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現在很虛弱,末日開始以來前所未有的虛弱,哪怕是上次和白少昊那次,也隻是因為失血過多,直接暈過去了,而且那次,白少昊已經先自己一步撤了,附近也沒什麽喪屍,自己也是沒什麽擔心的。但這次不一樣,這次自己身後有很多人,他放不下這些人。


    後背處的傷口一陣陣的顫抖,被酸液燒傷,已經沒了皮的右手也開始傳來一陣陣的灼燒感,不用看也知道,那隻手內部已經開始發炎了。但最難受的是,腦袋裏一陣接一陣的如潮水一般的眩暈感。


    零極度不喜歡這種腦子不清醒,身體還極度虛弱的感覺,上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麽時候了,被老頭子第一次扔進深山裏被狼追,還是和熊瞎子打架來著。。。。。。


    零也記不清了,但他知道再不快點,真的要堅持不住了。他現在連能隨意揮舞伏魔的力量都沒有了,所以才拿著黑牙在喪屍群裏掙紮。


    又推進了五米,趙秦川帶出來的三組戰鬥人員已經死了一個倒黴蛋。


    又十米,兩人。


    又八米,四人。


    已經從門口推出了二十五米的距離,但趙秦川帶領的三個戰鬥組已經死了七個人,原本便隻有十六個人,現在已經隻剩九個了。而一旁接洽戰鬥組和物資組的四隊,也在監控戰場的時候,一個家夥不小心走的離防線近了些,就被喪屍一把拉了過去,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聲,就被分了屍,隻餘一顆頭顱咕嚕嚕的滾了出來,兩隻閉不上的眼睛不甘的猙獰望向四樓的窗戶,駭的窗戶後麵一個青皮漢子連退數步。


    從大樓門口到院子門口處足足有五十米開外,此時連一半的距離都沒推出去,原本的防線上:零,牛奔,老狼,趙秦川,李虎,三兒,四兒,再加上三個戰鬥組一共二十三人,現在隻剩了十六個人。


    本就不怎麽牢固的戰線又被往後壓縮了幾米,即使是這樣,還是出現了很多缺口,好幾隻喪屍趁機竄過缺口朝大樓撲去。


    徘徊在戰場中央位置的四隊,一共五個人,之前還死了一個,現在隻剩四個人了,見情況不好,連忙補了三個人到戰線上,隻留一人監視戰場。


    時間在不斷推移,夜色也越來越深,僵持的戰線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現在為止也才推出了二十餘米,一向冷靜少言的趙秦川也有些沉不住氣,急吼吼喊道:“五組六組,大門弄好沒,弄好了,五組過來補上,六組監控戰場。”


    剛勉強在門口堆積起了一麵雜物牆的五組六組也顧不上喘口氣,連忙撲上戰場。


    又五米,卻足足用了大約二十分鍾,填進去三條人命。


    院門外的喪屍還像看不到頭一樣不斷地往院子裏麵撲來,雖然除了正門以外的院牆都有三四米高,但這些也攔不住發狂的喪屍,攻進院子內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而整條戰線上,壓力最大的就是零這一點,由於將那件沾滿液體的外套係在了腰間,大部分喪屍都瘋了一般朝零這個方向碾壓過來,更外圍的喪屍也在不斷地朝裏麵擠。


    零有苦自知,若不是從小練就的意誌力自己現在早就暈過去了,從開始到現在已經快半個小時了,才推出去一半的距離,自己殺了多少喪屍,十,二十,還是三十,又或者更多?


    要不是趙秦川和老狼在一旁照應,零也堅持不下來,而個人實力隻弱於零的牛奔則在另一個方向扛著戰線壓力,身高三米多的牛奔在視覺上也是很有衝擊力的,很多夠不到零的喪屍都是轉向了牛奔。


    牛奔的巨大戰斧在這種時候倒是比零好發揮,一斧頭劈下去就能砍死至少兩三隻喪屍,而若是橫掄出去,便是一片喪屍如割麥子一般被腰斬,隻是喪屍被腰斬了也不會死,還是會爬著進攻,但壓力還是小很多的。


    零左手邊的趙秦川情況還算好,本身實力就不弱,再加上之前也沒耗費太多精力,如今到也還能維持個六七成的拳力,一拳遞出也可以轟爆喪屍的頭,但右手邊的老狼情況也並不比零好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不說,還滿是傷口,出拳的同時還大口大口的喘氣,汗也像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流。


    老狼現在想轟開一個喪屍的頭都需要兩拳甚至三拳才行,而且老狼還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發熱,似乎有些感冒了?


    四樓處,那個拿著木棒的嘍囉跟在持鞭領導的身後,有些猥瑣的通過窗戶觀看著院子裏的戰鬥,一邊有些害怕,一邊還在那念叨著:“頭兒,你說它們能不能打進來?”


    那持鞭的男子看著院子裏堅守戰線的不到二十號人,眼神有些飄忽,微微搖了搖頭:“難!”


    “啊?那我們不是死定了?”那小嘍囉一聽這話,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內心,腿肚子又開始打顫:“完了完了,這要死了,怎麽辦,我還沒娶過媳婦,還沒感受過男女那事兒呢。。。。。。”


    “隻是時間問題罷了!”那持鞭男子又低聲說了一句,也不管小嘍囉能不能聽到,又開始盯著窗外眼神飄忽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二樓,一名略顯妖嬈的女子靠著欄杆,岔開雙腿坐在地上,絲毫不在意裙下外泄的春光。手裏點著一枚恩客施舍的香煙,迷醉的深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煙霧,隱藏在煙霧裏的臉有些迷蒙,但如果零在這的話會發現這就是之前在老狼辦公室的時候,那個想要服侍王宇的領頭女子。


    女子姓宋,叫什麽沒人會在乎,末日之前是做什麽的也沒人在乎,隻不過是這避難所裏二樓眾多苦命女子中的一員罷了,挨過了初訓,挨過了老虎,挨過了手下的摧殘,宋姓女子得以在二樓靠著出賣肉體苟活下來。


    之前領著那個新來的小雛鳥兒去老狼辦公室的時候,或許是看她清純,可憐?宋姓女子似乎想起了之前自己剛來時候的地獄生涯,不由得還動了幾分惻隱之心,在路上幾次攔下了那小雛鳥兒下意識的反抗,雖然保不了她的命運吧,但總能少挨幾下那些渣滓的拳腳,也比被揩油強。


    這就是命啊,她當時還在想,沒有依附的女人在這個世道,就像是沒有根的浮萍一般,隻能顛沛流離,任人淩辱。


    後來屋子裏的事她被趕出來了就不知道了。


    隻是聽說小雛鳥兒的那個服務對象,大鬧了一場之後,從容離開了,惱羞成怒的三當家當著眾人的麵就強上了小雛鳥兒,雖然不過短短幾十秒,但那三當家還很自豪的吆喝著:“打不過他,我就上他不敢上的娘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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