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咚……”


    “籲……”


    追上來的大周鐵騎,無息裏無數人連連翻身跌下馬背,個個喉嚨腦袋都插著利箭,被射中的皆當場斃命沒有任何聲音地跌落馬匹。


    “統領,我們受到攻擊。”一名騎兵見原本在他左右前後的兄弟皆跌落馬背,提著驚駭喉嚨顫粟大吼。


    一心想解救大司馬的元繼法,牙關一咬大吼:“追……”


    “咻……”一隻利箭從黑暗裏飛矢而至。


    元繼法驚恐中眼珠爆瞪,眼睜睜著身邊的副將喉嚨中箭,卟通一聲跌落馬下。


    “咻咻咻……”數量龐大且密集的箭雨,朝數萬鐵騎劃空而至。


    一時之間又是數百鐵騎紛紛跌落馬匹。


    “大統領,死傷慘重。”另一位副將心驚膽裂地大叫,睜著無法相信的眼睛四處打量,打了個冷顫,他沒有看見人影,可是騎兵成百上千還紛紛跌身落馬,如此戰力太過可怕了,他們猶如氈板上的肉一般。


    “籲……”元繼續拉緊馬匹,緊追不舍的大周騎兵停了。


    “向左右探查。”


    “是……”無數騎兵四散,開始清查是何人暗黑裏發冷射。


    沙虎見大周騎兵停了,抬手握拳,比了個撤的手勢。


    動作整齊的兀鷹掛上弓,收回箭。無聲無息向遠去的教練緊追離去。


    被火光照亮的林子裏無人,無聲,寂靜。


    尋找偷襲的大周騎兵,頭皮發麻。沒有人?那到底是誰殺了這麽多人?難道有鬼?


    “大統領,沒……沒有人?”副將雞皮疙瘩從腳底板冒到頭皮上,無法相信,可卻不得不讓人相信。


    “什麽?沒人?”元繼續不相信的大吼,這群人殺了他近七千多名鐵騎,現在他竟然告訴他連個人影都找不到,怎麽能不令人暴跳。


    “是……”副將顫抖不已,可是真的沒看到人影呀。


    “哼……”元繼續臉色鐵青,難道遼國會驅鬼法不成。


    遠去的阿不打見大匹鐵騎向他們奔來,驚喜中大吼:“可立,你他媽的來的太晚了。”


    折津城將,接到快馬來稟,刻不容緩中率城中七萬騎兵飛馳而來。見到左帥安然,歡喜之極,翻身下馬立即參拜:“折津可立參見左帥。”沒事就好。


    “起來。”阿不打興奮中大吼。想到剛才被追,一顆心到現在還沒落下。


    站起來的可立疑惑問道:“左帥可有接回大周的大司馬。”


    “怎麽?”阿蔥球聽他這番話,挑起眉毛疑問,有沒有接到大司馬,是他這個小小的城將該問的嗎?


    可立見阿將軍濃眉倒豎,惶恐不安抱拳驚稟:“郡主派了兩匹快馬來催問,所以小將才……”


    這個濟繁有了個柳晚揚還不夠嗎?阿蔥球和阿不打麵麵相覷,滿臉猥瑣。


    就在一幹人談話時,沙虎領著七百多名兀鷹奔來,跑到馬車旁邊躬身稟道:“教練,大周兵距此有三裏,死七千六百零三人。”


    談話的阿蔥球聽這一聲刻板的話,立即大驚,踱馬上前驚吼:“什麽?”眼齊向黑暗裏的這七百餘名壯士看去,見他們個個臉上鬼畫符,無血無淚,沒有情緒。他甚至感覺不到這七百多人的呼喚聲,一時之間頭皮陣陣發麻,這群人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


    “好。”阿真含笑裏揮開車簾。


    沙虎與沙狼見他走出來了,緊著裏攙扶他下車,直到他腳沾地才躬身退開,靜靜等待著。


    阿真頂著雨水,朝黑暗裏的這七百餘人觀望,手拍了拍沙虎的肩,負手向這群人仔仔細細巡查了一番才開口喊道:“立正。”


    整齊的兀鷹原本就是雙手後挽,挺著胸堂。立正的不能再立正了。


    “看著我。”阿真朝他們大吼。


    七百多道淩利的目光立即朝他射了過去。


    “你們的教練就長這個樣子,要永遠記住,知道嗎?”


