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來到黔州首府,元倍達早在門外候著了,見他們來了趕緊迎上前道:“大司馬、臨王爺今晚就在小府歇息吧。”


    阿真回望著郭直孝,郭直孝望著柳風揚,見狀他不禁翹起嘴角道:“那就謝元大人了。”反正他的臉皮是最厚的,再厚一次半次也沒什麽關係。


    他這一應下,郭直孝和柳風揚不禁也臉紅,這黔州都成這樣子了,天也黑了,到鄰鎮大概要折騰到大半夜,還好有真哥頂著。


    他這一應下,元倍達興奮不已,抱拳躬身道:“不敢,大司馬願在小府下榻是小府的光榮。”說道比劃著手勢,“諸位請。”


    一群人瞬間屁顫屁顫的跨進這黔州首府。


    到達前廳時,元倍達見大司馬和臨王竟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驚嚇中匆匆朝他走來比劃手勢道:“大司馬、臨王爺請上坐。”直往上麵那兩張桌子比劃上去。


    “元大人勿須拘謹,坐哪裏都一樣,元大人請坐吧。”說道阿真拍了拍旁邊的空椅,古人的禮數就是多。


    元倍達見大司馬竟然拍旁邊的椅子要他坐下,嚇的雙手並搖道:“下官不敢,不敢。”趕緊朝原來的位置坐回去,坐大司馬旁邊,再過二十年等到他任閣老再說吧,現在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柳風揚見元倍達如此模樣,副理所當然點頭,連直孝都離真哥隔一椅而坐,這元大人敢坐真哥旁邊嗎?真哥旁邊除了他夫人外,朝中能坐他隔壁的怕也沒幾人了。


    “元大人,這災民之事處理的如何?食膳如何?”坐定後阿真開口便問道。


    元倍達屁股剛要坐下,聽他這一問,趕緊翹起屁股站了起來抱拳報告:“稟大司馬,至今晚黔州四十六萬災民已全領到暖衣,早晨白粥鹽菜,午間白飯鹽菜,晚間饅頭鹽菜。”


    阿真聽他這一報挑起眉毛問道:“怎麽全是鹽菜?”


    元倍達聽大司馬這一問,歎了口氣回道:“皇上隻攤派了一百萬兩,眾各地的捐款也隻有二百萬兩。兩州賣衣的花費就達一百萬兩,而大司馬……大司馬……”說道,小心憋了他一眼,不敢再說。


    阿真見狀開口說道:“元大人盡管說,有什麽說什麽。”


    “是。”元倍達應後道:“傍晚時大司馬對災民承諾要賠銀,怕怕怕是不夠。”


    阿真聽他這一說,翹起嘴角笑道:“元大人現在兩州的帳還有多少存銀?”


    他這一問,元倍達趕緊答道:“大水剛退,災民無力營生,要供災民半月夥食,單單微臣剛才所說的三餐就要耗掉近七十萬兩。”


    “嗯,繼續。”阿真點點頭。


    “兩州衣服花了九十七萬兩,搭建災民區耗了三十萬兩,至於那些火花屍身,請勞工修河堤足足耗費近一百萬兩。”說著元倍值抱拳道:“這隻是小官粗略算的,具體的帳本在太常大人手中。”


    阿真笑道:“你就粗略的算一下,還欠多少銀子?連我下午承諾災民的銀兩一起算。”


    他這一說,元倍達趕緊命人拿來算盤,站在旁邊算了起來。他則悠閑喝著茶眼悠悠望著柳風揚。


    柳風揚見真哥這種要錢的眼神又向他射了過來,心裏大驚弱弱開口道:“真……真哥,風揚想上趟茅房,不知……”


    他這一說,阿真裂開嘴巴笑道:“風揚啊,這夜黑的狠,很容易掉下茅坑裏的。”


    嗚,真哥就是要他出錢就是了。


    阿真見他如此表情不由菀爾道:“風揚放心吧,那些不夠的我來填,不過這趟江南花費要全算你的。”


    “沒問題。”柳風揚聽他這一說,頓時抬起垂頭喪氣的臉答應,幾人下江南下花費能多少,可是這災民上百萬人,動不動就要幾十萬上百萬銀子,他可消受不起。


    他一答應,阿真頓時笑開了,“直孝你看風揚這樣子像不像個守財奴?”


