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暴君身心俱疲。


    “君,怎麽樣了?族長他……”


    “……對不起~我沒能說服他”


    暴君流著淚跪在女人麵前。


    “君,你別這樣……謝謝你~”


    女人沁人心脾的笑著。


    “紅茶,我對不起你們娘倆啊~”


    暴君痛哭流涕,撲到紅茶的懷裏。


    “…我相信你,君做的一切,都有君的道理。”


    紅茶體貼地撫摸著暴君的頭。


    “抱歉,茶~這些年頭真是辛苦你了。這次,我還要任性一回,畢竟,族長是我的父親啊!”


    暴君眼淚止不住的流。


    “嗯,我理解,他也是我的父親啊…不管你到哪兒,我都跟著你。”


    紅茶始終保持著笑容。


    “嗚嗚嗚……我暴君這一輩子,我恐怕,怎麽也無法報答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了……”


    “沒事的,跟著你,就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啦~”


    紅茶此時此刻像個孩子一樣地吐著舌頭。


    “……謝謝…”


    暴君聲音顫抖著。


    “夫妻之間,不言謝,隻用彼此心靈相通足矣。”


    “……嗯!小食呢?”


    “在隔間睡得香著呢~”


    “……呼~真想快點看到他長大的樣子啊~”


    暴君寵溺地望著暴食。


    “孩子能睡得這麽香,還多虧了蒜老先生呢~”


    “是啊,沒想到老前輩的大蒜居然還有這種功效……但也正是這種功效,被某個惡人拿來做了壞事!”


    暴君捏緊拳頭。


    “話說蒜老先生的大蒜做出的睡眠粉隻是用來哄小孩子睡覺的吧。”


    “不,現在已經不是了!這東西落入了那個賊人之手,已經變得危險無比!”


    暴君起身,掀開簾子。


    “你,又要去了嗎?”


    紅茶顯得依依不舍。


    “啊,我要救出我們的父親,我更要拯救我們的族人!”


    “嗯……嗯~去吧,我的大英雄~”


    紅茶轉過頭,簌簌落淚。


    (現實)


    “這麽說,蒜老爺爺你很早就去過他們食人花家族咯。”


    小豆問著。


    “嗯,是的,因為他們族長和暴君,也就是暴食的爸爸關係很親密,所以我才一直在幫助他們一家子。”


    “您還認識族長?您到底是什麽身份啊?”


    小右也展露出自己的驚訝。


    “這個嘛~呼呼~”


    蒜笑了笑望向天花板。


    (蒜的回顧――re.action)


    “族長!族長!”


    暴君慌忙地跑進秘密基地。


    “你來啦!”


    族長背對著他,仿佛是在看書的樣子。


    “族長,您究竟……”


    “什麽也別說了,對了,還有一個人呢?”


    族長轉過身。


    “您說,大業啊,他可能還沒有收到您的密傳吧。”


    暴君慌張掩飾著。


    “……好吧,你先過來,我有秘密要告訴你。”


    “什麽秘密?”


    暴君將信將疑地走過去。


    “秘密就是……”


    話音剛落,暴君被荊棘之籠困住。


    “哈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你這個反逆者!”


    段義從書架後麵慢慢走出來。


    “你!!你把族長怎麽了你這個混蛋!”


    “哼,企圖偷走我的古跡的人,都得麵臨死神的審判!”


    段義悠哉悠哉。


    “你個混蛋!!!”


    “嘁,都被我抓住了,嘴還這麽硬……誒,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點子,即可以讓我順理成章地當上族長,又可以讓這一切都歸咎於你這個反逆者的身上!”


    段義說完這話之後,族長的拳頭顫動了一下。


    “走吧,老族長~是時候去開展族長交接儀式了。”


    說著三人來到了族落。


    “族長大人,還麻煩您把您的貼身護衛叫來。哦對了,今天早班和中班已經死了就不用叫了。直接叫新的護衛過來就是了,叫他們通知族人來廣場。”


    說完族長向地下喚出密傳專用的荊棘,向護衛的所在地而去。期間,族長的手似乎在極力克製著動作,可是,身不由己。


    不久,廣場上已經人山人海。講台上站著的是以段義為首的,以及族長和兩個護衛,加上被困於荊棘之籠中被施以睡眠粉昏死過去的暴君。


    “咳咳,大家安靜安靜,今天是族長的大喜日子。因為,族長他老人家打算讓咱們頗有實力的族人來繼承他的族長之位。那麽,究竟誰會是這個幸運兒呢……”


    段義的話被打斷。


    “什麽?族長是怎麽了?”


