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你要小心啊~”


    小木屋裏,女人抱著銀白發的男孩兒,對著門口的銀白發男人輕聲說道。


    “嗯,放心吧!”


    男人說完便離開了家。


    “想必你也收到了族長大人的密傳吧。”


    一個綠發的男子從背後叫住了男人。


    “綠大業?想不到像你這麽遊手好閑的種子,也會心血來潮?這簡直是族長大人莫大的榮幸。”


    男人說話牙尖嘴利。


    “畢竟我這個人吧,平生也沒什麽大成就。這不要變天了嗎,我想也該出來湊湊熱鬧了,你說是吧,暴君哥?”


    綠大業悠然點燃一隻煙。


    “哼,如果真要變天,恐怕攔也攔不住。倒是,族長大人這密傳耐人尋味。”


    暴君加快了腳步,似乎想避開煙圈。


    “是啊,莫非,他老人家想讓位置了?”


    綠大業識趣地也加快腳步。


    “你隔我遠點!”


    暴君嫌棄地推搡。


    “你說,收到密傳的就咱倆吧。該不會,他想讓咱倆角逐出一個更強?”


    綠大業窮追不舍。


    “得了吧,族長還不至於蠢到讓你這個弱雞和我較量的份上。”


    “切!你強任你強,行了吧,懶得和你爭。”


    “正有此意!前麵就是密道了!”


    兩人走到一個巷子,暴君在牆上短暫推敲了一番,隨後一聲巨響,一道石門從牆麵顯現。


    “走吧!”


    “嗯!”


    “話說,你家孩子呢?”


    “切,早在一個月前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你這家夥,話說小綠昴還不到可以丟掉他的年紀吧。”


    “管他呢,養我家裏那個母夜叉就足夠了,還要帶一孩子,多費事啊。反正也就偏差不到一兩月,丟了就丟了唄。”


    “你可真是心大,話說,你家內人沒意見嗎?”


    “哎呀,哪裏來那麽多話說話說,你這人真是機車誒。在光天化日之下裝高冷,到了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反倒聒噪起來。”


    綠大業沒趣地快步向前方光源處走去。


    “(哎,看來想要徹底根除這種觀念絕非易事啊。僅憑我和紅茶兩人,算了,這次一定要說服族長。)”


    暴君無奈地擺了擺頭。


    “君子之交淡如水,


    丈夫行事多無悔。


    陣前相聚無他物,


    為君聊賦一剪梅”


    光源處傳來尖銳的念書聲,兩人循著這個方向——一個巨大的房間映入眼簾。


    房間的內飾雜亂不堪,有瘦骨嶙峋殘破不堪的朽木書架,也有橫七豎八躺著的外賣盒,時不時傳來油膩的氣息。唯獨房間頂上的中心突出的一小塊類似樹根一樣還在發著微光的東西,瞬間讓房間的格調又充滿一種神秘的色彩。


    雖說這個秘密基地不是二人頭次拜訪,卻也還是博得了二人驚歎的神情。


    “這些,都是族長吃的嗎?”


    “誰,誰知道呢……”


    大業擦著冷汗。


    “(我才不會告訴你,是我告訴族長有外賣這種東西的呢。)”


    “上一次來還不至於這麽亂的啊,書架也是好久都沒整理了。族長真是的……”


    暴君正欲打理書架之際,書本之間鑽出一顆食人花的腦袋,這個碩大的頭上卻隻有小拇指大的眼鏡讓人覺著滑稽無比。


    “族長,真是的?真是什麽?”


    小眼鏡食人花緩慢地說著,卻也掩蓋不了他那尖銳的嗓音。


    “額…族族長,我是說,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這麽多的外賣盒子,想必要經過族落再拿到這裏,絕非易事。況且,還……這麽多。”


    暴君機智得一批。


    “哦~嗬嗬,原來是我可愛的君君啊~”


    族長將頭縮了回去,片刻,他從書架背後蹣跚走來——秀逗的食人花腦袋下,一件長得拖到地上的皮革大衣,完美地遮住了他的玉體。他的雙手戴著手套,所以也無法判斷是否已經發育成了人形。但是,他深綠色的藤蔓脖頸卻早已經讓他的身體一覽無遺。


    “族長族長!外賣,外賣,可是我告訴你的哦。”


    大業急忙邀功領賞。


    “你?……是誰啊?”


