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展禮確實遇刺,被人送到了醫院,聽說中了槍,但具體死活還不清楚,目前陳展禮的很多手下在醫院保護,活著的可能性很大。”


    泥鰍正在做匯報,回到戰情組,楚淩雲便收到了這個不好的消息。


    中統的人,竟然去刺殺陳展禮。


    真是吃飽了撐的,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他在哪家醫院?”楚淩雲問道。


    “日本陸軍醫院。”


    泥鰍急忙回道,他的人沒敢進醫院,也沒辦法進去,不過他知道,組長肯定有辦法弄清楚陳展禮的情況。


    “行,我知道了,密切監視。”


    楚淩雲吩咐道,陳展禮遭遇刺殺,目前來看,至少是受傷。


    沒死就行,否則別說泥鰍,就算是他也饒不了中統的人。


    在得道陳展禮被刺殺的消息後,憤怒的泥鰍,差點沒把中統幾個據點告訴玫瑰,讓他去端了。


    好在最後時刻,理智戰勝了衝動。


    他確實知道幾個中統的據點,就他們那種隱藏方式,連泥鰍都瞞不住,出事純屬正常。


    不過要真這麽做了,組長不會饒了他。


    沒有投降之前,中統屬於自己人,是抗日的力量。


    把他們交給日本人,這麽做和漢奸有什麽區別?


    憤怒可以,但不能用這種極端的辦法來報複,楚淩雲就不會,他會用別的辦法,來整死中統的人。


    第二天上午,楚淩雲來到文社。


    文社現在每天有不少人過來聊天,不過山下昌利來的次數少了一些,他成為守備司令後,工作忙碌了許多。


    不能像以前那樣,什麽都放權,交給手下人去幹。


    但隻要有時間,他就會來。


    今天他便在。


    “石原君,您來了。”


    看到楚淩雲進來,正和別人聊天的山下昌利眼睛一亮,立刻主動過來打招呼。


    “山下君也在啊。”


    楚淩雲笑了笑,山下急忙點頭:“我隻要有時間,都會到文社來。”


    山下明白,他對很多人來說個激勵,而且他多出現在文社,能夠更好的教育那些年輕的軍官。


    怎麽教育,他有分寸。


    不是武士道,但依然是忠君的那一套,這個君不是天皇,而是石原亨。


    文社大部分貢獻度夠透支的人,都已經完成了晉升,他要告訴這些人,記得感激石原亨,是石原亨給了他們改變命運的機會。


    以後做任何事,要以石原亨為主。


    他這麽做,楚淩雲自然高興,給他加了不少的貢獻度。


    有些話他不方便去說,但山下去說則沒問題,而且效果更好。


    “山下君,最近工作怎麽樣?”


    楚淩雲主動問道,山下立刻低頭:“托您的福,最近一直很好。”


    上海沒有戰爭,守備司令部也不管治安,主要是看守上海,不讓這裏生亂。


    平日裏事情不多,要是多的話,他沒時間經常來文社。


    “那我就放心了,山下君,到我辦公室來。”


    楚淩雲主動找山下昌利,今天的目標就是他,知道他在文社,楚淩雲才會過來。


    如果他不在,楚淩雲會打電話讓他出來。


    “石原君,您是不是有吩咐?”


    進到辦公室,山下主動問道,如果不是有事情交代,石原亨一般會在外麵聽聽大家的聊天。


    這個時候,所有人會表現的無比積極,讓石原亨看到他們的能力。


    “沒什麽事,西條的事你聽說了吧?”


    楚淩雲淡淡問道,山下一愣,急忙點頭:“聽說了一點,西條很可惡,竟然敢打您的主意。”


    山下是守備司令,不是一般人。


    在上海可以說數一數二的存在,很多事瞞不住他,西條想拉攏石原亨,他第一時間便收到了消息。


    但石原亨沒有命令,他沒辦法做什麽。


    守備司令聽著不錯,可惜完全無法和西條他們相比。


    “我的力量還是太弱,特別是在師團長這一塊,而我能用的人不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楚淩雲聲音不大,山下微微一怔,心裏狂喜:“我明白,石原君您盡管放心,以後隻要是您的差遣,無論是什麽,山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他急忙表忠心,石原亨把話說的那麽明,他要是聽不懂,那是犯傻。


