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狼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坐在房內既焦躁,又無法可施的等著,隻希望少爺能看到門口的暗號,到內園來。


    “真哥,內園是下人之地,還是不看為妥。”玉仙仙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內園除了菜圃就是茅房,有什麽可看的。


    如領導視查一般,逛了許多處。除了廳門口的那個危險暗號外,暗號便不再出現了,阿真輕擰著皺頭。聽玉仙仙說是下人之地,眉頭才微舒。他要的就是這下人之地。


    “要看就看全,看到一半不舒心。”說完如自己是主人一般,自行鑽進拱門。


    玉仙仙很有耐心,既然他都不嫌棄,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房內的沙狼遠遠就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心頭一喜。從懷裏掏出小搓白粉,往嘴裏就咽了進去,隨後哀起一張很矬的臉,捂著肚子拉開茅門,如趕著去投胎一般,急向茅房沒命的狂奔而去。


    阿真剛剛踏進後園,就見一條削瘦的人影,冒著雪向不遠處的一排茅房急奔。


    “站住。”一聲大喝。


    埋頭急奔的沙狼驀然聽聞大喝,急刹不住的雙腳突然纏在一起。砰的一聲,很傻很天真的重摔倒地,嘴裏塞滿白雪。


    “哈哈哈……”見他摔的如此滑稽,扮敗家子的阿真揚喉大笑,樂不可支向身邊的玉仙仙嘲笑道:“瞧那樣,像不像隻大龜烏。”


    “嗬……”玉仙仙也揚起了笑,讚同道:“真爺形容的真貼切。”


    “可不是麽。”裂著大嘴巴,看笑話的朝沙狼步去。“仙仙呀,你閣裏還有男人呀?”


    跟隨的玉仙仙笑答:“是挑糞便的下人。”


    聽到挑糞便,阿真角色扮演的很成功,皺起眉頭輕捏著鼻尖。“唔……”


    沙狼白癡的在雪地上扭了幾扭,惶恐不已的站起身,懼怕的抱著肚子向一幹人懦弱走近,“小……小姐。”頭垂的低低,連看也不敢看上一眼。


    見到真的是沙狼,阿真的嘴巴頓時裂到後腦去了,“抬起你的頭,讓本少爺看看。”


    “是是是。”沙狼心裏叫苦,完了,今天過後他們三隊的全都拿刀自抹脖子算了,如何在還能在部隊裏立足呀。


    “哇哈哈哈……”樂不可支的阿真抱著肚子,指著這張白癡呆滯的臉,笑的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賴厘、沙狗、阿四和阿六也是目瞪口呆,終於知道是誰在密探此地了。


    隻是……


    沙狼怎麽是這副德行?


    這是一張很白癡,憨厚又呆滯的臉。不!更正的說是表情,不單是表情很白癡,沙狼的樣子更是白癡中的大白,雙手捂抱著肚子,雙腿彎曲著,而且眼淚還在眼眶內打轉,物別是他那副害怕懦弱的表情,差點讓阿真忍不住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竟然有如此滑稽之人?”大笑的阿真,樂不可支的朝身邊的玉仙仙笑道。


    “是……是呀。”玉仙仙見他這樣子,就想到中午他拉在褲子上,表情微變,心裏湧出大量不舍。


    “小驢、小狗、阿四、阿六,你們過來看看。”阿真存心不讓沙狼好過,指著他樂不可支的大笑。


    裝哀的沙狼,這次真的是大哀了。完了,一世英明盡毀呀。


    “少爺,此人是白癡。”賴厘緊抿著嘴確定道。


    “絕對是。”另三人瞠目結舌的附和。


    “媽的,讓老子笑的肚子都痛了。”很想踹翻沙狼的阿真,找了個理由,紈絝無比的抬起大腳,猛把站在他前麵裝白癡的沙狼踹翻。“賞。”


    “是。”賴厘樂不可支,從懷裏掏出一張千兩銀票,走到懦弱趴地的沙狼身邊,砸銀道:“這是我家少爺賞的。”


    “是是是。”被阿真踹翻倒地的沙狼快嚇死了,嘴裏應是,可是卻不知該幹什麽。


    賴厘見他這白癡樣,戲謔的朝他踢了一腳喝道:“還不快謝過我家少爺。”哈哈哈……,這一腳可以讓他爽一輩子了。


    “是是是。”沙狼心裏把賴厘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白癡的回神,趴在地上連連磕頭,“謝謝大爺,謝謝大爺,謝謝大爺……”伏身磕頭的眼很不小心的瞄到地上的銀票,頓時又見鬼般,臉色大變的跌倒在地,仿如真見鬼一般,手腳並用的托著屁股向後直退,嚇傻的呆臉血色全無。


