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漫長,蟲鳴啾啾,上京的夜,是涼爽的。


    自兩人走後,阿真便自己一人呆坐在廳內椅上,被屏退的奴仆婢女令這寬大的空虛,空虛的駭人。


    紛紛擾擾的事情,令他疲憊。回想自己剛來時日子,在睢村與婉兒的悠閑,在燃柳山莊與柳風揚的調笑,披絨到秦山解救太子,與盈盈相持於金沙江,逐鹿於紮爾巴,大理密殺達蒙設計擒虎,然後遇狼群未死。


    “哎……”一聲輕歎劃過空曠的大廳。


    他原來也隻是一名市場經理,天意弄人,竟然遭遇墜機,機緣巧合之下穿越到了這個未知的世界。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他也有讀過,尺度收縮,時間彭脹,平行的世界,多維空間。但是這些都在宇宙上,怎麽會在地球上呢?應該在宇宙的蟲洞裏麵才對呀。穿越是可行的,但是要追得過光,連光經過蟲洞都會被扭曲,其它的便不用說了。


    想到這裏輕輕搖了搖腦袋,輕輕一聲歎息又燃燃響起。


    夜很深了,琴玉見他夫君沒回來,以為他是去芊芸房裏了,不多想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芊芸也一樣,以為他去了琴玉房裏,解衣帶後也安然入夢,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心裏是雀躍不已。


    沉思的阿真站了起來,揮散頭腦中的胡思亂想,負手向內門走去。走到花園內時他舉棋不定了,不知該向那一條路走。


    “哎……”一聲歎息後,他選擇向琴玉的方向走去,夜這麽深了,不知她是否睡了。


    漫步遊走了一會兒,終於來到這間四周都是紅燈籠的閣樓,琴玉的房內燈火已掩熄了,想到她,他的一顆心不由的抽疼。她為他委曲求全,為他淚斷肝腸,甚至為他要自盡,此種深情他受之有疚啊。


    想到琴玉以前的種種,想到他恨烏及烏的對待,想到她為他而食不下咽,想到他們一人一口相互喂食,輕歎裏,他覺的虧缺這些女人很多。婉兒的溫柔,雪霜的乖巧,芊芸的體貼,盈盈的相護,貝妮的依賴,還有琴玉的癡心。


    他這一輩子值了,有這麽多深愛他的女人,無悔了。


    “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好一個情深意重的琴玉,好一個氣節塾厚的傻公主。


    迷迷糊糊的琴玉,以為在做夢,可是耳朵清析傳來夫君的聲音,星眸張開後,點燃燭火急急打開廂門喚道:“夫君……”


    燭火一燃起,阿真便向房門口走去,見到這個含著睡意的可人兒,眼裏歉然道:“玉兒,夫君吵到你了。”


    琴玉驚喜搖了搖脖頸,輕握住他的手催促,“夫君快進來吧。”


    “好。”說罷,踏進房內。


    關好廂門後,琴玉心喜疑問:“夫君為何這麽晚還來玉兒房中呢?”他不是去陪芸姐了嗎?


    柔情的阿真不答,大手一張,緊把她擁在懷裏,輕聞著琴玉向獨有的香味。


    被抱了滿懷的琴玉見他突然如此,訝異羞問:“夫君,您有心事嗎?”


    “沒有。”說畢,伏身輕磨著那紅潤的嘴唇,愛語道:“我想玉兒了。”


    琴玉聽到這般深情的話,雙腮立即玫紅,用被他擾磨的唇瓣羞喃,“玉兒,也想夫君。”


    “我的玉兒情深意重,為夫上輩子上修了什麽福祉呢?”


    “是玉兒修來的福祉。”


    “前世的五百次回朦才換得今生的擦肩而過。”叨念後他侃笑道:“那我上輩子肯定是回掉了眼珠子,才修到了今生與玉兒的夫妻之緣。”


    羞的雙腮通紅的玉兒,內心歡喜無比,羞答答念道:“前世的五百次回朦才換得今生的擦肩而過。”念完驚喜仰起紅臉道:“夫君之語深富折理,每每令人驚奇。”


    “以後驚奇的事情會更多。”含笑裏把她抱到床上坐定,大手輕輕去解她披在身上單溥的縷衣。


    外裳脫落,羞答答的琴玉抬起眼眸問道:“夫君今夜要在玉兒房裏就寢嗎?”


