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當空,星子閃爍。


    夜深人靜,吐蕃的大王卡在一個不知名的洞狗裏。


    阿真瞪著天上的明月,幾乎無法想象自己的現狀,不可思議的事情他見多了,可從來沒有一件能比他被卡在狗洞裏這件事更令他發蒙。


    天上的月澄澄地暈著,卡在狗洞的阿真扭了扭雙臂,絲毫無隙、聞風不動,世間上沒有什麽比這個更緊的了,仿佛他原本就該卡在這裏一般。


    “該死。”原本輕微掙紮的他,立即大力的掙紮了,進退不得的他額頭上的汗大量冒了出來,然後措敗地仰天長哮:“不……”


    想到明天早上大家找不到大王,然後發現他竟然卡在這個該死的狗洞裏,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小婢女和大小姐見他突然大吼,頓時嚇了一大跳。


    “你小聲點,讓人聽見就慘了。”令狐詠秋心驚地小聲輕喚。


    還有比他卡在狗洞裏更慘的事情嗎?阿真的額頭布滿著大量的黑線,表情茫然地看著這兩個幼稚的小姑娘。


    “是誰?”黑暗裏一聲叱喝,大量的火把頓時把狗洞這一塊地方照的燈火通明。


    聽到叱喝,小婢女心頭一緊,臉上大哀,看來這頓板子她挨定了。


    “清叔,是我。”令狐詠秋小臉也默哀了,這一頓責罵她也挨定了。


    帶著眾人急來的顏清風,眉頭一皺,無法相信喚道:“秋兒?”


    “是我清叔。”


    不明情況的顏清風,急跑上來,見到真的是她,疑惑問道:“秋兒這麽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麽?”


    “他被卡住了。”一根玉指,直指狗洞。


    不明不白的顏清風順著他的手指,往牆邊的狗洞一看,立即大驚失色喝叱,“竊賊進府,快去稟告老爺。”


    “是……”一名仆役手持著棍棒,飛速奔離現場。


    “清叔……”


    詠秋的話沒說完,顏清風便轉頭責怪道:“秋兒見到竊賊理應迅速離開,然後告訴老爺或清叔才是。”責怪後慎重囑咐道:“以後再遇見竊賊切不可如此了,知道嗎?”


    “是清叔。”乖巧點頭後,她再口就要辯解,“清風,他不是竊……”


    顏清風見她明了了,提著火把走到狗洞旁邊,蹲下身用火把照看著這竊賊的樣子。


    這一看,不由一驚,好個俊逸的年青人,想來不是普通的竊賊,極有可能是采花賊。


    “說,你鑽進我令狐府想要幹嘛?”


    睡醒後,莫明其妙發現自己被卡在狗洞裏早就不爽了,現在又聽這人連問都沒問就把他內定為賊,火大的阿真熊熊烈火不停燃燒,朝上大吼:“來偷你媽啊。”


    “果然是采花賊。”顏清風大驚站起。


    “清叔,他不是賊啦。”詠秋見這個誤會越來越大了,著急大嚷。


    “秋兒你讓開。”顏清風如臨大敵,不聽他辯解,一把把她攔到安全的地界,朝武師下令:“保護好小姐。”


    “是。”大批武師,立即把他們大小姐緊緊保護在身後,專注瞪著卡在狗洞裏的采花賊。


    令狐府自發現竊賊後,便熱鬧非凡。


    令狐左與三個兒子自聽到奴仆的稟報,來不及穿上衣裳立即便朝狗洞奔來。


    “小妹,你太大膽了,見到賊人應該躲起來才對。”急來的令狐大馬,見詠秋沒事,緊緊把她抱了一會兒,才心有疑悸地放開她。


    令狐詠秋見這誤會好大,急的雙眼都紅了,“大哥不是這樣子的。”


    “別害怕,有大哥在沒人敢欺負你。”完全不聽她說道。


    令狐中馬和令狐小馬,見疼愛的小妹嚇的雙眼都紅了,上前揉著她安慰道:“小妹不要害怕,二哥和三哥會保護你的。”


    “哇……”詠秋見他們都不聽她說話,急的哇哇大哭。


    令狐三兄弟見小妹如此害怕,立即安慰再安慰,然後氣極地朝那牆邊的那名竊賊瞪去,大有把他碎屍萬段的意思。


    趕來的大家長令狐左,肩上披著件袍子,負手立在牆邊,看著卡在狗洞裏的男人,威嚴問道:“怎麽回事?”