    “是。”無板的聲音劃破雨夜,個個全身沒有一外是幹燥的。


    阿真還是第一次見這些兀鷹。兀鷹也是第一次見教練,一時之間激動萬分,這些日子的地獄訓練終於有了回報。


    瀝瀝的雨裏,漆黑裏的夜,馬匹嘶聲大量響起。


    阿蔥球和阿不打聽見如此大量的馬蹄嘶叫,臉色驟變。


    “阿真,我們快走吧。”阿蔥球急催,前方二十裏就是折津了,進了折津才是真正的安全。


    阿真聽他這飽含憂慮的話語,搖頭笑道:“大周急行來追,帶來的兵馬不會太多,無妨。”


    他的話剛落下,大量的馬蹄刹聲驀然響起。


    然後兩國騎兵在瀝瀝夜雨裏點燃數萬把火把,一時之間漆黑的夜被微亮的火光照亮了。


    追上來的大周鐵騎,踱出一匹白騎,騎白馬上的是位英挺的年青人,他見到大司馬立在雨中,翻身下馬走上前抱拳躬拜道:“錦采燁拜見大司馬。”他是他這世界上僅欽佩的人之一。


    阿真見這位年青人是新任的驃騎大將軍,仔細觀看後,皮笑肉不笑道:“原來你就是錦采燁,好的很。”


    錦采燁不卑不吭躬拜道:“屬下來恭請大司馬回都。”


    “哈哈哈……”聽後阿真仰天狂笑,反問:“姓錦你以為本王的頭腦和你一樣嗎?你以為本王腦袋裏裝的是屎嗎?”


    元繼法見他不願回去,心裏著急,走上前躬拜道:“大司馬,您這是何意,驃騎大將軍以禮來請,還是回都吧。”


    “元繼法你糊塗,可你的驃騎大將軍和皇上可清楚的很,本王一回去還能有命走出金陵嗎?”


    “這……,大司馬誤會了,何必要到遼國送死呢?”想到他為大周殺了這麽多遼國兵將,遼國是不會放過他的。


    “死不死那是本王的事情,大周是絕對不可能回的。”到說這裏陰著臉指天陰吼:“隻要姓錦的不死,我回國之後必率百萬鐵騎踏遍你們大周每寸土地。”


    大周所有人聽他如此仇恨的話,立即大驚,所有將士皆跪地呼喊:“大司馬息怒。”


    阿真無視這些大周兵將,翹起嘴角威脅道:“姓錦的一腔報國熱血,可最後大周百姓卻要因你一人而慘死的鐵騎蹄下。”說到這裏指著他疑問:“你這是愛國嗎?你這是害國,從今以後你們大周每喪一條亡魂全都背負在你身上。”


    錦采燁聽他這一番話,臉色蒼白如屍,額頭刷刷的冷汗不停直流,緊握拳頭切齒道:“聽聞大司馬愛民如子,治軍之嚴,嚴如泰顛。不會殘害無辜百姓。”


    “沒錯,本王一向一律同仁。可你姓錦的陰險之極,竟趁本司馬為國盡瘁之時,殘本王家眷。如此喪畜還敢談為國效力,還談什麽以國為重,屬不知你才是禍國閹人,大周生你真是祖宗無眼,如此畜牧還能上朝為官,真替大周感歎,如此禽獸竟身居廟堂,食百姓之祿。”


    他這一席話罵的錦采燁啞口無語,兩袖被雨水拍打的極為慘淡。他說的全都是實理,可大家看不破,唯有他看破,殺他愛妾也是心急之誤,可身為大周臣子,不能不為君憂慮。其中苦處誰能知曉。


    阿真見他緊捏著拳頭,重哼後怒指著他喝道:“昏君無視宗祖基業,縱欲後宮*樂,殘害疆守將士家眷,與其閹人狼狽,無視百姓,無視祖宗,無視將士性命。如此昏君也可為君,大周如何不亡?”


    “大膽……”錦采燁大怒,罵他沒關係,竟然敢罵皇上,怒火中燒指著他大吼:“亂臣賊子,本將羞與你為伍。”


    “禽獸閹人憑你一名小小驃騎小將,膽敢在此與本王殷殷犬吠。屬不知天下人都想生咽你肉,挖你祖墳。”阿真怒指著他。


    “你……”錦采燁臉上紅白交錯。


    “禍國閹人,為一已之得,無視國家存亡,如此奸佞小人竟敢與本王談大道。”


    “你……”


    “閹人,他日鐵騎蹄下的英魂皆因你一人,背負千萬亡魂的你將成千古罪人永載史冊,你的子子孫孫則永生為畜,你則世世代代受人唾沫,你這無恥閹人。”阿真怒指著他大罵。


    怒罵完後,阿真大手一揮轉身吼道:“與如此閹人講話,令本王惡心之極。走!”