    很明顯,石原亨是要培養他成為師團長。


    師團長可比他這個二線的守備司令強太多了。


    別看他有近萬名手下,但這些士兵大部分是預備役,根本沒辦法和一線部隊的旅團相比。


    若是第二或者第六師團這樣的王牌,人家一個聯隊就能擊敗他。


    “很好,你缺的是資曆,以後我會想辦法讓你先去做旅團長,進而提升到師團長。”


    山下昌利資曆不足,沒有可能直接成為師團長。


    但旅團長則沒有問題,先做旅團長,再去做一任師團的參謀長,接下來晉升師團長,則是水到渠成。


    “多謝石原君。”


    山下昌利立刻深深彎腰,美好的前程就在眼前,他加入文社果然是最正確的決定。


    若沒有文社,沒有石原亨,別說師團長,他連現在的守備司令職務都沒有。


    成為師團長後,以後就算是陸軍高層位置,比如陸軍次相等等,他也能去想一想了


    運氣好的話,成為陸相都有可能。


    這可是他以前從沒有敢想過的東西。


    “陪我出去走走。”


    楚淩雲突然說道,山下立刻跟著他出了門。


    說是走走,但不是步行,而是坐在車上,山下和他一起,其餘的車跟在他們車的前後。


    “上海是個好地方,以後能給帝國提供源源不斷的財富。”


    看著窗外,楚淩雲緩緩說道,山下則跟著點頭:“您說的沒錯,能占據上海很不容易,帝國戰無不勝,未來肯定能全麵占領中國。”


    “這裏是什麽地方?”


    路過一處有哨兵的大門前,楚淩雲隨口問,山下看了眼,小聲回道:“這裏是我們司令部在城內的一處駐軍,有一個中隊的人在這,主要保護附近的陸軍醫院和一些僑民。”


    楚淩雲的目標是陸軍醫院,等的就是山下這句話。


    “醫院現在病人多嗎?”


    “不多,現在不是戰時,陸軍醫院不收治平民,平日裏有很多空餘的床位。”


    山下回道,說話的時候,車隊已經到了醫院門口,本來駐軍就在他們旁邊。


    陸軍醫院門口有哨兵,此時陳展禮的手下也有好幾個人守在門口。


    “山下君,你不是說醫院人很少嗎,門口怎麽那麽多人?”


    楚淩雲問道,山下急忙低頭:“這個我不清楚,我下去問問。”


    見楚淩雲沒有反對,司機立刻停車,山下則帶著手下走了過去。


    陸軍醫院屬於守備司令部管轄,算是他們的下屬醫院。


    哨兵不認識新的司令,但跟在司令身邊的人卻有認識的,得知是司令親自前來,哨兵嚇了一跳,急忙站直身子匯報。


    “石原君,醫院人確實不多,不過昨天特工總部一名科長遇襲受傷,他們擔心中國特工會再次暗殺,便安排了不少人過來,我已經讓他們趕人了,有帝國士兵守在這裏,中國特工肯定不敢來。”


    山下昌利站在車外,低頭匯報。


    哨兵則是瞪大了眼睛,司令親自過來,已是嚇住了他們。


    車上的人是誰,竟然讓司令低頭匯報?


    難道派遣軍的西尾司令,或者參謀長過來了嗎?


    “影佐的人遇刺?”


    楚淩雲心裏一鬆,不過表情卻故作驚訝。


    “沒錯。”


    “算了,不用趕人,影佐的麵子要給,況且他們是在為帝國做事。”


    楚淩雲搖頭,陳展禮沒事就好。


    遇襲受傷,擔心再次暗殺,說明沒死,哪怕是重傷,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陳展禮那小子命大,逃過一劫,就是不知道傷到底有多重。


    剩下的他不能再問,清楚他沒死就好,楚淩雲得到了最想要的結果。


    “是。”