    “我丟!族長不帶你這麽玩的啊!”


    “哦謔謔~……原來是傻x大業啊……你怎麽把這個活寶叫來了?”


    族長用他那最標準的尖銳嗓音悄悄對著暴君說道。


    “族長!是你給我發的密傳啊,嗚嗚嗚……”


    “哦,是嗎?……哎呀你瞧瞧我這腦子……所以,你把他帶過來幹什麽?就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豈不會毀了我們的計劃?”


    族長又一次湊近暴君的耳朵。


    “嗚嗚嗚……族長太欺負人了……”


    “族長,您還是說說這次喚我們前來,是有何要事?”


    暴君轉移了話題。


    “呼,對對對,今天叫你們來我的秘密基地,確實是發生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族長神情極度嚴肅。


    “發生了什麽?!”


    兩人異口同聲。


    “我……的皮大衣起球了,我想拿去燙燙,可是我這麽去會暴露我的行蹤。所以,嘿嘿,能不能麻煩二位……”


    “族長……”


    暴君無可奈何。


    “我來我來!”


    大業卻是來者不拒。


    “族長說暴露行蹤是什麽意思?”


    暴君發現重點。


    “能有什麽意思啊,除非不就是不想別人知道秘密基地的位置嗎?族長拿外賣不也是這樣的嗎?”


    大業無趣地甩手。


    “暴君啊,你過來……叫這小子過來真的沒問題嗎?我的言外之意都聽不出來……”


    族長把暴君拖到一邊。


    “呃…族長,這還真是您親自邀請的他……”


    “哎別在乎這些細節!就由我來告訴你們事情的真相吧……族落的石像山,我放在裏麵的古跡,被盜走了!”


    “那是什麽?”


    “古跡記載了以前的食人花家族互相吞噬的事跡,如果落入了不法分子之手,恐怕會讓族落再次陷入黯之中。”


    “吞噬?為什麽族長以前不告訴我們?”


    “……哎,因為吞噬是有幾率使食人花變強的,當你吞噬一個族人後,便有幾率使你吞噬的族人幻化成種子。所謂種子,就是一隻從尾骨延伸出來的食人花。也就是說,你生長出了種子,便相當於多了一條命。由於考慮到族人天生爭強好勝的特性,於多年前封鎖此事,便不願再提及。甚至是,你們……”


    “嗯,暴君明白,如果族人知道了這件事,還真有可能會引起軒然大波。即使是族長親自鎮壓,估計也還是會有心懷叵測的人暗箱操作。”


    “哎呀,既然這東西這麽危險,早早的把它銷毀掉不就好了?”


    大業機智了一回。


    “不行的,之所以稱之為古跡,就是因為它上麵加固了某種術式。而,族人們以前的那段記憶,也都封存在那個古跡之中。如果貿然銷毀,導致信息潰散,可能會使族群崩壞!”


    族長冒著冷汗。


    “什麽?!居然還有這種術式?那個古跡,到底是什麽?”


    “嗯~那個古跡,實際上就是一隻卷軸,但是,可別小看了這小小的卷軸。其上麵除了密密麻麻地記載古往今來的曆史文案以外,還被我用這個東西,將那段記憶封存在了裏麵。”


    族長從衣袖裏蹭出一團紫色粉末。


    “睡眠粉?!居然還有這種功效?”


    暴君也難免驚訝。


    “哇塞,就一個小卷軸,居然可以裝這麽多東西。”


    大業說著屁話。


    “呃咳咳,那個族長大人,我有個不合時宜的問題哈~就是,一個人能夠長出多個種子嗎?嘿嘿……”


    大業諂媚逢迎。


    “嗯……”


    族長眼神犀利起來。


    “啊,不是族長!我就隨便問問。”


    “咳咳,既然你這麽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沒有上限!不過,就目前,也隻出現過八尾,然而那個八尾最後是死在了靈魂壓迫之上。因為,種子越多,人承受的靈魂就越多。雖說,種子會心甘情願地為你工作,但是,其靈魂卻會占據你的靈魂體積。種子越多,受到的壓迫也就越多。”


    “什麽?!”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族長您現在身處險境?”