    “走……”阿蔥球聽的很爽,這罵人罵的太有藝術了。


    錦采燁雙手緊握,臉色蒼白,目送著大隊人馬朝遠處漸行漸遠。他忠君愛國,他有錯嗎?今晚過後天下人將如何看他,所有將士該如何看他。他身為驃騎大將軍如何去統領邊境兵馬。想到這裏不由的咬牙齒切,好一個大司馬,無時不刻都陰謀盡出,可他卻無法為自已辯解什麽。皇上命他為驃騎大將軍是在他殺他愛妾之後,他殺他愛妾也是如實。想到他明天過後將受天下百姓搓瘠梁骨,他的一顆心就痛的恨不得就此死去。


    在七萬遼國鐵騎的護送之下,原本急趕的所有人立即慢條斯理地踱步向夜雨的浙津步去。


    “夫君,玉兒一輩子也看不到皇父了嗎?”琴玉淚水滂沱,撲倒在他懷裏殷殷泣涕。


    阿真明白這種生離的滋味,他何嚐不是無法再見自己的家人,心中柔情萬分安撫道:“玉兒,夫君會永遠陪伴著你,不會負你的。”


    “夫君。”琴玉撲在這具溫暖的懷裏,無限傷感,卻也無限的安穩。


    燃柳山莊處在一片的哀傷之中,向少雲生吞了真哥的條紙後,雲日初推門而進,見到他一愣。


    “雲郎,您不是去救真哥嗎?”她剛才還在園後向月娥乞求他平平安安,怎麽他卻在房內?


    向少雲見是他的初兒,上前一把把這嬌小的身子擁進懷裏,眼裏泛著身為人父的傲驕,輕撫著她那三個月的肚子,“初兒,辛苦你了。”


    雲日初聽他愛憐的話語,臉微微漾紅,溫順裏任他懷抱著,“日初不辛苦。”


    “想不想回黑眉山看看。”


    “日初不想回去。”黑眉山是她的傷心之地,自從嫁於雲郎,她才知道她以前錯的多麽的離譜,何其有幸能被真哥搭救,何其有幸能得雲郎垂憐。


    向少雲聽她說不想回黑眉山看看,賊眼晃動勸道:“回去一趟吧,真哥不在了,我心裏傷心不已,想出去走走。”


    雲日初聽他這話,不由的也傷感萬分,真爺是好人,是她的再生父母,可卻赴遼送死,想到這裏不由的眼眶也濕漉漉的,“雲郎,那日初陪您出去透透氣。”


    “嗯,我們後天去。”向少雲心裏哀傷,想到此一去不知何時再能再回莊內了。


    “雲郎為何如此之急?”雲日初敬覺疑問。


    “哎……”向少雲深歎了口氣,眷戀裏輕啄了啄她的粉唇,“初兒,你先睡,我去陪陪風揚。”


    “嗯,雲郎不要喝太多酒了。”男人相陪除了酒就是女人,她呀,可是心如明鏡,當然也會生氣他的雲郎如此不自愛,可是想到雲郎如此疼愛她,一顆心就有無比的包容。


    向少雲再次走回廳中之時,全身一震,猛凝著廳內的諸人,個個垂頭喪氣坐在椅子上,不吭也不動。風揚、拂揚、青揚臉色蒼白,不知神遊到哪裏去了,楊揚和瑩揚兩條青淚則掛在臉上,如被人勾了魂一般。大小將靜默中站在門外,默然垂首仿佛在哀悼似的。


    見狀他輕柔步了進去,無聲裏輕拍風揚的肩,小聲道:“風揚別太傷心了。”


    柳風揚聽他這番話,肩膀微微晃動,站起身怒罵:“少雲你這無血無淚的人,真哥是你的妹婿,你竟然還如此雲淡風輕。”


    被斥責向少雲傻眼了,愣怔後不知該幹什麽。


    “大小將你們出去。”最後他擺了擺手揮退所有的婢女奴仆。


    廳風五名柳家繼承人見他表情如此慎重,狐疑中抬著蒼白的臉齊望著他。


    不吭聲的向少雲站在廳中,無聲中裏朝這五人招了招手。


    茫然的五人見他如此神秘,狐疑中踱步上前,把他緊圍在中央。


    “真哥說燃柳山莊四周皆是探子,此消息不易明言。”向少雲把嗓音壓的非常低,比蚊聲還蚊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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