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鳥的頭撞到了我的右腿,感覺骨頭都要被撞斷了似的,鑽心的疼,而這一次近距離的接觸,讓我捕捉到了它的異樣。


    這鳥,有三條腿。


    就在大鳥第四次撞過來的時候,一股勁風從上麵衝下來,迎麵對上大鳥。


    嘭!


    幽綠色的火焰一下子竄起,炸開,大鳥眨眼間燒成了灰燼。


    我傻了,原來不是真正的鳥。


    “抓緊了,要上去了。”墨賢臻喊道。


    我趕緊拉回思緒,用力抓著墨賢臻,隨著鐵索猛地一拽,我被硬拖著拖了上去。


    “白姐姐!”以甜衝了過來,也不管我渾身的髒汙,一把抱住了我。


    “嗚嗚,白姐姐,你真的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以甜緊緊的抱著我,已經哭了,一個勁的說著話。


    我努力扯起笑,想說點什麽,但是眼前發花,體力消耗太多,身上傷痕累累,之前腦神經一直繃著,這會子一放鬆下來,整個人迅速的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


    我做了一個深遠悠長的夢,夢到一根根黑絲將我一點一點的纏繞起來,越纏越緊,漸漸地,我開始無法呼吸,身體慢慢的往下沉,四周全是水,將我淹沒。


    直到有聲音響起:“救我,救我!”


    那聲音越來越大,聽不清楚是誰的,驚得我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便對上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好一會兒我的視線才慢慢聚焦,看清了那人:“白爺爺。”


    “醒啦?”白爺爺沙啞著聲音問道,“身上疼不疼?肚子餓不餓?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身上怎能不疼?到處都疼。


    肚子也餓的咕咕叫。


    我臉紅了紅,嗯了一聲:“餓。”


    白爺爺朝外麵喊:“以甜,去廚房端些吃的過來。”


    沒一會兒以甜便端著飯菜過來了:“白姐姐,你身上有傷,最近隻能喝粥,吃飽了再把這碗藥給喝了。”


    我伸手去端碗,十根手指都被包的嚴嚴實實,跟熊蹄子似的,以甜趕緊端碗來喂我,一勺一勺的喂,喝了半碗粥之後,我問道:“墨賢夜怎麽樣了?”


    “阿夜在養傷,等你元氣恢複了,就可以過去看他了。”白爺爺說道。


    “他傷得很重吧?”我擔憂道,“一條腿都被天雷打折了。”


    “放心,骨頭沒斷,就是看著嚇人。”白爺爺安慰道,“你們倆能撿回小命來,已經是上天垂憐了,我們其實都已經……”


    白爺爺說著,嘴唇都在顫抖,這場浩劫,真的是嚇壞所有人了。


    我用兩隻熊掌包住白爺爺的手,笑著說道:“這不是因禍得福嘛。”


    “你還敢說!”白爺爺一聽我這話,頓時擰起了眉頭,訓斥道,“我才是你親爺爺,結果你什麽都不跟我說,暗地裏跟那墨老頭籌謀了那麽多事情,他那黑心腸的,隻管他的利益權衡,哪管你的死活?”


    “爺爺,這都是我心甘情願去做的,不管有沒有墨爺爺他們幫忙,我都會去做。”我說道,“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人去做犧牲才能保住更多的力量,我能成為那個人,我感到驕傲。”


    “你這孩子!”白爺爺氣得恨不得打我一巴掌才好,結果又舍不得,罵道,“缺心眼。”


    我被他逗笑了,但隨即又冷靜下來,說道:“白爺爺,我在下麵,見到我母親了。”


    “小雅?你真的見到小雅了?”白爺爺又激動了起來,“她……怎麽樣?”


    “灰飛煙滅,徹底沒了。”我傷感道,“我的真身能在崖底保存這麽多年,就是她在守護,她是為我而死的。”


    “小雅……是個好妻子、好母親。”白爺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估計心底最深的痛又被戳中,晃悠悠的站起來,說道,“以甜,好好照顧你白姐姐,爺爺累了,回去躺一會兒,璃丫頭,什麽事情都不用想,好好的養著,等身體養好了,咱們再好好聊。”


    “嗯,我知道。”我應和著。


    其實我明白,白爺爺有很多話想跟我說,但他一直忍著,一方麵不想再刺激我,另一方麵,他自己也需要時間去調整自己的情緒。


    白爺爺走後,我就問以甜:“以甜,墨賢夜那邊真的沒事嗎?跟白姐姐說實話。”


    “傷得挺重的,外傷更重一點,估計最近一段時間得坐輪椅,內傷有墨爺爺他們幫著調理,應該也不是大問題。”以甜說道。


    這樣我就放心一點了。


    緊接著又問道:“雲晟呢?”


