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蔥球見大周使臣落坐了,撫胸躬拜:“外臣阿蔥球,代我遼國聖上恭祝吐蕃皇上福壽齊添。”


    “遼國使者快快免禮。”阿真猶如彌勒佛般,笑的慈詳光芒萬照,“遼皇與本皇是知交。”說到這裏手指著北方感歎道:“昔時本皇與遼皇攜手把盞,策遊萬裏草原,依稀感覺是昨日之事。”


    阿蔥球心裏唾沫,這位大爺也太虛偽了吧,“謝吐蕃皇上。”


    “洪烈過的好嗎?身子骨還硬朗嗎?”眾目睽睽下如此虛偽造作,可是依然臉不紅,心不跳。


    阿蔥球心裏感歎,精進了,精進了。真哥的臉皮又更上一層樓了。“聖上極好,常時對外臣說道。與吐蕃皇上暢談是人生一大快事。”


    “好好好。”笑的花兒開開,阿真開心不已的喊道:“給遼國設坐。”


    “謝吐蕃皇上。”阿蔥球得到坐了,跟著拾步跨上台階。落坐時輕瞄了一眼身邊這顆圓圓胖胖的皮球,默不吭聲的靜觀著。


    靜靜默觀這虛假的一幕,達巴和盈盈抿著嘴,雖麵無表情,但心裏對阿真是萬分的唾沫。無法相信他竟然虛假到此程度,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阿真見阿蔥球入座了,微笑地看著下麵的這群不倫不類的他國使臣,吮笑對其詢問:“你們從何處來呀?”


    心裏傍惶的六、七名番外使臣見到吐蕃皇上詢問,急急下跪呼稟:“塞爾柱、天竺、老撾、泰國、緬甸、孟加拉磕見吐蕃皇上,祝吐蕃皇上仙壽永亨。”


    “有心,有心。”阿真眯著連連的喜笑,抬手輕喚道:“諸使臣免禮,快快免禮。”


    “謝吐蕃皇上。”


    天竺王子自見到阿真,立即就想到消魂樓那一幕,終於想通了為何他會說過些日子再見了。聽聞吐蕃大王年青俊美,可是卻沒想到竟如此年少,一時間狐疑傳聞的屬實性了。


    喚起他們,阿真眯笑的說道:“今日本皇過壽,設宴於景陽宮。”話落朝下麵的伊納喊道:“宰相引領諸使臣們先到景陽宮,本皇隨後便到。”


    “是。”伊納慈眉善目,躬身邀道:“諸使臣、王子請。”


    “不敢,不敢,閣宰請。”外國的王子與使臣恭敬的朝阿真再躬身,才隨著伊納走下二進台。階下的大批官員見他們出宮門了,立即喜氣洋洋的跟著往景陽宮走去。


    阿蔥球和慕容喜見吐蕃大王站起身,立即跟著站起身祝賀道:“祝吐蕃大王壽與天齊。”


    “兩位不必拘禮。”歡喜之極的阿真扶起他們抱拳的手,一人握住一手笑問:“慕容喜你何時抵達王廷的?”


    慕然喜的手被握,無法躬身,含笑回應:“昨夜抵達。”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呀。”阿真嘴彎巴彎的拉著兩人走到達巴麵前介紹道:“太上皇,這位就是大周太子太保”介紹完慕容喜,大手比著阿蔥球介紹:“此便是遼國聞名天下的智王。”


    達巴聽聞介紹,立即也眯起虛偽的笑,點頭說道:“果然是英傑。”


    “謝吐蕃太上皇,外臣惶恐。”阿蔥球和慕容喜驚恐的躬拜,原來這名威嚴無比的老人便是吐蕃的太上皇達巴,果然生的一副土匪樣。


    “花富,領兩位先到景陽宮。”吩咐完後,緊握兩人笑道:“兩位且先到宴內,等一下本皇與兩位共酌幾許。”


    “謝吐蕃皇上。”客套、知禮、謙卑。大家都是這麽虛偽的走過來。雖然熟,可禮數不可廢啊。


    一瞬間所有人走的幹幹淨淨,跨進內殿時,達巴立即不爽了。“混小子,你竟然敢不商量就私自更改名諱。”


    阿真知道他要發作,早就自動關閉了雙耳,不痛不癢的挖了挖耳朵反吼道:“不就是一個稱呼嗎?這有什麽。”


    “有什麽?”達巴氣結,怒瞪著虎目,不爽的呐吼:“我吐蕃千年來皆於大王稱謂,你竟敢私自改動。”胸堂起伏,更大聲的怒吼:“最後你是不是連國號也要改了?”


