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走長槍的晁青,眨眼消失於天際。


    邪天平靜注視。


    邪月毫無反應。


    射日弓卻有些興奮。


    “勉強領悟了五分本源之意的小雜毛啊,若你知道邪天剛剛破了金翅大鵬殘留的六分虛空本源,嘿嘿……”


    微微臆想後,他就期待起來。


    心態一擺正,看邪天裝逼不僅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更能從中學到有關裝逼的高深知識。


    而後者,對射日弓更重要。


    “要開始燃燒了麽?”


    見邪天閉上了血眸,他越發期待。


    在他眼裏,邪天的行為是一種逆襲的情緒醞釀,更是對接下來裝逼的整體籌劃。


    “不知這次他又會如何逆襲……”


    “會不會直接殺了那小雜毛?”


    “若換做本射,絕對要把小雜毛射成蜂窩!我不惦記你的就是本射大發慈悲了,還敢搶我的東西!”


    ……


    然而歪歪良久後,他等到的不是邪天平靜中帶著霸氣的追擊,而是回頭。


    “他想作甚?”


    射日弓一怔,順著邪天的視線,看向了長槍之前所在的金峰。


    就在此時,浮屠再起,網格再生,邪天再跨。


    恍惚間,邪天借虛空、歲月兩大本源,完成了對金峰內部的第二次探索。


    直到網格消失,邪天收回跨出的腳步,他平靜中帶著恍然的聲音方才響起。


    “原來不斷震碎虛空的,不是長槍……”


    因為此刻金峰內部那方圓數丈的空洞,其內虛空依舊在不斷粉碎。


    “不,準確來說,是比之前長槍在時,更猛烈……”


    這就很有意思了。


    邪天再次閉上血眸,回顧兩次入金峰的場景。


    第一次,他得見長槍嗡鳴碎虛空,先入為主以長槍為寶。


    第二次,長槍不再,虛空碎裂更甚,方知自己之前的認知是錯誤的。


    盡管他依舊不知道長槍插入的那血色石台是為何物,但他至少知道了一件事——


    “那長槍是在鎮壓血色石台,而且鎮壓得很勉強……”


    輕喃剛落,金峰瑟瑟,似在輕微地抖動。


    入峰內兩次的邪天知道,這是血色石台從鎮壓中解脫後,開始了恢複。


    也是此時,盯著金峰內部看的射日弓,似乎看到了什麽,微微色變的同時,也下意識叫道:“好個狡猾的小子!”


    邪月卻有不同意見,淡淡反駁道:“長槍剛入手,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是以不去追那個人是很正常的事,也隻有你才大驚小怪。”


    射日弓有些臉紅,嘴倔道:“長槍又不在本射手上,本射怎麽知道!”


    “嗬嗬,難得你沒說那等接近混沌至寶的長槍沒資格被你握住的話。”邪月失笑道。


    想到自己如今也不過是混沌至寶,射日弓尷尬地打了個哈哈,孰料邪月又開口道:“這個且不說,我好奇的是,為何你連那血色石台乃鑿齒之心都沒第一時間看出來?”


    鑿齒,上古荒獸,人身獸麵,身壯如山,雙臂如天柱,上獠牙通天,下獠牙徹地,天性殘暴,啖盡血肉生靈,乃上古洪荒害獸中的扛把子。


    射日弓臉更紅了,但他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臉熱,冷笑反駁道:“本射能看不出?本射能看不出?簡直是在開混沌笑話!若看不出來,本射就不會說邪天狡猾了!”


    邪月失笑搖頭。


    射日弓沒說錯。


    邪天沒去追晁青,反倒留在此地繼續關注血色石台的舉動,確實稱得上明智二字。


    究其原因,隻有一個……


    鑿齒,啖盡血肉生靈。


    這就意味著鑿齒能吃荒獸,能吃龍鳳,運氣好的話,吞幾個古巫也不成問題。


    吃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消化。


    非要在吃貨界評個老大老二的話,以天地為食的饕餮,還真不一定能戰勝鑿齒拿下魁首,原因便在消化二字之上。


    無論荒獸龍鳳抑或古巫,天生強體。


    這種強悍賦予了他們令人發指的生命力、戰力的同時,也附帶了一個功能——他們的屍身,很難磨滅。


    其他的不說,單單是邪天碰到的斷日力蠍、饕餮真身以及金翅大鵬的翅膀,都足以說明此點。


    無盡歲月都無法讓其徹底消失於寰宇間,更遑論消化?


    但鑿齒就做到了這一點。


    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不是天賦神通,更不是胃液侵天蝕地,而是因為鑿齒有一顆無比強大的心髒。


    邪天麵前,正有這麽一顆心髒。


    準確來說,是鑿齒之心的碎片。


    對古巫而言,鑿齒之心都是曠世難尋的寶貝,對煉體士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哼哼,鑿齒之心啊,雖然僅僅是碎片,但蹦躂到如今都能借輕微的震動輕易粉碎虛空,那也不是邪天能怎樣的。”


    見射日弓轉移話題,邪月沒有繼續揭傷疤,反倒非常認同地點點頭。


    在他看來,錯非之前鑿齒之心被那柄隻差一絲就能晉升為混沌至寶的長槍勉強鎮壓,這顆鑿齒之心早就長成完整的鑿齒了。


    “所以啊射日弓……”


    聽聞此言,射日弓全身就是帶著濃濃不妙預感的一麻,狐疑問道:“幹嘛?”


    邪月笑道:“這不是你裝逼的大好時機麽?”


    “哈!哈!”射日弓反應過來了,指著自家鼻子失笑道,“你是要本射幫他煉化鑿齒之心?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邪月抬頭望天,神情落寞道:“你曾經可是能奪裂天箭芳心、射殺帝俊九子的射日弓啊,哎,隻可惜歲月如刀,曾經那位震懾上古洪荒的射日弓,如今卻……”


    “且住!且住!”射日弓瞪圓了眼睛,拉著邪月激動道,“你,你再說一遍?”


    “哎,隻可惜歲月如……”


    “前邊兒那半句!”


    “你曾經可是能奪裂天箭芳心、射殺帝俊九子的射日弓啊!”


    “唔哈哈哈哈哈!”


    射日弓雙手叉腰,仰天長笑!


    “不用說了,若這點兒小忙都幫不上他,本射也不配叫射日弓!”


    嗖……


    邪天正因金峰愈發劇烈的嗡鳴而束手無策之際,一道血色虛箭陡然從他體內射出,直沒金峰!


    “這是……”


    下一瞬,金峰嗡鳴戛然而止。


    他大展邪心,頓時就看到金峰內部的血色石台上,正有一個雙手叉腰、胸膛高挺、一副仰頭歎天低的霸氣中年大叔,正傲然屹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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