    他這一調侃,郭直孝點頭,芊芸捂著嘴低笑。柳風揚臉上臊紅,又被真哥調侃了,這真哥一天不調侃他就渾身不舒服,而他也奇怪了,被真哥調侃慣了,一天不被他調侃他自己也不舒服了。


    算盤聲停止,元倍達走過來抱拳弱弱道:“稟大司馬,微臣略算了下,要要……要……”


    元倍達直要不出來,柳風揚心裏竅喜,真哥要虧大了。


    “說。”阿真悠閑地捧起茶杯喝著。


    元倍達見大司馬老神在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兩州喪生的災民有三萬多人,每人十兩安葬費就要三十萬兩,而成年的災民更達七十萬人,每人五兩安置費就要三百五十萬兩之多,衣服九十七萬,災民區三十萬,河堤一百萬,三餐七十萬。”說道元倍達把算盤拿在手中敲了敲,沉默中深吸了口氣道:“共計六百七十七萬兩。”


    他這一報,眾人深吸了一口氣,眼望著阿真,柳風揚幸災樂禍,差好多,真哥能填得滿嗎?


    芊芸聽這數字不由的也臉色發白,抖著小手輕搭在她夫君大掌上道:“夫君,府裏怕沒這麽多存銀。”


    “嗬嗬……”阿真見眾人如此表情嗬嗬一笑道:“區區六百七十七萬兩而已,難得倒我嗎?”


    他這豪情壯語嚇的柳風揚從椅子上滑落,真哥他們是知道的,他大司馬府的田租每年最多也隻有三萬兩,還是最多的。而他每月領他八千兩,每年打個折就算十萬兩給他好了。這十三萬兩如何填這欠幾百萬兩的漏洞?不由的好奇了。


    笑完後阿真望著元倍達道:“元大人帳全算齊了?”


    元倍達見大司馬如此豪語,不由的也恍惚了,難道大司馬真的有幾百萬兩?趕緊點頭確定道:“全齊了,都在這裏了。”


    “好,皇上給兩州一百萬兩,各地捐款二百萬兩是不是?”他繼續問道。


    元倍達頭點的如小雞啄米道:“是三百萬兩,可……可還差三百七十七萬兩。”


    “燃柳山莊捐了二百萬兩可能大家還不知道吧。”說道從腰裏掏出一大疊銀票揮了揮。


    他這一說,柳風揚立既坐正抬頭挺胸一副無比光榮模樣,元倍達臉上一喜瞬間又暗然道:“雖然如此,可還還差一百七十七萬兩。”


    元倍達這一說眾人止不住點頭,阿真笑看著眾人,把手中的銀票一張一張的數放到桌上,“一張十萬兩,元大人我先數二十張給你。”


    眾人眼珠子全瞄在他手上那疊銀票上,阿真數到完二十張後,在手中的銀票還有一半有餘,這一看大家頓時大跌眼鏡,不明白真哥怎麽突然變的如此有錢了。


    “哈哈哈……”阿真數完二十張後,拿著大把銀票在手上搖了搖,朝柳風揚哈哈大笑。


    柳風揚見狀臉黑了一半有餘,真哥如此模樣,就知道肯定又是被真哥給陰了。


    “夫君,這是怎麽回事?”芊芸望著他手上那一疊銀票茫然又好奇了。


    眾人聽她這一問,不由的同時點頭,他們也很想知道真哥從哪裏變出這麽多錢來。


    “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吧?我死纏爛打,從皇上那扣門腰帶裏千辛萬苦才多挖出這二百萬兩。”說道一副他勞苦功高模樣。


    眾人聽他竟然說皇上扣門,早驚嚇的額頭掛滿汗水,可又不得不佩服他竟然敢對皇上死纏爛打。


    柳風揚和郭直孝聽他這一說抱拳驚呼好險,佩服道:“真哥真乃神人?”