    大幹人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如此,連阿真都怔了,不讓他好過的喝叱:“大膽,竟然敢對本少爺如此。”


    “該死。”賴厘也悖然大怒,惡奴的虎步上前,抬起大腿朝連連後退的白癡招呼下去。


    “大爺饒命,饒命,嗚……”嚇死的沙狼,縮卷在雪地,不敢掙紮的任賴厘踢踹。


    玉仙仙等人見到這一幕,怒火攻心,好一對惡主狗奴。


    不知小沙為什麽會嚇成這樣子,含霜咬牙切齒的朝掉在雪地上的那張銀票看去,驀然了解他為什麽嚇成如此模樣了。


    “真爺,您就饒了他吧。”含霜心裏不舍之極。


    “小小奴才竟然如此對待本少爺,簡直就是找死。”說完,很氣的朝身後的另三人施令:“給我往死裏打。”


    “是。”早就想揍這個白癡的三人,迅速極快,飛竄上去,非常爽的腳腳朝兀鷹三隊長身上落下。


    “饒命,饒命……”手抱著腦袋,沙狼嘴裏溢血,哭的慘絕人寰。但卻不敢動彈,任四人拳腳落在身上。該死的沙狗,下腳竟然這麽狠。這是他的弟弟嗎?


    “真爺……”含霜見到此幕,心急的解說道:“他不是有意觸怒您,是被千兩銀票嚇到了。”


    “竟有這事?”惡主的阿真滿臉不可置信,存心不喚停前麵四人,奇怪問道:“被賞千兩應該很開心才對,怎麽反而會被嚇?”這個含霜對沙狼很不一般喔,玉仙仙還未開口,她就急成這樣子,有貓膩。


    見他不喚停護衛,含霜心急如焚,耳裏傳來小沙的陣陣哭求,心裏陣陣抽疼。


    “因為他是窮人,最有錢的時候也隻是銅子,從未有過銀子,突見到如此巨款,被嚇到了。”


    “有理道。”讚同的阿真連連點頭,但卻故意不喚停他們。


    所有人見他也讚同了,可他卻不喚停侍衛,不由急了。


    “嗚……求求大爺,饒……饒命……嘔……”不停求饒的沙狼突然狂嘔鮮血,血把白雪染紅了。


    “真爺,快叫您的護衛住手吧。”玉仙仙嚇了一大跳,此人太無法無天了。


    “這種窩囊廢活著有什麽用。”抱著胸哼哼道:“見到千兩就嚇成這般,死了算了。”


    含霜心頭大驚,趕緊求饒道:“真爺,您就發發慈悲吧。”


    “是呀,真爺,鬧出人命怕要惹上官司了。”殺人對玉仙仙來說並不是大事,可是殺如此質樸憨厚之人,如何能下得了手。


    把一切看在眼內的阿真環抱著腦,無所謂道:“鬧出人命就鬧出人命,打死他,我還就是要叫官府來收屍。”兀鷹可不是平常人,這點打擊就送命,那還不如真的打死得了。


    此話把所有人說的都無言了,更加相信他肯定是個無法無天,權力滔天紈絝權貴了。


    “真爺,閣裏全都是姑娘,鬧出人命大家會害怕。”玉仙仙裝出很驚嚇的樣子。


    “膽兒這麽小嗎?”玩味的扭頭觀看著這一幹如花的美人,詢問道:“你們會害怕?”


    “是呀,真爺。”所有人怯生生的整齊點頭,一副好可怕的樣子。


    “好吧。”隱忍著笑,勉為其難的朝前麵行凶的四人喚道:“回來。”


    “是。”四人打的非常的爽,對沙狼佩服的五體投地,竟然生生強嘔出血,白癡扮到這份上,他們發誓絕不會把他這窩囊相傳出去,這總行了吧。


    “求求……大爺。”沙狼虛弱的趴在地上,輕輕蠕動,好像真的快要死的樣子。


    “滾過來。”阿真喝叱。


    “求……求大爺。”遭到無妄之災的沙狼,嚇的心都裂了,魂魄俱散的他哪裏能聽到叫喚。


    “給……”阿真頓時又悖然大怒。


    玉仙仙見到身邊的真爺又露怒臉了,心頭一跳,大聲喝叱:“小沙,還不快過來。”


    “是是是。”翻趴在地的沙狼,聽到自家小姐的叫喚,滿臉鼻涕的四腳爬到阿真腿邊,不停磕頭求饒:“小人錯了,大爺饒命,小人錯了……”


    “哈哈哈……”阿真這惡人扮的極爽,很自然的抬腿,一腳把前麵磕頭人的再踹翻倒地,心情很好的大喝:“再給本少爺賞。”