    “正是,有人拿走古跡,就一定會看到那段曆史。忙不迭,如果出現多尾,恐怕,就連我也難敵。”


    “可是,族長你不是有本族最強技能——荊棘嗎?還怕什麽七尾,八尾的!”


    大業若無其事。


    “蠢貨!尾數越多,除了增加你的生命與戰鬥夥伴以外,你本身的機能也會暴增。到時候,恐怕是荊棘都無法抵擋!”


    族長一陣猛錘。


    “那,族人又是怎麽發現吞噬這種怪方的呢?難道,其他種族也有這種事情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聽以前的孩子們說,好像隻是很小的一件事。有兩個族人發生了口角,隨後進入了爭鬥。隻是結果出乎意料,勝利的一方,似乎是想給周圍的圍觀群眾一個下馬威,就當著他們的麵,吃掉了敗者。說時遲那時快,他身後立刻長出了種子。由於族人大都心存嫉妒之心,看到這樣的情景,立馬亂騰了起來。幸好,當時的我的一個孩子發現的及時,我才得以很快封存了他們的記憶。”


    此時族長的聲線也有了些許沙啞,似乎是對當時沒有發現得更早而悔恨。


    “抱歉,族長,讓您又想起了不快的事。”


    “沒啥,都是過去的事了。”


    “那麽,族長您有什麽線索了嗎?那個盜取古跡的人……”


    “我想,八九不離十,應該是他。”


    “誰?”


    “段義!”


    “他?就是那個和你稱兄道弟的段義?”


    “哎呀,什麽稱兄道弟啊,咱們可都是族長的孩子,那個二貨也配這麽和族長一起。”


    大業氣不打一處來。


    “段義,是一個絕頂的天才,天生就擁有荊棘之力。他可以說是我以前的眾多孩子當中,資質最高的一個。可,雖是資質很高,但也是十足的戾氣。他的嫉妒心強得可怕,稍有比他厲害的人,他就會去瘋狂找茬。於是,為了避免這孩子再惹出事端,我便把他帶到了我的身邊,方才緩和了一點。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欲望愈來得不到滿足,甚至,覬覦我的族長之位。我想,如果能這樣把位置讓給他就能消除他的一切怨氣的話,那又何嚐不可。可是,我唯恐他得到族長之位的那天就開啟了古跡……隻可惜,該來的還是來了啊……”


    族長陷入深深地自責。


    “族長您別擔心,我們一定將古跡帶回來。”


    “就是!如果真是那小子的話,我就直接把他幹掉!不就天下太平了嗎?”


    大業擼著袖子。


    “你怎麽和族長說話的,那好歹也是他的孩子!”


    “哦嘿嘿嘿,族長還望你,見諒哈哈哈……”


    大業擠眉弄眼。


    “對了,族長,暴君還有一事相求。”


    暴君單腿跪地。


    “……說!”


    “我想請求,廢除棄子政策!”


    暴君低壓著頭。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族長的語氣刻薄。


    “可是,為什麽啊……”


    “沒有什麽為什麽,這是從古至今的規定!”


    “那,那些從小就被拋棄的孩子,就真的能如您所想的那樣,順利成長嗎?”


    “哼,我的族人本身就需要優秀的!如果連自食其力都辦不到,也就隻能隨波逐流!優勝劣汰的道理,你應該懂吧?反正我的規定是不可逆的,也請你不要違抗!”


    族長的語氣又一次刻薄起來。


    “可惡……”


    “哎族長,我們就先去找古跡了哈,快走!”


    大業拖著暴君從一旁的下水道口離開了。


    “違反了我的規則,不管是誰,我也會毫不留情麵!”


    族長依舊尖銳刻薄。


    “你別說,還真是神奇,這秘密基地旁的下水道居然別有洞天。從這錯綜複雜的下水道線路居然,也能夠到族落。真是感慨天工開物啊,哈哈哈。”


    大業極力活躍著氣氛。


    “……聒噪!”


