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島直是情報組長,掌握了太多的機密,除了少數北川鳴親自控製的高級特工外,其餘的情報小組一直是飯島直在聯係。


    如果他真的被捕,這些情報小組將全部處於危險之中。


    北川鳴必須做出防備。


    麻生弘樹匆匆離去,安排隱藏蟄伏不是那麽簡單,更何況要通知的不止一個小組,這麽多小組,還有數量不少的鼴鼠要通知,工作量很大。


    課長沒有解釋原因,不過麻生弘樹匆匆離去,安排隱藏蟄伏不是那麽簡單,更何況要通知的不止一個小組,這麽多小組,還有數量不少的鼴鼠要通知,工作量很大。


    課長沒有解釋原因,不過麻生弘樹能猜到。


    很可能是他的上司,飯島直出了意外。


    否則課長不會這麽做,這麽多情報人員,他知道的都不多,隻有飯島直這個情報組長才能同時聯係那麽多人


    。


    北川鳴沒有離開辦公室,一直在那坐著,直到天亮。


    飯島直沒有回來,連他帶去的人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毫無信息。


    「你去一家茶樓,打聽下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早上,北川鳴用沙啞的聲音命令自己的秘書,秘書匆匆離去,沒多久便打來了電話。


    課長讓他查的茶樓,昨晚發生了槍戰,有幾個人被抓走了,茶樓的老板沒敢出來,不清楚被抓走的人是誰。


    聽到這個消息,北川鳴的心中再無一絲僥幸。


    他回過身子,看向後麵牆壁上掛著的武士刀。


    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他全部拿下來,輕輕的擦拭。


    他不該派飯島直親自去打聽情報,連續挫折之下,讓他喪失了往日的警惕,飯島直太重要,掌握著非常多的秘密,他一旦出事,對上海特高課來說將是滅頂之災。


    他辛辛苦苦這麽多年所做的布置完全付之東流。


    上海碼頭,一艘船緩緩停靠在泊位上。


    船上下來的土原敬二滿臉陰沉,司令部,憲兵隊,日租界的高層都有人來接,唯獨沒見到他們特高課的人。


    他是收到霍曉家人打過去的電話,決定前往上海。


    司馬林出事了,他利用別人傳遞出來一個消息,指認北川鳴是內女幹。


    電話中的暗語,土原敬二直接便聽了出來。


    司馬林懷疑北川鳴,土原敬二則沒有,這些年北川鳴做的並不差,收集了大量有用的情報,他不會是內女幹。


    但半年來連續發生了那麽多事,特高課遭受了這麽多的挫折,北川鳴難辭其咎。


    下船之後,土原敬二陰雲密布的臉秒變晴天,滿是微笑。


    「土原將軍。」


    接船的人之中,級別最高的司令部藤井光夫首先迎了上來。


    「藤井君,距離上次相聚,已有三年時間了吧。」


    土原敬二哈哈一笑,兩人熱情的握著手,很快土原敬二被帶上了車。


    回到日租界,土原敬二顧不得和其他人寒暄,馬上帶人前往特高課。


    還沒進去,便看到裏麵亂成了一團。


    「怎麽回事,北川鳴呢?」


    士原敬二麵帶不悅,大步走了進去,正在忙碌的宮本澤和江騰空看到進來的人,兩人臉色頓時一變,急忙跑了出來。


    「總課長閣下。」


    兩人一起站在土原敬二麵前,同時敬禮。


    「宮本,江騰,告訴我怎麽回事?」


    土原敬二的到來,讓特高課不少人站在了原地,誰也沒想到剛出了那麽大的事,總課長便到了。


    「總課長,北川,北


    川課長他為天皇盡忠了。」


    宮本澤低著頭,小聲的回道,就在剛剛不久,他去找北川鳴,怎麽敲門也敲不開,恰好北川鳴的秘書回來,兩人一起撞開了門。


    打開門後的第一眼,差點沒把兩人嚇傻。


    北川鳴跪坐在那,袒胸露懷,身上身下全是鮮血一把武士刀插在了他的肚子上。


    等兩人檢查後,北川鳴早已氣絕。


    課長自殺了,而且是切腹自殺,這不是小事,兩人一時間六神無主,好在宮本澤不笨,沒讓人動辦公室內的北川鳴,急忙召集其他人緊急商議。


    等他找人的時候才發現,情報組長飯島直,副組長麻生弘樹都不在。


    隨即便是總課長突然到來。


    宮本澤作為行動組組長,知道總課長今天要來,之前他去見北川鳴,便是想問問什麽時候出發去接總課長。


    結果看到北川鳴自殺,他沒能去接人,總課長自己來了。


    站在辦公室內,土原敬二看著北川鳴的屍體,眼中卻是充滿了冰冷。


    「愚蠢,懦夫。」


    土原敬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在他看來,切腹自殺並不是謝罪,而是逃避責任。


    北川鳴的死,也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宮本,江騰,你們過來。」


    土原敬二喊了兩人,帶他們到會議室,詢問他們最近上海特高課發生的一切,還沒問到一半,麻生弘樹便回來了。


    從他那裏,土原敬二總算弄明白了怎麽回事。


    行動組長河野小林出事後,情報組長飯島直竟然也出了事,加上司馬林被捕,唐次長被暗殺,一係列的事最終壓倒了北川鳴,特別是飯島直出事,成為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北川鳴明白自己罪無可赦,與其回去被處死,不如自殺謝罪。


    至少這樣不會牽連家人。


    宮本澤、江騰空互相看了眼,兩人都不知道,最近特高課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北川鳴不喜歡他們二人任命他們屬於無奈之舉。