    達巴一吼,廳內的盈盈、婉兒等人整齊的自動屏蔽雙耳。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麽一見麵就鬥。


    聽到國號,阿真立即點頭,“吐蕃這名字太難聽了,我早就想改了。”說道,高興的摟過達巴的老肩興奮舉例:“唐朝、宋朝、清朝。老頭子你選一個吧。”


    “你……”不可思議的達巴瞪大著雙眼,無法相信他竟然想改國號,一句話噎在喉嚨中,無法吭出。


    盈盈見達巴又被氣成這模樣,深深歎了一口氣喚道:“好了,你們別吵了。”狠瞪了阿真一眼責怪道:“不要再氣父皇了。”


    “哈哈哈……”阿真輕拍拍達巴的背,放棄笑道:“好吧,就叫吐蕃。老頭子你消消火。”


    “你……”達巴知道被耍,頓時更加的暴怒了,殺人的凶光立即狠瞪向阿真。


    阿真見他氣成這模樣,作投降狀的解釋道:“剛才大家高呼萬歲,一時頭腦不清楚,愛卿就出來了。又不能改口,所以……”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要殺要剮隨便了。


    “混小子……”一聲撩亮的暴吼令殿內顫了三顫,震的人人的耳膜刺痛,一時之間除了嗡聲外,全都成聾子了。


    景陽宮外,巨大的長條桌整齊的橫滿在玉石岩板上。從天上紛紛飄落的晶瑩雪花,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剔透弧線。


    位於中央高凸的舞台上數十名舞女翩躚揮著絹帶,扭腰揮彩的她們隨著華樂的弦律,把最風彩動人的舞蹈盡獻給四周的官老爺們。


    伊納等數十名閣部重臣坐於舞台的左邊,而阿蔥球這一幹外國使臣則坐於右邊,依官職大小排例的位置井然有序。


    端坐於正殿之上的阿真含首眯笑,左坐著達巴,右則落坐盈盈及他的一幹如花美眷。


    殿上巨大的橫桌前,阿真從始至終一慣保持著和善、溫和、喜慶的微笑。可眯笑的雙眼,卻正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下麵含笑飲酒的諸臣及使臣。


    一曲舞罷,舞妓曲身躬退。


    奏樂停歇,阿真很是滿意的點頭,高舉桌上盞杯朝下麵人笑道:“一年已至,辛苦眾愛卿了。”


    欣賞完樂曲,眾臣喜氣洋洋的齊站起身,恭祝回道:“皇上之言令臣不勝惶恐,恭祝皇上萬壽無疆。”


    虛偽的禮數令阿真想吐,高杯手中盞杯笑道:“請諸臣共飲此杯。”


    “謝皇上……”整齊的謝聲落地,百數號臣子洋溢喜慶的解飲下杯中酒,隨之落坐仰頭向殿上的那位及天的尊皇看去。


    喝下盞杯酒,阿真再舉起酒杯向右邊的使臣敬道:“承蒙諸國來賀,本皇自問何德何能。”虛偽的搖頭歎笑了一下才站起身,繞走出桌前,舉杯朝大幹使臣笑道:“本皇早有言在先,願與四海為友。諸位使節、王子,代本皇向其國君轉答感謝之意。”


    右側的近十名他國使節聽聞此話,趕緊站起身齊聲敬道:“吐蕃皇上威加內外,善達五州,外臣代君主謝過吐蕃皇上。”


    所謂的禮,就是虛偽與造作。阿真明白,大家都明白,天下人皆明白。可是禮之所至,不可廢除。


    “好好好。”很是高興的提著手中盞杯,高聲喜喚:“請諸位共飲此杯,願從此天下太平,內外安康。”


    “謝吐蕃皇上。”一大幹使臣立不遲緩,雙手捧舉盞杯與上麵那位大爺,共飲下這杯講的天花亂墜,豬聽了都會笑的杯中酒。


    如果是以前,阿真必定大侃而談,可是麵對這群虛偽的人,他心裏唾沫,胃液緊縮。草草胡說了幾句,便揮手召來歌舞民粹,隨後轉身落坐,讓這些內外之人亨用珍豪華膳,香純佳釀。


    坐於右邊的盈盈見他抑鬱寡歡,小聲詢問:“你怎麽呢?”


    阿真剛落坐便見盈盈關心的詢問,含笑搖頭說道:“這些人虛假的可以,與他們談話累了。”


    “夫君累了嗎?”坐於盈盈身邊的婉君臉上掛滿關懷,猶豫小聲道:“不然夫君且先回殿歇息。”


    “是呀。”前排同坐的芊芸等人小臉掛滿心疼,柔聲勸道:“各國使節已接見,夫君可以先行離去。”


    抿著微笑的阿真見她們如此關懷備至,心兒軟柔笑道:“無礙。”說完,比劃催促道:“這些玉膳是盈盈親手選取,你們快用吧。”


    靜凝了他一會兒,眾人見他臉上雖有疲憊之色,可卻無大礙。放心的點頭齊道:“請夫君用膳。”


    “好好好,大家一起用。”拾起玉鑄的筷子,阿真不再說話,默默的用著盈盈特地為他選取玉膳。耳內裏傳來的旋律幽美撩曠,可是突然的疲憊令他失去興致,香美的豪食入口味同嚼蠟,更連向台上淩波絮舞女子們投去一眼都沒有。