    山下再次低頭,重新下令,不用趕人。


    他知道石原亨和影佐確實有著不錯的關係,汪填海的新政府很多東西,都是影佐指示,定點在石原商行采購。


    石原亨要給影佐麵子,他不會反對。


    車子繼續向前行駛,楚淩雲又問了幾個地方,最後回到文社,請文社眾人一起用餐。


    山下作陪,喝了好幾杯。


    今天石原亨給他承諾,會扶持他做師團長,至於以後,那還要看他的表現,說不定他真有機會衝到高位。


    田俊將軍的陸相是怎麽來的,文社內的人很清楚。


    又單獨和石原亨出去轉了那麽久,他儼然把自己當成了石原亨身邊親近的人,像竹本和水城俊那樣。


    他最大的優勢是比他們級別高,石原亨需要高級軍官,現在成了他最大的機會。


    “陳展禮受了傷,但問題應該不大,給總部發報吧。”


    回到戰情組,楚淩雲喊來泥鰍,他沒問陳展禮的傷勢,不過注意觀察了醫院門口陳展禮手下的表情。


    他們的表情很放鬆,若陳展禮傷的很重,他們不會這樣。


    陳展禮是76號的另類,他一旦出事,手下肯定要被分走,這些人無論以後跟了誰,日子都不會好過。


    原因很簡單,他們的長官得罪了太多的人。


    “是。”


    泥鰍心裏一鬆,他的人無法進入醫院打聽,若不是組長有辦法,他想著冒險派人打入醫院,又或者買通醫院的人,查明情況。


    現在既然知道陳展禮沒死,傷的還不是太重,他徹底放下了心。


    總部,齊秘書收到電文,立刻前往戴老板的家中。


    他知道戴老板一直關注上海的情況,好不容易打入的王牌,剛開始起大作用,中統的人來當攪屎棍,實在讓人生氣。


    偏偏這些話還不能對中統的徐老鬼去說。


    真說了的話,陳展禮這次不死,之後也必死,徐老鬼絕對會把他的身份泄露給76號的人。


    “沒死,太好了。”


    嗲老板看完電報,猛鬆口氣,他很想打電話罵徐老鬼一頓,但是不能。


    把徐老鬼刺激到了,他有可能繼續安排人刺殺陳展禮。


    不過這筆賬他會記下來,好好的和徐老鬼去算。


    上海法租界,吳三寶帶人衝進一間房子內。


    裏麵是空的。


    他經過詳細的調查,最終確定,有一夥人之前藏在了這,很可能是重慶來的中統特工。


    他的效率不錯,這麽短時間便查到了人。


    吳三寶發動的是青幫弟子,他們對這一塊很熟悉,有人出去買了很多吃的,被他們注意到。


    “去查,他們什麽時候走的,去了哪?”


    沒能抓到人,吳三寶很是惱火,這些中統特工跑的挺快,昨天還在,今天人就消失了。


    他不知道,徐敬書以為完成了任務,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幸好他走的快,否則肯定被抓。


    西安,已是深夜。


    許義正在監視點,他運氣不錯,昨天駱冬偷偷出去,往死信箱內塞了情報。


    是軍事情報,電訊組監聽到的內容,駱冬留了意,投放了這份情報。


    通過死信箱,許義找到了取走情報的人。


    “處長,查清楚了,付子明是五個月前來的西安,和駱冬來西安的時間一致。”


    “付子明目前開了一家修理店,主要修理收音機,打字機等一些高端設備,他有條件備有電台。”


    “監測車已做好了準備,他如果晚上發報,我們肯定能監測到。”


    許義盯住的人,和駱冬來的時間差不多,絕對是他的聯絡員。


    他開的是修理店,能修理收音機,那他就有修理電台的能力,兩者相差不是太大,主要是一些電台零件市麵上買不到。


    但對於高手來說,有幾個零件,他們便能組裝簡易的電台。


    這個身份,可以給他很好的掩飾。


    “很好,盯死他,一旦發報,明天動手抓人。”


    如果付子明發了電報,那就沒必要再等,他有電台,不會直接和上線聯係,可以收網。


    包括駱冬,一起去抓。


    這些日諜,既然潛伏了進來,又被他們發現,接下來別想有什麽好下場。


    “是。”


    手下領命,許義帶來的全是精英,付子明就一個人,抓他不難。


    一個小時後,說下再次過來匯報。


    “處長,監測到電台發報信號了。”


    “很好,盯死他們。”


