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解禮部之事,盈盈坐回金椅上詢問:“好,諸位大臣還有何事要奏?”


    伊納出列稟道:“稟王後,前日大王擱置回滿之事,不知今日可有腹案?”


    “此事我與大王商議過,閣部所擬出的大臣皆不符合人選。”


    “是。”伊納抱拳躬拜道:“請王後定奪。”


    “叫嚴鬆去白城替回楚寧恒和司徒縱兩位老將軍。”


    曹宗聽聞此話,立即驚駭急速出列勸告:“兩位老將軍鎮守兩境之礙,遼、周皆懼怕其虎威,如若貿然招回兩位老將軍恐有不適,請王後三思。”


    “曹帥所濾的是。”盈盈讚賞完後搖頭笑道:“可現在已今非昔比了,遼國與大周極力想訪大王,乃因心存恐懼,他們如何敢在此時用心不良。如真敢?那本後必讓他們悔不當初。”


    急稟的曹宗眨了眨眼,驀然驚醒。是呀,他吐蕃手據天器,如兩國襲他白城,那不是找抽嗎?


    盈盈見曹宗噤聲了,站起身讚道:“兩位老將軍勇冠三軍,威懾四海。噠子雖降,可是傲氣仍存。派他們去,剛好壓製回滿兵士。”邊說邊寫著王詣,擱筆後王印一蓋道:“此事已定,諸位無勿再議。”


    “是。”諸臣齊相應諾。


    “嗯。”剛接手朝政的盈盈得心應手,如今的早朝與以往吵來吵去大不相同,滿意的點頭詢問:“曹帥,霸王郡主何時抵達王廷?”


    “於明日清晨抵達。”


    “霸王郡主力可拔山,氣吞山河。此次西征揚我吐蕃雄風,鳳翔過處皆伏首稱臣,降將足達百人,更一舉擒下亂臣多羅,真不愧為霸王郡主。”虛偽的讚揚真倪的功績後,盈盈板起臉重喝:“宣詣。”


    “臣等恭聆王詣。”跪地的重臣很想吐,明明就是火炮的功勞,怎麽算到這個小女娃的身上去了。


    見大家皆跪了,盈盈朗讀道:“即刻發詔告知天下臣民,霸王郡主勇冠三軍,氣吞五嶽。追封其一等郡主。賜玉袍,受六拜之禮,禦殿行走,世襲罔替。欽此!”


    “呃!!!”諸閣老大臣額頭冒汗,聽完此詣,所有人都愣了。得趕緊叫自已的孫子去泡這個小丫頭片子,成功了可襲替郡王爵啊。


    一時之間金殿鴉雀無聲。


    念完詣的盈盈挑眉看著朝滿殿木楞的群臣,麵無表情疑問:“你們想抗詣嗎?”


    這聲抗詣,令所有人心頭一跳,齊聲高呼:“臣等遵詣。”


    “起來吧。”


    “是。”站起的一幹人抹了抹額頭上錯愕的汗漬,他們吐蕃親王也就四位,縱然是擁有兵權的大理王也隻能受五磕之拜,可這位霸王群主竟然領六拜之禮,而且還是個乳嗅未幹的黃毛小丫頭。


    盈盈見所有人都站起了,獨獨曹宗趴跪在地不停把汗滴在殿上玉板上,虛假的隱笑訝問:“曹帥,為何還不起來?”


    “是是是。”曹宗全身都出汗了,別的不說,單就達爾巴和王蠻該怎麽看他,虧他還整日嘲笑達爾巴靠女兒得親王,那那那……,那現在這個一等郡主不讓他人嘲笑一輩子才怪。


    喚起曹宗後,盈盈朝伊納說道:“閣部擬的官員不合適指派回滿,須盡快重擬人選。”


    “是。”伊納不知大王和王後到底在玩什麽玄機,權當極為喜歡倪侄女罷了。


    交待重要之事完,盈盈朝眾臣詢問:“還有何事要奏?”


    “臣無事可奏。”


    “退朝吧。”話畢,捧起禦桌上的紫沙茶杯,耳裏聆聽一成不變的跪退高呼。


    熱鬧的金殿隨著眾人離去變的空蕩了,盈盈輕吮香茶,目不斜、眸不抬的朝花富詢問道:“大王可曾回宮?”


    “自昨晚離去,大王便沒回宮過。”花富不假思索的回報。


    這個男人令她的頭很痛,又想到那位絕美的邀月盈盈的頭更痛了,重聲朝殿門叫喚:“飛虎隊長。”


    原是王後親兵的賴厘,在盈盈接回朝政又返回皇內保護皇宮安危。聽到叫喚立即跨步進殿,軍姿站的挺直,等候詢問。


    “邀月最近在幹什麽?”她不可能去派人跟蹤自已的老公,但是監視邀月準沒錯。


    賴厘心裏哀嚎,大王總不讓他省心,可是現在的頂頭上司是王後,哪敢隱瞞。


    “邀月姑娘昨晚深夜出府到城北一家客棧……”吞咽口水窺覷上麵的王後,閉眼稟道:“訪友,她去客棧訪友。”


    盈盈水臉微僵,好你個林阿真,真是太好了。


    “邀月姑娘好雅興,三更半夜去訪友,訪到什麽時候才離開呢?”