    “那個家夥,他當然沒臉在狐族待著。”以甜一提到雲晟,便有些咬牙切齒,“那天你掉下山崖之後,他和他的父母就消失了,這麽多天悄無聲息的,也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白爺爺墨爺爺都在四處搜尋他們,一旦找到了,不死也叫他們脫層皮。”


    我搖頭:“哪有那麽容易哦。”


    以甜不置可否,隻是默默的喂我吃粥喝藥,之後又幫我換了藥才出去。


    我很想立刻去黑狐那邊,但身上的傷致使我渾身無力,再加上,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那邊的盤問。


    白爺爺體恤我,他能將滿腹的話憋著,耐心的等我養好傷再問,但墨爺爺就不一定了。


    關於我在崖底的點點滴滴,關於墨賢夜的母親,關於冥獸與冥界力量,我都沒想好到底跟不跟墨爺爺坦白。


    我需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過去。


    ……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還沒去找墨爺爺,墨爺爺那邊卻已經來人了。


    墨爺爺不是一個人來的,要見我,卻被白爺爺擋在了門外,死活不讓他進來打擾我休息。


    他們在前麵吵,以甜就小跑著過來告訴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以甜去請墨爺爺過來。


    等了一會兒,墨爺爺氣鼓鼓的進來了,後麵跟著白爺爺,看賊似的一直盯著墨爺爺。


    墨爺爺被盯得不耐煩了:“白老頭你能不能出去,我不會把你孫女兒吃了的。”


    “這可說不定。”白爺爺直翻白眼,“你這隻老狐狸,背著我差點把我孫女兒害死了,以後你接近我孫女兒五米之內,就得經過我的同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跟她說話。”


    “白老頭你簡直越老越糊塗了,你這族長的位置,還是早點讓出來給伏虎吧。”墨爺爺不甘示弱。


    這兩個小老頭一懟上,就吵個沒完。


    我隻能拉架:“白爺爺,你先去忙別的事情吧,我有話要跟墨爺爺說。”


    “不,我不走,有什麽話是不能當著我的麵說的,我就坐在這兒看著你們說。”他說著,拉過一旁的凳子就坐了下來。


    他的腿還沒有完全複原,也不能走多長時間的路。


    墨爺爺也坐到了我床邊,黑著臉不說話。


    僵持了一會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讓白爺爺別看在這裏,好在白伏虎進來,套著白爺爺的耳朵說了什麽,白爺爺才不情不願的出去了。


    白爺爺一走,墨爺爺才忿忿道:“這個老匹夫,一輩子跟我對著幹。”


    “白爺爺隻是關心我。”我笑著說道。


    “其實也不是不能讓他聽我們談話,隻是我心裏咽不下這口氣,再者,他太容易情緒化,我怕還沒說幾句,就跟他打起來。”墨爺爺說的倒是實話。


    我轉移話題:“墨爺爺,墨賢夜還好吧?”


    “一提這小子,更是不讓我省心。”墨爺爺心情很不好,“當日你掉下升仙台,他也要跟著跳,被我死活拉住,關了禁閉,可最終還是被他逃了出來,背著我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好在天雷沒要了他的命,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我心裏擔憂,墨爺爺又說道:“好在你們都回來了,隻要能有一口氣在,恢複都是遲早的事情,你也別太過擔心,等你好一點了,就可以過去看他。”


    我點頭:“嗯,我都是皮外傷,好得快。”


    墨爺爺審視著我,好一會兒沒說話,我心裏撲通撲通亂跳,等著他的問話。


    他沉吟一聲,最終開口問道:“璃丫頭啊,事到如今,我們白黑兩狐其實已經不分彼此了,咱們得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自己人對自己人,應該開誠布公,對不對?”


    我點頭,他繼續說道:“旭英是我最看重的女兒,可惜配錯了人,雁平啊,這個女婿,我從一開始就沒看上。”


    “雁平出生貧寒,卻能攀上旭英,把旭英迷得神魂顛倒,可見這人的心性與手段有多厲害,他平日裏看起來少言寡語,但他的眼神騙不了別人,時時刻刻都藏著算計。”


    “如果不是雁平,我想,我很早之前可能真的會把大權交給旭英,也因此,我一直防著他們,他們肯定也感覺得到,所以隻會越走越偏。”


    “家族裏麵出了這樣的叛徒,是不幸,但走到了這一步,也無法逆轉,我隻能替他們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墨爺爺你別這麽說,狐族這麽大,沒有他們,也會有別人,不用說對不起。”我趕緊說道。