    “哼……”賴厘從懷裏再掏出千兩巨票,蹲下身連地上的那張巨票一起貼在他臉上,“快謝我家少爺。”


    “嗚……”抖握不住巨款的髒手,如行將就木的老頭,不知所措的放聲痛哭。把憨厚白癡演的是淋漓盡致。


    含霜見他如此模樣,一種無言的不舍漫延至全身。溫柔的蹲下身子,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兩張銀票,握住他的抖手,捏緊他拳頭柔柔說道:“小沙,既然真爺賞你了,那就收下無礙。快謝謝真爺才是。”


    “是是是。”如此溫柔的對待令魂魄嚇走的沙狼回了一點神,大腦門大力的往地上砰砰直撞,血花飛濺謝道:“謝謝真爺,謝謝真爺。”


    血花從沙狼的額頭噴出,點點紅豔染在白雪上,所有人嚇了一大跳。


    阿真也嚇了一大跳,心虛的哼罵:“滾。”這個沙狼還會抗議耶。


    “快起來,去吧。”含霜見他如此,心兒如水,強把眼淚*進肚裏,攙扶起這個質樸純厚的男人,如此純真,如此的憨厚,如何不讓人心疼。


    “謝謝真爺。”額頭上血漬斑斑,抖著如風中殘葉的沙狼邁開彎曲的雙腿,又恐又驚的捂著肚子,行將就木的向茅房方向挪去。


    “真爺,這是下人之地,也沒什麽可看的,不如……”


    玉仙仙話未完,阿真說道:“想要解手。”除了他們外,世上怕是不再有人看得懂沙狼的手勢了。剛才他手握票顫抖時,連續做了數次“拉”和數次“射”的動作,而他又向茅房邁去,笨蛋也知道答案在茅房裏了。


    “解手?”突然飛來一筆,讓玉仙仙愣怔。


    “是呀,有何問題嗎?”疑惑看了玉仙仙一眼,自顧信步朝茅房步去。


    玉仙仙感覺不太對勁,可是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疑惑的跟著他向茅房走近。


    “卟卟通……”


    剛到的阿真聽到這陣拉稀聲,輕輕皺起眉頭,掩著鼻子。


    舒服拉完的沙狼,顫巍巍的拉上褲子,走出時見到阿真,驀然又卟通跪地,抖著手大拜:“真……真爺。”


    “蹬?上?”又見手勢,阿真翟然開朗,刷看了四隻掛於茅房上的燈籠,朝沙狼哼道:“還不快滾。”惡劣的比起打的手勢恐嚇,可是卻是母指與食指圈圓,高舉的打勢的裏麵又帶著“OK”的暗號。


    “是是是。”沙狼見鬼一般,連滾帶爬,手腳並用,向自已的小茅房埋頭投胎離去。直到四下無人時,才翹起嘴角。教練果然聰明,想來後麵應該沒問題了。


    玉仙仙若有所思的看著阿真,敏感的覺的不對勁,小沙與真爺這一出太玄了,而且一般的貴公子怎麽會作出如此粗魯的打勢?而且這個打勢還如此的奇怪?


    “真哥,仙仙在外麵等您,您快去解手吧?”如他走進小沙上過的茅房,誓必有問題了,那就別怪她了。


    阿真是玩心機的人,而且沙狼是他親選的,特別是他此種有身份的人,奴才剛剛用過茅房,就算是憋死也不可能去用。心裏暗笑,朝遠離沙狼用過的那間茅房最尾端步去。


    “茅房裏燈點?”答案馬上出來,“找屎(死)”。不是很明白的走進茅房,目光立即被插在草蘺上的四枝梅花吸引住。


    “四梅花?”銳利的眼眸深看著這四支雪梅,隻見這四根梅枝上頂著四朵盛放的白花。這不是巧合,而是人為的。


    “四”肯定是沙狼要傳遞的信息,但是為什麽要如此的大費周章?四根梅枝,四朵花?


    阿真眼一眯,拔出一枝仔細觀看了一會兒,有些頓悟的眼神朝所有的盛放梅花射去,暗道:“為什麽全都是花瓣大開,無任何含苞?”


    聰明的腦袋快速組合字符。“放四?”然後“找死!”恍然大悟,翹起嘴角,“放肆找死”。沙狼要傳答給他的,就是要他收儉些。如太過份,這個玉仙仙可能要殺開戒了。


    找到信息後,緊皺著眉,捂著鼻頭急退出茅房,朝一幹愣怔的人罵道:“太臭了,受不了。”


    玉仙仙一次次的刹異,原本以為他會進小沙蹲過的茅房,可偏偏卻沒有。那小沙先藏信息在茅房裏總可以吧?但是真爺一進去就出來。難道真的是她太敏感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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