    很多事北川鳴隻和飯島直商量,兩人就是個擺設。


    土原敬二頭疼了,沒想到上海特高課竟然成了這樣的爛攤子,若是北川鳴還活著的話,土原敬二敢直接斃了他。


    「宮本,你暫代課長,江騰,麻生,你們先暫代行動組和情報組組長,馬上把最近所有事情詳細整理,然後匯報給我。」


    特高課不能亂,必須先穩定住人他這次來是為了北川鳴,結果沒想心,成了專門來為北川鳴擦屁股。


    「哈依。」


    三人一起領命,特別是宮本澤,沒想到總課長竟然讓他一個少佐暫代課長。


    課長可是大佐級別才能擔任,他這個級別差了老遠。


    特高課一片胡亂的時候,上海站的陳樹心情同樣不佳。


    用了一夜的刑罰,飯島直並沒有招供。


    他本身有槍傷,陳樹沒敢太用力,隻用了常規刑罰,飯島直挺了下來,現在他全身是傷,無法繼續用刑。


    情報有著很強的時效性,耽誤的時間越久,之後獲得的情報價值便越低。


    可他沒辦法,飯島直不開口,他又動了刑,繼續用刑很可能打死飯島直,人一旦死了,他任何情報都得不到。


    南京,軍事情報處。


    林培倫看到楚淩雲帶回的照片後,馬上‘招供,。


    他承認自己是紅黨,而且很早便入黨,潛伏在徐老鬼身邊,伺機獲取情報,這些年他提供了大量情報給紅黨。


    有了這份口供,徐老鬼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幹的漂亮


    。」


    辦公室內,處座看完口供,心情愉悅,賀年許義都在,難得見處座如此開心。


    「處座,林培倫並不是真正的紅黨,黨務調查處內部肯定還有紅黨內女幹。」


    許義小聲說了句,處座卻是瞪了他一眼:「林培倫就是紅黨,至於黨務調查處還有沒有內女幹,那是他們的事。」


    林培倫必須是紅黨,這樣才能給徐老鬼最沉重的打擊。


    黨務調查處內部還有紅黨,那不是更好?說明徐老鬼能力不足,整個黨務調查處如同篩子一般,任憑紅黨滲透。


    「是,卑職明白,林培倫就是紅黨。」


    許義急忙點頭,他明白自己說錯話了,處座不管真相,隻要對自己最有利的結果。


    眼下的結果最好,處座不允許任何人改變。


    「賀年,你帶上林培倫,跟我一起去見委員長。」


    處座吩咐道,林培倫是黨務調查處的重要人物,老頭子不會隻相信供詞,帶著他過去,更能讓老頭子相信他就是紅黨。


    林培倫是賀年抓到的,所以這次帶賀年過去。


    許義心裏微微一歎,賀年在處座心中的地位,果然超過了他。


    否則這次處座會帶他,而不是賀年。


    兩輛車開往老頭子官邸,處座進去沒多久,便有人過來提林培倫,沒有叫賀年,他隻能在外麵走著。


    足足一個小時,處座才帶著林培倫返回。


    「處座。」


    賀年急忙迎了上去,處座看著賀年,忍不住笑出聲來:「賀年,上車說。」


    到了車上,處座依然笑的合不攏嘴,今天他把林培倫的口供呈給老頭子,老頭子看完之後,氣的臉都紅了。


    在老頭子的心中,紅黨才是第一心腹大患。


    他把黨務調查處交給徐老鬼,沒想到在黨務調查處這個對付紅黨的大本營中,竟然隱藏著紅黨,而且位居高位。


    老頭子馬上要求親自審問林培倫。


    處座早就做好了準備,林培倫見到老頭子之後,完全按照他們的約定,把所有的責任全攬在了自己身上。


    不僅承認是紅黨,還連續說了一係列黨務調查處工作不利的事。


    這些事情的責任,林培倫全抗了下來。


    包括之前紅黨叛徒被製裁,電台泄密,還有這次紅黨被救出,全是他幕後指揮。


