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林安,死了也不讓人消停!”千鶴氣不過罵了句。


    淩徹輕咳了聲,來到仵作旁邊,待他驗過屍體之後才開口問道:“他可有別的死因?”


    仵作禮貌的回答:“中毒是一方麵,死者腹部的傷口很深,傷及肺腑,再加上毒素麻痹的作用,遇害時他已經沒有辦法發出聲音求助,繼而失血過多身亡。屍體還有溫度,死亡應該還沒有超過一刻鍾,按照幾位的描述推斷,想必你們到來前,他也才斷氣。”


    常憶看了眼李捕頭手中的銀兩,問仵作:“沈仵作可對毒藥有了解?”


    “略有研究。”


    “那您能否告知我等,這銀子的毒是什麽毒?”


    沈仵聽了,又從李捕頭手中接過那錠銀子小心的嗅了嗅,慚愧搖頭,“在下隻是略懂藥理,可這毒的調配之法很特別,怕不是尋常毒藥,實在猜不出是何藥物,幾位不如去請教城中對藥理了解的郎中,或許能夠得到解惑。”


    “說到毒藥。”李捕頭從旁剛好聽到,恍惚的想到了什麽,“那日案發現場,順子在窗外也撿到了差點燒成灰的半片紙,也被我們收進了證據裏,會不會是一樣的?”


    “那證據現在在哪?”常憶很興奮。


    “師父當時把搜到的所有可以證據還有死者的遺物都交給了孟大哥保管了,現在應該府衙的師爺哪裏。”馮順見李捕頭麵露難色機變的圓了場。


    李捕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眼天色已近中午:“我這記性實在差勁,對了,幾位咱們是去義莊還是回府衙看證據?”


    常憶看了眼沈仵作,“既然沈仵作已經來了,不如就走一趟吧,免得來回折騰。”


    李捕頭點頭,立即安排馮順派人過來封鎖現場,然後帶著大家勘察現場,讓馮順帶著大家前往義莊查看屍體。


    千鶴對於剛才馮順擊退敵人這事很感興趣,同是習武之人也就聊得來,很快就處熟了,沈仵作也是個喜好交友的人三人在前麵邊走邊聊,很是起勁。


    常憶就走在後麵,琢磨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是覺得馮順可疑。淩徹來到常憶身邊,小聲叮囑道:“這案子隻怕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簡單,敵在暗,我們在明,你若是外出,切記不要單獨行動。”


    常憶應了聲,同時,偷偷看著他,一天的相處又多了一層了解,淩徹行事穩妥幹練,觀察細致,處變不驚,還武功高強,不免對他的身份又多了一絲好奇。


    有錢有顏還智慧過人,他,到底是什麽人啊?


    “我臉上有髒東西?”淩徹察覺到常憶對著他那張臉看了很久,而且還不時的咽口水,心裏不免有些躁動。若是沒有外人他肯定會調戲一下,可現在不行,隻得勉強壓下煩躁心緒。


    “沒有,我隻是覺得,師父說的很有道理,我會注意的。”常憶後知後覺的解釋,心裏暗罵:你現在可是個“男的”,怎麽還對著你師父犯花癡?腦袋被門夾了?


    到了義莊,開棺驗屍看到屍體的情況,常憶就算在有心理準備,還是裏麵恐怖的一幕嚇到了,早上吃的那點東西也在失控下都倒了出來。


    “嘔……”令她驚訝的是,與她一起受不了的還有馮順,畢竟還是年紀小。


    兩人視線不約而同的對上,同是羞愧的紅了臉。


    好在沒有人和他們兩個孩子一般見識,淩徹和千鶴已經和沈仵作一起驗屍。


    “嘖嘖,這死相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千鶴倒是挺爺們的,隻是語氣有些幸災樂禍,在淩徹的一記眼刀閉上了嘴巴。


    屍體經過兩天停屍,已經長滿了屍斑,身體也發出了陣陣的臭味。


    淩徹用手帕抓起林安的右手,借用仵作的工具,從右手指甲縫裏摳出了草屑,看了眼他左邊的手相對幹淨,抬眼看向沈仵作。


    沈仵作趕緊解釋:“哦,這個我在驗屍的時候有所發現,隻是那時候大家並不以為意,也就沒有深究。”


    常憶吐得差不多漸漸適應,盡量的不去看那張恐怖的臉,用匕首刮下了屍體鞋子上的雜草,給跟在她身邊的馮順看。


    馮順擰著眉頭看了眼大家,“幾位的意思,是說死者並不是在客房被殺,而是死於他處,事後又被轉移到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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