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而在貝銀星的安溪城上。


    吳謹慎父子三人,此時正坐在約定好的屋子內,享受著這片刻的安靜。


    而吳鎮定,也就是吳謹慎的小兒子,此時則是麵色糾結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父親.我最近喜歡上了一個女生。”


    “噗!”


    吳謹慎聞言,剛送進嘴裏的熱茶忍不住噗的一聲撲了出來,難以置信的望向吳鎮定:“你他媽真厲害,我們才抵達貝銀星一天都不到,你就有喜歡的女生了?”


    “老子也沒催你相親吧,伱其實大可不必如此著急。”


    “不是在貝銀星上的,是亞人星上的一個姑娘。”


    “哦,那沒事兒了,可以忘記這回事兒了,這裏距離亞人星有足足七千光年,你這輩子沒啥希望回去了,可以當做自己沒喜歡過了。”


    “你先聽我講完父親。”


    吳鎮定組織了一會兒語言之後才開口道:“我可以判斷她是我真正喜歡的人,在兩天前,我還不知道要來貝銀星,當時和她表白了。”


    “就說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然後,她拒絕了?”


    “倒也沒有,她回答的有些模棱兩可,她說我脾氣不好,你跟我在一起不會快樂的,我當時想了很久,一時沒想明白她這是拒絕還是答應。”


    “嘖。”


    吳謹慎點燃一個雪茄夾在手裏,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長的望向吳鎮定停頓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我這輩子隻有一個女人,就是你母親,在情場這方麵我沒有太多的經驗。”


    “不過情場不算是一個很特殊的領域,生活中大多數經驗都可以運用在情場中。”


    “基本上所有遊戲都會標明,遊戲適度,請不要沉迷遊戲。”


    “所有煙草,都會告訴你,抽煙有害身體。”


    “你知道為什麽這些東西,會標上這些影響他們銷量的警示語嗎?”


    “聯邦規定?”


    “.”


    吳謹慎麵無表情的掃了眼吳鎮定:“你要這麽講話,我跟你就聊不下去了。”


    “那是因為,遊戲知道,一個喜歡玩遊戲的人是不會在意這句話的,煙草也知道一個煙鬼是不會在意這句話的。”


    “這些警示語就相當於一個門檻,我已經告訴你我要傷害你了,你還要湊過來,那你基本就默認願意被我傷害了。”


    “正是因為這些東西,認為你離不開他們,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告訴你,他們準備傷害你了。”


    “我悟了。”


    吳鎮定恍然大悟的開口道:“父親你是說,那個姑娘和我說她脾氣不好,和這些警示語是一個意思?”


    “還不太一樣。”


    吳謹慎搖了搖頭:“遊戲和煙草,都是明碼標價的,而女人不是,女人是不明碼標價的。”


    “所有商店的東西都會明碼標價,隻有一種商店的東西不會明碼標價,高奢店。”


    “不明碼標價的東西,基本上意味著你要付出更多的籌碼。”


    “男人在兩件事情上,需要極其深思熟慮。”


    “事業、以及女人。”


    “當時我選擇了你母親,才有了現在的我,一個好的妻子,對於丈夫的助力是翻倍的,哪怕這個妻子無權無勢什麽能力都沒有。”


    “.額,父親你當時之所以選擇我母親,不是沒得選嗎?畢竟你當時隻是一介乞丐,能有女人跟著你就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挑挑揀揀的。”


    “.”


    吳謹慎沉默了許久後,將手中的雪茄彈在吳鎮定的臉上嘶啞道:“滾!”


    “愛娶誰娶誰,反正老子沒錢,別問老子要錢。”


    而就在這時——


    敲門聲響起。


    吳謹慎眼睛眯起,偏頭望向一旁的監控視頻,望向站在門口的那幾個人影,呢喃道。


    “人來了。”


    站在門外麵的三個穿著特戰服的男人,以及兩個穿西服的男人。


    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當看見這樣的一個組合,就說明這五個人有很大的概率是王吉利等人。


    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開門。


    而是繼續耐心等待著。


    很快,門外便響起三長兩短的敲門聲。


    吳謹慎輕鬆了一口氣,將一柄手炮從懷裏掏出來,拎在手上,放在身後,輕輕打開房門,望向門外幾個人眼睛眯起嘶啞道:“你們是誰?”


    然而這幾人沒有講話。


    隻是揮手做出一個手勢。


    這個手勢也是他們約定好的。


    至此,基本已經可以完全確定身份了,這幾人就是王吉利等人。


    隻是這五人好像啞巴一般,一直沒有開口講話。


    隻見其中一個穿著特戰服的男人,大步走至一個平板上麵,在屏幕上輸入了一行字。


    「我是王吉利,無法開口和你講話。」


    「你接下念出這行字。」


    「我叔叔今天請我吃了一頓飯,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


    “.”