    一顆超巨的大汗從賴厘的腦門滑下,閉眼哀稟:“天……天亮。”


    “天亮。”太好了。盈盈的青筋跳到額頭上,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道:“剛才刑司奏報,你於昨晚擒拿到挑起回滿戰端的普達。”美眸大睜喝問:“說,在哪裏擒下的?”


    “北……北城。”賴厘咬牙回稟。天啊!這麽的盡職幹嘛,王後全知道了。


    “大膽。”很氣的盈盈怒拍禦桌大喝:“既然昨夜擒到此人,為何隱瞞不報?”


    賴厘卟通跪地,冷汗嘩啦流淌,“夜已極深,臣下……臣下不敢驚動王後,所……所以才交由刑司。”


    哼了哼,盈盈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詢問:“大王可有被傷?”


    “大王安好,安好。”


    “哼!”退一萬步來說,色狼起碼沒事。“退下。”


    “是。”惶恐的賴厘刻不容緩的退出去,替自已暗暗叫屈,一邊是大王,一邊是王後。天啊!他幹脆拿塊豆腐撞死得了。


    “哎……”重歎了一口氣,盈盈感覺很累,輕揉著自已的太陽穴站起身,不言不語向自已的寢殿走去,她須要好好的睡一覺。


    花富慌亂的跟在她身後,心裏也哀嚎不止。大王怎麽老是不讓人舒心,女人有什麽好的?全都是禍首,煩惱的根源。像他一樣把那話兒切了,不就從此什麽煩惱都沒了嗎。哎……,蠢笨的世人就是想不通這層道理。


    霸王亭的水澗清澈緩流,冰涼的河水經年累月的衝刷著兩畔浮藻,冷冬的水流凍人心骨,招搖的霜冰一塊一塊飄浮在水流上,瞠然過市的向遠處深山的瀑布劃遊蕩去。


    雪鬆與雪梅被狂冰浪雪戲謔的折彎了腰,層層的冰晶掛在枝瓣上,怨恨地心引力地重重下垂,泛起粼粼晶光。


    夕陽無光,隨著夜幕的來襲,越來越涼了。


    悲傷的阿真不知坐在此亭多久,自在環月房內醒來,他就覺的內心很空,好似生命失去一些什麽似的。


    黑夜吞噬,前來點籠的婢女見到少爺竟獨坐於亭內,眼裏閃過訝異與矛盾,乖順柔巧地輕步向亭內走,羞澀的朝靜坐於亭內發愣的男人福身輕喚:“少爺……”


    想不通為什麽如此心空,撐手觀看水流的阿真被喚回神,哀莫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搖頭對跟前的婢女說道:“不能告知任何人。”


    “是。”被調教很好的婢女曲腿應喏,不言不語的從懷裏掏出火折子,輕步把亭台的八角燈籠全都點燃。


    空曠的霸王亭四周無摭無攔,冷冽的寒風帶著一絲霜凍,素手點起虹彩燈籠的婢女,乖順的走到又陷進呆愣裏的少爺跟前,素顏微惑的福身輕喚:“少爺,奴婢告退。”她們意氣風化的少爺是怎麽呢?


    “喔。”冥思屢被驚擾,阿真駁走不知覺的走神,定眼看著眼前這個府中侍婢,“你叫什麽名字?”


    “呃?”婢女沒想到少爺會與她講話,輕愣過後福身拜道:“回少爺,婢奴是玉主母貼身侍婢,名藍梅。”


    “琴玉?”詢問的阿真凝看著眼前這個婢女,側著腦袋回想,任他如何的努力,卻也隻能想起跟在琴玉身後的四個模糊乖順的身影。


    想不起的他覺的很抱歉,輕搖腦袋朝前麵的婢女歉道:“藍梅對不起,我想不起來。”


    “砰!”驚恐的藍梅小臉褪變,曲解的雙腿卟通軟跪在地,整張素雅臉蛋血色抽盡,戰兢磕頭哭拜:“奴婢不敢,請少爺饒恕。”她不該來打擾他,少爺會把她怎麽樣呢?


    道歉的阿真突然見她重跪,隨後砰砰的磕頭聲陣陣響起。他嚇了一大跳,大聲急喝:“快起來,快起來。”


    受到驚嚇的藍梅磕的秀額紫青,撞破的白析額膚血絲點點在紫青裏溢出。不知做錯什麽事的她雙眸含淚,不敢起身的顫跪在阿真前麵。


    阿真見她從素柔靜淡模樣轉變成如此的狼狽,大驚失色催喚:“快站起來,你這是在幹什麽?”


