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沾得上‘頂戴花翎’幾個字的,那都不是近現代的人,數量如此之多,齊刷刷的出現在這裏,並且連黃誌高都不敢硬剛,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陰兵。


    但陰兵大多是鬼魂組成的,眼前這些,似乎都是屍體,那毋庸置疑了,圍著我們的,是僵屍。


    昨天黃老三扛著我下山的時候,我的確是催動那令牌的,隻是當時沒啥效果,我也就沒抱希望,怎麽現在好端端的,這些僵屍跑出來了?


    不對不對,長白山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黑霧,黑霧是在陰煞之氣極重的環境中,出現的幾率才會比較大,所以,這些黑霧本身就是這些僵屍帶來的。


    之前我催動令牌的時候,天快亮了,不是這些僵屍出現的好時機,而如今的環境,最適合它們活動。


    長白山曆史悠久,茫茫林海之中,不知道掩埋了多少屍骨,很多地方都形成了極其肥沃的養屍地,所以在這兒,能夠調動出的僵屍也相對比較多。


    但讓我疑惑的是,我現在弱雞的連抬抬手指都覺得費力,以我的法力,能調動出這麽多的僵屍?


    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勁。


    我跌落到轎子外麵之後,黃老二一步踏了過來,將我拎起,黃誌高說道:“老二,這裏我們擋著,你找機會帶著白璃回老宅,千萬不能失手。”


    “我會拚盡全力。”黃老二保證道。


    他的話音剛落,黃誌高一手拽過旁邊離他最近的一個轎夫,一手刀過去,那個粗壯的男人瞬間身首異處,本來幻化出的人身,也變成了一隻圓滾滾的黃鼠狼。


    鮮血從黃鼠狼的斷頸處汩汩的往外流,黃誌高拎著流血的黃鼠狼,朝著左前方跑去。


    鮮血對於僵屍的誘惑極其大,黃誌高就是想用這種方法,調開一部分僵屍,為黃老二帶我走創造條件。


    黃老二這邊也是嚴陣以待,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的四處看,可是,那些僵屍像是沒聞到血腥味似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跟雕塑似的。


    “老大,我們今天碰上硬茬了。”黃老三低聲說道。


    黃誌高冷哼一聲:“看來普通的鮮血已經滿足不了它們了,老三,你來!”


    “大哥!”黃老三不可置信的叫道。


    黃誌高訓斥道:“禍,是你闖下的,大哥可以幫你扛一部分,但現在踢到鐵板了,該你擔的那份責任,你得擔起來不是嗎?否則,你打算讓你大哥替你贖罪?”


    黃老三當然不敢,他低著頭,咬著牙,忽然一抬手,手裏多了一把冷森森的匕首,朝著自己的大腿狠狠的紮了下去。


    黃老三修煉那麽多年,他的血是帶有一定法力的,這對於修煉的僵屍來說,算是美味。


    黃老三手捂著大腿上的傷口,一邊跑一邊按壓傷口讓鮮血流出來,這一招果然有用,一部分僵屍一蹦一跳的跟著黃老三離開。


    黃老二扛著我,趁機朝著缺口處跑去,我用力的扭著身體,想要掙脫掉身上的繩索,那枚令牌還在我貼身衣物的夾層裏放著,拿出來,說不定還能調動這些僵屍救我。


    可是沒用,繩索掙脫不開,我心裏氣得冒火,一低頭狠狠的咬向黃老二的肩膀。


    這一嘴一咬,差點沒把我牙給磕破了,畢竟是修煉成精的老家夥,皮糙肉厚的咬不動,但我沒放棄,黃老三的血能吸引那麽多訓練有素的僵屍過去,黃老二的血絕對比他的誘惑力還大。


    我恨有多深,咬得就多帶勁,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兩次不行,那就十次。


    黃老二顧不得肩上的我為非作歹,他得盡一切所能將我以最快的速度帶出這個是非之地。


    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黃老二的肩頭終於溢出了鮮血,但是那點血,簡直是杯水車薪,雖也吸引過來一頭僵屍,可是對我來說,一頭,太少了。


    我不指望這群莫名其妙出現的僵屍能救我出去,我隻希望它們製造出來的混亂,能夠給我提供逃出去的機會,一切,我還得靠自己。


    對,靠自己。


    這麽想著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我的血也可以吸引僵屍,隨即便用力一咬舌頭,血腥味立刻在唇齒之間溢出來,之後用力的吐向那頭朝著我們這邊而來的僵屍。