    顏清風見大爺來了,趕緊躬身稟報:“大爺,這是名采花賊。”


    隨著他的話落,阿真白眼一翻,閉著著嘴巴,懶的去搭理這群無腦的人類。


    懼怕的綠綠站在旁邊,懼怕老爺把她打死,小小聲喃語:“老爺他不是采花賊。”


    令狐左聽見秋兒的婢女說不是采花賊,眉頭一皺瞪著她大喝:“到底怎麽回事?”


    被喝叱的綠綠哪裏還能開口,一泡眼淚早不停在眼眶裏打轉了。


    “秋兒……”一聲拉的很長的聲音響起。


    哇哇大哭的詠秋聽見這飽含怒意,危險且恐怖的吼喚,哭的快斷氣地趕緊躲在她大哥、二哥、三哥身後。


    “小妹爹在叫你。”令狐大馬不讓她躲著,把她拉上前。


    令狐左見她來了,盡量放柔板臉發問:“秋兒,這是怎麽回事?”


    “爹……爹……”詠秋懼怕的聲音發抖,抬起小眼怯生生望了她爹爹一眼,然後抽了一口氣低頭繼續號啕痛哭。


    她這舉動讓令狐左放柔的老臉顫抖著,他有這麽可怕嗎?眼神立即朝旁邊的大兒子瞄去。


    令狐大馬接受到親爹的眼神,和謁可親裏撫眉著詠秋的小腦袋,非常溫柔問道:“小妹,告訴大哥好不好?”


    “她不是竊賊。”含淚的小小話語,從低垂的小腦袋上響起。


    “好好好,他不是竊賊。”令狐大馬柔聲安慰後,故做很好奇道:“那他怎麽會在我們家的狗洞裏呢?”


    “我……我和綠綠把他塞進來的。”


    聽她這話的眾人皆刹異了,手無縛雞之力兩個人,能把一個大男人強塞進狗洞裏,這未免也太過神馬浮雲了吧?


    “為什麽小妹要把他塞進狗洞裏呢?”誘誘善導。


    “我們在河畔見他快死了,就請人把他抬回府,然後把她塞進洞裏。”


    隨著她的話落,令狐左咆哮如雷吼道:“什麽,你們鑽狗洞出去遊玩?”


    “哇……”


    令狐大馬見親爹的咆哮聲,把她的哭聲嚇的更大了,立即扭頭朝親爹責怪:“爹,小妹已受了不少驚嚇,你不要這麽大聲。”


    “這丫頭竟敢偷溜出去。”氣極的令狐左大力跳腳,朝哭泣的女兒再吼:“外麵壞人很多,你知不知道。”


    “爹,好了,小妹肯定知錯了,你就別吼了。”中馬和小馬也來勸和。


    “哼……”重哼後,見到小女兒哭的如此傷心,心裏也不極為不舍,轉身看著卡在狗洞裏的那個男人,他的頭感覺大了。


    誤會澄清後,大群人立即飛舞著挖掘工具,然後手忙腳亂地折騰了起來。


    直到阿真吃了無數的灰塵後,終身被人拖了出來。


    他一出來,感覺自己一條老命去了半條。


    “好了,好了,別哭了。”聽著那刺耳的哭聲,他被這樣折騰都沒哭,她哭什麽?


    哭泣的詠秋聽見他的話,抬起淚眼,愣愣望著他的俊臉,小臉冒出兩朵紅暈,吸了吸鼻子後,淚瞬間就停了。


    眾人見她的眼淚停了,皆不可思議地望著她。無法相實眼前的事實。


    隨著哭聲的停止,阿真扭了扭自己的肩,感覺舒服許多的他問道:“這裏是哪裏?”


    令狐左驚奇不已,愣愣回道:“令狐府。”


    “我知道這是你的府抵。”翻了個白眼,更正問道:“我現在在那一邊,還是在王廷吧?”


    “喔。”回過神的令狐左點頭道:“是王廷的城北。”


    “原來是北城呀。”點頭後,手一揮道:“你們忙吧,我告辭了。”也不知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李能他們肯定等久了。


    就在一幹人反應不過來時,阿真停了腳步,轉身請求道:“我沒來過北城,不知怎麽走,能不能找個人帶我到城西去?”


    詠秋見他要走,臉上立即哀了下來,一副好不舍地揪著她大哥的袖管。


    令狐大馬見小妹如此反常的模樣,心裏閃過一絲領悟,和善上前詢問:“不知大爺貴姓?”


    “別什麽大不大爺的,叫我阿真吧。”


    “是是是。”點頭後大馬喚道:“阿真兄弟,夜已深了,何不在府內休息一晚再走?”


    “不了,我的隨叢還在城西等我呢?”


