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淩晨,阿真微微的醒來,渾身酒味令他皺起眉頭。放縱也放縱夠了,芸兒趴在他旁邊正在熟睡。一瞬間阿真心裏充斥著柔情。依稀記得芸兒的擔心和眼淚,被雪霜傷的累累地心些許填補,是啊!他還有善解人意的婉兒和可人的芸兒。怎麽能為了一個被叛自己的女人傷心不已呢。望著單溥趴在他床緣沉睡的芸兒,阿真坐起來想為她披件衣裳。他這一動芊芸就醒來了。


    芊芸一醒,輕柔的摸著他這幾日消瘦的臉龐,含情脈脈。


    “辛苦你了。”阿真喉嚨咽嗚不知說些什麽緩緩吐出這句話。


    芊芸見他如此憔悴心疼難忍手緊緊捂著嘴,淚再次的掉了下來,不停的搖著頭。


    阿真見狀,心裏難受又布滿柔情,緊緊把她拉進自己懷裏輕柔的抱著她。纖芸頭靠在他肩上,兩人久久無任何語言。


    “起來洗臉吧,芸兒吩咐人做些飯菜。好好用些好嗎?”芸兒溫柔的低語。


    阿真點了點頭,見芸兒並沒問起他是為何事,如此知心早已感動不已,那顆被雪霜傷的累累地心自動的修補起來。


    芊芸伺候著阿真浴洗,手輕輕的撫搓著他雄壯的胸堂,雖羞切萬千可卻也滿心喜歡。阿真躺在浴桶裏舒服的任芊芸的小手唯所欲為。如此絕美的人兒自在吐蕃帳營內碰過她後便沒再碰過,原來芸兒溫柔起來竟能如此擒人心悱。他見她那嬌豔欲滴的紅唇,那絕色白嫩的粉臉,與萬千柔情的體態。一顆心癢難耐。


    “芸兒……”阿真低喚著。


    “嗯,夫……夫君。”芊芸羞的滿臉通紅,羞答答的喚出這名字。


    阿真一動,一聲夫君叫的他心中所有柔情都暴開來,站起來摟著她的小細腰一把把她給抱起來向暖床走去。芊芸和他已有過肌膚之親,知道他要做些什麽。心裏又是躍雀喜又是羞愧。緊緊咬住那小嘴不願放。


    房內的床上……


    兩個人深情凝視著彼此,男俊女嬌,化學反應溫度不斷升高。


    “對不起,芸兒……”阿真低語。纖芸紅撲撲的臉不停的搖著頭,輕捂著他的嘴。


    “請夫君憐憫芸兒。”久久芊芸臉紅如血槳低喃出這句話,眼傾斜,不敢與他對視。


    我的芸兒呐,阿真感動埋頭親吻著她。所有語言在這一刻都多餘了。他一遍又一遍用行動向芸兒證明他是如何的憐憫疼愛她。房中裏暖床上兩人無盡地纏綿,陣陣低喘與呻吟伴著暮光嫋嫋升騰。


    纏綿許久,日已當空。阿真肚子餓的咕咕響。芊芸聽見他肚裏在唱空城計緬腆低笑。


    “夫君起來吧,芸兒也餓了。”纖芸緩緩喃道。


    阿真聽了手一緊,這體貼的芸兒怎麽能讓他不愛呢?明明就是他餓了。


    一瞬間兩人便起床穿著褻衣褻褲。芸兒低垂著臉掩背羞煞亦常。


    “我來吧。”阿真著褻衣坐在床櫞,伸手過去輕輕捏住她後背那兩條肚兜帶子,巧手的為她綁個美麗的蝴蝶結。


    “謝夫君”芸兒羞滴滴的垂著腦袋。雖然與夫君有肌膚之親,可在他裸赤的眼神裏還是忍不住的羞赧。


    不一會兒芊芸便穿戴好衣裳,下床來為阿真整理著。直到她幫他把發帶捆上。眼前的人與昨天那人判若兩人。眼前的夫君精神飽滿,意氣風發,溫溫俊雅。她的夫君回來了。


    “夫君,你要去見雪霜姑娘嗎?”芊芸手還忙碌的幫他整理著衣服,低低的問道。


    阿真聽了她的問沉思著,見是要見,可他應該要怎麽處置雪霜呢?


