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魔君的第一次正麵較量,徹底的拉開了序幕,這一次,我贏,便能將他打退回去,讓他安分一段時間,但如果我輸了,就會被他吞噬掉,而他的功力大幅度提升,突破封印便也是輕而易舉。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所以我絕對不能輸,我一輸,一切前功盡棄。


    同時我也明白,從我催動陰陽令的那一刻開始,必定已經有人關注到了我們這邊,所以,在我和魔君鬥氣的這個範圍之外,肯定守著一群人在等待著救援。


    我知道,墨賢夜一定也在。


    到了這一刻,我反而不怕了,當時便又加了兩成內力,朝著寒氣逼來的方向狠狠的拍了出去。


    寒氣受到突如其來的攻擊,猛地朝後推出去幾十米,趁著這個空檔,我的身體又吸收了大量的靈力。


    但很快,那股寒氣反撲過來,勢頭很猛。激得我周圍的妖魔鬼怪哭嚎聲一片,隨即卻又變得悄無聲息。


    它們全都被激散、破碎,被吞噬掉了。


    魔君的威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這還是有封印在禁錮著他,如果不是封印的話,我真的不敢想象他會有多厲害。


    怪不得當年即便是鬥篷男集結整個冥界,也沒有能夠將整個魔界一舉拿下。


    黑暗的力量來源太多,自私、貪婪、邪惡、罪孽,一切的一切,達到極端,都會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修煉之人之所以要摒棄七情六欲,就是這個道理。因為這些黑暗的力量,很容易在某一刻吞噬掉之前所有的努力,從而走火入魔。


    一旦入魔,再想回歸正位,那便是難上加難了。


    隨著那股寒氣包圍著我,越來越近,我手中的陰陽令也不停的顫抖起來,我咬著牙將自己所有的法力全都傾注到陰陽令上去,做最後一搏。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正前方,忽然有另一股寒氣伴隨著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那腳步聲很整齊,踩著地麵啪啪作響,像是軍靴。


    我當時心頭一震。難道是陰陽令調動了陰兵軍隊?


    不,不可能的,我自己有多大本事我心裏清楚的很,如果我能調動得了陰兵軍隊,那我對抗冥王都不是問題了。


    難道是??


    冥王放水?


    是了,冥王是可以操控陰兵軍隊的,也就是說,他們此刻就在我的周圍,出動陰兵軍隊,是為了配合我對抗魔君。


    我是真的沒想到,他們這個時候還會出手相幫,我調動陰陽令,指揮著那隊陰兵朝著魔君攻過去,魔君畢竟還受封印壓製,退的倒是很快。


    我當時便鬆了一口氣,剛想收勢查看情況,卻沒想到心口猛地一痛,當即捂住心口蹲了下來。


    心裏麵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翻滾,在撕咬,疼的我冷汗淋淋,我明白,應該是這次吸收了太多的靈氣和陰煞之氣,七竅玲瓏心又開始作妖了。


    這種時候發作,對我來說太危險了,我強忍著疼痛,想要站起來離開這裏,可一站起來,正對上一頂白色轎子。


    白色轎子微微前傾,轎簾自己慢慢的打開,一副等待著我上轎的架勢。


    我愣了愣,下意識的便想要退,這轎子不能上。


    鳳儀現在就在他們手裏,他們等我與魔君正麵交鋒之後,才動手去壓製魔君,然後又來給我下套,他們這是想要在今夜將一切優勢占盡。


    我怎麽可能甘心讓他們得逞,可當時心口痛的實在受不了,上下牙直打顫,每走一步身體都在打擺子。


    “白璃,你走不掉的,跟我回去吧。“是鬥篷男的聲音。


    我陰冷的眼神射向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要的,早就說過,整個地界的統一,僅此而已,這些,本來也就是屬於我的,我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鬥篷男說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錯過了這次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白璃,你幫我這一次,我自不會虧待你。“


    “不會虧待我?“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我反問他,“配合你,我得死,可能灰飛煙滅,鳳儀也被你利用著,整個長白山都將成為你達成目的的跳板,你說,你不會虧待我?“


    “我當然不會虧待你。“鬥篷男臉不紅心不跳道,“你從來沒有真正的想要配合我,所以我隻能做兩手準備,你不上,我就隻能讓鳳儀上。“


    “瘋子!“我衝他吼道。


    鬥篷男擺擺手,忽然笑了起來:“我可不是瘋子,如果說誰是瘋子,墨賢夜才是。“


    我當時便皺起了眉頭,有些不理解他的話。


    墨賢夜這段時間,幾乎是圍著我轉的,他也得到了天庭的應允,將三界六道通行證拿到了手,每走一步,都是按部就班,我想不到他有什麽過火的行為。


    “你什麽意思?“我終究是問出了口。


    “三界六道通行證,墨賢夜拿給你的時候,你就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鬥篷男反問我。


