百合出現過,估計被他聯想到了一起,從而確定了百合的身份。”


    “我馬上去給她提醒,讓她緊急撤離。”


    泥鰍立刻回道,百合不是炮灰,戰情組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自己真正的夥伴。


    哪怕她是舞女,也一樣會救。


    “別急,她接受訓練的時間太短,這會76號的人肯定盯住了她,靠她自己很難撤出來。”


    楚淩雲搖頭,泥鰍則說道:“我帶人去接應,無論如何,不能讓她落入76號的手裏。”


    “可以,不過撤出來的時候注意安全,以救人為主。”


    楚淩雲同意了,百合暴露,特別是吳升財聽到了李誌群的匯報。


    以丁墨和吳升財的性子,必然會搶功。


    百合隨時可能會有危險,越早把她揪出來越好。


    好在百合是在租界的舞廳。


    要是在日本人的地盤,這會估計全部被帶到了76號,想救她更難。


    “您放心,我會多帶點人,救了人之後讓他們先帶著百合去安全屋。”


    “讓沈漢文和你一起去。”


    楚淩雲吩咐道,泥鰍不善於行動,這次救人有可能會和76號的人發生衝突,沈漢文跟著更好。


    “好,我去通知漢文。”


    泥鰍一口答應,救人重要,他明白自己的弱點,出謀獻策還可以,真刀實槍的去幹,他比沈漢文差的太遠。


    救人重要,這次需要沈漢文來幫他。


    “咱們的人暴露了?”


    沈漢文很是驚訝,直到泥鰍要去救人,二話不說,立刻召集手下陪他一起去。


    “我大意了,以為她不會有事,沒想到李誌群竟然想到了上次百合出現,還好飛鳥及時發現了情況,匯報了回來。”


    泥鰍點頭道,沈漢文知道陳展禮,沈漢文也是陳展禮的老師之一,給他做過特訓。


    保底八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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