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少雲劈開三當家後,黑眉山眾羅嘍一哄而散。四人無阻礙的越過這座連綿折曲的山峰後,成都城堡驀地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真哥,我們到了。”向少雲隔著漫天風雪興奮地指著前方的堡壘叫道。


    “嗯。”阿真自己也疲憊極了,現在他隻想好好的吃頓飯然後清洗一番。“走……”一喊完四人策馬向遠方的堡壘馳騁而去。


    四人來到繁榮的成都城後,雖然大雪紛飛,可城內商乏們的叫賣聲依然高吭,一片欣欣向榮姿態。


    “好熱鬧。”阿真見狀傻眼的低喃。


    “自邊境開放,成都白天黑夜都不休了。”向少雲聽見真哥低語,興奮中用膜拜的眼神對他說道。


    “是嗎?找間飯館狠狠的搓一頓先。”阿真雖開心萬分,可肚裏正鬧空城計。


    “真哥,我們莊內的酒館就在前麵,咱們去逛逛?”向少雲來過成都無數次,老馬識途的指引著。


    “太好了,走啊。”有白食吃阿真舉起雙手雙腳讚同,何況自從坐了這狗屎大司馬沒怎麽處理莊內的大小事,就當來巡查好了。


    “駕……”向少雲見真哥同意了,騎著馬速度不快奔跑在繁榮的成都街道。


    四人停在酒館口門,小撕早在旁候著了。


    “喂些養料。”阿真一翻身下馬從懷裏掏出一塊小碎銀拋給小撕,小撕大喜的彎腰弓身連連道謝。


    “歡迎光臨”四人步進酒館門口,一旁的店小二見四人步了進來,高吭撩亮的大喊。喊完後裏麵忙碌的另幾個店小二也跟著“歡迎光臨”的喊了起來,就像回音一般。


    阿真見狀點了點頭,這柳三刀幹的不錯,把微笑服務精神慣徹到底。他一高興從懷裏又掏出一塊碎銀拋給店小二,店小二見幾位客倌出手闊綽,謝的連腰都挺不起來。


    “給我們安排位雅座。”向少雲對那腰挺不起來的店小二說道。


    “是是是,幾位樓上請。”店小二不敢待慢,馬上做出個請的手勢,直把他們四位爺請到閣樓上。


    被店小二帶上閣樓的他們,阿真一坐定眼繞望著四周,空曠的閣樓裏隻擺著六副桌子。雅致的屏風精巧的把六副桌椅隔開,四周的牆壁窗戶比一般窗戶都要大,也要來的多。每扇窗戶旁都放著叫不出的名字的花朵,外邊的雪紛飄著,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如此美景,案台上香爐嫋嫋青煙向上飄著,旁邊典雅的琴師撫琴輕奏,除他們這一桌外,閣樓上六副桌子座無虛席。


    “客倌,您覺的怎麽樣?”旁邊的店小二見阿真四周繞望,躬著身堆滿微笑詢問。


    “好好好。”阿真見此情形心情大好。


    “客倌,在閣樓裏每時辰要收二兩銀子包廂費……”店小二九十度彎腰,雖然幾位大爺出手闊綽,仍詢問道。


    阿真聽這店小二說道,愣了愣暗寸,好你個柳三刀白臉賊,把老子教的東西發揚光大了。


    “好好好,太好了。”阿真望著向少雲心裏開心萬分,不停的叫道。


    店小二還是第一次見到收服務費叫好的客人,雖不明所以,可見他們答應了也開心的捧起拿在手中的菜單恭恭敬敬的捧給阿真。


    “少雲,你來點。”阿真比劃著菜單,機靈的店小二立即把菜單轉移給向少雲。


    指指點點向少雲瞬間點了好多的菜,有真哥在吃飯又不用錢,他隻看價錢不看菜名,什麽最貴就點什麽。


    旁邊的店小二見幾位爺點的全是他們店內最貴的,笑的更燦爛了。


    “就這些了,快些上來。”向少雲把所有貴的東西點完後合上菜單,一副興意瀾珊的樣子。


    “好嘞,幾位客倌,小的將在三盞茶之內把您所點的菜送上,如超過三盞菜時間,本店將給幾位客倌打八折優惠。”店小二恭敬的躬著九十度腰說道。


    阿真點點頭,詫異的菀爾,這柳三刀真懂的舉一反三。


    四人狠嗟了一頓,當然拍拍屁股走人,直到他們走出老遠,店掌櫃還站在酒店門前躬著身子不敢挺起。在這大雪紛飛的日子裏萬萬也沒想到迎來了上頭的這位爺,他這小店真是倍感光榮。