    許義站起身來,楚淩雲當初找到內奸,沒有急著動手,他也沒有著急。


    此時是晚上,日諜很殘忍,很多日諜絕望之下會選擇自殺,付子明晚上剛發過電報,正是警戒的時候。


    這個時候動手,很容易出現傷亡,或者讓日諜自殺成功。


    等明天他們出來,抓人會更容易,這次許義親自出動,一定要抓活的。


    第二天一早,駱冬便來到西安站。


    他是因為記憶力特別好,被人推薦,通過審核後,進入軍統的特訓班學習。


    他學的是電台。


    超強的記憶,能讓他不用筆便記住電報內容,不過站裏管理的很嚴,他沒辦法使用站裏的電台發電報,上麵便給他安排了一個聯絡員。


    這位聯絡員和他關係很深,是他以前的老師。


    他們兩個,全是北平特高課派出來的人。


    北平特高課之前往重慶派了不少人,但陸續被抓,損失慘重,後來武漢特高課接手了他們的工作,繼續往重慶派人。


    武漢沒敢多派,但依然還是有人被抓,目前隻有少數幾個處於蟄伏之中,不敢啟動。


    重慶不管是軍統還是中統,在對付他們方麵,似乎都有著超強的能力,實在是讓他們苦不堪言。


    駱冬沒在重慶,到了西安,而且是在軍統內工作。


    北平特高課課長古橋利光,對駱冬的期望很高。


    他在西安,既能提供西安這邊有用的情報,以後還有機會打入軍統總部。


    軍統不是抓了他很多人嗎?


    等我把人塞到你們內部,看你們怎麽抓。


    可以說,駱冬是古橋手中的一個王牌,付子明是北平特高課的電訊組組長,為了能更好的配合駱冬,被他派出來特意來做駱冬的聯絡員。


    駱冬是付子明的學生,兩人配合會更默契。


    “來了,組長找你。”


    看到駱冬進入辦公室,裏麵的人立刻說道,駱冬沒有懷疑,他們電訊組長對他確實不錯,經常找他。


    收拾了下東西,駱冬出門。


    他不知道,好幾雙眼睛這會正盯著他。


    “咚咚。”


    他敲了敲組長辦公室的人,裏麵立刻傳來組長的聲音:“進來吧。”


    駱冬開門進去,剛露出個頭,兩雙手便伸了出來,將他按在了地上,他的嘴巴被死死捂住,旁邊的人開始搜他的身。


    沒在他進來的時候抓捕,就是為了不讓他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他所在的大辦公室更容易藏人,但有可能被他發現,畢竟大辦公室的門更大,為了避免出現意外,許義的人決定,在這間小辦公室內進行抓捕。


    付子明的抓捕同樣順利,趁他早上開門的事後,許義的手下裝成路過的人,迅速將他拿下。


    “嗚嗚。”


    駱冬被堵著嘴,送到了刑訊室,進去之前,他注意到另一個刑訊室內,付子明正被吊在那,奄奄一息。


    抓付子明比他早,而且在他來到之前,便送到了刑訊室。


    看到付子明,駱冬的心頓時一涼。


    他明白,自己暴露了,上線被抓,他沒有任何僥幸,軍統的人一定是發現了他的身份。


    盧健中來到了刑訊室,但他沒坐在中間,位置空著。


    駱冬沒再說話,想說也說不了,他的嘴依然被堵著。


    穿著軍裝的許義,走進了辦公室。


    看到許義的軍銜,駱冬身子微微一顫,他沒見過許義,培訓班結束後,他直接被分到了西安站,沒去過總部。


    但總部就那麽幾位將軍,根據年齡等特征,很容易推斷出許義的身份。


    情報處長親自來了,真夠看得起他的。


    “駱冬,知道為什麽抓你嗎?”


    許義坐在了中間,直接問道,駱冬低著頭,沒有說話。


    “冥頑不靈,上電椅。”


    許義冷哼道,盧健中則瞪大了眼睛,還沒用其他的刑法,直接上電椅?


