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妖是擋不住魔氣的,我看了一眼上遊的魔界大軍,又看了一眼男人,就我們倆,現在該往哪一頭去?


    硬杠魔界大軍的話,我們寡不敵眾,可是往魔氣那邊去的話,隻能是進入冥界。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可是我根本不想再進入冥界,隻想早點回到長白山去。


    他們是不會為難擺渡人的,畢竟擺渡人是陰差,還是冥界有著特殊地位的陰差,如果我不跟他待在一起的話,他會安全。


    到了這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七竅玲瓏心不在我的身體裏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夠發揮的最大能力是多少,楊老頭那麽盼著他的後代,我也不能拖擺渡人下水。


    這樣想著,我對那男人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去半步多見一見那個一直找你的人,不要有太過顧慮,這個世間真的沒有太多的東西比親情更珍貴的了。“


    男人皺著眉頭看我,我衝他笑了笑:“咱們有緣再見。“


    我說完,走到船邊,雙手一抬,用力跳起。一個猛子紮進了黑水河裏。


    黑水河本不是我這種肉身能待的地方,畢竟它的腐蝕程度還是挺強的,但可能是我體質特殊,或許是那花妖在幫我,所以我並沒有被侵襲。


    黑水河的水很寒,我不停的往水底遊,並不想與魔君正麵交鋒。


    我紮進水裏之後,很快,四麵八方有頭發絲圍繞過來,護著我往前行。


    我拚了命的往前遊,但畢竟憋氣是有時限的,而且黑水河裏潛藏著的危機也很多,我跳下來。也是碰運氣。


    很快,我周圍的溫度便又降低了很多,四麵八方仿佛都要凝固住一般,發妖衝了上來,用頭發絲將我整個裹住,用力的朝前拽。


    我們真的是拚了命了,心裏其實明白,這個時候,沒有人來救我們的,關心我們的人全都在戰鬥,分身乏術。


    可是,我們最終還是沒能遊出黑水河,就被魔界大軍團團圍住。堵得水泄不通。


    我衝出水麵,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大口大口的喘氣,每一口氣吸進去,都像是帶著一股冰渣子。


    我有些不明白,魔界大軍這個時候為什麽要來堵我,畢竟我已經沒有七竅玲瓏心了,而且魔界大軍忽然出現,本來也應該不是衝著我來的吧?


    魔君現世之後,魔界大軍要麽就是想要趁機襲擊冥界,要麽就是要去長白山增援,這半路上的遇見了我,就盯上我了?


    不對,它們應當是還不知道我已經沒有了七竅玲瓏心的事情,所以才會堵我。


    我就泡在這水裏,等著它們發現我的異常之後,怎麽處置我。


    發妖圍在我的身邊,緊張的護著我,她是鬥篷男的人,是鬥篷男派她來守著我的吧?


    魔界大軍的包圍圈越縮越小,那些奇形怪狀的家夥離我也越來越近,我咬著牙,隱忍著,腦子裏卻又在想著,如果我落入了魔界大軍的手中該怎麽辦。


    直到為首的那個腦袋上長著一個黑色大瘤子一樣的家夥,尖銳的爪子伸向我的時候,我才猛地一驚,下意識的就要躲。


    而發妖的動作更快,頭發絲一下子裹上了那家夥的手,那家夥低吼一聲,反手扣住頭發,用力的將發妖甩了起來。


    我的狐尾在同一時間甩了出去,一下子纏住了那家夥的脖子,狠狠一勒,用了八成內力,直接將那家夥的脖子給勒斷了。


    那家夥瞬間就化為一團黑水,融入黑水河中去了。


    發妖趁機逃了過來,又回到我身邊,說話牙齒都在打顫:“你這是向它們宣戰啊。“


    “管不了那麽多了,咱們本來就沒有活路了,殺一個保本,殺兩個賺一個。“我發了狠似的說道。


    發妖點了點頭,兩眼也堅定了很多:“沒錯,咱們爭取多賺一點,賺一個是一個。“


    我當即便笑了起來,已然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發妖說的沒錯,我殺了一個魔界大軍的頭領,一下子激怒了它們,當即便有四五個家夥朝著我攻了過來。


    發妖時刻擋在我的麵前,無數的頭發絲鋪天蓋地的朝著魔界大軍攏過去,我知道她擋不了一會,掏出陰陽令,掐訣念咒。


    之前擁有七竅玲瓏心的時候,我能調動方圓百裏的靈力,可現在,明顯不行了。


    我不知道是因為魔界大軍的壓製,還是因為我內力下降了,又在這黑水河裏,能調動的力量真的不多。


    我的狐尾也在不停的掃,但身體本身就還沒有複原,一動氣損傷更大。


    就在我們被魔界大軍鬥得快要支撐不住了的時候,擺渡人的烏篷船忽然衝了進來,尖尖的船頭像是一把利劍,破開水流,像是一支離弦的箭一般,插了進來。


    他就坐在船頭,那根細長有力的手指插在水裏,大喊著:“上船,立刻上船!“


    我沒想到他會衝上來,當時心裏麵真的很感動,這種舉動,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到!