    墨爺爺看著我,嚴肅道:“他們的事情,可以先放一邊,但有些事情,璃丫頭,我不得不先問清楚。”


    我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點了點頭:“墨爺爺你問。”


    “這次墜崖,是意料之外,但其實也隻是將我們的計劃提前了,所幸你回來了,並且,我感覺比以前要更好一些,對嗎?”墨爺爺試探著問道。


    他話裏的意思我懂,他是在間接的問我,是不是找到真身了。


    我如實回答:“我的真身已經找到了,並且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幻化狐身也很自如,但……很可惜的是,我真的沒有七竅玲瓏心。”


    “七竅玲瓏心可遇而不可求,有與沒有,都是阿夜的宿命。”墨爺爺倒是想通了,但話鋒一轉,說道,“但之前你暈倒之後,我摸過你的脈搏,你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強悍的陰煞之氣,根本不是你這小身板所能承受得住的,璃丫頭,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誰在幫你?”


    “是我母親。”我選擇說謊,“她當年墜崖之後,並沒有死,是她用自己所有的修為護住了我。”


    “你說謊。”墨爺爺拆穿了我,異常平靜道,“你體內的陰煞之氣,一部分是來自於最後的冥鳥衝撞你留下的,那冥鳥是紙紮品,受人操控,雖帶有陰煞之氣,但並沒有那麽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體裏的陰煞之氣,並不是來自陽間。”


    我心下大駭,知道瞞不住墨爺爺了,可還是做著垂死掙紮:“崖底冤魂眾多,我受到了攻擊,所以……”


    “璃丫頭,別騙我了,墨爺爺風風雨雨活了數十萬載,什麽東西我不曾經曆過?”他說道,“如果非得挑明了說的話,那我可以肯定的判斷出,你體內的陰煞之氣,應該是來自於幽冥之界。”


    “崖底怎麽會有幽冥之界的力量?它們為什麽盤踞在那裏,璃丫頭,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我低著頭緊咬著嘴唇不說話。


    墨爺爺窮追不舍:“幽冥之界的力量,即便是你加上你母親所有的修為,也不一定能抵抗得住,更何況你與你母親都曾掉下山崖,自身難保之際,又能爆發出多少力量呢?”


    “璃丫頭,是誰幫了你,真的不能跟墨爺爺說嗎?”


    “這個很重要。”


    我搖頭,不能說。


    墨爺爺歎氣:“傻孩子,墨爺爺既然今天才來問你,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心裏麵多少也有點猜測,墨爺爺隻是在跟你求證罷了。”


    “雁平有什麽樣的背景,這麽些年,我多多少少也摸到了一些,如今他們一家三口同時消失了,我暗中讓小九去查,到底能查出什麽,我也不清楚,但小九沒回來之前,我們得早做防範,墨爺爺也怕啊,怕被釜底抽薪,怕這狐族千萬年的曆史,被一洗而空。”


    “咱們狐族,怎麽說也在五大仙之列,名聲是咱們一點一點攢出來的,積累了這麽多年的功德,一旦落入那樣的狼子野心的手中,你說,值不值得?”


    “墨爺爺,我答應她不說的。”最終,我沒能忍得住,“她說了,不要救她,不要找她,甚至不能將這件事情透露給墨賢夜分毫,她讓我幫著墨賢夜度過難關,等到墨賢夜做了上方仙之後,再去救她。”


    雖然我沒說‘她’是誰,但是墨爺爺一定懂。


    墨爺爺忽然就笑起來了,笑的比哭還難聽,差點就老淚縱橫:“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在,她還在。”


    “墨爺爺……”他的樣子,讓我很心疼。


    墨爺爺衝我擺擺手:“可以了,你能告訴我這些,已經可以了,璃丫頭,這些話,你隻能跟我說,別人,包括阿夜,包括你白爺爺,都不要透露分毫,咱們得臥薪嚐膽,等到時機成熟之後,再做打算。”


    “可是墨爺爺,我沒有七竅玲瓏心,眼看著馬上就要過年了,墨賢夜的時間不多了。”我傷心道。


    “七竅玲瓏心對於阿夜來說,是一個坎,有,如虎添翼,沒有,很可能就會要了他的命。”墨爺爺說著,眼眶紅了。


    這個孫兒,是他一手帶大,也是他最重視的一個,如今親眼看著他受了那麽多的苦,最終還可能……


    他接受不了,卻又無可奈何,他心裏的苦,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但黑狐一族的天,還得他來扛著,他不能倒下。


    他轉而看向我,忽然無比鄭重的跟我說:“璃丫頭,萬年前,你與阿夜就有婚約,如今阿夜可能沒多少時日了,我知道要讓你嫁給一個將死之人,對你很不公平,可是……可是如果阿夜真的沒有好結果,他在這世上,連一點念想都留不下來,我……”