    一個族人問到。


    “為什麽啊?”


    “我覺得吧,應該是我來當吧。”


    “去你的吧!我明顯比你強了不知哪兒去了。”


    “就你們倆鱉孫,也好意思在那兒提族長之位?恬不知恥!”


    “你說什麽?!!”


    場麵亂成一鍋粥。


    “安靜!!!!這是族長的決策,那麽接下來,就有請族長來公布新任族長的名字吧!”


    段義大吼道。


    “……”


    “是我是我是我!……”


    廣場經過短暫的平靜,又進入沸騰之中。


    “我…宣布…下…一任族長是……”


    族長極力克製自己。


    有些族人先前還在關心族長有沒有遇到什麽不測,這會卻也和那些貪圖功名的族人一樣,滿臉期待地想要聽到自己的名字。


    “…段,義……”


    族長終於還是言不由衷。


    場麵陷入混亂。


    “就台上違反族內規定的那個把眼睛露出來的蠢貨?”


    “先不說違不違反規定,就他這發色一看就不是我們的族人,從哪兒來的野人?族長!這個我不同意!”


    “再者,他有什麽資格當這個族長?族長!三思啊!”


    “族長,看你的了哦~”


    段義將手搭在族長肩上。


    “沒……沒錯!這,就是我的決定!”


    族長斷斷續續地說著,卻始終沒有一個族人注意到他的反常。因為,在他們眼裏,隻剩下了嫉妒。


    “哼~”


    段義輕蔑地望了望台下的族人。


    “現在,我,宣布……族長之位,正式…交,給……段義……”


    話音剛落,有些不知死活的族人衝上講台,似乎想要殺掉段義。然而事與願違,他們被段義的荊棘輕鬆地刺穿,化作紫泥。


    台下的族人大驚失色,這,就是人性!


    “我現在是族長!弑一族之長乃重罪!你們要知道!隻有強者才有資格當上族長,你說是吧,老族長~”


    段義愉悅地拍了拍族長的肩膀。


    “所有族人聽令!從今往後,我就是你們的新族長!隻要你們聽我的話,保準你們能夠變得更強!現在,我就要給你展示展示族裏的敗類!就是這個家夥!”


    段義指著籠子裏的暴君。


    “現在我就將他的幾宗罪全部列給你們,希望你們引以為戒。第一,這個反逆者試圖違抗族內的棄子政策。第二,企圖殺死咱們的老族長,幸虧我發現的及時,才杜絕了這種悲劇的發生。然而,我還是去晚了,導致族長的貼身護衛慘死他手!興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族長才覺得我值得信賴吧。不過,既然,族長這麽信賴我,我必然不會辜負他的一片好意!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明天早上請大家務必再聚於此地。明天會當麵處決這個反逆者,以及,給你們變強的秘訣!散會!”


    族人們歡呼著,不知是歡呼處決的事,還是歡呼變強一事,亦或是兩者都有,也都無從定論。


    隻是,他們已經完全把段義違反族內規定一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晚上)


    食人花監牢


    暴君躺在草墊上,神色恍惚。


    “君…”


    暴君聽到有個微弱的聲音。


    “族長?!”


    牢房外,族長顫顫巍巍地解開了鎖。


    “你…趕快,走……”


    “族長!族長!原來你沒有被控製啊!太好了,咱們一起離開這兒吧!”


    暴君激動地拉著族長的手。


    “別,碰…我……我,堅持……不了多久……睡眠粉的劑量太多,我僅憑,這點意識,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族長克製著體內的術式流動。


    “族長,我來幫你吧!我們倆一起,一定能夠解開你體內的控製術式的……”


    “來不及了!那……混蛋,快來了!……你,你還有,你的妻子,你的孩子……所以,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給我證明,我的,棄子,政策,是錯的!這是,父親的命令!”


    族長耗盡全身力氣。


    “不!父親!!”


    “喲喲喲,我說怎麽這麽熱鬧呢~父子團聚啊這是。”


    段義緩緩走來。


    “混蛋!他難道不是你的父親嗎?!”