    這個時候再矯情真的說不過去了,他衝過來的時候,就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如今已經深陷魔界大軍之間,我總不能讓他白白冒這個險。


    如果我能活著出去,這個大大的人情,我就欠下了,以後便是生死之交。


    我一手扒住船身,一個用力上了船,發妖的頭就掛在船尾,頭發絲護住船底,以防這個時候會有宵小之徒趁機使壞。


    烏篷船的速度特別快,但也耐不住魔界大軍聲勢浩大,我們在這邊搏鬥,後麵,冥界那些陰差已經跟外圍的魔界大軍幹了起來。


    我知道,隻有這條船衝破魔界大軍,成功的進入彼岸花花叢,我們或許還能有一條活路。


    彼岸花花叢本來就遮天蔽日,再加上香味有致幻的作用。很容易迷惑人。


    顯然,擺渡人的想法跟我是一樣的,船頭直朝著彼岸花叢的方向,可怎麽也衝不破魔界大軍的包圍圈。


    並且,前麵破不開了,後麵又立刻被堵上,就在轉彎口,船停了。


    擺渡人的臉色有些不好,我衝他苦笑一聲道:“咱們窮途末路了。“


    擺渡人沒說話,也僅僅是猶豫了一下,然後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張黑色的符文,夾在手指中間,我還沒看清楚符文上麵畫著什麽,符文已經無火自燃。


    隨即,他將燃著的符文扔進黑水河裏,之後,伸手一把將我拉進了他懷裏,緊緊的扣住我:“從現在開始,你的任務就是緊緊的抓住我,絲毫不要鬆開,我們找準機會就衝出去,進入彼岸花花叢,我師父應該就能接應上你,到時候你就能回長白山去了。“


    “你剛剛做了什麽?“到了這種時候,能夠保命的,必定是最後的大招,而有些招,輕易是不能放的,我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


    他說道:“你別管,這是我的事情。“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我心底裏冒出來,我知道繼續問下去也是徒勞,並且,也沒有時間讓我去細問了。


    擺渡船的四周,黑水河底下,咕嘟嘟的直冒泡,不僅僅是我們這邊,好像是從頭到尾。


    這黑水河裏的生物組成很複雜,但歸結起來,其實隻有兩種。一種是潛心修煉之徒,另一種,就是等待著有朝一日能夠站上擺渡船,被擺渡人度化之徒。


    不是所有的魂魄都可以進入冥界,投胎轉世的,有一類魂魄,它們活著的時候,並不開心,但卻不是惡人,枉死之後,它們的執念很深,咬著牙跳進黑水河之中,承受著黑水河裏巨大的磨難。


    在艱難的維持不被吞噬的前提下,日複一日的守在擺渡船邊,向擺渡人訴說著自己的故事與悔意,如果能夠感動了擺渡人的話,擺渡人願意讓它上船,一路送它進入冥界,它便能獲得一次投胎轉世的機會。


    在這群魂魄之中,還有一種魂魄,本來是可以投胎轉世的,但是它們不願意喝孟婆湯,不願意丟掉前世的記憶,毅然投入黑水河中,企圖能夠被擺渡人度化,如果度化成功。它們便可以破例帶著記憶投胎轉世。


    而如今,擺渡人一張黑符,激起了黑水河裏,包括下遊的忘川河那一部分,全都沸騰了起來,我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那張黑符,應該像是一份公告,公告黑水河裏所有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隻要它們能夠怎樣怎樣,便可以獲得上擺渡船,被渡化的機會。


    應該就是這樣的。


    隻有這樣的承諾,才能激起整條黑水河裏的那些家夥幫助我們對抗魔界大軍的勇氣,才能為我們的逃脫爭取機會。


    可,用腳趾頭想想都會明白,最後能夠在這場鬥爭中活下來的家夥,都是在黑水河裏修煉了數十萬年甚至是百萬年的老妖怪了,越惡的越厲害,想要徹底渡化,得有多難!


