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常憶和馮順不約而同的望向淩徹。


    “先生,恕馮順多嘴,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死者被轉移到這裏,所以鞋子和手上才會粘上草屑的?”馮順可不敢有那麽大膽的設想,“畢竟,在這裏殺人,後廚進出的人會被驚動的,如何掩人耳目?”


    “不會,若是屍體被搬運,隻會鞋子邊緣沾到,和屍體的情況不符。你們可記得那封把死者叫出去的信函?”淩徹看向馮順欣賞的笑道。


    “師父的意思,凶手把死者故意叫來這裏,殺了藏屍,然後晚上布置自殺假象?”順著淩徹的分析,常憶試著推論,卻發現這個思路有bug,“就算凶手手腳麻利的處理了林安,屍體怎麽辦?”


    淩徹麵對他們的質疑並沒有反駁,緩步走到一個上了鎖的房間外,摸著門上的鎖側頭看向他們,“沈仵作說過,屍體被發現的時候,背後是潮濕的,你們可有想過,凶手會把屍體藏在何處?凶手定然不會把屍體運出去,這樣太過顯眼,既然藏屍定然也是藏在客棧的後院裏。”


    這可把常憶和馮順問住了,兩人麵麵相覷。


    偏巧這時傳來了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思路,淩徹遞了個眼神給馮順,單手挽住常憶後腰飛身越牆而出,馮順緊隨其後。


    常憶真切的體驗了一把空中飛人。


    落地很久還沉浸在那奇妙的感覺裏,回過神發現淩徹和馮順又掛在外牆觀察裏麵,不知看到什麽,兩人下來後神色中均閃過憂慮。


    常憶剛要開口,淩徹遞了個眼神給她,直到遠離了天翔客棧的後院。


    “你們看到什麽了?怎麽臉色怪怪的?”這個時候常憶好恨自己沒本事。


    馮順望了眼淩徹,很是欽佩的說:“先生說的不錯,那裏很可能是凶手殺死死者的地方?”


    “誒?你方才可不是這麽說的?”常憶有點蒙。


    “並非我出爾反爾,而是我看到夥計劉起打開了門口的那間房,開門的瞬間房間裏就滲出了寒氣。或許,凶手就是偷了鑰匙,把死者藏在冰室裏,隻是,後院人多眼雜,凶手又是如何躲過後廚的眾多眼睛,在後院殺人的?”


    淩徹聽著馮順的分析,臉色更加凝重了,“想知道答案,就必須去天翔客棧走一趟才行。”


    常憶他們自然沒有異議,在去往客棧的路上,常憶想到掌櫃的賄賂李捕頭一事,“順子,有件事一直很想問你。”


    “常兄請講。”


    “今天上午去客棧的時候,那天翔客棧的掌櫃給李捕頭使了銀子,怎麽回事?該不會……”常憶想來喜歡直言,這件事在她心裏憋了一上午,逮著機會了一定要問清楚怎麽回事。


    馮順尷尬的看了眼常憶和淩徹,“別誤會,師父可沒有私吞那錢,那是陳掌櫃托師父捎給大牢老頭的賣好錢。”


    “你是說,陳掌櫃有親人被關在大牢裏,那錢是賄賂牢頭的?”常憶理所當然的回答。


    馮順拍了下腦袋,想起了什麽,“瞧我,都忘了這個事了。陳掌櫃確實有家人被關在大牢裏,這是那天發生的另一個案子。”


    “另一個案子?”


    “是,這案子,應該是和這把鑰匙有關係,這是師父今天從何三那裏找到的。”馮順一邊陳述一邊從懷裏取出一把鑰匙遞給淩徹看。


    “這是什麽鑰匙?”常憶不解。


    “陳掌櫃隻說他丟了一把後院的開門鑰匙,並沒有說是什麽的,所以一會我們還得問問他才行。”


    陳掌櫃的獨子叫陳帆,因一脈單傳,從小嬌慣,以至於長大之後成了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無一不精,其中最愛嫖。


    前一陣子,宿陽城的鳳仙樓來了個新花魁青蓮,人長得水靈,不懂得賣好討客人歡心,讓陳帆很是著迷。


    為此不惜偷拿鑰匙去掌櫃的房間偷錢,被陳掌櫃發現狠狠地打了一頓,但賊心不死還想偷客人的錢,現在人被收監在宿陽大牢。


    陶友德最近被林安的案子弄得焦頭爛額,陳帆的案子也就暫且擱置了,陳掌櫃使錢也是為了他兒子在牢裏少受苦頭而已。


    “不過,我聽師父說,陳帆入獄後天天喊冤。”


    “喊冤。”淩徹若有所思。


    “對,喊冤。牢裏當天就對他進行了用刑審訊,他的口供上堅持說他沒有想要偷客人的錢,是被人打昏丟到客人房間,遭陷害的!”馮順也覺得蹊蹺。


    淩徹沉思片刻問道,“方才聽你說,陶大人因為林安的案子無心審理陳帆,這麽說,這兩個案子發生的時間很近?”


    “不是很近,就是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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