    四人頂著漫天飛雪往成都府衙步去,向少雲悠閑地剔著牙,肚子吃的圓滾滾的,“跟著真哥準沒錯,吃香喝辣的。”一副心滿意足的的樣子。


    成都城內,大雪不停的飄著,街道兩旁叫賣聲依然不絕於耳。人民安居樂業,雖有不少的乞丐卻不損城內的繁榮之態。


    他們沒走多遠,阿真就見不遠街頭堆堆群人攏靠在一起,好像在湊什麽熱鬧似的,頓時一把他的好奇蟲給勾起來了,“少雲,咱們看看去。”說完大步跨前把三人拋在腦後,有熱鬧不湊不符合他的性格。


    “借讓,借讓。”大小將護在兩旁,從人群裏扒出一條細縫,阿真和向少雲立馬就擠進縫隙中央。


    兩人才剛把縫隙填滿後,入眼的是一位年青的女孩兒,模樣大概在十七、八歲之間,雜亂枯黃的發絲裏夾帶著層層的雪花,女孩兒身上隻找單溥棉襖子,棉襖棉褲補丁不堪入目。小女孩跪倒在地頭緊趴著。旁邊立著塊寫著繁體清秀的字跡《賣身葬母》,另一旁地上擺著一竹草席,草席髒濕不堪。清楚的讓人一見就知草席下麵蓋著的是什麽東西。


    “我嘞個去!”阿真見狀傻眼了,狗血劇裏的情節還真的出現了,太誇張了吧。


    “真哥。”向少雲見情形心有不忍,大冷天裏這小女孩身著單溥破綿襖。身子瘦弱,毫無營養的令一張臉枯黃,頭發更是如枯葉般。


    阿真見狀也心有不忍,可對此事卻不自覺的菀爾,“少雲,你知道嗎?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會出現地痞無賴,然後捏起這女孩的臉左看右看,然後賣回去做他的第十七歲姨太。”阿真想到狗血劇經常上演的那些戲碼,好奇望著四周,尋找地痞無賴們的身影。


    他說話太大聲了,一番話下來瞬間讓所有人都靜了,跪倒在地的小女孩聽聞此話不禁哭出聲來。


    “真哥。”向少雲埋怨喊道,這小姑娘都這麽慘了,沒想到真哥還調侃。


    阿真一時也沒料到他這番話的效果這麽有力,喃喃的笑道:“放心,放心。基本上在地痞無賴要把女孩拉去做第十七房姨太時,都會出現位高大英俊而且武功非常之好的俊逸公子,把小女孩從魔掌中解救下來,然後兩人暗生情素,最後共結連理,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這一番話頓時惹的群眾張大嘴巴瞪大眼睛,小女孩原本哭泣的小臉微微紅發。向少雲瞪他的眼神說有多大就有多大。他太佩服真哥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能如此的傷風敗俗,臉上更是有半點害羞,好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他不佩服都不行。


    “走開,走開,走開。”眾人還發愣時,巡防官兵老爺們來了,一來就哄走圍繞著小姑娘的眾人。


    “你們是誰,還不快些走開。”群眾們哄散的隻剩下他們四個,一位穿著官府的粗壯漢子走了出來向他們喊道。


    奇怪了,他們站在這裏關他什麽事,阿真剛覺奇怪,向少雲就叫道:“爺我們幹嘛要走,這是你家的嗎?”


    那官府壯漢想他在都堂堂大捕頭,維護城內治安,哪裏見有人能這麽大膽。頓時黑臉板了下來:“再不快些走,別怪我下令抓人了。”


    他這一說,阿真也來氣了,這人是能讓他說抓就能抓的嗎?“老兄,我們犯了何罪,能讓你下令抓人,這裏還有沒有王法?”