    “嗯。”


    “芸姐今天剛來,玉兒認為夫君該多陪陪她。”他與芸姐許久未見,她怎麽可以總占有他呢。


    “唉……”老婆多也是種麻煩,要和誰睡都是件煩惱的事情,“再說吧。”


    “喔。”輕應後琴玉便不再吭聲,安靜裏任他解她的身上的衣裳,臉上是紅豔如火。


    直到感覺自己衣裳溥少,琴玉才害羞地抬起頭,啞然失笑望著眼前的夫君,竟然手忙腳亂把自已身上的衣裳解的是糊了一團,“玉兒來吧。”


    阿真報赧,雙手一攤,望著伸過來為他寬衣的靈巧小嫩手,這古代的衣服簡直就是做出來搞人的。


    隨著身上的衣裳離去,燭光裏,他輕柔把坐在床櫞的安靜纖影輕擁躺在床上。


    害羞的琴玉知道他要做什麽,臉上的紅潮越湧越多,安靜地平躺著,等待她夫君幸福的臨幸。


    四目要對。


    許久,許久……


    然後,他巨大的身影便欺壓上這個仿如待宰的小羔羊嬌身。


    伴隨著親吻,琴玉的內裳削落,羞人的肚兜蕩然無存。阿真亦常的溫柔,大嘴覆蓋上那雙吐氣如蘭的杏唇,如蛇的濕舌立即與她的小香舌緊緊糾纏不休。


    “唔……”被吻住唇的琴玉,一聲呢喃,感受她夫君的巨大闖入,心裏踏實地踩在雲端之上。


    溫柔的阿真占有她時,戰粟裏吐息,“玉兒,我愛你。”


    “夫君……”隨著他的愛語,琴玉喜極而泣,呻吟中艱難深應:“玉兒也愛您,夫君。”


    “玉兒叫我名字。”


    被折磨的嬌喘連連,眼眸半眯的琴玉,感受到他的狂風暴雨,仰起頭弓起身子,身上香汗緊粘著他的汗雨,除了羞人的呻吟聲外,其它的話語已無法吐出。


    阿真見身下這個可人兒如此的敏感,愛憐中放柔動作,輕喚道:“玉兒叫我的名字。”


    “阿……阿真。”於理不合,大逆不道了她。


    “寶貝。”一聲呐吼,然後山蹦地裂,神鬼懼散的颶風向蒼茫的大地肆卷而至。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歡愛難盡,仍停留在餘情裏的琴玉趴在阿真寬大的胸堂,臉上的紅潮未裉,安靜裏感受著她夫君憐愛的大掌在她背後輕撫著,漫妙的房內寂莫無聲,好似誰也不想去打破這一刻的柔情。


    良久……


    被躺的人輕輕一晃動,隨後的話語道吐出,“玉兒,明日要回吐蕃了,你害怕嗎?”


    “有夫君在,玉兒不怕。”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就算是惡鬼地獄她也不懼怕。


    盈盈沒錯,是他太不知節製。要是在二十一世紀,他的行為早該槍斃一個時辰了。


    琴玉聽聞過王後的事,心有靈犀安慰道:“夫君,不必太過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如王後真的容不下她,她也決計不令夫君為難,不管為奴為婢,隻要能讓她看著他,那她滿足了。


    “我親娘曾跟我說過,人須要有一個人管著,這樣才不會成為廢品。有顧忌了才不會恣意妄為,無法無天。”


    琴玉嫩手在他胸口畫圈圈讚同道:“娘親說的極對,若無人左右,必將誤入歧途,對錯全然分不清。”


    “是呀。”他疚歉地緊摟著身上這個可人兒道:“玉兒,夫君對不起你們。”


    琴玉聽聞後訝異抬起眼眸,惑疑道:“夫君您這是?”


    “夫君隻有一顆心,卻要讓你們去分,是夫君對不起你們。”他羞澀非常,一顆心如何能分給六個人?


    他這番話令琴玉感動非常,把水臉緊貼在他胸懷,幸福道:“夫君有此心,玉兒就足夠了。想必姐姐們也跟玉兒有同樣的心思。”


    “縱然如此,我還是愧疚。”喃喃輕道:“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


    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琴玉一直也理所當然,可是今聽他這一席話,感動的淚盈滿眼眶,有他這一席話,就算現在叫她死去,她也值得了。一個女子能遇見此種郎君,還有何怨言?還有何所求,這一生已無憾了。


    “夫君,切勿如此說。”琴玉情眸泛淚,感動的一塌糊塗,抹淚喃道:“夫君是天,天不可違抗,隻要夫君想做的,想娶的,夫君便娶回來,玉兒與姐姐絕不會去排擠,也不會心生不滿。”