    駱冬被架在電椅上,沒多久便身子發顫,巨大的痛苦,讓他大小便失禁,刑訊室內頓時一片惡臭。


    “我抓到的日諜多了,不差你一個,你不說,我不會殺你,會每天用電椅折磨你,直到你死去。”


    許義淡淡的說道,電椅對人體的傷害極大,而且不可逆轉。


    駱冬的身上不會有多重的外傷,但電椅造成的內傷,很快變能讓他像個老人一樣,無法動彈。


    “繼續。”


    許義讓人加大電流,駱冬終於忍受不住,顫著聲音說道:“我說。”


    “姓名,職務,代號。”


    駱冬招了,許義立刻問道,駱冬喘了幾口粗氣,艱難的說道:“奧田達也,北平特高課中尉特工,我的代號是野草。”


    “付子明的真實身份。”


    “他是我的老師,原北平特高課電訊組組長,高澤浩,他沒有代號。”


    許義瞪大了眼睛,付子明竟然是之前北平特高課的電訊組長?


    沒想到這次撈到了條大魚,哪怕是之前的,他肯定知道特高課之前用過的很多密碼,許義就是因為他沒有招供,非常生氣,在對駱冬用刑的時候下了狠手。


    看來不能讓他輕易死去,要帶回總部,挖出他所知道的所有東西。


    付子明所知道的密碼,雖然是作廢的舊密碼,但對破譯有著極大的好處,破譯科如今的進展很快,馬上就能讓他們在密碼有效期內破譯日本人的密碼,達到截聽重要情報的目的。


    “你提供過哪些情報?”


    許義繼續審問,駱冬招供後,把所有一切全部撂了出來,他不想繼續承受電椅的痛苦。


    他提供的情報倒沒什麽,有幾個情報是不錯,但日本人沒辦法做出布置,畢竟他們連潼關都沒攻破。


    審完駱冬,許義繼續審付子明。


    付子明比他的弟子骨頭硬的多,硬是堅持了一天,最終實在撐不住,願意招供.


    付子明不能死,許義沒對他用電椅,但常規的刑罰時間長了也扛不住,特別是知道駱冬已經招供的情況下,他能堅持一天,已算不錯。


    拿到口供,許義立刻帶人離開了西安。


    他特意找了駐軍,要了一個連的士兵跟他一起離開,保證將付子明活著帶回重慶,他對破譯科的人有大作用。


    上海,徐敬書正和許麟喝著酒。


    戴老板雖然沒有把陳展禮活著的消息告訴徐老鬼,但徐老鬼之前太嘚瑟,讓報紙公開,76號大漢奸陳展禮被中統成功製裁。


    結果日本人那邊,很快做了反擊。


    他們派人采訪了陳展禮,並且拍下了照片。


    陳展禮雖然受傷,但卻活的好好的,根本沒死。


    徐敬書倒了黴,被徐老鬼狠罵了一頓,讓他必須將陳展禮殺掉,否則就撤掉他的處長。


    本來撤到半路的徐敬書,被迫帶著人回到了上海。


    執行任務的組長被徐敬書撤了職,關在了上海區,等以後找機會把他押送回重慶,治他的虛報軍功之罪。


    “許兄,我難啊。”


    喝了幾杯後,徐敬書不斷訴苦,許麟心裏冷笑,他對徐敬書內心並沒有任何尊重。


    徐敬書之前就是行動科的一名副組長,連組長都不是。


    和鮑勝群更是差了很遠。


    若不是行動科的人連連出事,徐老鬼又想提拔自己人,他哪有機會做處長?


    當了處長之後,徐敬書沒有任何亮眼的成績。


    這次出來製裁陳展禮,結果倒好,隻是打傷了人家,卻匯報說成功了,讓徐老鬼丟了那麽大一個人。


    “徐兄,別在意,不就是一個陳展禮嗎。”


    許麟笑嗬嗬給他倒酒,徐敬書離開後,總部便給他下達了製裁76號中統叛徒的命令。


    許麟又不傻,完全明白這是徐敬書給他下的套。


    先把最容易的陳展禮解決掉,剩下的難題交給他,若不是徐敬書和徐老鬼有著親戚,他真的想罵人。


    現在發現人沒殺掉,竟然有臉跑到自己這來?