    “就憑你們防礙官差辦事,抓了你們諒你們也沒話說。”大捕頭大哼,“全給我綁了。”一揮手身後十幾位官兵就團團把他們圍住。


    “我勸你們別反抗,不然我就以寇賊當場把你們擊殺。”大捕頭見他們被圍住,威風凜凜放下狠話。


    原本平靜的阿真聽見他竟如此狂妄,頓時氣也不打一處來向旁邊的向少雲問道:“成都府衙叫什麽名字。”


    向少雲戒備的凝視著圍住他們的官兵,簡潔的說道:“鍾誌成”


    “混帳的東西,竟敢直呼老爺名諱。”大捕頭聽他們竟直呼他們老爺的名字,大聲喝斥後大手一揮喊道:“兄弟們,上”


    大捕頭喊完,瞬間所有的官差就動起了手。向少雲和大小將也不是吃素的,三人都是一頂一的高手,這群捕頭哪裏是他們三個的對手,才一會兒群捕就被打竭趴在地,不停的哀呼。


    “回去再多帶些人手過來,我們在這裏等你。”阿真見大捕頭被向少雲撂倒在地,蹲下身子挑了挑大捕頭的官帽鄙視的嘲笑道。


    說完衙役們相互攙扶向他們的衙門東倒西歪的走去。大捕頭咬牙放著狠話:“你們等著。”


    “帶些禁得住打的來,別讓爺我等久了。”阿真見大捕頭還這麽強,朝走遠的他們揮手呐喊心情高興萬分。


    突然出現這麽一出,把跪倒在積雪堆裏的小姑娘嚇的原本泛黃的小臉發白了。


    四人見小姑娘驚嚇不了,向少雲趕緊向前拱手道:“姑娘莫慌,我們不是壞人。”說完就用衣袖把跪倒在地的小姑娘扶了起來。


    “謝公子,公子快走吧,等一下官爺們來了怕是要遭禍了。”小姑娘道謝後,好心的相勸。


    “不礙事,來!小姑娘給你。快去把母親葬了吧。”向少雲同情心泛濫從懷裏掏出幾綻銀子一把塞入小姑娘冷冰的手裏。


    小姑娘哪見過這麽多銀子,驚嚇的向後退了一大步:“公子,不須要這麽多。”


    “是嗎?”向少雲臉上報赧,他沒葬過人,也不知道葬個人要多少銀子。


    阿真見狀心裏大喊有趣,想他向少雲也老大不小了,這春天來的嘛有些晚了。


    “小姑娘,要多少你自己去挑就是。”阿真向捧著一大堆銀子不知所措的小姑娘說道。


    “謝謝公子。”小姑娘紅著眼眶,挑了一綻小銀子收進懷裏,卟通一聲跪倒在地,慎重的對向少雲磕起頭。


    “快起來,快起來。”向少雲見她卟通跪下,趕緊向前扶起。對小姑娘心疼不已,“小姑娘叫什麽名字?”


    “恩公,奴婢姓雲名日初。”


    “白雲出軸本無心。”阿真聽聞名字馬上聯想到這個詞,“雲日初,你怎麽會落的賣身葬母?”這名字取的別致雅秀,應該是出自有學問人之手才對,怎麽會淪落至如此。


    這一問頓時惹的雲日初眼淚泛濫。


    “幾位恩公,雲初與娘親居住在烏蒙縣邊的小村莊,前年鄰山聚集了眾多山匪,原本山匪隻打劫路人與山村無犯,可近來商人聽聞黑眉山匪土囂狂都不敢從此過,久而久之黑眉山匪眾就聚集襲村,娘親把日初塞進灶坑不堪眾匪汙辱,撞牆自盡了。”