    “不知道要如何處置嗎?”芊芸見他愣住了,停下忙碌的小手,抬頭輕問。


    “是呀,很難啊。放了她很不甘心,不放又不知要怎麽處理。”阿真想的她竟然背著他和別的男人私通就咬牙切齒。想他堂堂七尺男兒,當然這尺是漢尺。竟然戴了綠帽不管是裏子還是麵子都掛不住,何況他還這麽疼愛她,想到心還陣陣抽疼著。


    “一般與人私通都是怎麽處置的?”阿真悠悠的向芊芸問道,這大周的法律他真的不懂。


    “要遊行示眾,然後亂石處死。”芊芸幽幽的說道。


    阿真一聽大驚,亂石處死,這太殘忍了吧,他知道古人對不貞婦人很殘忍,可是竟沒想到殘忍到如此程度。


    “那個……雪霜並不算是我的妻子,應該不用遊行處死吧?”阿真喃喃自語。想了想,算了何必為了一個變心的女人煩惱,就順了她的意吧,讓他與柳三郎一起吧。心都不在了留住人能如何。他是二十一世紀來的,沒有古人那種自大自私的心態。


    “算了,雪霜也不算是我的妻子,就放了她讓她與柳三郎一起吧。”阿真雖然不舍可是心都不在了,留住人又能如何。如若兩人真心相愛,就算留住了人,心卻在別的男人身上。他不是自找苦吃嗎?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就對自己殘忍一點吧,總會過去的。


    芊芸見他竟然有如此的胸懷,一顆心頓時變的更加的柔軟了。夫君對雪霜的情意竟能達到如此程度。深深為他感動,也深深為雪霜感到婉惜。如若是以前她會讚成夫君的做法,可現在她是夫君的人。不得不處處為夫君考濾。世俗難忍,林家也難忍呀。


    “夫君,不行的。”芊芸抬起她美麗的水眼幽幽歎了口氣道。


    “為什麽?”阿真疑惑了。


    “夫君雖沒與雪霜拜堂,兩人已有夫妻之實,夫君更是把她安置在別館,這便已算過門了。”芊芸幽幽的說道。她也不願夫君和雪霜糾纏,可她不能為了一已之私汙了林家聲譽。想必婉兒也和她一樣吧。


    “這也算?”阿真大驚。


    “是的,不管夫君承認與否,這雪霜已是你的侍寢了。”芊芸幽幽歎了口氣。


    “侍寢?”阿真低問:“什麽是侍寢?”


    “侍寢是妾的一種,隻是妾雖無拜堂可卻要見主母,侍寢比妾低下,從小門進後更開始伺候夫君,對夫君不能稱妻妾則稱奴婢。”


    芊芸一講完阿真就有點明白了,他知道古代很誇張,可是也沒想到誇張到如此地步,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


    “那我休了她就是了。可以休吧?”阿真想了想緩緩道。


    “夫君,侍寢地位低下,不須要說休,隻要夫君不想要了。轉送人或趕出即可,隻是……”芊芸柔柔的說著頓了頓,顯然還有下文?


    “怎麽呢?”


    “怕是來不及了。夫君如果把她趕出的話,怕是要葬送雪霜的性命了。”芊芸幽幽說道。


    “怎麽回事?什麽來不及了,為什麽會葬送她的性命?”阿真驚問著。


    芊芸走到櫃子裏捧起包裹,打開包裹從裏麵拿出一本塹新的書本。阿真一接過她手中的書本,封麵上便是四個繡氣的大字《林氏家訓》“這從何而來?”他翻了翻疑惑對芊芸問道。


    “婚期一定,婉兒便交給芸兒,叫芸兒務必牢記。”阿真點了點頭,沒錯了這是婉兒的筆跡,他認得這美麗秀雅的字跡。


    “夫君你看看第十三頁。”芊芸見他毫無頭緒,對他牽引道。


    阿真趕緊翻到第十三頁,一看黑臉了。跳動的字符每個字都隱藏著殺氣,大致的意思是一入林家門生是林家人,死作林家鬼。林琅滿目整整二十一條。每條後麵都用紅色的字跡寫到自溢。


    阿真大驚,如果這雪霜算是入門的話,那她的所作所為足足要死三次之多。


    “這這也太狠了點吧?”阿真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不太明白這古代女人的頭腦是怎麽生的。怎麽能這麽殘忍。連想一想別的男人都要自溢,這也太誇張了吧?