    唾沫混合著鮮血,直接吐到了僵屍的臉上,它先是一愣,隨之伸出猩紅的舌頭,在臉上打了個轉,將血舔舐幹淨,緊接著,便像是發了狂似的仰天長嘯一聲。


    這一聲,像是一個信號,在通知它的同類,這裏有美味的鮮血,快來吃啊。


    一時間,本來被黃老三引開的僵屍,齊刷刷的回過頭來,接二連三的屍吼聲響起,僵屍群朝著我們這邊圍攏過來。


    最先嚐到我血的那頭僵屍,已經朝著我們撲了過來,尖銳的牙齒迅速伸長,壓著慘白的嘴唇不停的磨切,想是要將我們咬死嚼碎了一般拆骨入腹。


    黃老二扛著我,左手壓著我的兩條腿,我半截身子都是耷拉在他的背上的,兩隻手被困在背後,已經麻木了,他打起來的時候,我從他的腋窩下看見,他的右手五根手指頂端,伸出五根森白的骨頭,那些骨頭竟然閃著金屬的光澤,一拳之下,五根白骨狠狠的紮進僵屍的腹中,黑色的屍液噴了他一手。


    僵屍瞬間化成一灘黑水,但隨後,好幾個僵屍一起攻了上來,黃老二要護著我,一隻手戰鬥,畢竟勢單力薄,瞻前顧後的,好幾次差點被僵屍咬到。


    黃誌高和黃老三那邊,也被僵屍給絆住了,自顧不暇,黃老二一心隻想帶著我破出去,無心戀戰,東避西躲的反而束手束腳,幾十個回合之後,一頭僵屍從背後給了黃老二一腳。


    他一個趔趄,重心不穩,朝著我這邊倒了下來,那一刻,我就感覺他渾身筋脈一崩,應該是運起內力,硬生生的又穩住了身形。


    我一看,這樣不行,黃老二強悍,我絲毫找不到逃跑的機會,便又再次咬向舌頭,找準機會再噴血。


    這些僵屍能夠出現,最根本的原因我並不能確定,但打到現在,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人操控他們,這讓我感到匪夷所思。


    難道這些僵屍真的是我昨天召喚出來的?


    還沒等我想清楚這些,一個巨大的衝擊一下子將黃老二撞倒在地,而我也因為慣性,被摔得更遠,可是因為被綁著,我還是無法動彈,想要用力的翻滾身體都有些難。


    這麽好的機會,如果我再逃不掉,那我真的要完蛋了。


    我轉眼四處看去,視線隨即定格在不遠處,一頭剛剛倒下的僵屍身上,僵屍這種東西全靠著渾身上下淤積在身體裏麵的屍氣而不腐、修煉,但是一旦這口屍氣泄出去,屍體就會迅速腐爛,化為一灘惡心的屍水。


    屍水有著極強的腐蝕性。


    我咬著牙慢慢的挪動過去,將被綁著的手腕之間的繩子按壓在屍水上,盡量不讓自己皮膚接觸屍水太多,忍著被腐蝕的灼痛感,靜靜的等待著。


    而在這個過程中,也有僵屍在不斷的靠近我,我緊抿唇舌,減少血氣往外擴散,以免激化僵屍的情緒。


    這些僵屍對於我來說是一把雙刃劍,它們不受控製的時候,可能對我造成一定的傷害,但是一旦我能重獲自由,用令牌操控它們,它們將成為我的武器。


    等到我兩手間猛地一鬆,我心頓時激動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等到手恢複知覺的時候,趕緊去解腳上的繩子。


    活動腳腕的時候,我就看到自己手背上一大塊皮膚被屍水給腐蝕掉了,露在外麵的血肉都是黑色的。


    當時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摸出內衣夾層裏麵的令牌,握在手中,結蓮花掌印,拚盡最後一股內力,一聲‘敕’用力的喊出口。


    可沒有聲音,我還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沒有聲音,動作卻在,一直在朝著我的方向殺來的黃老二爆了粗口:“艸,我還真小瞧了這娘們,給我滾回來!”


    我死死的盯著他,嘴裏麵不斷默念心法,希望能夠操控那些僵屍幫助我,可是讓我挫敗的是,離我近一點的僵屍擋在了我的麵前,稍微遠一點的,還是不受我控製。


    而我因為消耗過度,五髒六腑都在疼,喉嚨裏麵一陣一陣的血氣上湧,我知道,我被透支的太多太多了,外傷疊著內傷,再加上高燒,這一次,已經是我最後一次發力了。


    當時我真的是欲哭無淚,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走到這般如喪家之犬的地步,明明滿山的親人,可是他們卻被蒙蔽了雙眼,與我擦肩而過。


    我沒有戀戰,因為我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他們,在那些僵屍擋在我麵前的那一刻,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黑霧重重,很快我就看不到身後的一切了,我隻能循著自己腳下的感覺走,一直走下坡路,我要下山,我要回江城找墨賢夜。