    “奴婢該死。”重重再一磕首,藍梅才戰戰兢兢從地上爬站起,低垂額頭恐懼的站在阿真麵前,等候他至高無上的發落。


    皺著眉頭凝看眼前這個好像被叛刑的婢女,阿真深深的一歎。“藍梅你會燒菜嗎?”


    “嗚……”聽聞此話,藍梅輕聲低泣,垂地的腦袋輕點了點。她要被送斥到廚房當丫頭了。


    心空的阿真覺的很煩,眼看這個仿佛要嚇死的婢女,他感覺頭痛的厲害。


    哐當……


    無奈的解落脖頸上的王令,往石桌上一扔,“不要讓人知曉,去廚房給我備些酒菜,如有誰敢阻止,便把此符令給他看。”


    痛泣的藍梅聽聞此話,抹掉眼漬,連連躬身。“奴婢馬上去備。”


    “拿著王令去。”喚回轉身的婢女,阿真指了指桌上的項鏈道:“有王令在手,可確保消息不外瀉。”


    “不不不……”瞅了一眼桌上至高無上的令牌,婢女嚇的連連後退,“不用,不用。”


    見她如此驚慌,阿真不強迫的囑咐道:“我在此地無人知曉,決計不可讓人知道,明白嗎?”他想獨自靜一靜,而且現在他這個樣子誰都看出有事,他承受不起老婆們關懷與安慰的眼眸。為*的離去傷心空虛,還要老婆來安慰,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不!縱然再如何禽獸的人也做不出來。


    因少爺下令不可讓人知曉,藍梅簡單了做起了幾盤家常菜,一刻也不敢停留的偷偷摸摸端著四碟家常菜向內園急奔。


    “藍梅……”正當她剛繞過內菀時,一聲柔柔的叫聲響起。


    聽到這聲熟悉的叫喚,藍梅停剛的淚又流下了,轉身時臉色驀然大變。害怕的急跪喚道:“奴婢磕見主母、玉主母、芸主母、雪主母。”天呀,為什麽她全在這裏,她該怎麽辦?


    擔心的眾女眷走到藍梅跟前,婉兒柔喚道:“藍梅你起來吧。”


    “奴婢,奴婢……”不敢起身的藍梅嚇的不知所措,怎麽辦?主母們如果問起,她不能不答。


    “唉……”輕輕一歎,雪霜眼內盛滿哀傷,向內園方向眺去。雖然不太明白夫君為何呆在霸王亭內發愣,可是他不說,她們不應該去過問。


    芊芸看著梅藍拖盤上的那一壺粗劣的酒水,輕聲歎道喚道:“花瑞把酒換了。”夫君到底是為了什麽?


    “是。”花瑞把早就備好的佳釀擱進婢女的拖盤內,拾起那一壺粗劣的酒,不敢吭聲的退到眾主母的身後。


    婉兒搖頭歎息,不多問的朝戰兢的婢女喚道:“不要害怕,去吧。”


    “是是。”驚恐的藍梅見主母如此溫柔,顫抖著喉嚨深深躬身,不敢再作停留的急向內園輕聲跑進。


    “唉……”無奈看著內園的拱門,婉兒輕聲歎息,不知該如何才好。


    芊芸惑疑不解,朝默然不語的琴玉詢問道:“琴玉,午膳之時,夫君還好好的,為何卻突然如此?”


    看了一眼旁邊的環月,琴玉也跟著歎息道:“晌午時夫君便坐於亭內,看著流水發呆,連我走到亭前都沒看見的自顧陷進沉思。”說道掬起芊芸的手,搖頭道:“芊芸,我們不要打擾夫君才是。”要不是婉兒細心,朝衛門詢問夫君有無出去,也不至於弄的大家都知曉。


    琴玉知心的話落,婉兒隨之讚同:“琴玉說的極對。雖然不知夫君怎麽呢?但他不想讓我們知曉,必定能解開心結。”


    “嗯。”雪霜婉約可人的不多問,關心的輕問:“琴玉,夫君真的在霸王亭嗎?”


    “在。”琴玉很肯定的點頭道:“坐於霸王亭內,觀看著水河沉思。”


    “夜裏寒冷,夫君有穿貂夾嗎?可有攜掛披絨?”關心裏麵男人的雪霜很是擔憂。


    要論擔心琴玉也不輸她們,點頭安慰道:“有,都有。”


    聽聞有,婉兒微鬆了一口氣,牽著芊芸和雪霜的手道:“夫君想事情,不該打擾他,咱們走吧。”


    “嗯。”不明夫君是為何煩惱,眾人擔心的向內園的門框再眺去一眼,最後無奈的相攜離開此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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