    擺渡人給出這樣的承諾,會帶來的後果很嚴峻,他真的是孤注一擲了。


    但,很明顯,效果是響當當的,一時間,黑水河裏,各種妖魔鬼怪翻滾,襲擊著魔界大軍。


    而船上,擺渡人緊緊的箍著我,眼神犀利的盯著四周,但凡有一點機會,他便要出動。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這樣一個素昧平生的人為我做到如此地步。


    他在渡我,用命在渡。


    半路上來了這麽一茬,魔界大軍被衝成了幾波,冥界陰差也終於找到破綻攻了出來,一時間,整個地界亂成了一片。


    但越是這樣,卻越激起了魔界大軍的怒火,幾個領頭的本來還在指揮手下大軍作戰,到了後來,可能是已經把控不住局勢了,竟然齊心協力的朝著我們這邊攻過來。


    總之,要先把我拿下為算。


    我們在拚命的抵抗,但奈何他們人多,實在是擋不住了。


    發妖已經癱在了擺渡船上,再也打不動了,眼看著有魔獸爬上擺渡船的時候,忽然,從黑水河底射出了什麽,那魔獸頓時化作一股黑氣,消失不見了。


    突變發生的太快,所有人在那一刻愣住了。


    畢竟,一頭能爬上擺渡船的魔獸,絕不是泛泛之輩,卻被無名之霧一招破了,簡直不可思議。


    難道這黑水河底還有什麽很強大的家夥至今才露出頭?


    可下一刻,我們麵前的魔界大軍,像是下餃子似的,一個一個的倒了下去,黑氣練成了一片,那幾個領頭的,也被嚇尿了。


    發妖叫道:“誰,是誰這麽牛?我在黑水河裏生活了那麽多年,怎麽沒見過這麽牛掰的大佬?“


    我也皺起了眉頭,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擺渡人,趁著下一波魔界大軍還沒有衝上來堵住路的時候,已經適時地將擺渡船開了起來,迅速的朝著彼岸花花叢之中穿去。


    我回頭看去,就看見那些想要阻擋擺渡船的魔界大軍一個個倒下,心裏麵忽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當即便眯起眼睛,盯著水麵看,當我看到水麵之下,隱隱的黑刺之時,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


    是花妖!


    花妖說過,他的跟就紮在黑水河底,他的藤蔓上麵全是黑刺,而這些黑色就是他的武器,極其致命。


    我從禁區出來,進入黑水河中,到現在,我都以為,我與花妖的交易已經完成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承諾我的事情也做到了,不會再跟我有任何的瓜葛,卻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在我最危難的時候,出手相幫。


    雖然他隱於黑水河底,沒有真正的露麵,但是我的心裏卻已經激動了起來,有他在,我們一定能走出去的,一定可以。


    “臥槽,怎麽回事!“發妖忽然爆了粗口。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看到我們前進的路上,那些本來在黑水河兩邊筆直的站著的彼岸花,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齊刷刷的朝著河水表麵上倒伏過來,一層疊著一層,完全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擺渡人說道:“我在這黑水河上來往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


    一陣風吹過,大片的彼岸花隨風搖曳,卷起那股寒風,打著哨子朝著我們這邊衝過來。


    那股風,像是一把劍,寒光凜凜削鐵為泥的劍,直衝著我們而來,擺渡人隻能將船往後退了一點,避開了那股風。


    可是這邊剛剛躲過,那邊,又是一股邪風衝了過來,再躲??


    這樣連續兩三次之後,我們的船已經退到了轉彎處,再往後退,便又要退到魔界大軍之中去了。


    我當時其實有些想不通的,彼岸花也是屬於冥界的靈物,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並不應該為難我們,為什麽會忽然襲擊我們?


    難道它們要幫魔界大軍嗎?


    但是隨即,黑色的藤蔓爬上那些彼岸花花莖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彼岸花攻擊我,目的不是真正的想我死,而是為了逼出花妖。


    花妖應該是一直關注著我們這邊動態的,之所以之前一直沒有出手,可能就是因為,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正麵對上彼岸花吧。


    可是看到我實在是頂不住了,忍不住幫了我一把,可是隨即便被彼岸花給盯上了。


    這兩者,都是花精。彼岸花正麵示人,而花妖一直是隱於陰暗麵的,當年花妖被困,也是為了反抗。


    如今,花妖借助七竅玲瓏心最後的力量,衝破了禁錮,出來了,彼岸花當然容不下他。


    茫茫八百裏黃泉路上,隻有這兩種花,而世人所知的,卻隻有彼岸花一種。


    彼岸花的獨一無二是不容改變的,花妖的出現撼動了她們的地位,所以。她們要再次將花妖給禁錮回去?