    暴君一雪前恥。


    “喂喂喂!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哈……喂!你慢點啊,我不識路……”


    (食人花族落)


    族長的辦公室


    皮革椅上躺著一個戾氣沉重的男人,他隨意地將雙腿架在辦公桌上。


    與其他食人花一樣,他也是中規中矩的紫色西裝。然而,他的容貌卻與其他族人大相徑庭。眾所周知,一般的食人花族人的頭發會完全遮住他們的眼睛。


    首先,這個充滿戾氣的男人與族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他的發色,是黑色的。由於食人花色素基因缺乏黑色素,所以,本不應生成這種發色。除非是其他的種族,亦或是,什麽外界因素導致的後天變異。


    其次,便是他的頭發沒有蓋住眼睛。


    再者,他還擁有一雙與世隔絕的眼睛,似乎對這個世界充滿怨恨,漆黑的瞳孔,就如同深淵一般。


    “哼,這個位置,坐著也不怎麽舒服嘛~”


    男人嫌棄地說了句,便從椅子上跳起。


    “進來吧~”


    男人呼喚著什麽人,不久,一個戴著摩托車頭盔的黃衣男子走了進來。


    “今天點的什麽菜啊?……哦!牛肉蓋飯啊~哼哼,今天也麻煩你繼續好好款待他吧~”


    男人看了看黃衣男子的外賣單,隨後遞給他一小袋東西。黃衣男子也是肆無忌憚,直接打開外賣盒,將小袋子裏的東西倒了進去。


    仔細一看,從黃衣男子頭發的縫隙中看到了,那雙沒有任何神情的眼睛。


    待黃衣男子走後不久,男人把辦公桌裏的卷軸拿了出來。他十分細膩地打開卷軸,做著一副認真欣賞卷軸內容的樣子。其實,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族人吞噬的橋段!


    他在這一段的曆史前,停止了再開啟卷軸。他也沒有選擇去看卷軸,取而代之的是閉著眼睛冥想,雙手抱臂,一臉愉悅。


    “哈哈哈哈,馬上,馬上!這個族落,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他狂笑著,一邊不慌不忙地打開隔間——兩具同族人的屍體啪嗒地砸在地毯上,看著裝,應該是族長的貼身護衛。隻見頃刻間,地上就染上了一片深紅。


    “你們倆,就當開張了!”


    說完,他便瘋狂般地咀嚼起兩具屍體來。他似乎不打算直接吞噬,反而選擇這種極其殘忍的手段。他似乎隻是為了,樂在其中……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卻也不見種子有生長出來的跡象。開始樂此不疲的他,瞬間像發瘋了似的,在房間裏肆意毀壞。


    “嗬嗬嗬嗬,這就是卷軸記載的東西,根本就是騙人的!騙人的!騙人的……等等!說不定,說不定是我太慌張了,忽略了什麽細節……哈哈哈哈……我就說嘛,吞噬是幾率生長種子,也就是說,我隻要不停地吞噬,就能夠生長出來,對!一定行的……等等,如果說種子會壓迫神經的話,那我一定得吞噬上乘的族人才行了,不然讓一個弱雞附在我的身上也沒什麽卵用!對!對!我得想個辦法,一定得想個完全之策……”


    男人癱坐在地上,喋喋不休。


    “咚咚咚!”(敲門聲)


    “族長?族長?發生什麽事了嗎?”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哦,咳咳,沒事,沒事,我就是開始肩周炎又犯了……咳咳!”


    男人故意捏造著腔調。


    “真的沒事嗎?”


    “沒事!我好著呢”


    “那好吧……”


    “呼,幸好老子還知道那個老東西有肩周炎。”


    男人長舒一口氣。


    “(族長今天到底是怎麽了?聲音也怪怪的,難道,肩周炎還會影響聲音的嗎?真是搞不懂)”


    女人抱著疑問,卻也離開了辦公室。


    “哼哼,接著,就需要清理清理現場了,然後一切將會順水推舟,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男人起身,一頓草草地清理,便大搖大擺地出了門。


    正巧碰上換班的兩個護衛。


    “你是什麽人?!”


    “……哦,我是什麽人不是你們這些賤民能夠知道的!……等等,剛好我還發愁護衛的事呢,你們來得可真是及時!”


    “什麽?!”