    我當時懷疑過,天庭為什麽沒有責罰墨賢夜,反倒給了他這麽大的權利,可是他的解釋也很合理,天庭是想讓他代表天庭與冥界製衡,難道不是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鬥篷男嗤笑一聲:“你太信任墨賢夜,以致於他什麽時候想起你的,什麽時候做了哪些極端的決定,你都不去過問,你的全盤信任,反倒給了他欺騙你的機會。“


    “欺騙?“我當即說道,“你別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墨賢夜害誰都不會害我的。“


    “對。他寧願害他自己,都不會去害你,因為早在他侵入冥界那時,就已經想起了你們的過往,他的所有記憶都已經回來了。“鬥篷男說道,“三界六道通行證是怎麽來的呢?真的是天庭主動給他的嗎?“


    “當然不是,他私自下凡,動了情欲,天庭幾次召喚他都拒絕回去,這麽多條罪責下來,天庭卻沒有懲罰他,還給他三界六道通行證,真的這麽看重他一個新人?“


    “不是,全都不是,是他用自己跟天庭做了交換,等到這一切全都結束,他保住了你和狐族之後,就是他回去領罰的時候,用他的仙籍,用他的所有功德與修為,以及天庭的極刑--十二天鞭,這就是他欺騙你的一切。“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很不願意去相信鬥篷男,可是,我想到墨賢夜這段時間跟我單獨相處的點點滴滴,卻又說服不了自己不去相信鬥篷男。


    墨賢夜這段時間,相比較以前,變得要柔軟多情,相對也比以前保守一些,他現在更像是一個摯愛妻子的好老公,以及疼愛孩子的好父親,卻獨獨不像是以前那個,統領著整個黑狐一族的冷傲又仁義的大男人了。


    他的變化,是從他內心深處迭蕩出來的自然反應,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知道除了這一段短暫的時間能跟我們待在一起,便再也沒有機會給我們更多的愛了。


    所以,他將自己心底裏麵的愛,傾囊而出。毫不保留的奉獻出來了。


    這個傻瓜,怎麽還是這麽傻!


    “你能幫我什麽?“我心痛之餘,強忍著崩潰的情緒,轉而問鬥篷男。


    他是冥王,是地界的霸主,一旦地界完全統一,便是唯一能與天界想抗衡的存在,所以,如果他能給我什麽承諾的話,或許還能為墨賢夜尋一條活路。


    鬥篷男當即便笑了起來:“這才是你最該問我的問題。“


    “雖然說天地人分屬三界,但說到底,我們冥界與人間的聯係更為緊密一些,魑魅魍魎,妖魔鬼怪,幾乎都被咱們地界陰暗勢力而囊括,能做狐仙的有幾個?大多實質上,還不就隻能稱得上是狐妖罷了,白璃,你們本就屬於我們地界。“


    “墨賢夜的仙籍肯定是保不住了,如果順勢被我納入麾下,他便是我的人,我的人,天界想動,也得好好想一想,是不是?“


    “你這話說的不對。“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腦子轉的飛快。“據我所知,你們冥界也有很多小鬼的終極目標就是修煉成仙,不是嗎?“


    “修煉成仙?“鬥篷男嗤笑一聲,“是掛個名頭吧,在我們冥界,小鬼能當上鬼差,已經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了,能夠爬到牛頭馬麵的高度的鳳毛麟角,爬到了這個位置,在冥界機會就有了話語權,你說它們是願意在冥界做個官,還是去天界做個奴?“


    話糙理不糙,好像是這個道理。


    所以,整個冥界的人員構架特別穩定,更重要的是,冥界沒有天界那麽多的條條框框,壓得人沒了人性一般。


    “那??那如果墨賢夜真的能進入地界,你打算給他個什麽職位?“我問。


    “我不會將他圈在地界的,你幫了我的大忙,我自不會虧待他,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隨便他自己選。“鬥篷男倒是大方,“包括你也是,如果最終你能挺得住,人間冥界,行動自如。“