    “狠?不會呀夫君婉兒寫的很正確,我們林家家訓已算輕的呢。”芊芸溫溫的說道,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阿真沉思,看來這雪霜還休不得呀,連趕都趕不得。婉兒在家訓上麵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入林家不管死活都是林家的人,當被趕出時也順便送上三尺白綾。意思就是一旦被趕出去,沒有別的話可說了。你死吧,到時在宗祠的邊櫞給你立個牌位,初一,十五會有人來給你上香的,放心去死吧。


    “那個,芸兒啊,你隨便看看就行了。千萬別當真啊。”阿真急急的向她說道。


    “夫君,這怎麽可以。這是我林家的家訓,馬虎不得,芸兒誓必稟承家風,不讓夫君蒙羞。”說完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這古代女人真的是被毒害不淺啊。看來隻能在以後慢慢改變她們的想法了。


    “不如夫君把雪霜交給芸兒與婉兒吧。讓芸兒教她禮儀,婉兒教她女誡,你覺的可好?”芊芸見他想不出法子,為他分憂著。


    阿真正苦惱著,這雪霜她不要還不行了。苦無辦法聽芸兒一說,心裏一喜:“好,就這樣吧。交給你們我放心。”


    “去見見她吧。”芸兒拍了拍他的肩笑著說道。


    阿真點了點頭道:“你和風揚說一下,我回來咱們馬上就回去完婚。”說完還在她嘴上輕啄一下,惹的芊芸羞赧萬分直低垂著小腦袋。


    阿真匆匆吃過飯後便向青樓步去,走在街道上反而不急了。慢悠悠的在小攤上東摸摸西看看擔擱了許久才站在青樓門口。中午的青樓門已打開,可卻沒有晚上的熱鬧。阿真背著手走了進去。


    龜奴笑臉迎了上來道:“公子裏麵請,有熟悉的姑娘嗎?小的幫您傳喚。”


    阿真點了點頭,金碧輝煌,典雅別致,這鶯鶯辦事的效力還真不錯。這十萬兩沒有白給。


    “隨便叫幾個姑娘來吧。”阿真點了點頭,丟了綻銀子給龜奴,龜奴大喜,躬著腰笑的嘴都裂開了,直把他奉為皇帝。


    很快老鴇聽龜奴說有位出手大方的客人來了,趕緊跑過來。進門一看,見到竟然是總掌大人,馬上跪倒在地。


    阿真見老鴇跪下,簡潔喊道:“起來。”


    “是。”老鴇站了起來,站在旁邊不敢吭一聲。


    “送些酒菜過來,再叫個人來彈彈琴,把曠雪霜帶來。”阿真下達命令。


    老鴇一刻都不敢擔誤,馬上轉身跑出去吩咐。


    阿真淺品著酒水,聽著清倌撫著琴,雖然他不太懂琴。可是這也算是一種消遣。


    一會兒曠雪霜就被帶進來了。老鴇把她帶進房,一刻也不敢停留的轉身離開,順手把廂門給關上了。


    案台上琴聲幽幽,酒桌上美酒純純,房內一陣安詳。


    雪霜進來便見到公子了。今天的公子已沒有當日的怒氣,滿臉詳和。身裝銀絲綿袍,披著貂毛背夾,頭捆銀帶,腰掛穗壁,模樣溫溫儒雅,甚是俊朗非凡。雪霜早知公子俊美優雅。可今一見更勝往昔風采。


    清倌一曲彈罷。阿真睜開眼睛,拍手叫好。那位女清倌臉微紅,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一瞬間房間隻剩阿真和雪霜了。


    “坐”阿真見雪霜愣愣的的站在不遠處。比了比劃對麵的位置邀請著。


    “奴婢不敢。”雪霜見他雖溫溫有禮,可卻也不敢再與他平坐。現在她的身份已不是以前那個他憐惜的霜兒了。想到這心中一酸,想到柳三郎在牢是受苦心中更是一疼。


    阿真點了點頭,也不勉強道:“有回過家裏見過娘親嗎?”