    兩人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男人從袖口蹭出的粉末擊中,不久,他們的眼神失去了光彩。


    “哈哈哈哈!居然還有這麽滑稽的事,老東西!我來了!”


    男人笑了笑,與迎麵而來的暴君兩人擦肩而過。


    “看,前麵就是族長辦公室了!”


    “這個人,好奇怪。”


    暴君瞅了眼遠去的男人。


    “怎麽了?”


    “啊,沒啥,我們快去辦公室吧。”


    “嗯”


    “(為什麽,感覺那個男人這麽眼熟?按照族人的規定,不遮住眼睛是重罪,能夠這麽囂張的恐怕隻有……段義!可是,段義不應該是黑發啊……)”


    暴君在原地看著遠去的男人。


    “啊!!!!你們幹什麽?!”


    辦公室傳來慘叫聲。


    “怎麽了?!!”


    “可惡!這兩個護衛突然對我展開無差別攻擊!”


    大業跳到暴君身旁。


    “你受傷了?”


    “沒啥!看來,這裏已經被犯人拿下了!”


    “難道,那個男人真的是……”


    “那個男人?”


    “嗯,就是開始和我們擦肩而過的男人。”


    “誒,有嗎……”


    “別發楞了!要來了!”


    護衛展開了第二次無差別攻擊,兩人十分艱難地躲開了攻擊。看樣子,是下了死手。


    護衛的手上幻化出荊棘藤蔓,分別從地下,半空,朝兩人襲去。兩人勉強用嘴中噴射出的鋼牙,抵擋住了藤蔓的攻擊。


    “可惡,為什麽這些家夥也會藤蔓?”


    大業發著牢騷。


    “畢竟是族長的貼身護衛,他們的荊棘之力估計是族長親傳的。你別看,他們的能力還不到族長的十分之一呢。”


    “你說得倒是悠閑啊,關鍵我們現在打這十分之一都是要命啊!”


    “那咱就把這個十分之一化無烏有!”


    “哈?對方可是有荊棘之力的對手,你在異想天開什麽呐?”


    “……你就是我的異想天開啊~”


    暴君拋著媚眼,和大業擦肩而過。


    “呃,你別惡心我了~誒!你去哪兒……喂!不帶你這麽坑你的‘異想天開’的!”


    大業回首之際,那人卻已在燈火闌珊處。再回首,餘下二人也早已在身後恭候多時。


    隨著大業的尬笑聲,一隻荊棘牢籠拔地而起,夾帶著他腳下一寸見方的土地,升到半空。而他,也隻能蜷縮在這狹小的的空間瑟瑟發抖。


    “咯……可不能被這刺劃到,不然,我這小命就不保了……暴君!!你小子給我等著!”


    “哦,是嗎?現在的你,又能做什麽呢?哼,”


    “你丫的剛剛笑了吧!”


    “沒有!”


    暴君忍著笑意。


    “還說沒有,嘴都要裂開了!”


    “……噗,哈哈哈!先不管這個了……其實,這也得多虧你啊,我才知道,原來還有荊棘之籠這種技能的啊。”


    “納尼?……原來你丫的根本就沒想什麽對策!隻管把我賣了就是!”


    大業畫風突變。


    “也別說的這麽難聽嘛~這不,又多了些情報嗎?”


    “哦……所以這就是我要用生命給你換情報的理由嗎?!”


    “阿業~”


    “滾!別惡心我!”


    “我是叫你注意刺~”


    “哇!我哪吒三太子的數碼寶貝的大舅的葵花射手哦!好險!”


    大業語無倫次。


    “(不過還真得感謝大業,讓我知道了這個技能得兩個人聯動發出。雖然不知道族長是否有這種限製,但是,就目前看來,他們的技能掌握似乎並不成熟?雖說,技能發出後,隻需要一個人來維持技能的穩定性了。但是,族長應該可以揮灑自如吧~哼哼,也正是這個但是,讓這十分之一的要命離他的烏有又近了一步!)”


    暴君慢慢放下思考者的姿態,正對迎麵而來,落單的護衛。


    “且讓我先試探試探你的底細!”


    暴君嘴中再次幻化出鋼牙朝護衛飛射而去――護衛並沒有使用荊棘之力,隻是機械地躲開了鋼牙。


    “哦?瞧不起嗎?那這樣如何?!”