    “是又怎樣?我隻關心背叛我的人,會死的很慘!”


    段義怒目圓瞪,盯著族長。


    “哼,嗬…嗬,有,本事,就解開,我的術式,讓我,也堂堂,正,正背叛你,一次……”


    “……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老東西打的什麽算盤,把你的術式解開,為你這個反逆者兒子製造逃跑的機會吧?不過也罷,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絕望,什麽叫,無能為力!什麽叫,明明兒子就在眼前,卻無法拯救他,看著他慘死!”


    段義麵容扭曲。


    “你快走!”


    “不!父親!我不能走!”


    “你!”


    “哈哈哈哈,瞧瞧你們,有多麽搞笑,一個為了救,一個為了送。哈哈哈哈,遊戲結束了!”


    段義直接下死手,發出巨量的荊棘將監牢撐破,在荊棘還差幾毫米就觸碰到暴君的位置停了下來。


    隻見荊棘穿透族長的胸膛,荊棘的頂尖隔暴君的鼻尖就僅僅幾毫米。


    “啊!!!!!!”


    暴君崩潰了!


    “孩子,這麽沒用的嗎?呼,呼……”


    族長抱著胸前的荊棘,喘著粗氣。


    “快走!!”


    趁段義走神之際,族長發出一條沒有尖刺的藤蔓將暴君擊飛,段義想要追上去,卻被族長召喚出的荊棘之牆擋住了去路。


    “霍?~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嗎?”


    段義停下,悠閑地笑了起來,似乎對沒有追到暴君這事還感到輕鬆了不少。


    “我說,老東西,你這出血量,還要用這麽多的荊棘之力,你還真是不想活了啊。”


    “哼,隻要能把你銷毀了,那就沒有任何遺憾了!”


    族長全身噴射著血液,密密麻麻的血色荊棘,將監牢團團圍住。


    “這就是你的最後之技了?”


    段義站在自己的荊棘之籠裏,雙手抱臂。族長卻已經被自己的血色荊棘,刺得體無完膚。


    “無聊~”


    段義毀掉周遭的荊棘,張開了巨口。


    監牢崩塌。


    硝煙中,數千年後,第一個種子擁有者再次誕生。


    “哈哈哈哈哈!我的王國,誕生了!”


    段義舔舐著自己的種子。


    這個夜晚,暴君沒了蹤跡,徒留紅茶與小暴食獨守空房。


    第二天


    頹而無力的敲門聲。


    “君!你怎麽了?”


    紅茶看著滿臉交瘁的暴君。擔心地問到。


    “族長他……為了保護我,犧牲了……”


    暴君說著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別急,你慢慢說~”


    紅茶的聲音總是那樣溫柔,在外麵饑寒交迫了一夜的暴君,此刻的心情也平複了許多。


    之後,暴君將昨天一天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給了他的妻子。


    “吞噬?沒想到我們種族還有這樣的曆史?”


    紅茶捂著嘴吧。


    “是的,而且,昨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了,那個混蛋已經長出了種子!估計,很快便會禍及普通的族人!”


    “聽你的意思,他如果銷毀了古跡,族人的記憶之源會產生混亂,從而導致族群的崩壞?”


    “嗯,不僅如此,他們還把我列為了重點追殺對象!”


    “那,你的意思是?”


    “現在,立刻,馬上,帶著孩子離開,走得越遠越好!”


    暴君起身背對著紅茶。


    “嗯~我不會離開你的~”


    紅茶搖了搖頭。


    “想必,小食也不會願意離開的,你看。”


    “粑…粑。”


    小暴食在木頭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暴君。


    “……嗯…你們……”


    “哎呀,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麽話~可別把自己想成什麽孤獨的勇士之類的,你別忘了,你還有我們呢~”


    紅茶遞給暴君一張紙巾。


    “……嗯好!那我決定了,我要從現在開始,和你們度過幸福的每一天……”


    暴君話還沒說完,就聽聞屋外一陣嘈雜聲。


    “就是這兒了吧?”


    “誰知道呢,直接砸門吧!”


    “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半個!”


    “你帶著孩子先躲著!”


    暴君吩咐完便出了門。


    “誰啊?大清早的在我家門口吵嚷?如果有事請教,請隨我一同去一旁的公園如何?”


    “喲,還真是!”


