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李捕頭頹廢半月,裝傻充愣的原因!


    看來,有些事他早已察覺了,隻是……


    哼!哪有什麽技不如人?


    一個做了十幾年捕頭的人,人生閱曆和觀察的能力怎能小瞧?那麽多明顯的證據擺在那,他怎麽可能猜不到?


    他不是猜不到,而是不願猜,或者早就知道,隻是故意視而不見。


    想想那些死的人,且不說林安和何三,至少那個大奎是無辜的,同樣是手下,大奎的死又成什麽了?凶手他一再放任,難道大奎就要白死不成?還有淩徹……


    對了,他方才就說過,他們是被連累的,原來是這樣!


    想到淩徹,常憶習慣的看向身邊,如今站著的卻是千鶴,而那個人此刻渾身是傷的昏迷著。


    自責的陰影再次籠罩她,同時要揪出凶手的那份責任心也越發的強烈了。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李捕頭,忽而冷聲大笑,“嗬嗬,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阿,阿憶,你別嚇我,這關鍵的時候你可不能瘋啊?”千鶴被嚇著了。


    常憶冷笑回道:“千鶴,我沒瘋,我隻是覺得我們不該來,來了被當成猴子一樣耍,還傻傻的找凶手查真相,以為線索很多很接近真相了,太蠢了!”


    千鶴一頭霧水,“我聽不太懂你說什麽?難道不該查嗎?”


    “呆子,你難道還不懂嗎?不是我們找不到凶手,而是一直有人故意包庇凶手,縱容凶手,人家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真凶的,隻是不願抓而已。李捕頭,你心中的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你可想過枉死的大奎?”說罷,目光掃向對麵坐著低著頭的李捕頭。


    李捕頭身子僵直的攥著拳頭,神色愧疚不敢接話。


    “不是的常兄,師父,師父沒有包庇之意,我們也是和你們一起調查之後才知道真相的。”馮順眼看著常憶誤會了李捕頭,趕緊起來解釋。


    “你有可能是和我們一起調查才猜到真相的,可李捕頭就未必,不然他為何不反駁?”


    “什麽,知道凶手,這麽說,淩先生的傷豈不是白挨了?”千鶴的火氣頓時被點燃了,本來和自責,聽說李捕頭他們直到凶手是誰而不抓,還和他在這裏裝傻,直接火上房擼胳膊挽袖子要和李捕頭算總賬。


    常憶冷冷的看著內疚的師徒二人,阻止了千鶴動手。


    “你放開我,先生那麽信任他們,我們也這麽信任他們,他們竟然這樣對我們……”千鶴不服要掙脫。


    “夠了,你別忘了你隻是個奉命協助人家辦案的捕快,這裏不是鳳陽而是宿州,別人的一畝三分地!”常憶死死地抓住千鶴的手腕拽到身後,警告的嗬斥了聲,待千鶴被鎮住安分了些,常憶禮貌而疏遠的對這兩人抱拳道:“既然兩位念及舊情不忍動手,就請你們別插手妨礙我們行動。念在這兩日的相處,我師父就勞煩代為兩位照看,千鶴我們走!”


    “且慢!”李捕頭喊住了常憶,終於卸掉偽裝不在一副糊塗蛋的模樣,嚴肅的攔住他們。


    常憶警惕的盯著他,“李捕頭還有何指教?”


    “並非指教,我隻是想彌補。”他認真說道:“常捕快說的是,是我太自以為是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麵,如今他自食惡果,是該償還的時候了。”


    “順子,你留下照看淩先生……”


    “不必……”淩徹不知何時已經醒來,虛弱的依靠著門框淡笑著看著他們。“


    “師父!”常憶興奮地跑過去,抓住淩徹稍稍溫熱的手,“你傷的這麽重,怎麽還跑出來?”


    淩徹拍了拍常憶的小腦袋,寵溺的笑了笑,“本來是想和你說凶手的情況,現在看來你們已經有答案了!他的功夫不錯,不管你們怎麽做一定要小心。”


    李捕頭走過來慚愧的抱拳道歉,“是在下管教下屬不力,害了先生。”


    淩徹被攙扶著坐下笑道:“李捕頭不必自責,你也是性情中人,為了報答孟家當年的知遇之恩罷了,隻是,這樣一再縱容隻會害他越陷越深罷了。”


    報恩?難怪一直置身事外,縱容凶手!


    常憶歪著頭打量李捕頭,對於他的做法理解卻不能諒解。


    淩徹沒有任何怨言的笑笑,反倒不放心的看向常憶,起身對著千鶴等人抱拳,“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先生這是做什麽?”千鶴和馮順趕緊還禮。


    淩徹把一旁吃驚的下巴快要脫臼的常憶扯過來,“這小子就拜托你們了,她隻是有點小聰明,論功夫遠不如你們,一定要保護好她!”


    “先生放心,一定不負所托。”李捕頭再三保證,看了眼他們三個目光堅定的說道:“咱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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