    跑啊跑,那種亡命天涯的絕望感讓我豁出了一切,腦子裏麵是空白的,一邊跑眼淚一邊撲簌簌的掉。


    我不想哭的,真的不想哭,可是心裏麵就是酸,就是覺得委屈。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隱隱約約的聽到前麵好像有動靜,嚇得我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我怕,怕遇上任何人。


    頂著黃琬婷的臉,自己人不認識我,認識黃琬婷的人,要麽知道內情,要麽,幾句話就能讓我露出馬腳,所以我現在隻有獨處才是最安全的。


    我迅速的往一旁的一棵大樹後麵躲去,捂住嘴,將粗喘的呼吸放慢。


    背靠著大樹坐著,豎起耳朵聽著那腳步聲一步一步的靠近,希冀著這黑霧能夠將我完全包裹住,不要再被人抓到。


    那腳步聲越來越輕,最後在我背後不遠處忽然消失了,我聽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整個人立刻不安起來。


    緊接著,我就感覺到一道視線射向我,一抬頭,對上了一雙我再熟悉不過的眼睛。


    當時淚如泉湧,我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墨賢夜,他是回來找我的嗎?


    可是隨即想到我的臉,想到我發不出聲音的喉嚨,我沒辦法跟他解釋我就是白璃。


    他卻蹲了下來,伸手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裏:“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


    我瞬間哭得更厲害了,嗚嗚嗚的,心裏鬱結著千言萬語說不出來,就隻知道哭個不停。


    先是委屈,委屈自己這幾天遭遇的一切;後來又感動,感動他能認出我來;最後又矯情的發火,怪他怎麽到現在才找到我。


    一拳一拳的往他身上捶,可是根本沒多少力氣,捶在他身上也不解氣。


    他抱著我,任由我發泄,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昨夜我離開你那兒之後,被一些事情牽絆住了,等我處理完事情,就聽說長白山起了黑霧,當時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回頭就來找你,我和你大伯兵分兩路,翻遍了長白山,後來你大伯將‘你’帶回去了。”


    “那女人騙過了所有人,我卻一眼就認出她是假的,但是這種時候,我不能拆穿她,害怕他們狗急跳牆,對你造成更大的傷害,一個人出了門來尋你。”


    “還好,你還在。”


    他一遍一遍的幫我擦幹淚水,等我情緒稍微穩定一些之後,才說道:“白璃,我們回江城。”


    我直搖頭,不,不能回江城。


    最無助最恐懼的時候,我隻想回江城找墨賢夜,想躲在他的羽翼之下療傷,可是如今他就在我身邊,我們該想的,是接下來的事情。


    黃琬婷現在已經替代我回到狐族去了,如果我現在逃離長白山,回去江城,那麽,黃琬婷在這裏,還不要翻了天?


    墨賢夜看我直搖頭,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皺起了眉頭,然後伸手運起真氣,從我的腹部往上推,直到我一口黑血吐出來,喉嚨裏麵火辣辣的疼,但卻嘶啞著喉嚨能發聲了。


    隨即,我的體型也跟著恢複,隻剩下一張臉還是黃琬婷的。


    “墨賢夜,”我叫了一聲,嗓子疼的難受,忍著痛道,“別戳穿這一切,將計就計。”


    “可是……我不想再委屈你。”墨賢夜捧著我的臉,大拇指輕撫我的臉頰道,“我不想也不能再把你獨自丟下了,白璃,我們必須在一起,不能再分開。”


    墨賢夜的話讓我動容,我也不想跟他分開,但是,現在這種形勢,不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的。


    “墨賢夜你聽我說,如果真的想跟我分分秒秒都待在一起,就必須將眼前的所有不安定因素擺平掉,否則,你我這樣的人,永無寧日。”


    黃仙一族已經攪進來了,從黃誌高挑撥白伏虎與柳易這件事情來看,他們隨時隨地都想引起爭端,蛇族、白仙、野仙乃至於那些想要借助七竅玲瓏心得道升仙的修煉者,誰都可能跟黃仙一族結盟。


    我的目標太大了,這次受的傷也太重,現在貿貿然的再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簡直就是找死。


    要想確保我的安全,得有多少人手看著我啊,損耗太大,我現在分分鍾魂魄不穩,還想繼續瞞著墨賢夜,安心的將七竅玲瓏心給煉出來。


    不用折騰了,黃琬婷不是想變成我嗎?


