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思亂想。”


    “你說啊,你說啊。”


    “當然是保你。”


    “嗯,算你聰明,羊毛總是出在羊身上的。”


    “……”


    顧言今對她沒法子,現在懷了孩子,要每天保持愉悅的心情,盡量順著她吧。


    葉靜榆無所事事,擼起顧言今的褲腿,要拔上麵的腿毛,顧言今是哭笑不得,難得她無聊的找到個能玩的東西,他靠在床上,給她拔。


    “你的腿毛好可愛啊,竟然是卷卷的。”


    “嗯,跟你的不一樣。”


    “是啊,你們男人的腿毛都這麽卷嗎?”


    “嗯,是的。”


    葉靜榆拔了兩根下來放在掌心,非要給他看,顧言今看了一眼,她寶貝的放在盒子裏,說是當作紀念,等十年之後在拿出來看,一定非常有意義。


    “靜榆,不早了,睡吧。”


    “我睡不著,你自己睡吧。”


    她又跑下去,坐在梳妝台前搗鼓,抽屜裏都是顧言今平時給她買的小玩意,她從裏麵找了個玉出來掛在脖子上。


    顧言今被她剛才一鬧,沒了睡意,靠在床上打電話,葉靜榆估摸著那頭的是陳競南,她懷孕的消息,顧言今沒敢告訴他,怕他受到刺激。


    “言今,你說陳競南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羅曼吧。”


    “大概吧。”


    “男人最容易記住讓他們傷心的女人,而女人則是記住讓她們開心的男人。”


    羅曼用她的生命,永遠的烙印在陳競南的心口。


    他們之間的愛恨也隨著她的離去而煙消雲散,離去的人已經解脫,而活下來的人繼續沉浸在痛苦裏,一輩子也解脫不了,這大概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吧。


    那封信裏到底寫了什麽,能讓陳競南痛苦成那樣,整個人癲狂。


    她曾猜想過無數遍,依舊是猜不到,那封信已經被陳競南撕毀,現在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一夜無夢,懷了孩子之後,她變得更懶了,外麵天氣寒冷,不願起床,每天起床都極其的痛苦,顧言今已經洗漱好了,問她今天去不去學校。


    “當然要去,教授的課肯定要去,快來伺候我穿衣。”


    她被顧言今送到學校門口,夜裏下了雪,現在還沒完全融化,他牽著她把她送到教學樓裏麵才走。


    肖笑站在門口,旁邊站在馮康,兩人都看著她:“顧言今這可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那是當然,你們在一起了?”


    “沒有。”


    “當然。”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一個肯定一個否定,肯定有問題,她尋思著讓肖笑做孩子的幹媽,若是他們在一起的話,馮康豈不就是孩子的幹爸了,幹媽逗比就算了,幹爸也逗比,這可怎辦?


    “靜榆,你走慢點,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啊?葉靜榆,你懷孕啦?”


    葉靜榆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說這麽大聲幹嘛,她原本就心虛,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這麽一嚷著,不少人都回頭看過來,她更心虛了。


    “這個是秘密,你要是出說去,我讓肖笑捅死你。”


    馮康做了個封口的手勢,保證自己絕不說出去,她剛滿意的點點頭,發現秦懷寧就在下麵。


    眼神奇怪的盯著她肚子看,大概也是聽見馮康那句了吧。


    “要上課了,我先走了。”


    秦懷寧點點頭,跟電話裏的人說了兩句後掛了電話,秦亦琛已經很久沒跟這個弟弟聊天了,自從上次事情之後,他從秦懷寧眼睛裏看見了其他東西。


    恍若是看見幾年前的自己,也有那樣的眼神,他們兄弟倆在同樣的年紀喜歡上同一個女人,是怎樣的滑稽可笑。


    “秦總,顧言今在外麵要見你。”


    “讓他進來。”


    顧言今不是第一次踏進這裏,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踏進這裏,秦亦琛迎上去,兩人心照不宣的寒暄著。


    “秦總,實不相瞞,我是來拿回東西。”


    “哦,顧總有什麽東西落在這裏?”


    “我要所有照片的底片,你開個價。”


    秦亦琛笑,眸子漸漸眯起來,擱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握成拳:“顧總憑什麽認為底片在我這裏?”


    “這個價格怎樣?”


    顧言今比了個手勢,秦亦琛依舊在笑。


    “顧總為美人一擲千金。”


    “葉靜榆你不也想得到?”