    暴君接二連三放出鋼牙,分別從護衛的不同方向飛去。這次,護衛的動作明顯詭譎了起來,似乎是想啟動荊棘之力加護。可誰曾想,他剛要啟動,後麵的荊棘之籠就產生了鬆動的反應。於是,他隻得乖乖地吃下這幾發鋼牙。


    他倒地的一瞬間,籠子發出劇烈的晃動。一旁的另一個護衛似乎為了維持術式,顯得相當吃力。


    “哼哼,果然!不是自己的東西,怎麽樣都沒用!看似隻需要一個人來維持這術式,其實不以為然。你們倆有一個人掉鏈子,就全盤皆輸!我說的沒錯吧,阿業~”


    暴君一臉沒事人的樣子望著大業。


    “(……先前的高冷哪兒去了?現在好想揍他……)”


    大業捏著拳頭。


    “也該做個了結了!傻比大業!”


    “什麽?!你再說一遍試試!”


    大業惱羞成怒。


    “我說,傻比大業……傻~比~大~業……”


    “你死了!……”


    暴君朝大業衝去,開始被迫吃了好幾記鋼牙的護衛起身阻擋,卻正中了暴君的下懷。隻見,他優雅地倒在了前後而來的鋼牙之下。其中,有一枚鋼牙還異常充滿殺氣。


    當然,隨著護衛的倒下,荊棘之籠自是無力回天。另一個護衛則是受到術式的能量回溯,也暈死了過去。


    “嗬嗬嗬,親愛的君君,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談了~”


    大業捏著拳頭劈啪作響。


    “誒!我這不為了突顯你的才能嗎?所以,才特意想出此計。”


    “是嗎……哪有你這麽想計謀的!!你所謂的計謀就是知道他們會放荊棘之籠嗎?我看你剛才的表情,壓根就是才知道有這麽個東西存在吧!如果當時他們要不用籠子呢,我估計都被插死了吧!”


    大業滔滔不絕。


    “嗯……噗……”


    “喂!你剛剛的眼神仿佛寫著‘插死我關你屁事’之類的字眼吧!”


    大業眼神暗沉下來。


    “不啊,你聽我說嘛,哎呀!!”


    “非得,非得人家動粗……”


    大業一邊正義凜然的說著,一邊摸著自己鼻青臉腫的腦袋。


    “哎呀~我都說了,叫你聽我解釋嘛~非要和我動手,再者,你又打不過我。我想這個計謀完全都是為了你啊,讓你的天賦發揮到了極致啊有木有!”


    暴君細細地撫摸拳頭。


    “你這分明就隻是想秀你自己吧啊喂!!而且,還不顧我的死活!”


    “等等!別鬧了~我帶你去看個大寶貝~”


    暴君溫暖的大手蒙在了大業的櫻桃小嘴上,在這熾熱的空氣下,連汗水的流逝都顯得奢侈。也不知從何時開始,騷氣的背景音樂也跟著湊起了熱鬧――隻見一旁,兩個護衛嫻熟地吹奏著薩克斯。


    “喂!你們暈死過去了!是暈,死過去了!拜托敬業點行不行!!”


    大業吐槽技能已經清空。


    “咳咳,那麽,我們可以繼續了嗎?~”


    暴君的語氣越來越陰柔,他漸漸靠近大業,空氣逐漸蕉灼起來。


    “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好?我,我,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從朋友開始……”


    大業撇開紅臉。


    “沒事的,無傷大雅……”


    暴君已經湊近了大業……不久大業的脖頸生起一粒紅點,。


    “啊~~~~不要~暴君~~”


    大業叫著,雙腿來回擺動。


    “你幹什麽呢,傻比!”


    “啊~……嗯?!什麽?你開始叫我什麽?”


    “看來,他們的荊棘並不具有毒素。果然,隻是冒牌貨。”


    暴君捏著一粒刺,自言自語。


    “等等等等,原來,你做這一切,都隻是為了給我取出刺……”


    大業的臉羞紅到了極點。


    “是啊,不然呢?”