    一番話說的向少雲臉陰沉,阿真暗自歎息,自他來到古代像此種無奈之事屢屢不斷。


    “你爹呢?”向少雲無比溫柔的問道,像是大聲點會嚇到眼前這流滿淚的人兒。


    “娘原本是秦江邊的琴女,懷上雲初後便搬遷至烏蒙。雲初從未曾見過爹爹。”說到傷心之處,雲日初淚流的更急,不停的抽咽著。


    向少雲心裏不舒,掏出手帕遞了過去。


    “不擾恩公。”雲日初見向少雲遞手帕而來,驚恐抬起她那補丁累累的衣袖擦拭掉眼角的淚水。


    阿真見此情景,黑溱溱的眼裏泛著幽光凝視著眼前的小姑娘,扣除那毫無營養泛黃的小臉,這丫頭眉清日秀,鵝蛋小臉幹幹淨淨,飽滿的額頭枯發下垂,秀長的眉毛長而不濃,眼睛更是水靈清澈。阿真這一認真打量,驚訝的發現這雲日初容貌堪與容兒比擬,眉宇之間散發出陣陣的英氣瞬間又與盈盈相似,好好補補不出些時日必是位令人驚豔的絕色美女。


    “雲日初啊,你幾歲了。”阿真打量完後幽幽的問道。


    雲日初見他發問,趕緊福身回道:“日初過了這年便十七了。”


    這丫頭一答。阿真差點暈倒,照她的意思來說,現在的她才十六歲,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小。十六歲的小孩能嫁人嗎?連他自己都懷疑了。他反而也沒想到她的婉兒也是十六嫁她的。


    “你,呃!那個有來過了嗎?”阿真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為了向少雲的幸福,還是紅著老臉問道。


    “什麽?哪個?”雲日初見他這問,一頭霧水。旁邊的向少雲與大小將也不明所以,四人頭頂冒出無數問號,都不明白真哥在問些什麽。


    “呃!就是月事,有來嗎?”阿真老臉雖厚可講起來這個,也不免有點臉紅。


    轟!


    瞬間雲日初的臉羞的像要滴出血來,向少雲和大小將張大著嘴,瞪大著眼頭腦空白,不知要做何反應,他們真哥臉皮的厚度放眼天下怕是無人能敵了。


    五人呆站在飄雪的街道上,任飛雪停落在他們的衣襟上,像被人點穴一樣,誰都一動不動保持著驚訝,不可思議的姿態。


    良久的沉默,雲日初低垂著小腦袋,臉紅通通的小聲回道:“雲初…去…年……年就就及……笄了。”說完恨不得從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來了呀,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古代女孩月事一來證明長大了,是可以嫁人的了。阿真也是來後才深深的知道這古代女孩一般十六、七歲就嫁做人女,十七以上已經算是高齡待銷貨了。


    “我把你許配給這位公子,你覺的可好?”阿真聽她說及笄了,指著向少雲對雲日初詢問道。


    “真哥……”一聲撩亮的高吼從向少雲嘴裏吼出,向少雲原本張大著嘴巴,見真哥亂點鴛鴦嚇的也來不及吐出飄進嘴裏的雪葉,大吼大叫。


    “我知道你興奮,可也不用叫的那麽大聲。”阿真見向少雲大吼大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你不用太感激我的樣子。


    雲日初見向少雲俊逸非凡英氣*人,又有一副謙謙君子之態,舉手投足之間更是優雅高貴,更是她的恩公。臉蛋羞紅芳心一動,她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可想到自己身無分紋更是家徒四牆,一個是天上的白雲,一個是地上的汙泥,她如何能配得上呢。


    “恩公的善意雲初心領了,雲初隻是一個奴婢萬萬也配不上恩公。”雲日初心裏湧出無限的悲哀,跪倒在的乞求他能收回成命。


    向少雲被真哥亂點鴛鴦,原本哇哇大叫的跳腳抗議,可當他見雲日初跪地求真哥收回成命時,心中又湧現出一種不知是什麽悶悶的感受。


    “好吧,那以後再說吧。”阿真見向少雲突然不吭聲了,眼裏幽深的凝視著他向跪倒在地的雲日初說道。“小將,你與她去找個棺材溥子,好好的幫日初安葬她娘親。”他轉過頭來向小將下令道。


    “是,教練。”小將應完。雲日初大受感動的向他拜了拜,就和小將一起離去,向少雲心頓時像是失了什麽似的,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受漫延遍全身。


    “怎麽呢?”阿真見向少雲深深疑視著雲日初消失不見的身影問道。


    “沒。”向少雲簡潔地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突然間出現這種既悶又煩的感覺。


    “走吧,咱們去會會這成都府的鍾誌成去。”說完他跨出大步向前踱去,向少雲壓了壓心底的煩悶,快速的跟著他向成都府奔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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