    “奴婢不敢回家。”雪霜一想到家裏的母親與小弟心頭心酸不止。


    “該回去見見才好。”阿真幽幽歎著說道。


    雪霜不語。


    “還記得以前在家裏是什麽樣過日子嗎?”阿真看了看她,一顆心微微也疼了起來。


    “奴婢記得。”雪霜忍住奪出的眼淚回答。


    “說來聽聽。”


    “雖起早摸黑,但一家人過的卻快樂無比,爹娘雖整日為弟弟的病四處救醫,雖貧苦。可奴婢卻是覺的那時最快樂。”說著雪霜的淚就掉下來了。


    阿真點了點頭,是啊。有什麽能比一家人在一起時更幸福呢?


    “那時你可曾懂的情愛,或想要情愛?”阿真喝了杯酒緩緩問道。


    “起早摸黑,生活清貧。無心想情愛之事,更不敢談情愛之事。”雪霜咬牙,淚流的急。是她錯了嗎?是她貪求太多了嗎?公子把她安置讓她有棲息之地,吃好穿好。不知恩圖報,反而背叛公子。她是否真的做錯了?


    阿真看著她不停的掉淚,心陣陣的抽疼起來。歎了口氣:“還記得父親是如何死去,還記得為何事自墮青樓的嗎?”


    “公子,別再問了。求你別再問了。”雪霜趴在地上不停的泣淚,是的她錯了。貪心不足蛇吞象,公子待她好,供她吃供她穿,還命人幫助她家人,更找尋名醫為弟弟治病。她日子過的安詳順和。卻整日胡思亂想,做出對不起公子之事。是她錯了,她錯的太離譜了。枉費公子對她的一片惜愛之心,給公子蒙羞。以前與公子所有的一切一切從頭腦裏飛躍而過。沒有公子,她這羞恥的身軀怕早已殘破不堪。如何能得到柳三郎的垂愛,她有資格對三郎說愛嗎?如沒公子,她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她能讓人憐愛嗎?


    阿真見她跪座在地上泣不成聲。臉色蒼白好似要昏過去一樣。心裏歎道:還是個小女孩呀,十七歲的叛逆期的小孩子能懂什麽?回想起二十一世紀像她這年紀應該開開心心的在讀高中,為學業打拚著。阿真在雪霜的身上,看到那些二十一世紀叛逆的九零後身影,輕歎了口氣,不忍心太過責怪。


    “我本想放了你們,讓你們雙宿雙飛。”這一說,趴在地上的雪霜身子一頓,又繼續哭泣。公子待她如此之好,她還能回到三郎身邊嗎?怕是一輩子也回不去了。公子對她的恩情萬死也無法報答了。


    唉……阿真重重歎了口氣:“我夫人前些日譜寫了一本林氏家訓,想放怕也有心無力。”說完他就重重的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雪霜趴在地上低泣不停。林氏家訓,是呀。現在的他已貴為大司馬,是該有規矩的,有家訓的。


    “雪霜求公放了三郎吧。”曠雪霜說著不停的磕頭。


    “我會安排他去大周駐吐蕃大使館,你就放心吧。”阿真緩緩說道。


    雪霜心一安後悲淒從中而來,怕自己這一輩子也難再與三郎見麵了,想到這裏心裏忍不住的心酸。


    “我把你交給我夫人,你可有意見?”阿真見她淚不停的滴落,狠起心來。咬牙道。


    雪霜泣不成聲搖著頭,許久才哭泣道:“雪霜任公子處置。”


    阿真點了點頭。唉!他還是第一次做“滅絕師太”。


    “起來吧,我命人帶你回家去見見你娘親吧。”阿真說道,半年多了她也不曾回過家。家裏的人肯定也著急萬分了。


    曠雪霜聽到他這一說,頭搖的像博浪鼓一樣,趴在地上不停的哭。


    “放心吧,我會要人向你娘親說你是去燃柳山莊做奴婢的。家裏知你在哪裏,也免卻為你擔心。”阿真怎麽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謝謝公子。”一說完雪霜就跪倒在地不停的磕謝。


    “走吧!”說完他就站起來向廂門走去,緩緩站了起來的雪霜擦了擦眼淚緊跟在他後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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