    “既然這樣……那我可不可以以身相許……”


    大業萌係屬性爆棚,嘟著小嘴。


    “嘔吐!!兄弟,你正常點,我們還是朋友……好了,別玩了,你看看這個刺……”


    “嗯~~~不用了,送給你了~”


    大業根本停不下來。


    “嗯!…你給我適可而止!!!我是說讓你看看這顆刺有沒有族長的荊棘之力在上麵。”


    “呃~嘿嘿嘿,知道了……唔,沒有毒素,韌性也大大的不同。如果說,族長的荊棘是鋼鐵般的堅韌的話,那麽這個頂多隻能算是……呃…算是……呃……”


    “好了你別想了,咱們先把他們弄醒吧。”


    暴君一邊說著,一邊翻了翻護衛的眼皮。


    “誒!!不會你知道了他們的荊棘之力沒有毒素,就肆無忌憚了吧!這會把他們弄醒,估計不太好吧…誒!!!!”


    大業話還沒完,隻見暴君一個勁的抽打護衛的臉。


    “沒事,我開始看了,他們的高光回來了。”


    暴君還在扇臉。


    “高光?”


    “說白了,就是他們的神智又回來了。”


    暴君依然在扇著臉。


    “神智?你的意思是他們先前是被控製著?”


    大業一臉乖存。


    “哎,像你這種笨蛋,以後一個人出去闖蕩,還真讓人放不下心來啊~”


    暴君雖是調侃大業,卻也沒忘扇臉。


    “呃…暴君,我認為,現在我們有麻煩了……”


    “什麽麻煩,不存在的~”


    暴君甩了甩手,一旁的鼻青臉腫護衛早已經怒發衝冠。


    “暴君,快跑!”


    “為什麽?”


    “後,後麵!”


    這次襲來的荊棘明顯比先前還要來勢洶洶,暴君來不及閃躲。


    “等等等等!看,這是族長的金令!”


    眼看第二波荊棘蓄勢待發,暴君從腰間拿出一枚金光閃閃的東西。


    “哦呼!這,這是族長的味道,啊呸!這是族長的東西!屬,屬下拜見族長。”


    護衛立馬收起荊棘,呈跪拜之姿。


    “啊……好閃,,幾乎要閃瞎我的狗眼了……所以,你手上那根由兩邊的球體和中間的棒狀物組合成的東西是什麽鬼!!!”


    大業指著暴君手上的族長金令。


    “……這是族長的瘦臉器啊。”


    “……(是我想汙了嗎?)”


    大業一臉無語。


    “你們?……”


    “我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閉嘴吧你……剛開始你們被操控了。”


    暴君拿瘦臉器塞住了大業的嘴,瘦臉器上的金漆也被大業的口水浸得原形畢露。


    “……可是我怎麽也想不起來了,隻是記得我和蔥子是這個點的班。然後我們就正常過來換班,之後發生了什麽,就……”


    護衛絞盡腦汁。


    “想不起來就暫且不管他,咱們先把你的朋友扶進辦公室吧。”


    “……嗯!”


    暴君在辦公室一陣搜尋,卻終於還是無果。正當兩人打算打道回府之時,護衛的聲音從耳後傳來。


    “這是什麽?”


    “等等,卷軸?莫非是古跡?…護衛聽令!放下卷軸!”


    暴君拿出斑駁的瘦臉器,護衛條件反射地跪倒在地。


    “你幹什麽啊暴君?”


    大業一臉懵逼。


    “這就是族長說的古跡!”


    暴君翻開了卷軸的一角,對卷軸的身份已經了然於心。


    “那…”


    “護衛聽令!現在嚴加死守你看到古跡一事!這是為了你們好,也更是為了族長好!”


    暴君一邊說著一邊收起卷軸。


    “遵命!”


    兩個護衛齊刷刷地說道。


    “誒你啥時候醒的?”


    “早就醒了啊,隻是不知道咋的,就是不想動,就好像經曆過一場大戰一樣。”


    剛醒的護衛伸著懶腰。


    “你還好意思說……”


    暴君和大業兩臉無奈。


    “好了,不說了,你們一定要守護好這個秘密!我們得走了!”


    “走?去哪兒?”


    大業依舊不知所以。


    “跟我走就是了!!哪兒來那麽多廢話!”


    “誒誒誒!別拽我,脖脖子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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