    那就讓她頂替我活著吧,在眾人的麵前招搖過市,為我修養身體爭取時間。


    所以,我對墨賢夜說道:“我不離開長白山這一片,你有足夠信任的人住在這周圍嗎?把我送過去修養吧,我傷得很重。”


    墨賢夜眉頭皺的很緊,我明白他的心意,正因為我傷得太重,他才想把我帶離長白山,回江城去好好修養,但我現在不願意走,他得權衡利弊,確保我的安全的前提下,做出最後的決定。


    好一會兒他才歎了一口氣說道:“罷了,其實,你說的才是對的。”


    “隻有我足夠強大,才能給你安穩的生活,白璃,你放心吧,狐族,乃至整個長白山的穩定,我會盡全力拿捏在手裏的,你相信我。”


    他很嚴肅的看著我,鄭重保證,“我不會讓你等太久,更不會讓你像這次這樣重傷,你等我。”


    “嗯,我相信你。”我說道。


    墨賢夜一把將我打橫抱起,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胸前,貪戀著他懷裏的溫度。


    他不知道我心裏真實的決定,我現在隻想成全他。


    墨賢夜帶著我一路往深山裏麵走去,走的全都是小路,應該是在我們周圍做了結界,要去的地方也是比較偏,一路上我們沒有被什麽東西攻擊。


    我沒有問他要將我帶到什麽地方去,他的懷抱讓我感覺安全,全身心的放鬆下來之後,甚至有點想睡覺。


    ……


    這一走就是半個多小時,等到墨賢夜停下來,我們已經站在了一個山洞口。


    山洞坐落在一個凹陷幹涸的渠裏,石門外爬滿了各種藤類植物,一般人經過,根本不會發現這邊還隱藏著一個山洞。


    墨賢夜將我放下來,讓我靠在他的肩頭,大聲喊道:“小姨,開開門。”


    我訝異的看向墨賢夜,他竟然還有一個小姨?


    關於墨賢夜的父母親人,我知道的,就隻有他父親這邊的那些親戚,包括他爺爺,他姑姑以及那些兄弟姐妹們,他母親這邊的,我倒是沒聽人提起過。


    甚至關於墨賢夜的父母,他也沒有跟我說過一次,我一直以為他們已經過世了,卻沒想到現在冒出來一個小姨。


    但這小姨住的地方,也太另類了吧?


    她為什麽不住在狐族?


    墨賢夜叫了很多遍,石門才緩緩被打開,一個獨眼女人站在洞口,冷冷的看著我們。


    她看起來並不老,三十六七歲的模樣,當然,她實際年齡肯定很大了,左眼上蓋著一小塊銀色狐耳眼罩,整個的蒙住,右眼眼神冷的如數九寒天的冰窖,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小巧的嘟嘟嘴,隻是在人中的位置,打著一枚銀色的唇釘,唇釘上雕著奇怪的字符,我辨別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字符。


    “小姨,我有事求你。”墨賢夜開門見山道。


    他小姨冷哼一聲:“我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來找我,你當年的骨氣哪去了?”


    “小姨,我錯了。”墨賢夜的姿態放的很低,“今時不同往日,我需要小姨幫我。”


    “被算計,被虐夠了,現在就想起我來了?你把我當什麽了?”他小姨恨恨道。


    墨賢夜握著我的手緊了緊,猶豫了一下,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我看他跪,我也跟著跪了下去。


    男兒膝下有黃金,墨賢夜這樣的錚錚鐵骨,跪天跪地跪父母的主子,今天能給他小姨跪下,一,是為了我,二,這小姨肯定是值得他跪的,所以他能跪,我也沒什麽不能跪的。


    他小姨嗤笑一聲,像是看笑話似的:“你這是做什麽?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抵消以前你做的一切嗎?”


    “小姨,我是真的遇到事兒了,今天來求你,你幫與不幫,給我個痛快。”墨賢夜不打算跟她耗,但語氣還是軟的,“阿夜希望你能看在我母親的麵子上,幫我這一次。”


    墨賢夜提到他母親的時候,他小姨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轉而又看向我,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打量:“跟你媽一個德行,都是情種!”


    這話是說墨賢夜的,說完,轉身便進山洞去了。


    墨賢夜拉著我站起來,趕緊跟上,我們前腳剛進去,後腳,石門自己關上了。


    山洞口平平整整的鋪著石塊,整個甬道得有兩米長,然後左拐,又是一個更長的甬道,甬道的頂上開著孔,如果是晴天,有陽光能從那些孔裏透進來,兩邊點著油燈,燈火綠油油的,燒起來無味無煙。


    甬道的兩側,開著好幾個房間,每一個房間的房門緊閉,我不知道每一間具體用來做什麽的。


    我們跟著墨賢夜的小姨進到了最裏麵的房間,裏麵鋪著一塊大大的厚實的地毯,她走過去,盤腿坐在上麵,旁邊小茶幾上有熱茶,她自顧自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著。


    我們也跟著坐下,那小姨喝了兩口茶,放下茶杯,問墨賢夜:“你終於想通了,要回長白山正視這一切了?”


    “嗯,該回來了。”墨賢夜答道。


    那小姨冷笑一聲,忽然伸手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質問道:“為這女人就肯回來了?阿夜,你就這點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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