    一個食人花族人說道。


    “少給我裝模作樣的!我們今天來所謂何事,你應該清楚吧?”


    另一個食人花族人插嘴。


    “喂!我問你,你兒子今年多大了?”


    第三個食人花族人隨性地問著,卻不料暴君一陣狂怒。


    “你不需要知道!還有,不要打我兒子的主意!!”


    暴君直接用鋼牙把這個食人花族人擊飛了好遠,隨之,他也瘋狂地撲過去。


    另外兩個自是慌張地跟了過去。


    “你個通緝犯要幹嘛啊?”


    “束手就擒吧!”


    “不許傷害我的家人!”


    暴君不停用鋼牙摧殘著地上的食人花族人,不大會功夫,他已經體無完膚。


    “受死吧!”


    另外兩人趁著空隙從左右鉗住了暴君。


    “嗬,已經開始吞噬了嗎?”


    暴君看著咬著自己雙手的種子。


    “我說,你現在束手就擒,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就是,話說,我們的新族長還真是一個十足優秀的人呢~就這麽一會的功夫,我們的能力見長啊!”


    “呸!他也配叫族長?”


    “你給我嘴巴注意點!”


    一個食人花族人用手肘打暈了暴君。


    “走吧!”


    “那這哥們怎麽辦?”


    “要怪,就怪這個通緝犯吧,隻能一人抗一個咯。”


    “要不,把他給吞噬了吧~”


    “吞噬誰?這個通緝犯?不行吧,族長命令的是叫我們把他帶回去。”


    “不是,我是說這哥們兒。反正不是已經起不來了嗎?”


    “……有道理!可是,誰吞噬他呢?”


    “……”


    兩人陷入了沉默。


    “要不這樣,一人一半!”


    “這樣真的能長出種子來嗎?”


    “不管了,反正我們仨,今天就他一人沒長出種子來,倒還不如拿來做我們的種子實驗。如果沒能成功,對我們也沒啥損失。”


    “說的有道理!”


    “嗯!”


    說完,兩人殘忍的將地上還溫存一絲氣息的同伴撕成兩半,伴隨著響徹雲霄的慘叫聲。


    小木屋小窗口裏,是女人驚恐萬分的神情,她不知覺中已經十分用力地撫摸白發男孩的頭。


    “啊…啊……啊啊……不行!不行!就沒有更強更有資質的了嗎?!我給你們變強的理由,就是叫你們隻靠一尾就苟且偷生了嗎?快!快!快去角鬥!我要更強的種子!”


    族長辦公室裏,段義瘋狂地在地上打滾,地毯上的血液由於凝固了又凝固,已經長厚了好幾毫米。


    看他的樣子,似乎對剛才的食物很不滿意,隻見他極其痛苦地拔掉第三隻種子。縱使鮮血橫溢,他也不忘舔舐老族長的種子。


    “你們兩個,快去廣招人才,我要角鬥場至少三尾以上的人做我的洗禮者!快去!我忍不住了!”


    段義向兩名護衛怒吼著。


    “遵,遵命!”


    兩個護衛顫顫巍巍地離開。


    “你又回來幹嘛?!”


    一個護衛剛出門不久,又折返回辦公室。


    “族長,犯人抓到了!”


    “…喲!真好!真好啊!你們繼續去找人!出去的時候告訴那三個小子,我換了衣服就來。”


    段義已經接近喜怒無常。


    “(哼哼,隻要是反對我的家夥,都給我去死吧,哈哈哈哈,殺雞儆猴!來吧,讓這個世界混沌起來吧!)”


    段義一邊想著,一邊打算撕毀古跡。


    “(等等!現在我得冷靜下。畢竟,還不清楚古跡被毀壞到底會造成多大的亂流。如果我現在貿然做出這種行為的話,說不定會給我的變強之路帶來不便的。不管了!先去審犯人要緊!)”


    段義努力說服著自己。


    “那麽,今天,將是大家大飽眼福的時刻!這位千古罪人,暴君!我們,將會在接下來的數分鍾以後,向大家展示,罪人不得好死的下場!”


    先前押解暴君的三人中的一個食人花在講台上這樣說道。


    “快殺了他!”


    “這樣的敗類在種族就隻會害了族人!”


    “居然想要養大自己的孩子!是打算帶著自己的長大後的孩子謀權篡位嗎?!”


