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王廷外的大草原上,四十萬兵馬整裝待命。二十幾名大將軍虎威地站在台前,耐心等待著王上和軍師到來。


    很快盈盈和達巴便來了。達巴負手巡視著這群吐蕃兒郎,滿意地點頭,個個都是條鐵錚錚的漢子。


    “此次發兵,是為邊境被遼狼所殺的百姓血仇,狼子凶殘成性。眾將務必要迎頭痛擊。”達巴威武地朝四十萬將士喊話。


    “王上英明……”四十萬將士熱血沸騰。


    盈盈麵無表情地接替說完話的達巴,雙手反握在背後,環巡寂靜的眾將一番後,才開口下令:“我們吐蕃是大國,王上是仁慈的王上。此次出兵不得擾民,不得搶奪別人的東西,不得*婦女,不得殘害無辜人們。”


    “是……”四十萬兵將齊聲呐喊。


    “要記住我們是英勇的吐蕃勇士,我們磨利的刀斧隻砍遼國的狼子。”說到這裏虎視前麵的大軍吼道:“如果誰違抗了命令,我就殺了他。”


    “是……”聲音震天響。


    盈盈點頭後,聲音放低朝曹宗命令道:“發兵。”


    曹宗抱拳領命令,與二十幾位大將軍拾起早擺在大軍前麵那二十幾碗滲了血的酒,一飲而盡後把碗擲碎在地,“發兵。”


    話落,雷鼓軍樂響了起來,彩旗隨著風大力搖擺不止。


    達巴不舍中用他那雙老手再次握著盈盈的小手,千叮嚀萬囑咐道:“王兒一路小心。”


    “父王保重。”


    說完她欺過身緊擁著達巴那年邁的身軀,走到台下,鑽進早等候許外久的馬車裏。


    曹宗見她進馬車了,威武跨騎著馬,跟隨在馬車身側。大隊人馬緩慢中向夏州開進。


    “報……”


    大隊人向真定推進,柳晚揚跨騎在馬背,遠遠就見探兵勿忙奔來,馬匹還沒停,探子便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急報:“稟大帥,狼騎和虎卉在前方七十裏外遭遇遼國大量伏兵。兩位將軍沒與之交戰,撤退回左右先鋒部中,特命小人來報。”


    “知道了,下去吧。”柳晚揚眼一眯,太原通向定真道路果然有遼國伏兵,看來這一路不會太過平靜了。


    慕容喜聽見信兵稟報,急湊過身朝柳晚揚道:“大帥,現在是否撤退回去,或是繼續前進?”


    “大軍剛剛撥寨,不能後撤。更何況大司馬要我對兩城猛攻兩輪,如現在後撤如何能對兩城發動攻勢?”


    說完他大手一揮,朝停滯的前隊大吼:“向前開進!”


    停滯的大隊軍兵,又開始向前緩緩蠕動。


    五十萬大軍向兩府推進,將軍個個驍勇善戰,強悍能幹的主帥柳晚揚總督軍務,大戰熱熱鬧鬧開始展開了。


    停滯在前的兩軍騎兵,外加左右先鋒共二十幾萬兵馬。在大帥的匯合上,從七十裏路之地一路打,一路前行,最後終於抵達目的地——石家莊。


    石家莊位於真定與河間兩府的正中央,左攔真定,右擁河間,地丘平壤,荒蕪人跡,無山,無林,隻有草丘。一路浴血拚鬥的大軍剛到。柳晚揚便下命令安營紮寨整頓休養。


    傍晚十分,帥帳內眾將齊集帥內,聽候調遣。


    “大司馬傳來信息,於明日務必對兩府發動猛攻,諸位將軍以為如何?”柳晚揚朝眾將軍問道。


    眾將麵麵相覷後齊抱拳道:“兩府失陷已久,是該奪回來。”


    “嗯。”


    柳晚揚點頭後開始發號施命道:“左將軍齊恒。”


    “齊恒在。”左將軍跨步站了出來。


    “命你統鎮西、平北、西都護、北都護。於明日清晨對真定發起猛攻,務必在響午時分奪回城池。”


    “領命。”左將軍接過帥令,領著被點名的將軍離開帥帳。


    “右將軍耿精魂。”


    “耿精魂在。”


    “命你率定北、平川、鎮東、西域都。於明日清晨攻打河間,務必把我河間奪回。”


    “遵命。”右將軍接過帥令,虎虎生威高握帥令,領著眾將揮帳而出。


    十名大將領命而去,被填滿的帥帳變的空曠了許多。


    柳晚揚虎視著仍站在前麵二十幾名將軍,熊喚:“騎郎、虎卉、車郎、羽騎、輕翼。”