    “隨叢?”聽他這話的令狐左驚訝,看來這人不是普通的平常人。


    定眼一看,見此人雖然衣裳不整,可是那自然散發出來的貴氣無與倫比,俊郎的神情令他整個人有一股飄逸的氣質。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他一句話就令秋兒停止了哭泣。


    這一番想後,令狐左眼裏閃爍著光芒,上前道:“阿真兄弟,夜已深了,而你衣裳不整,出去恐若人笑話,何不在府內淑洗一番再走不遲?”


    聽他這話的阿真低頭看了看自己,見到自己渾身髒不拉嘰,而且隻穿著內襯,點頭道:“那就有勞你們到城西把我的隨叢喚來了。”


    “那裏,那裏。”果然貴人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衣裳不整,比劃邀請道:“阿真兄弟,這邊請。”


    “請……”客氣裏,邁開自己的腳步,頂著渾身的疼痛,朝前走去。


    隨著眾人的離開,令狐大馬捏著詠秋暈紅的臉頰,笑問:“小妹喜歡這位阿真兄弟吧。”


    “大哥討厭。”見他留下來的詠秋開心不已,嬌羞裏轉身朝自己的閣樓跑去。


    “哈哈哈……”見她這副模樣的令狐大馬開心的笑了。


    中馬聽見大馬的話,擔心說道:“大哥,侍郎大人已先來提親了,小妹她……”


    小馬聽他提到侍郎大人,不爽嚷道:“二哥,我們又沒答應他的提親,小妹幹嘛不能喜歡阿真兄弟。”


    中馬見小馬如此衝的口吻,歎息急道:“大哥,我們不能拒絕呀。”又不是吃飽撐著自討沒趣。


    “二弟,三弟。小妹的婚事爹爹自有主張,你們別*這份心了。”他看這位阿真兄弟華貴之極,家世必定也不一般,隻是不知他對小妹的意思如何。


    把阿真領進房內淑洗後,令狐爺兒四人立即返回大廳商談。


    “小妹喜歡極了這個阿真兄弟。”大馬如實說道。


    中馬歎息再道:“可是侍郎大人已來下聘,不能拒絕呀。”


    “是呀。”令狐左也甚難擇斷,站起身搖頭道:“侍郎大人的公子看上詠秋,那是詠秋的福份,我也一直想幫她找個好歸宿,可是從來沒有人能讓她瞬間就停了眼淚。”


    “爹,小妹有喜歡的人,應該讓她自己選擇。”小馬氣呼呼反駁。


    令狐左被第三的兒子責斥的莫明其妙,雙手一攤道:“我沒有不讓她選擇呀,隻是這阿真兄弟對咱們秋兒不知持有什麽態度,他的家世、身份、有無妻兒全都一無所知,小馬你講這個太早了。”


    “那還不簡單,我去問問就知道了。”衝動的小馬,立即轉身朝內門走去。


    大馬見他又犯傻了,急奔上前拉住他道:“三弟你太衝動了,我們剛認識阿真兄弟,怎麽能貿然去詢問他的隱私?”


    “大哥說的沒錯,三弟你太性急了。”中馬點頭讚同。


    小馬雙肩一聳,反身坐回椅上,攤手道:“你們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就在四人一籌莫展下,前去西城的仆人恐怖急奔進廳,“老爺,貴客的隨叢來了。”這八人讓人看了不由的心裏挖涼挖涼。


    令狐左聽聞,心裏一喜,或許可以從阿真兄弟的隨叢身上下手。


    歡喜的他向廳門看去,然後一張臉全黑了,立即屏消了要從他們身上打探消息的可能性。


    大中小馬見到這八人不由的也驚棘莫明,隻見這八人個個實壯高大,腰配鋼刀,神情冷冽,麵無表情,最可怕的還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陣陣陰冷之氣,仿佛殺人對他們來說隻是家常便飯一般。


    令狐家以經營牧場起身的,遊走於各國邊境的他們,三教九流的人見多了。可是卻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冷森的人物,而他們竟然隻是一名隨叢。


    張口結舌的四人呆站在廳內,望著前麵冷冰的八人,後背頓時冷風颶颶,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來。


    “我家少爺在貴府,可否帶我們過去?”在河畔等了許久的眾人,一間間的青樓都問過了,可就是沒有少爺的消息。正感到恐慌之際,見有人來稟說他到北城來了,刻不容緩的八人極速奔來,現在他們一心隻想見到少爺。


    “當……然,請。”令狐左先回過神來,不敢拒絕。感覺如果拒絕了,這八人好像會立即大開殺戒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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