    老頭子聽完這些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處座好心相勸,說是回去便處決林培倫,總算讓老頭子消了那麽點火氣。


    當著處座的麵,老頭子就讓人給徐老鬼打電話,讓他立刻過來,這一次,徐老鬼凶多吉少,很可能位子都保不住。


    手下心腹是潛伏紅黨,這個責任他推不掉。


    「賀年,回去之後,你立刻親自處決林培倫。」


    處座突然說道,林培倫的供詞其實經不起推敲,今天讓老頭子見到他就足夠了,必須盡快滅口。


    「是,處座。」


    賀年心裏一驚,不過還是點頭,他明白林培倫被抓後沒有活路,隻是沒想到處決的這個快。


    軍事情報處的刑場,林培倫自然的走了過去。


    早在被抓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的命運,這一天是遲早的事,軍事情報處既然讓他見了委員長,接下來不可能繼續留著他。


    他活著,一旦翻供,會對軍事情報處很不利。


    而且他沒了遺憾,老婆孩子走了,能好好的活著就行。


    徐老鬼薄情寡義,他在最後時刻能反咬上一口,已是滿足。


    「林兄,到了那邊別怪我們。」


    賀年拿著瓶酒和燒雞來到林培倫身邊,把酒和燒雞放在他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謝賀兄。」


    林培倫像是沒事人一般,撕下個雞腿就啃,一口酒一口肉,吃的很香。


    臨刑之前,能像他這麽灑脫的人不多。


    賀年自問,若是知道要槍斃自己,他一口東西也吃不下去。


    「砰。」


    一聲槍響,林培倫倒地,賀年自己出錢給林培倫買了口不錯的棺材,讓人將他下葬。


    黨務調查處,徐老鬼臉上帶著個紅印子,氣衝衝的回到辦公室。


    他今天被老頭子喊過去,當場要撤了他的職,送去法辦。


    好在他背後的主子,二陳幫他說話,最終逃過一劫。


    雖然沒有被撤職,但卻背了個極重的處分,若是再沒有任何成績,接下來二陳也別想保住他。


    況且二陳對他一樣失望,若不是他還算聽話,又是二陳忠實的走狗,這次肯定不會保他。


    「處座。」


    蔣琬被叫到徐老鬼辦公室,心虛的叫了聲。


    他這個情報科長,如今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林培倫捅了這麽大簍子,他臨危受命,情報科還沒理清楚,工作上更不用說有任何進展。


    看著蔣琬,徐老鬼沒有說話。


    越是這樣,蔣琬越是心虛,被徐老鬼看的極不自在。


    「蔣琬,我相信你。」


    徐老鬼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拿出一份機密文件:「你現在帶上幾個信的過的人,偷偷出發,去北平,我會讓北平站的人配合你,在那邊我有一個內應,你通過他去抓一批紅黨回來。」


    「記住,這次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徐老鬼嚴厲的叮囑道,這名內應是他之前埋入紅黨的一顆棋子,本想幫他爬到更高的位置,然後立下大功。


    眼下他岌岌可危,顧不得等待這名紅黨向上爬,必須盡快利用他做出成績,否則他都沒了,這些他布置的內應隻會白白便宜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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