    阿真見他們如此狗腿不由的翹起嘴角朝元倍直問道:“這多出來的二十三萬兩,給災民賣些肉。如果不夠到時我再去向皇上死纏爛打,怎麽樣也再給你們纏來一百萬兩。”現在老爺子可是有幾千萬兩,總不會有國庫空虛了吧。


    他這一說,元倍達點點頭後又趕緊搖搖頭道:“大司馬夠了夠了,千萬不要再對皇上,對皇上……”不敢講出來。


    大司馬敢對皇上死纏爛打,可他心髒承受不起啊。


    阿真笑了笑站起來朝柳風揚走過去,心情愉快的拍了拍柳風揚垮下的肩膀道:“風揚啊,這趟江南就讓你破費了。”說道笑的無比開心,誰叫你愛跟路。


    他這一說廳內眾人立即朝柳風揚投於節哀的眼神,柳風揚扁著嘴可憐兮兮望著真哥,嗚……他又被真哥陰了。


    “報告大司馬,青樓眾老鴇帶來了。”州兵剛報完,眾人果然見大群花枝招展的老鴇扭著屁股被群兵帶了進來。


    “哎呀……老爺可要為奴家作主啊。”


    “老爺奴家的青樓怎麽被封了。”


    “倍倍人家青樓被封了,你可要為人家作主啦……”


    “達達人家……”


    大群的老鴇進來後,脂粉香立即彌漫整個大廳,然後眾老鴇立即湊到元倍達身邊,這裏磨磨那裏蹭蹭。


    阿真見狀,心裏一陣意*,如果他是元倍達那該多爽。


    無倍達還茫然不知怎麽回事,見大群老鴇就往他身上蹭了過來,滿臉尷尬的揮開這個後,那個又貼了過來,推開後麵的,前後的又磨了過來。


    “來人,快把她們拉開。”元倍達老臉通紅,大司馬還在廳內呢?


    他這一叫,眾州兵才把這些個老鴇拉開。


    阿真要笑不笑地蹩著這元倍達,元倍達見大司馬蹩著他,嚇的滿頭大汗抱拳躬身道:“大……大司馬。”


    阿真見狀挑起眉毛好奇問道:“元大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昨天才剛上任吧?怎麽就和這些老鴇萬分相熟模樣呢?”還倍倍,達達呢?我嘔。


    他這一問,元倍達驚嚇的跪倒在地,抖擻中交待:“下官,下官以前經常路過……路過黔州。”


    “哦,元大人以前在哪裏上任呢?”阿真眯著眼,不會剛扳下一隻白眼狼,又來了隻賊眼狼吧。


    “以前下官在辰州任府副。”元倍達不敢隱瞞。


    聽後阿真點點頭,原來是副轉正呀,“我說倍倍或達達呀,你既然知道本司馬,就該知道本司馬手段,以後我必注意這黔州,如若……”


    他話還沒說完元倍達頭磕的作響喊道:“大司馬放心,下官務必戰戰兢兢不敢膽大妄為。”


    柳風揚聽真哥叫這黔州州府為倍倍、達達,一群人憋的滿臉通紅,不敢笑出聲來。


    “哼,元倍達記住本司馬的話,溫柔香裏英雄塚,十個貪官有十一個是被女人養出來的。”說道驀而回身到太師椅上落坐。


    元倍達嚇的一顆心都快蹦出來了,不停點頭道:“下官必把大司馬這番話,牢牢記在心中。”


    阿真哼了哼道:“起來吧。”


    元倍達站起來後,不敢吭半聲站到一旁,連坐都不敢坐了。


    原本吵鬧中的眾老鴇聽見他們的倍倍、達達叫這年青人為大司馬,嚇的早噤若寒蟬。這大司馬茶館裏早說開了,聽說閻王爺遇見他都要繞道走。


    阿真蹺著腿,潤了潤茶,蹩著堂下的眾老鴇們道:“是本司馬命人把你們抓來的。”


    說道旁邊的州兵大喊:“跪下。”