    “末將在。”五名威風凜凜的狀漢,跨出虎步,整齊抱拳,等候帥令。


    “左右將軍明日對真定河間猛攻之際,命你們率所部,交替巡查,如發現有伏兵或可疑之兵,少則迎頭痛擊,多則退回兩位將軍營寨。”


    “領命。”五人接過令牌逐一退去。


    “撫軍將軍宋宏。”


    “宋宏在。”撫軍大將軍跨步出來。


    “命你率征夷、安北、平虜、度遼、平寇。在帥帳前十裏下寨,不得有誤。”


    “是。”


    這一走,擁擠的帥帳空洞非常。


    柳晚揚發號施令完後,點點頭朝沒接到軍令的諸將道:“各位將軍務必要小心謹慎,戰戰兢兢,約束兵士。與我在此等待大司馬到來。”


    “是。”十幾名將軍抱拳。


    “退下吧。”他說完,便轉身走到旁邊的牆上,仔細觀望著那張邊境地圖。


    次日清晨,晨曦剛剛千起,鬼哭狼嚎的戰火焚燒著兩城。壯烈的撕殺聲震耳不止,你來我往的箭雨如雨水般的密集,上千輛投石車不知疲憊著重複相同的動作,城外的攻兵巨石將兩城的護城河填的滿滿。而城上的守兵的滾油則把填滿的護城河又被油給灌頂。


    “射!倒油,木塊。”


    不管是守真定的阿不打,或是守河間的耶律練,在清晨的曙光一起裏,高吭的喉嚨便沒有停止過。


    “再架雲梯,人不過多,再給我推進。”


    不管是攻真定的齊恒,或是攻河間耿精魂,也一樣在晨曦高起時,提劍的手就沒有停上地向前揮動。


    “將軍,城池太過堅硬,我軍已損了近三萬兵馬。”平北將軍哀著個臉,滿身上下被汗淋濕了。


    “大帥有令,不能停止。”齊恒大吼,朝一旁的西都護喊道:“西都護你率本部兵馬向前援助平北將軍,務必要把真定給我拿下。”


    “是。”西都護抱拳領命後,側馬向一直等候的部隊奔去,舉起劍高呼:“所有人向前攻城,上啊!”


    “殺……”


    無數兵馬架著雲梯,杠著巨木,向血流成河的真定城狂奔而去。


    “左帥,大周又加強攻勢了。”城牆上的鐵木努也喊的口幹舌燥,汗濕的眼都快眨不開了。


    阿不打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果然見到又有幾萬兵馬氣勢洶洶向前來攻。


    “來的好。”阿不打很爽快,返身邊朝城內早等的不耐煩的阿蔥球喊道:“阿蔥球快把你的左將軍七萬軍士調到城上來助守。”


    阿蔥球站在樹蔭下,都快打磕睡了,突然聽阿不打這一喊,挑著眉回道:“阿不打,城上已有十二萬人了,再調七萬上去,會不會垮掉?”


    “你他媽的哆嗦個什麽勁,叫你調你就調,再哆嗦等一下我就把你扔到城下去。”阿不打朝無聊的阿蔥球大罵特罵。


    “知道了,知道了。”阿蔥球白眼一翻,抱住胸的雙手,了無生起地伸出來一隻,朝從早上就站在烈陽下的左將軍揮了揮,命令道:“你快去幫阿不打的忙吧。”


    “小將遵命。”阿蔥球手下的左將軍抱拳後,大掌往前一揮吼道:“所有人隨我上城。”


    “是……”


    原本已有十二萬人在城上倒油、射箭、投石。瞬間又多了七萬人。而城內的城門通道擠滿著密密麻麻遼兵。這城如果真的被打下了,遼國的將軍們就要集體去自殺了。


    “報……”


    齊恒汗流浹背地望著腦袋上的那一輪烈陽,日正中午,而前方的城堡依然嚴實,紋風不動。正在他焦慮不已時,一匹快馬急奔而來。


    “什麽事?”齊恒見是大帥的快馬,趕緊朝來報士兵問道。


    “大帥有令,立即停止攻城。”


    齊恒點頭,看來今天是攻不下了,刻不容緩地朝前大喊:“收鼓鳴金。”


    當當當……


    清脆的嗚金聲陣陣響起。


    守城的士兵見到來勢洶洶的敵兵退了,收起發酸的手臂,癱倒在地地抹了抹額頭上的大汗,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無能的大周將軍,有本事你爺爺阿不打隨時等候你們來攻。”這仗打的阿不打心情愉快。目測大周士兵死了近四萬,傷者更是無數。而他們才死了幾千,傷了幾百。可是大大的勝利啊。