    吳謹慎有些古怪的望向這一行字,但也沒怎麽猶豫,嘶啞開口道:“我叔叔”


    當念完這一段話後。


    王吉利沒再停留,而是掃了一眼四周,便大步離開了這間房子。


    而在另一端,複古星上。


    王吉利等人從遊戲倉裏鑽了出來,探出頭第一件事就是望向薑騁先生等人開口道:“遊戲時間過去了14分56秒。”


    “嗯。”


    疤狗望向手腕上的腕表,輕點了下頭:“現實時間也過去了14分56秒,沒什麽問題,時間流速一樣。”


    “我試過了。”


    王吉利此時才開口匯報其他情報:“玩家隻能跟任務npc正常溝通,也就是說任務npc可以聽見玩家的聲音,像吳謹慎這種路人,玩家是無法與其對話的。”


    “玩家能聽見對方講的話。”


    “但對方聽不見玩家講的話。”


    “但是可以通過文字來進行溝通,這個是不受阻礙的,而且玩家可以正常聽見吳謹慎這種路人說的話,沒有絲毫差錯,而疤狗當時麵向那些玩家說的話,之所以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有很大的可能是,觸發了關鍵字眼被屏蔽了,又或是其他原因。”


    “以及.遊戲畫麵經過特殊處理了。”


    他停頓了一下後才繼續道:“現在可以確定,我出現在遊戲裏時,是在真正世界,但遊戲裏玩家看到的畫麵,頂多算是比較真實,遠遠達不到和現實完全一樣。”


    “比如樹葉邊緣可以看到清楚的鋸齒狀。”


    “又比如路人的麵龐看起來有些呆滯,眼光有點不靈動。”


    “可以肯定的是,這家公司對「天域」這款遊戲的畫質,進行一定的處理,讓其看起來雖然逼真但也能辨別出是遊戲世界,而不是純粹的真實世界。”


    “再加上玩家視角周圍有不少,背包,任務,麵板,活動,充值等按鈕界麵。”


    “讓整個畫麵看起來,基本和真實世界沒有什麽關係,如果不是我知情的話,我也絕不會相信進入的那個遊戲是真實世界。”


    “有很多任務。”


    “其中抓捕通緝犯就是日常任務之一,也就是那些人抓我的那一次,屬於是完成日常任務。”


    “而且還有撈人,行賄任務。”


    “比如有玩家被抓進局子裏了,其他玩家就可以接到撈這個人出來的任務,可以劫獄等等通過任何手段,隻要完成任務就行。”


    “裏麵有很多種任務。”


    “不同於其他遊戲的任務,都比較死板,都是固定好的,這個遊戲裏的任務除了一些日常任務,其他都是隨機應變的任務,上一秒有玩家被抓進去,下一秒就會有玩家收到解救任務。”


    “這些任務很複雜,這背後至少得有一個數千人的團隊,或者是一個運算極強的計算機。”


    “我不理解。”


    疤狗搖了搖頭皺眉道:“按理來說,這些人既然有被抓進局子裏的,應該早都暴露了才對。”


    “難道執法局那些人,發現不了這些人是怪物,並不屬於正常人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但大概率來講,很有可能上麵有人壓下這件事情了。”


    “行。”


    陳薑輕點了下頭,終止了這段對話:“我知道了,這一趟辛苦了,去歇息下吧。”


    “是。”


    隨後陳薑沒再講話,而是麵色平靜的站在窗邊,望向窗外的綠植不知道在想什麽。


    “找到了。”


    就在這時——


    吳謹慎麵色複雜的開口道:“根據薑騁先生你的猜測,我們真的找到了這麽一個消息,隻是這消息乃是小道花邊消息,具體真假未判。”


    “這個人叫,王忠邦,在我們這顆星球也就是複古星上從政的,職位不小,副星級。”


    “今年58,換了三任妻子。”


    “每一任妻子,都是年輕貌美女子,因為這件事情,讓王忠邦有些風評不好,再加上沒什麽功勞,這麽多年都沒再往上走一步。”


    “有一個人,有些惡趣味,也有些能力,通過一些手段,繞過了王忠邦的防禦,監控了王忠邦的房子。”


    “拍攝到了一些同房畫麵。”


    “發現三個不同的女人,和王忠邦親熱時,姿勢都一樣,不是王忠邦姿勢一樣,而是三個女人的姿勢都一樣,一模一樣,無論是角度還是幅度,甚至是仰頭的角度都一樣。”


    “那個人沒敢對外放出這些畫麵,隻是以文字的形式在一個小眾論壇上提起,說王忠邦對女人的要求,就是必須會這幾種姿勢。”


    “但那個論壇上的人,覺得這個人在吹牛逼,也就沒搭理這個人。”


    “根據後續調查,我們發現王忠邦的房間內沒有任何靈位之類的東西,而且王忠邦從來沒有去祭奠過自己的亡妻,就好像沒有感情一樣。”


    “他第一任妻子死於絕症,第二任妻子死於車禍,現在的妻子是第三任妻子。”


    “但根據我們的猜測.那三個女人很有可能是一個人。”


    “嗯。”


    陳薑點了點頭,眼睛眯起沒有回頭,繼續望向窗外沒有開口講話。


    在王吉利等人進去之前,他便想到了這種可能。


    既然可以將玩家的意識,投入到怪物的身體中,那是不是可以借此來達到永生。


    身體是會衰老的。


    那在身體衰老或者是遭遇絕症又或是車禍之類的狀況時,將意識取出來放在另一具身體裏,豈不是就可以獲取重生的效果!