    頓時眾老鴇齊跑在地,噤若寒蟬。


    “怎麽?剛才還吵吵鬧鬧的,現在怎麽都不說話了,有什麽委屈統統說給本司馬聽聽。”阿真蹩了蹩她們,放下茶杯輕輕說道。


    眾老鴇見這大司馬也沒館子裏所說那般恐怖,而且俊逸非凡,心裏更是喜愛的緊。


    一位老鴇害怕中弱弱小聲說道:“不知大司馬為何封奴才的溫柔閣。”她的溫柔閣可是燃柳山莊的,聽掌溥說大司馬就是她們燃柳山莊的總掌,怎麽封自己的館呢。


    這老鴇一說,阿真挑起眉,沒想到她就是鶯鶯手底下的人。


    “封你們青樓的原因就是你們協同地方惡霸為非作歹,趁火打劫,*良為娼,雖然惡霸是主犯,可你們收了便是共犯。”阿真虎視著眾老鴇說道。


    他這一說,眾老鴇們大呼枉冤。


    “惡霸為何要強搶民女,就是因為有你們收這些民女,如果沒你們,惡霸強搶了這些民女有何用?”說道他瞬間大拍中桌,板起臉怒道:“黔州水災泛濫,而你們竟然敢做出如此泯滅天良之事,趁眾人孤苦無依之際,強行*良為娼,按本司馬的手段本應當場將你們剁成肉泥,你們竟然還膽敢喊冤。”怒斥後他朝門外的州兵喊道:“來人。”


    他這一喚,眾老鴇嚇的心膽俱裂,館子裏的說書人沒胡說,這大司馬真的是比閻王爺更恐怖啊。


    很快州兵便闖了進來,阿真眯起眼喊道:“把那三名惡霸和被賣的眾人給我帶進來。”


    很快,那三名惡霸便被押了進來,州兵後麵跟著大群哭泣中的良家婦女,阿真數了一數足足有近百位。這一看他不由怒火中燒,這黔州大水才發多久,竟然就有這麽多人被這群惡霸道賣入青樓了。


    三名惡霸見堂上坐著官爺年青的很,不像有什麽本事之人,依然那副囂張模樣,最多關幾年,賠點錢,出來後爺們還是好漢一條。


    阿真見這群良女恐慌的站在後麵不知所措,緩了緩怒氣對她們說道:“你們別害怕,今天我替你們作主。你們被賣入哪家青樓,依次站在這些老鴇後麵。”


    他話剛落,百名良女便依次站在這五位老鴇後麵,排了長長一排。


    “你們誰被毒打過舉手。”說道後,基本全都遭毒打過。


    阿真氣的臉都黑了,開口再問道:“你們被*賣身了的舉手。”話落眾良女羞怯,緩緩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五個……一一舉起手來。他數了數有二十多位。


    “你們被強行奸汙的舉手。”他一問,眾多良女不停哭泣。緩緩一個接著一個舉起手來。


    阿真一張臉黑上加青,隱忍著怒火再問道:“被惡霸奸汙的站在惡霸身後,在青樓遭人奸汙的不要動。”


    話落眾良女開始移動,站定後。阿真大拍中桌,把茶杯狠摔在地,氣一張臉既黑又青又白。


    原本柳風揚一群人不懂真哥這樣做為什麽,慢慢了解後,也從黑臉轉青又轉白。


    “記下了沒有?”阿真朝旁邊的記錄的主溥問道。


    主溥趕緊站起來抱拳報告:“全都記下了。”


    “好,”阿真點點頭朝那群良女詢問道:“後麵場麵有些血腥,如願留下來看的站到旁邊觀看,如若害怕的請且先到院後等候。”阿真頂著一張又黑又青又的臉,咬牙切齒道。


    眾人聽他這一說,心中嚇了一大跳,青樓老鴇們嚇的戰粟不已,大司馬要動刑了。


    三名惡霸聽見這名俊逸模樣的官爺要動刑,不由的愣怔了,不是讓他們畫押後收監嗎?怎麽要動刑了,大周律法證據確鑿後是畫押收監,沒有動刑啊,頓時不由的也慌張了。


    阿真見那些奸汙過的良女們退到一旁邊,至於那些沒被奸汙的則有些離去有些也跟著退到旁邊觀看。


    柳風揚眾人,從聽見剛才真哥說血腥後就嚇的站了起來,早退到元倍達旁邊,不敢吭聲也不敢微動。


    偌大的大廳裏,眾人寂靜無聲,州兵早把所有刑具擺放在一旁。熊熊瞪著跪倒在地上的三名惡霸,五名老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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