    齊恒臉色發青,狠瞪著城牆上的阿不打,朝退回的將士下令:“回營。”


    “是……”


    來勢洶洶的大周軍,退回去時卻是垂頭喪氣之極。


    就在大家疲憊回營後,入夜的天空繁星閃爍,吃過晚飯的士兵圍在一堆。原本有說有笑的兵士,今夜卻是寂靜無聲,有些望著火堆有些望著明月,誰也不肯先開口說上一句話。


    “將軍,大帥有令,明天也要向真定猛攻。”平遼將軍坐在將軍帳裏,開口說道。


    齊恒拾起清水飲了一口,狐疑朝下麵的幾位將軍問道:“諸位將軍,可知大司馬之意是何意?”他實在想不通,為何要連攻二日便罷兵呢?


    眾人相對一眼,皆搖搖頭。


    “大司馬之意著實令人費解。”齊恒見他們搖頭,不由的也是歎息。


    “將軍,大司馬用兵如神,這也許是他的一項計策。”西都護狐疑道。


    齊恒點頭道:“我知道這是大司馬的計策,隻是不知大司馬所用是何計?”


    “這……”眾人麵麵相覷後默然無語。他們如果知道的話,那早坐上大帥帳內了,還會在這裏嗎?


    齊恒見他們也不懂,搖頭道:“明早還有事,諸位將軍早些安歇吧。”


    “將軍也別太過勞累了。”一幹人站起來,抱拳後一一走了出去。


    邊境戰場煙火焚燒,兩軍兵士鬼哭狼嚎,山河破碎。


    阿不打坐在高坐在城中,抓起一大塊牛肉往嘴裏咬,狐疑地朝下麵眾將問道:“大周此次出兵,熱熱鬧鬧來攻打了兩日後便歇兵了,大家說說,這是幹什麽?”


    遼將們麵麵相覷,也是不明所已,一位粗漢隨口笑答:“左帥,也許他們害怕了。”


    “狗屁,如果他們害怕就不會來了。”阿不打想也不想的朝那蠻漢呸了一口。


    鐵木努拾起酒杯淺飲一口道:“開始的兩日,他們打的既急又猛,後二日卻毫無動靜,或許有什麽詭計。”


    阿不打聽他這話,讚同道:“鐵木努說的沒錯,和我想的一樣。”讚賞完後,狐疑喃道:“就是不知道是他們在用什麽詭計。”


    眾人茫然,埋頭凝思也想不出什麽詭計。


    阿蔥球想了一會兒後,開口道:“阿不打,你看看大周人會不會是想這樣子。”


    阿不打聽他這話,坐正急問:“阿蔥球你想到什麽?快說。”


    “大周人剛來的時候攻勢凶猛,然後見屢攻不下,便停攻城了。”說到這裏他急道:“他們隻是停攻,而不是不再攻。因為他們見城守的如此嚴實,猛攻是攻不下。所以便休整待命,尋找時機。”


    鐵木努聽到這裏皺起眉插口道:“他們停攻,是要麻痹我們。讓我們以為他們怕了。然後等我們鬆懈時,提全部兵馬再發猛攻,那時便事半功倍。”


    阿蔥球點頭,“不錯。”


    阿不打想了想,好像除了這一個計謀外,也無別的了,不由哈哈大笑道:“大周人也不過如此。”


    說完朝廳內所有將軍命令道:“大家都聽好了,不管大周軍有沒有來攻,都要給我提起精神來。知道嗎?”


    諸將站起來抱拳齊應:“是……”


    阿真高興地走向太原城上,四處觀望一番,點頭朝太原守將羿平讚賞道:“這城池你打理的很好呀。”


    羿平戰戰兢兢,如臨大敵地跟在後麵,唯喏道:“是末將該做之事。”他沒想到,他剛睜開眼睛就見到大司馬坐在他床邊笑看著=他。


    在他以為是刺客時嚇的咕嚕滾下床時,他便微笑地拖著他往城牆上走來。這不!他還穿著單溥的褻衣呢。他們的大司馬行為真是令人費解,摸不找頭腦。


    “能武。”阿真笑完後,朝旁邊喚道。


    一直跟隨在左右的李能武走上前一步,便聽他下達命令:“傳我令,命所有將軍全部到大帥營寨報道,你和兀鷹部隊跟我去逛逛。”


    “是”李能武抱拳領命走到城樓下。沙海三兄見隊長下來了,自動走上城頭跟著教練。雖然他們隻受過三天簡單的手勢課程,可現在他們部族裏的四千多名兄弟全都是大司馬的親軍衛隊。而且還有個非常猛的名字叫“兀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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