    “好,成交。”


    顧言今當著他的麵給何磊大電話,立馬轉賬進來,很快秦亦琛收到一半款,他從保險櫃裏拿出底片扔在桌子上。


    “還有一半的款在我出了這棟大樓會立馬到帳。”


    “顧言今,跟聰明人交易,我很喜歡。”


    “秦亦琛,我們這輩子大概也不會成為朋友。”


    “你最好別讓我有機可乘。”


    顧言今不在說什麽,留下意味深長的笑,直接從電梯下來,等他出去,秦亦琛氣得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砸了,秘書在外麵膽戰心驚,也不敢進去,秦總現在的脾氣是越來越差了。


    坐在車上,顧言今看了眼底片,最後徹底的銷毀。


    葉靜榆下課是司機接她回去,還沒進屋子便知道鄭喻來了,她經常坐的那輛車在外麵,老遠聽見顧言清的聲音,門前的積雪已經清理幹淨,她慢慢走上去。


    顧言今也在,看見她從門口進來,從沙發上起來迎接她,接過她手裏的包,也不重,裏麵就幾本書。


    “嫂子,這麽冷的天,你也不戴個手套在出去。”


    “沒事,坐在車裏不冷。”


    鄭喻現在依舊不怎麽認可她,終究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讓她不得不認可,她倒是沾了肚子裏孩子的光。


    “天氣冷了,以後出門一定要多穿。”


    “嗯,好。”


    “孩子幾個月了?”


    “一個多月了。”


    “這個時候一定要小心,前三個月是危險期,言今你要多注意點。”


    鄭喻是來看孩子的,絕對不是來看他們,問了很多關於孩子的事情,還有孕婦的禁忌之類,她被說教了整整兩個小時,坐在沙發上腰酸背痛,也不敢提前離場。


    鄭喻對她的態度已經好很多了,顧言今去外麵送人,她直接躺下了,太累了。


    跟鄭喻說話,神經要保持高度緊張狀態,打著哈氣上樓,顧言今送完她們很快上來,天氣冷了,便不想動了。


    今年的冬天可真是冷啊,連下了好幾場雪。


    屋子裏開了暖氣,她隻著了一件毛衣,蹲在茶幾前弄作業,顧言今在裏麵洗澡,顧言清說,鄭喻已經放棄支持何婧坐在顧太太的位置。


    何婧自己也很有手段,就算是鄭喻現在不支持她,光憑她自己,也能給她心裏添堵。


    而且顧家和何家還是世交,抬頭不見低頭見,無法避免見麵,是不是因為懷孕了,心思變得更敏感了。


    顧言今出來,她還蹲在那裏弄作業,被他從後麵抱起來,塞進被子裏。


    “我還沒做完呢。”


    “一會我幫你做,別著涼了。”


    要是擱在以前,他才不會幫她寫作業呢,到底是懷孕了就不一樣了。


    她無所事事的靠在床上,問他今年過年還旅行嗎?


    “不去,等孩子生下來在說。”


    “反正就是去度假,我不出去亂跑還不行嗎?”


    “不行,等孩子生下來在說,你想去哪裏都隨你。”


    葉靜榆越想越氣,盯著自己還未凸起的肚子,一陣唉聲歎氣,寶寶,你看見了嗎,你媽媽在家裏多沒地位啊。


    “顧言今,為什麽你們男人不懷孕呢?”


    “你要是無聊的話就先睡,別亂想些亂七八糟的,把我兒子都帶壞了。”


    “還不準我反抗呢?”


    “你就是閑的無聊了。”


    顧言今忽然想起什麽事情,去外麵打電話,她豎起耳朵也沒聽見。


    “是公司事情,不是你以為的花花草草。”


    “我放心的很,你要是敢出軌,我就讓你兒子叫別的男人爸爸。”


    “……”


    顧言今公司的事情她一貫是不過問的,而且就連他到底能賺多少也從沒過問,反正隻知道他賺的不少。


    曾經聽聞,顧言今在b城身價排行是前三,意思大概就是很有錢吧。


    而前段時間從報紙上看到,顧言今從蘇氏撤出,也賺了不少,短短一月時間,蘇氏現在已經隻剩下一個殼子,怕是撐不了多久。


    “顧言今,你當初進入蘇氏,後來又為什麽撤出?”


    “我是商人,自然是為了賺錢。”


    “哦,蘇落現在還好嗎?”


    “她前幾天剛訂婚。”


    “啊?”


    蘇落竟然訂婚了,她不是愛秦亦琛愛到骨子裏,竟然在短短時間內跟其他男人訂婚,她想不通。


    “蘇氏不會有事,她已經找到願意買單的人。”


    “我明白了。”


    這大概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吧,蘇落為了蘇氏不破產,嫁給了40歲喪偶的集團總裁,他們的婚姻裏沒有愛情,有的大概也隻是利益。


    秦亦琛知道嗎,他將一個好好的女人逼到如今的地步,難道不愧疚嗎?


    或許是她一直都被顧言今保護的太好,看不見外麵的風風雨雨。


    再次遇見蘇落是在醫院,她去做孕檢,而蘇落竟然也是去做孕檢。


    她詫異的盯著她的肚子看,似乎想從裏麵看出點什麽,蘇落莞爾一笑:“不用看了,孩子肯定不是顧言今的。”


    葉靜榆尷尬的笑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和秦亦琛。”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遇見他,毀了我一生。”


    “我聽說你訂婚了,還沒恭喜你。”


    “恭喜就不用了,我不過也是一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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