    “是啊,一個陳展禮,他們竟然都做不好,實在讓我失望,許兄,我從總部重新調了人,他們沒來之前,我能依靠的隻有你了。”


    徐敬書喝了杯酒,向許麟求助。


    “好說。”


    許麟笑了聲,心裏卻在發冷。


    他不會幫徐敬書,最好讓徐老鬼撤了他,至於給他的任務,他會想辦法慢慢解決,但刺殺陳展禮的事,他不會過問。


    至於幫忙,表麵上答應而已,暗中他不會讓他的人有任何行動。


    情報倒是可以幫他們調查,不過陳展禮剛被刺殺,這會正是警覺的時候,徐敬書就算有情報也不可能有機會。


    “許兄,謝了,這次我隻要過了難關,一定會在總部多多幫你。”


    徐敬書感激道謝,他的話,許麟壓根就沒信。


    徐敬書是個小人,要是鮑勝群說這樣的話,許麟還會信一些,至於他,若是相信了,自己怎麽死的都不會知道。


    醫院裏麵,陳展禮的傷勢恢複的很快。


    四天後他便出了院,不過手上依然打著繃帶,回去之後,他一直在76號裏麵,沒再出去過。


    久保對他下了禁足令,禁止他外出。


    不過回來之前,他還是想辦法傳出了一份情報。


    楚淩雲和泥鰍總算清楚了他的傷勢,胳膊貫穿傷,不算太重,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不過這個胳膊以後長時間無法用力。


    陳展禮不是行動人員,這個傷對他的影響並不大。


    “大人。”


    久保辦公室,陳展禮例行來問候,看到他胳膊上的白布,久保有點心疼。


    “讓你好好休息,怎麽又跑來了?”


    久保不悅道,中統的人太可惡,竟然對他手下最重要的大將出手,幸好陳展禮吉人有天相,沒有被他們得逞。


    若是沒了陳展禮,他對76號的控製力會下降不少,以後更是要多依仗李誌群。


    丁墨更不可靠。


    “我沒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恢複,大人,我可以繼續幫您做事。”


    陳展禮楊了楊手,久保笑著搖頭,陳展禮都這樣了,竟然還想著為他做事。


    確實是個忠臣。


    “你好好休息就行,有事交給手下,你現在又不是沒有手下。”


    陳展禮早不是剛來的時候,光杆司令一個。


    連連升職,手下更有接近兩百人。


    領頭的什麽樣,手下的人便什麽樣。


    他們雖然隻是一個科,但做事比其他處的人更囂張,兩個主任的話向來不鳥,丁墨和李誌群明白管不住他們,向來懶的問。


    特別是丁墨,情報二處是他的管轄之內。


    現在情報二處完全脫鉤,上到陳展禮,下到普通隊員,對他的話向來是陰奉陽違。


    “他們做事我不放心,有些事還是我來更好。”


    陳展禮搖頭,久保沒打擊他的積極性,幹脆讓他監督隊列的訓練。


    汪填海還都肯定要進行,到時候影佐必然參加。


    陳展禮的儀仗隊,到時候能給影佐漲很大的麵子,他的儀仗隊,比汪填海的還要好。


    重慶,公園內。


    林石和許美君並肩走在一起,提親之後,兩人的關係算是徹底公開。


    許家沒反對許美君和林石見麵,而且婚期已定,就在下個月。


    見麵後沒多久提親,提親後用不了多長時間變成親,這是此時很多人家的常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向來如此。


    許美君還算幸運,至少父母讓她先相親,允許她自己做選擇。


    “劉老師走了,不回來了。”


    許美君悶悶不樂的說道,劉老師是在她定親後的第二天離開的重慶,當時是護送一批人返回延州。


    等到了延州她才知道,她的組織關係被調回了老家,以後不準再去重慶。


    柯公對她做了安排,這樣是為了保護林石和許美君的安全。


    劉老師有點不理解,但人到了延州,又給她下達了命令,她隻能給許美君寫了封信。


    這封信不能通過郵局,由延州來重慶的同誌幫忙轉送。


    信的內容做了規範,不能提名,隻能寫一些祝福的話。


    “我知道,我們的工作就是這樣。”


    林石歎了口氣,他明白這是上麵對他的保護。


    就像當初老鄭和楊主任被調走一樣,他們剛離開的時候,林石甚至以為他們是正常的工作調動。


    後來才明白,全是因為他,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他上麵的聯係人越少越好,不會給他多安排一個。


    感謝皮皮兔再次2000起點幣打賞,雙倍月票加更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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