    “我!不允許你們說我的兒子!!!!!”


    “說你兒子怎麽了?!你個渣滓!”


    “哼,人吃人,就是你們口中的正義了?就不算是渣滓了?”


    “弱肉強食的世界,本就是如此!你給我消停點!”


    台上的食人花族人用力鞭打了暴君。


    “想必,所有的族人也都是這樣想的吧~”


    段義樂悠悠地走過來。


    “(下麵的族人,對於吞噬的事,真的就如此麻木嗎?全是喝彩的聲音,即使有少部分不做表態的族人也隻是那部分弱者吧。也是呢,即使是有反對的聲音,也很快便會被這人海給淹沒吧……)”


    暴君看著台下喧囂的族人,失望地搖了搖頭。


    “喲,這不是我的老朋友暴君先生嗎?你這是怎麽,為啥要張開手臂在這個架子麵前站著啊?難道是,想要擁抱我的族人嗎?哈哈哈……”


    “呸!”


    暴君一口老痰。


    “瑪德!老子長這麽大就沒有受過這種氣!給我好好伺候他!”


    段義慌忙用手巾擦拭臉龐上的痰液。


    “今天就遇到了啊,哈哈哈!呃啊……”


    “叫你小子嘴臭!叫你小子嘴臭!”


    兩個食人花族人喪心病狂地抽打暴君,不久,暴君便全身翕動著傷痕累累的豁口。


    “怎麽樣?現在嘴還那麽臭嗎?”


    段義一邊用手捏著暴君的下巴,一邊繼續用手巾擦著臉。


    “嗬嗬,呸!”


    又是一口老痰。


    “啊啊啊啊啊啊啊!給我打,死裏打!!”


    段義如瘋狗一般,上竄下跳。


    “族長?……你就這麽點能耐嗎?……呃…”


    暴君忍耐著鞭子,嘲諷著段義。


    “呼……呼……呼……呼…你別逼我!”


    段義喘著粗氣。


    “哼,你也不過如此嘛~”


    暴君一臉鄙夷地望著狼狽的段義。


    “嗬!嗬嗬嗬嗬……你就是想要激怒我而已,我已經對你了如指掌了。你已經無計可施了,哈哈哈,快,快!告訴我,當時和你一起的那個人,他在哪兒?!!”


    段義露出崩壞的表情。


    “哼哼,既然你已經不懼怕我的羞辱,那又為何距我如此之遠?”


    暴君鄙視地看著隔他好幾尺遠的段義。


    “快說!!快告訴我!!”


    段義嘶吼著。


    “…族長大人,恕難奉告!”


    暴君陰陽怪氣。


    “……啊啊啊啊啊啊!打他打他打他!!!!”


    段義無能地怒吼。


    “(…誒,有了。)”


    段義來回打轉,忽然停了下來。


    “停!哼哼,你,不告訴我是吧?”


    段義鬥膽再一次進入暴君的痰液攻擊範圍內。


    “喲,呼……呼…你不怕啦?”


    暴君喘著氣。


    “我,為何要拘泥於這種小事?我是說,你不怕你的妻兒,就因為你的任性,就因為你的所謂兄弟的友情,而要命喪黃泉嗎?”


    “……你再說一遍!”


    暴君低著頭。


    “哈?沒聽清啊?”


    “你再說一遍!”


    “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再告訴你一次!我說,你的妻兒將會,命喪黃……啊!!”


    段義被迎麵而來的重拳擊得魂不守舍,上身赤裸的暴君紅著眼掙脫枷鎖,在食人花族群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嗬,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這樣才有獵物與捕食者的感覺,快,快!你們快去啊,追殺他,殺掉他!他的家人,一個不留的,殺掉!!!”


    段義看著逃竄的暴君,露出了病嬌般的笑容。


    廣場上人群攢動,排山倒海之勢朝暴君蓋過。一路上,暴君披荊斬棘,殺紅了眼。


    終於,人海戰勝了他,在即將被族人吞噬之際――他終於獲得了他的第一個種子!


    想必是先前撕咬族人的時候不小心吞下去的肉塊所致。


    “原來,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對不起了,為了保護我的妻兒,請你們恕罪吧!”


    頃刻間,人海被放射狀的荊棘崩解,徒留半身赤裸渾身是血的暴君和一片汪洋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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