    這是一場本族首領地位相爭,從數量上來說,花妖處於絕對劣勢,但他不能敗,一旦敗了,誰來幫我們?


    可是,兩岸的彼岸花顯然是不想放過花妖的,那些黑色的枝幹在用力的搖晃、伸長,隱於黃沙之下的根係,從地底下纏繞上花妖。


    花妖卻也不弱,藤蔓不停的纏繞上來,黑刺深深的紮進變化的花莖之中,黑色的汁液直往下流。


    我們一直就站在擺渡船上。看著眼前的情景,全都被震驚了。


    “掩住口鼻。“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開口說道。


    彼岸花是有致幻作用的,風吹花香,枝幹流出的汁液,都會傳播味道,我們身處彼岸花花叢之中,如果不注意,就會出現幻覺。


    我在這兒,曾經就被迷過一次,所以相對比較敏感一點。


    就在我為花妖捏一把汗,繃著腦神經,祈禱他能鬥得過彼岸花的時候,他忽然撤了。


    這一段連接著鬼門渡的黑水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發妖低聲道:“壞了,這下壞了。“


    而幾乎是下一刻,我們親眼看到,那些血紅色的彼岸花一片一片的變了顏色。


    從血紅色,漸漸的變成了深紫色,然後顏色越來越深,最後變成了妖冶的黑色。


    花妖說過,他的根係,幾乎是遍布整個冥界的,吸收著冥界自我消化不了的陰煞之氣,如果有一天沒了他的話,陰煞之氣很快便會侵襲而來。


    而這些彼岸花變黑,當即便印證了花妖的話,他的確沒有說謊。


    在他罷工的那一刻,高傲不可一世,絲毫容不下花妖的彼岸花,黑化了。


    半空中,忽然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滾滾的雷聲眨眼間便已經在我們的頭頂,眼看著就要打下來了。


    這是天雷,天雷是天罰的一種。


    黑水河乃至於黃泉路上,群魔亂舞,陰煞之氣橫生,這樣的變動。會引來天雷,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的腿一下子被抱住了,發妖小聲道:“白璃,讓我躲一躲。“


    她害怕天雷波及到她。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以前其實我對發妖的頭發心有芥蒂,感覺惡心,可是現在,一點不適感都沒有了。


    “不用擔心,這天雷不是衝著你來的,如果天雷真的能打得下來,興許還是我們逃出去的機會。“我說道。


    擺渡人也應和:“隻要這天雷足夠大,魔界大軍必定收斂,冥界的這些蝦兵蝦將。肯定藏得更快。“


    擺渡人這話說的,讓發妖很尷尬,畢竟,發妖也屬於那些蝦兵蝦將中的一員。


    一道巨大的閃電劃破了冥界灰蒙蒙的天幕,炙白的光亮,照的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彼岸花,顯得更加的詭異。


    而就在閃電打下來的那一刻,四周的彼岸花一下子縮了回去,花骨朵全都耷拉了下來,誰也不願意做出頭鳥了。


    “高明。“擺渡人坐在船上,忽然冷笑著說道。


    他是在說花妖吧?


    我現在已經完全能夠確定,花妖是好人,隻是因為一直受到不公的對待,很憋屈罷了,而今天,他的罷工,就是為了引來天雷,一是為了幫我們,另一個就是,為了讓冥界某些人看看,他花妖對於整個冥界來說,作用是舉足輕重的。


    天雷一道一道的往下打,一道道閃電連成了一片,將整個冥界上空撕裂開來。


    而就在這一片炙白的閃電之中,一道金光忽然穿透進來。


    那個時候,我一直盯著上空,所以金光穿進來的時候,一下子就被我捕捉到了,我的心當時便慢了一拍,連呼吸都忘記了。


    但很快,一個人落在了擺渡船上,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裏。


    我卻一下子推開了他,伸手開掉他嘴角已經凝固的血水,看著他渾身的傷,就連呼吸都是沉重的,當即便心疼道:“墨賢夜,你怎麽來了?你的傷勢好重。“


    “我沒事。“他開口說道,“冥王離開之前,在冥界上空連做了三道結界,將整個冥界困成了鐵桶,如果不是剛才的天雷擊破了結界,我也是進不來的。“


    “怪不得我師父沒有在這一片等著我,鬼門渡肯定封了,他也進不來。“擺渡人說道。


    墨賢夜點頭:“咱們得立刻走,冥王的結界是有自我修複功能的,五分鍾之後會修複完全,天雷一過,咱們就可能被困在這裏,別的先不管,出去再說。“


    冥王的結界有修複功能,這一點之前我就領教過了,當即便說道:“好,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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