    “鳳儀呢?鳳儀現在在哪?“這是我的最後一個問題,隻要鳳儀沒事,我立刻便答應他。


    鬥篷男說道:“鳳儀我們帶來了長白山,隻要你跟我走,我立刻放她回家。“


    “我要你放了她,並且要親眼見證她和柳易締結陰婚名帖,之後我才能跟你走。“我說道。


    鬥篷男猶豫了一下:“你認為你現在這個樣子,見了鳳儀之後,你還能跟我走得了?“


    “鳳儀和柳易的陰婚名帖,我可以幫他們締結,也會給你過目,但你必須現在跟我走。“


    我不知道現在我還可不可以信任鬥篷男,畢竟他之前就擺了我一道,雖然我也不覺得能從他的手中逃掉,但還是猶豫了。


    我還沒下得了決心,一道金光在長白山的上空亮起,幾乎是照亮了整片天空,我抬頭看去,鬥篷男卻冷笑道:“看吧,他在找你,雖然我的結界可以擋一會兒,不過一旦他發現這邊的異常,立刻就會找過來。“


    墨賢夜在找我,他來了,我便走不掉了,可為了他,我又必須走。


    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就在兜圈子,什麽問題都沒有從根本上解決掉,以我們的能力,也很難徹底的解決。


    或許安下心來,全副心思的與鬥篷男合作一次,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也不一定。


    “好,我跟你走。“我咬牙下了決定,“但你必須履行你的諾言,否則,我們隻能魚死網破。“


    鬥篷男鄭重的點頭:“我保證。“


    我之所以最終選擇再相信他一次,是因為之前鬥篷男為九姑做的那一切讓我感動,我覺得這人,至少還是有血有肉的。


    我抬腳朝著白色轎子而去,就在我要跨上轎門的時候,一道金光不偏不倚的打在了白色轎子的頂上,白色轎子頓時冒出一股黑煙,擋了一下,轎子沒壞,鬥篷男催促道:“快上去,不然來不及了。“


    說話間,有一道金光打了下來,這一次直接打在了鬥篷男的腳尖,鬥篷男一閃,躲了開去,一把薅住我的後領,就要將我往白色轎子裏麵塞。


    “放開她!“墨賢夜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心裏一顫,他終究還是來了。


    鬥篷男鬆開了我,說道:“白璃撐不了多久了,七竅玲瓏心馬上就要發作,墨賢夜,難道你想讓白璃死在你麵前嗎?“


    “白璃,到我身邊來。“墨賢夜沒有理睬鬥篷男,直接跟我說話。


    我當時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撐著腰,真的很難過,四肢百骸都在痛,那種痛是往神經裏麵鑽的,痛的連牙都開始發顫的那種。


    我知道這一次,七竅玲瓏心必定是要爆發了,至於是往好的方向,還是往壞的方向,誰也控製不了。


    而鬥篷男這麽著急的要帶我走,無非就是為了讓我跟他回冥界去孵化那些精靈幼卵,到時候那些小家夥吸收完七竅玲瓏心裏麵所有的靈力,剩下的低劣雜質,都得由我來買單。


    可即便是我不跟鬥篷男走,一切還是會繼續發生,隻不過是稍微晚一點罷了,又有什麽區別呢?


    能拿我最後的這一點氣數來換的鳳儀的自由,我覺得還是值得的。


    墨賢夜抬腳就往我這邊走來,卻被鬥篷男擋住了:“墨賢夜,這種時候我不想跟你動手,咱們內鬥,隻會讓魔君坐收漁翁之利,你保不住白璃的,我們隻能等待奇跡。“


    “奇跡?“墨賢夜一把搡開鬥篷男,“你所說的奇跡,怕是永遠都不會到來吧?你要的,隻不過是榨幹白璃身上最後一點可用之處罷了。“


    “那你告訴我,你有更好的辦法?“鬥篷男反問他,“我要是你,現在我最重要的是守護住長白山,而不是在這兒浪費時間,拯救一個無法拯救的人。“


    “你給我閉嘴!“墨賢夜一拳搗在鬥篷男的嘴上,兩個人立刻打了起來。


    我咬了咬牙,不想再讓墨賢夜這樣不理智下去,在他們打鬥的時候,抬腳進了白色轎子,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座白色轎子,我已經見過好幾次了,每一次它出現,現任冥王都必定會出現,而這一次是鬥篷男在操控這頂轎子,那麽,現任冥王幹什麽去了?


    他在看守鳳儀嗎?