    金鍾玉鼓,銀蕭碧弦。悠揚的幽律漾溢,翩翩少女們迎雪起舞。


    如此的良辰吉慶,萬朝拜宗卻令阿真提不起一點興致。晃晃忽忽之中,感覺很累,感覺很壓抑。抵達絕世顛峰的他,突然之間虛無了。一種不甘與不滿情緒,迅速且洶湧的奔流在體內的血液各處。一種空虛猶如無底洞,以驚人的速度吞噬五髒六肺,令其疲軟倦累。


    “老公,你怎麽呢?”感覺不太對的盈盈疑惑的輕推了推身邊的阿真,關心的詢問:“是不是不舒服?”


    “喔。”猛然回神,阿真搖了搖頭,含笑回道:“沒事。”


    應後立即又陷入冥想的世界裏,很是疑惑與費解。他已及達顛峰了不是嗎?可為什麽自已卻像是束縛在小小的蛹繭之內,這般的壓抑,這般的燥悶?


    盈盈見剛喚醒他,他隨即又陷進自已的世界裏。很是疑惑的看著身邊的男人,不知他為何事煩惱,想些什麽想這麽出神。


    左邊的達巴老眼微眯,輕輕用腳踢了阿真一下,“混小子,你在幹嘛?”


    “呃?”從愣神抽回,阿真扭頭朝達巴看去,提不起興致回道:“沒事。”


    “沒事?”達巴老眉緊皺。一般情況下他現在應該會調侃他才對,可是怎麽卻隻是輕應沒事?“真的沒事?”


    “嗯。”阿真懶的說話,輕應後不再言語,默然的用著擱在金碗內的華膳。


    達巴和盈盈見他如此悶悶不樂,疑惑的彼此相覷一眼。“老公,不然你先離去吧。”


    “不太好吧?”用膳的阿真停住手中筷,搖頭道:“所有人都在,怎麽可以先行離去。”


    達巴見他如此模樣,不由的也擔心不已。板下臉哼道:“去睡你的大頭覺,這裏有我和皇兒呢。”


    “唉……”阿真很累的歎出一口氣,點頭看了看左右兩人,“好吧。”說道,便站起身來。


    婉兒等人見他站起,皆對他投去關心的眼神,“夫君……”


    “你們在這裏與盈盈用膳,我先去休息一下。”阿真微笑的對關心他的眾妻安撫道。


    所有人都見他臉上滿是疲憊之色,乖巧的含首:“那夫君快去吧。”


    “嗯。”華樂未熄,群臣未散。累極的阿真疲乏的轉身向殿內走去,轉瞬間便消失在歌舞升平的眾人眼內。


    零雪微逗,冷峻的寒風中,透著幽幽的梅花香。


    陷進沉思的阿真路過禦花園內的湖畔,,遊走在硬實的暖玉石鋪成的延彎曲路上。幽曠的小徑,溢香的芬芳,精美的青竹,以及雅致的玉石虹橋,美景不勝其收。


    隻是,沉思的男人瞧也不瞧四周美景一眼,穿徑過橋自顧向宮門口緩步離去。


    一棟棟華殿前,一道道宮門側。皆迎來了那道俊逸的身影,刻守於位的皇家侍衛,用他們疑惑的眼神跟著漸行漸遠的尊皇,不明白宴會未歇他怎麽就走了。


    默不吭聲的阿真晃晃忽忽,累極的返回自已的府抵。在大幹侍衛疑惑的眼睛內,他神遊太虛地拾步走上台階,蒙蒙憧憧跨進廳內。


    使喚婢女們擦桌掃梁的花瑞見到少爺回來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見到真的是少爺。立即飛快的跑出大廳,朝緩步行來的阿真喚道:“少爺,您怎麽回來了?”惑疑詢問完,咕嚕的老眼往他身後眺去,茫然的再問:“主母們呢?”


    “呃?”突回過神,阿真驚見詢問的人是花瑞,疑惑的反問:“花瑞,你怎麽在這裏?”


    “啊?”躬身的花瑞張口結舌,愣看著自家少爺,“奴……奴才一直在府內呀。”


    聽到府內,阿真疑惑的扭頭四下看了一下,頓時猛然發覺自已竟然不知不覺回到府內了。


    花瑞瞧見他木愣,擔心的輕喚:“少爺……”


    “有些累了,所以先回來了。”擺了擺手,朝這位盡職的老奴笑道:“宴會未結束,主母們仍在宮內。”


    “原來如此。”心一定,花瑞擔心的輕喚:“外麵風大,少爺快進廳內吧。”


    “你別忙了,我去眠睞一下即可。”輕拍了拍身邊的擔心老人的弱肩,阿真輕歎出一口氣,負手跨進大廳,向內菀的園內邁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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