    以他對「天域」這款遊戲的猜測,是有可能做到這一步的。


    如果真能做到這一步,並願意以此來盈利的話,那麵向人群必然是達官貴人一些具備高消費能力的群體。


    以此為猜測,讓吳謹慎去收集消息。


    隨後,便真的收集到了類似的消息。


    王忠邦,娶了三任妻子。


    連親熱姿勢都一樣,仰頭角度都一樣,這可不是一件什麽簡單的事情。


    “.”


    一旁的王德發舔了下嘴角,眼中有些熱焰呢喃道:“說的我都有點興奮了,愛情不變,光換身體,我覺得這項技術應該普及出來。”


    “愛情當中最大的敵人,就是激情的褪去,對彼此身體的厭煩。”


    “這種操作,可以讓感情時時刻刻處於激情狀態,兩個人不變,但身體可以一直在變。”


    “隻要這項技術普及出來,離婚率絕對會跌至低穀的。”


    “而且生活中還可以不斷變化花樣,黑的、白的、黃的、紫的、藍的、綠的多好,想想都有趣。”


    “.”


    疤狗有些麵無表情的望向王德發:“收收味兒吧,有點熏到我了,你就沒想過給你換個身體,然後再跟你女友親熱,你這算不算自己綠自己?”


    “對哦。”


    王德發愣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緊接著眼中光芒更甚了:“你這樣說,我就更興奮了。”


    “我可以買六具身體,一晚上讓我的意識輪著鑽進這些身體裏,化身七次郎!”


    “然後當我意識進入一具身體的時候,把其他身體都擺在床頭,讓他們盯著我,然後我再”


    “停,停,停!!!”


    疤狗忍不住開口高吼道:“求求你他媽停下來吧,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壓根就是個變態?”


    李商隱倒是沒在意,笑嗬嗬的望著王德發,甚至有點像開口搭上幾句話湊個近乎,對於他這種人來說,這些都是小兒科了,為了放鬆在生死之間緊繃的神經,他們再野的都玩過。


    而王吉利則是麵色有些古怪的望向王德發沒有講話,怪不得薑騁先生不嫌棄他是個變態,原來薑騁先生旁邊有更變態的變態。


    他本來以為這個王德發隻是身體強度變態了一點而已,現在看來思想也挺變態。


    挺好,跟他應該能玩在一起去。


    “有商機。”


    這時坐在一旁的x突然開口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在那個拍賣會拍下了女神的身體?”


    “記得,怎麽了?”


    疤狗坐在一旁有氣無力的開口道:“說吧,你又想整什麽幺蛾子。”


    “當時我到手的時間隻有三天,為了利益最大化,我找了工廠的師傅,來根據女神的身體一比一打造模具,準備造成娃娃投放至市場上。”


    “現在樣品已經出來了,還不錯,都是用的高檔材質,準備放棄下沉市場,走中端市場。”


    “但現在,我突然有一個更好的想法。”


    “那些娃娃雖然逼真,但畢竟是假的,但是如果我們擁有「天域」這款遊戲的技術,我們就可以去會所找一批姑娘,將她們的意識,傳輸進娃娃內。”


    “這樣這些姑娘,都不需要出門,坐在家裏就可以接單。”


    “而且也很方便,完事兒都不需要洗澡,也不用感覺有什麽負擔,因為自己身體是幹淨的,隻是自己的意識跑進娃娃裏讓娃娃暫時活起來而已。”


    “客人也方便,隨叫隨到,而且很漂亮,女神的顏值自然不用多說。”


    “也沒有什麽風險,這犯法嗎?完全不犯法啊!”


    “聯邦法律對嫖娼的規定,可沒有這一條的啊。”


    “甚至我們不止可以做toc,我們還可以做tob,公司年會總得發福利吧,我覺得這是個好項目,隻要我們.”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疤狗神情憤怒的望向x,擼起袖子就要朝x衝去:“老子要將你們這群變態都他媽弄死,媽的,老子受不了了,等死吧!”


    “都別攔我,我一定要弄死他!”


    一旁的趙日天歎了口氣滿臉無奈的急忙摟住了疤狗,不讓衝突進一步擴大。


    他自然知道疤狗不是準備真的衝上去,不然就不是擼袖子了,而是掏手炮了。


    而站在旁邊的王吉利,再次麵色古怪的望向x,論變態,這小子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啊,這壓根就是更上一層樓啊,突然發現薑騁公司這批人,自己的同類還挺多的。


    去別的地方,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唯獨在這裏,還有種回家了的感覺。


    真好。


    看來跟著薑騁公司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這裏才是適合他的組織啊。


    要變態有變態,要前途有變態,要實力有變態,要背景有變態。


    “.”


    陳薑沉默在原地,許久一言未發,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一時給他思路有些打斷了,他剛才準備接下來去幹啥來著?


    想起來了。


    他搖了搖頭,沒管身後這群人,而是單手拄著手杖朝外走去。


    “別鬧了,走吧。”


    “去拜訪一下這個王忠邦先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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