    坐進白色轎子之後,我就感覺自己被封閉在了一個獨立的空間裏一般,完全聽不到外麵一丁點的聲音,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什麽也沒有。


    我坐穩之後,就感覺白色轎子好像被抬了起來,然後就有唱著歌謠的尖細的聲音響起,我聽不明白那是什麽歌謠。


    我知道我在移動,這座白色轎子會直接把我帶往冥界,帶往十八層地獄。


    這一去,可能便是永別。


    我心裏有很多事情放不下,一切都還不圓滿,可我沒有繼續等待下去的機會了。


    隻有犧牲我,才能換回所有人的生,人生向來如此,此生能遇到墨賢夜,能跟那麽多有情有義的人一起生活。能擁有一雙兒女,夠了,真的夠了。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坐在轎子裏麵,渾身痛的像是要爆炸一般,轎子緩緩的落了下來。


    四周的白漸漸退去,我看著眼前那一片火海,知道我已經在地獄之中。


    我剛站定,一個人影一晃,站在了我身邊。


    我轉頭一看,就看到盧老五站在那裏,看著我。


    盧老五跟我的血契雖然沒有解除,但是他已經是冥王的人了。那道血契也已經沒有了效用,他此刻出現,應該是鬥篷男一早就交代好了的。


    “白璃,站在這裏你便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盧老五說道。


    我點頭:“我明白,是鬥篷男讓你盯著我的嗎?“


    “不是盯著你,是等待。“盧老五說道,“一旦你進入火海,能不能出來還是個未知數,但隻要你還能出來,我們就會竭盡全力救你。“


    “不止是救我這麽簡單吧?“我心下當即便明了,“如果我出來,滿身帶著魔氣,你,包括現在守在外麵的那些你帶來的爪牙,都會將我困成甕中之鱉,將我消滅在這十八層地獄之中,是不是?“


    盧老五低下了頭,沒說話。


    嗬,果然是這樣的。


    鬥篷男到底是有心機的,當年從他自己身體裏麵剝離出來一個魔君,給他造成了那麽大的危機,到現在還沒有解決掉,他又怎麽會讓第二個魔性大發的家夥現世呢?


    我轉而問道:“守在外麵的是哪些人?你們確定到時候如果真的??,你們能拿得住我嗎?“如果到時候我真的魔性大發了,我也是不想出去禍害無辜生命的,能被直接了結,對我來說,反倒是一個解脫。


    我現在真的是非常的灑脫了,麵對生死也能很坦然。


    “外麵守著的,是玄機閣的殺手,最上層黑白無常以及諦聽也都在,真的到了那個點,應該是插翅難逃的。“盧老五悶悶的說道。


    蠻大的陣仗,我很滿意。


    “好,既然一切準備的這麽妥當,那我就放心了。“我伸手拍了拍盧老五的肩膀,說道,“再見!“


    “白璃??“盧老五張嘴叫了我一聲,眼神裏麵竟然含著不舍。


    我當時便有些想笑。他這種眼神,明顯是在可憐一個將死之人才會有的吧?


    嗬,雖然我現在還喘著氣,但在大家的眼裏麵,也早已經是一個活死人了,是嗎?


    我衝盧老五笑了笑,一步跨入火海之中。


    我能感覺到那些精靈幼卵的方向,所以一路走過去,很快便看到了那些堆在一起的精靈幼卵。


    上次,它們已經吸收了我很大一部分的靈氣,這一次,它們必定不會再客氣。


    我就是送上門的晚餐,不是嗎?


    我抬腳靠近過去。身體的疼痛在那一刻竟然奇跡的好了很多,沒有了結界的阻擋,我甚至可以伸手去摸了摸那些精靈幼卵。


    當我的手觸碰到它們表麵的那一刻,我立刻感覺自己的手像是黏在了它們的身上一般,身體裏麵有什麽東西在不斷的流失。


    開始了,它們的孵化開始了。


    我用力的拔開手,朝著那十來枚鳳凰精靈幼卵伸過去,強大的吸力激得我全身的筋脈在一瞬間像是幹癟掉了一般。


    隨著身體裏的靈力不斷的減少,另一股力量立刻順勢而起,這股力量,就是七竅玲瓏心這麽久以來,積攢的所有魔性。


    我的身上開始發寒,那種寒是從骨子裏麵透出來的,我能感覺到牙齦在癢,手指尖在一點一點的崩裂,身體裏麵隱藏著的所有陰煞之氣肆無忌憚的遊走在我的經脈之中,企圖掌控我整個人。


    看來,我還是沒有辦法壓製住身體裏麵的魔性,最終還是逃不過入魔的下場嗎?


    入魔之後,我還能記得墨賢夜,記得鳳儀和言蹊嗎?


    我的思維還受自己的控製嗎?


    還是,我便完全也不是我自己了,隻剩下一具被魔氣操控著的軀殼了?


    我不敢往下想,總歸,會有人替我做好善後工作,給我最後的體麵,我不用怕。


    是的,白璃,不用怕,一切都要結束了。


    結束了,便什麽都不知道,不用管了,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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