    “傻丫頭,夫君有你們就滿足了,要這麽多妻妾有何用。”


    “嗚……,夫君。”琴玉聽後,痛哭不止,她與姐姐們何其有幸啊。


    川流不息的山泉,清流漫漫,潺淙飄瀉,未見瀑泉,先聞聲息,翠竹畫意裏,蕭蕭笛聲破竹而出,悠悠揚揚回蕩在紫竹曲徑的山路裏,教所有人不由的側耳心靜細聆著。


    嘻戲的琴鳥聽聞如此優美的蕭聲,熄滅了吵雜的啼叫,紛紛向蕭聲之處飛來,然後不懼怕地歪著脖項,向盤腿靜坐在玉石上*的恬靜少婦輕緩步近。


    一顆小小的頭顱,兩顆深陷的梨窩,烏溜溜的大眼下一張小櫻口,甜美的櫻口上放置著一管玉蕭,優雅的蕭聲便是從這一管蕭裏揚飄而出。


    天火部隊隱身在竹子裏,安靜無息裏距此少婦一裏開外緊守著,麵無表情的一群人不動也不吭,個個猶如雕像一般,可臉上的猙獰卻嚇的路過的蛇蟲鼠蟻紛紛避開他們,繞道而行。


    位於吐蕃皇宮後方的紫竹林,幽美的景致,教人幽然忘返,心曠神泌,密靜且幽遠,是一處深思,避世的世外桃源。


    找不到貝妮的盈盈,步上竹林裏的小舍前,果然見到她坐在小舍前的玉青石上*,這一見不由的搖頭歎息。


    昨晚她才回來,又躲到這裏來了。


    “貝妮……”


    一聲鶯黃的呼喚,立即把蕭聲喚停了,蕭聲一止,原本靜靜聆聽的鳥兒,慌亂震翅向天宇愴惶逃去。


    貝妮聽到盈盈的呼喚,轉過甜美的小臉,見到真的是她來了,立即露出一個連蜜桃見也要羞赧的笑容,“王後,您怎麽來了?”


    “從貝王妃嘴裏聽到這聲王後,真是令人別扭。”走近後盈盈雙手抱胸。


    緊跟在身後的飛虎留在一裏開外緊守著。


    貝妮聽到這話,笑的更甜了,把玉蕭收進懷裏,放回盤住的雙腿便站起身來,上前攙扶著盈盈道:“盈盈,坐快下吧。”


    “嗯。”盈盈點了點頭,她也覺的站得很辛苦,輕坐在玉石上。


    “有什麽事派人叫我一聲就可以了,肚子都這麽大了,不要亂走動的好。”這裏麵可是她郎君的血脈耶。


    坐定後,盈盈擺手道:“不礙事。”


    “聽飛虎說,你昨晚回來的?”她疑問。


    “是呀。”昨晚她回城時,婉君驚喜不已,直恨自己回來晚了,不然她肯定要和芊芸一起上遼國找郎君。


    “嗯。”盈盈輕輕點了點頭,深歎了口氣關心問道:“雪霜還是不肯出房嗎?”這個可憐的孩子。


    “是呀。”講到雪霜貝妮的心情也很沉重,昨天她帶了許多禮物給她,她是有驚喜,可是她的驚喜,令人看了就知好勉強,好假。


    “該死的大周。”想到雪霜遭遇,她就恨不得送幾顆炸彈進大周皇宮,還真的是兔死狗烹。


    貝妮咐合點頭,柳眉一皺道:“聽聞這位錦采燁不簡單,既能文也能武。”


    “不講這個了,等他回來了,看他要怎麽做。”雪霜的事情還是交給那個色狼去解決,接到探子來報,那個色狼在遼國過的非常的開心,還娶了大周的公主,叫琴玉。她是無法左右他了,不過許久未見到他,真是想念的緊呀。


    “盈盈,夫君有來信嗎?”貝妮上段時間在處理大理的亂事,一直沒有音信,現在大理終於平定了,她心裏比誰都還著急。


    “據來信,現在他應該起啟從遼國返回吐蕃了,大概五日便會抵達王廷。”


    “這麽久喔。”貝妮咕嚕的眼睛不停轉動。


    盈盈見她這副表情淡淡說道:“他有芊芸和大周公主陪著,你這幾天好好呆在家裏,不要到處亂逛。”其實她也想上前去迎這個男人,可是大腹便便不宜長途跋涉,唯有靜心等待他的到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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