    “墨爺爺可不可以求求你,能不能……能不能給阿夜留個孩子,給阿夜留個根。”


    我張嘴還沒回答他,他又急急的說道:“你不要現在就回答我,好好考慮幾天,我知道這事兒,得阿夜明媒正娶把你娶回家,之後才能談生兒育女的事情,但是一旦締結婚帖之後,阿夜要是沒了,解除婚帖也是難事,不過要你未婚生子,對你更加不公平,你答應,我們一家都感激你,你不答應,也是應該的,我們誰也不能要求你什麽。”


    “你想好了,給我個答複就行,不要勉強自己。”


    墨爺爺這是非常低姿態了,他這一輩子,估計都沒有這麽卑微的向誰說過一個‘求’字,但是為了墨賢夜,他說‘求求你’。


    我毫不猶豫的說道:“墨爺爺,我會陪著墨賢夜到最後一刻的,如果條件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他能光明正大的把我娶回去,不需要大操大辦,兩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就可以,我願意為他生兒育女,無論兒女,都要讓他們上墨家的族譜,不讓所有人質疑他們的身份。”


    “墨爺爺,咱們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也不是誰幫誰,這隻是我們在履行萬年前的約定罷了。”


    墨爺爺當時便握住了我的手,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


    轟咚一聲,門被踹開,白爺爺坐著輪椅衝了進來,拐杖狠狠的朝著墨爺爺的身上捶:“你給我滾出去,以後再也不允許踏入我們白狐一族半步,你個老東西,整天打我孫女兒的壞主意,你給我滾,滾!”


    白爺爺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滿臉的怒火像是要殺人似的:“我家璃丫頭因為你們墨家,經曆了多少次生死,你們能不能別再來禍害她了。”


    墨爺爺這次倒是沒有說什麽,任由白爺爺把他往外轟,我一個勁的叫著:“白爺爺,住手,快住手。”


    但老爺子哪裏肯聽我的,生生的把墨爺爺打出去之後,反過來又來教訓我:“璃丫頭,他們家阿夜是他的心頭肉,他為他籌謀,就連身後事都一早為他考慮好,難道你就不是我的心頭肉嗎?”


    “我一手辛辛苦苦養大的孫女,這麽優秀的孫女,憑什麽要委曲求全的嫁給一個將死之人?即便那人是阿夜又如何?”


    “璃丫頭,你可別死心眼,阿夜如果真的愛你的話,他也不會願意拖累你的,咱們有大好的未來,不是非得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的。”


    我搖頭:“白爺爺,璃丫頭這輩子隻愛墨賢夜一個人,再也不會接受別人,無論有沒有婚帖,無論有沒有孩子,無論他是生是死,我都不會選擇別的任何人,他生,我陪著他,他死,我便守著他的堂口,替他活下去,替他打理他剩下的未了之事。”


    等到一切處理完了,可能我也會……


    後麵的話我不敢說,說了,白爺爺可能真的要瘋。


    白爺爺被我氣得豎起了手,想揍我,隨即又不甘不願的放下去,衝著外麵吼道:“老大,把這間屋子給我釘死了,從現在開始,不準璃丫頭出這個房門半步,一隻蒼蠅都不準放進來,特別是黑狐那邊的人,看到影子立刻轟走,沒有我的同意,這禁閉就不準解除。”


    白爺爺說完,又衝著我說道:“好好養傷,其他的都跟你無關,別企圖逃跑,真敢逃,我真的會把你腿打斷。”


    ……


    窗戶被釘死了,門被鎖起來了,外麵還守著不少人,這種陣仗,我不陌生。


    記憶裏,我最開始與墨賢夜偷偷來往,被白爺爺發現的那段日子,這樣的禁閉我沒少被關,我逃過,鬧過,絕食過,完全沒用。


    白爺爺這人,認死理,他決定的事情,一般很難改變,就是那種明知道錯了,都要一路錯到底的擰脾氣。


    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但有些事情,特別是涉及到感情之事,並不是他覺得的好,對我來說就真的是好。


    愛情是一杯酒,即便是毒酒,也有成千上萬的人心甘情願的喝下。


    就比如我,如果我有七竅玲瓏心,我會心甘情願的挖給墨賢夜,可是如今我沒有,那我剩下的所有目標,就隻剩下兩個:盡可能的保住他的命,盡快的為他懷一個孩子。


    可是環顧四周,似乎,這兩個目標,一個都不好實現呢。


    就這麽等了兩天,我身上的傷好了很多,想著該怎樣說服給我送飯換藥的以甜幫我偷跑出去的時候,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闖進了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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