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樓，川島美記趴在餐桌上，額頭枕著兩隻胳膊。</p>
桌麵上的餐具都沒收拾，藤原臨也走過去時，她仍然一動不動趴在那，烏黑順滑黑發垂下來，掩住側臉，白色真絲吊睡裙的肩頭上，隱約閃出文胸細細的吊帶。</p>
“你剛才是在玩火！”藤原臨也在對麵說道。</p>
川島美記趴著，頭在桌麵上略微搖了搖。</p>
“讓我想想，太太這是吃醋了還是在演我？”藤原臨也在她對麵坐下。</p>
足足過了30秒，川島美記才以緩慢而的地從桌麵抬起頭，幾根細發緊貼在臉頰上，微微的濕氣在她四周遊移。</p>
“你還回來幹嘛，”她裝模作樣地從桌麵拿紙巾來擤把鼻涕，厭煩地用手指撥開臉頰上的頭發，“跟著那九課的女警官走啊，還留在我這肮髒的地方幹什麽啊！混蛋！”</p>
“講道理，女警官確實更好。”藤原臨也順著她的話說道，“就算是下海，有女警官和教師之類的身份加成，賣的價格都要更高一點。”</p>
川島美記臉色一變，胸口又不舒服了！</p>
本來隻是說句氣話而已，沒想到藤原臨也還真這麽認為，頓時眉宇間掠過一抹寒氣。</p>
“而且呀，在日本這個社會，走歪門邪道是沒前途的。”藤原臨也瞧著她變差的臉色，心裏愈發覺得好笑，“混黑，沾了黃賭毒之類的，這輩子都別想洗白了。就算再有錢，地位再高，也隻是大人物的手下，地位甚至不如一個大律師，一個大醫生。不但得不到大眾的尊敬的，還會被人戳著背脊來罵。反之，像笠原小姐那一類的警官，即便隻是個小警員，大家也會發自內心尊敬。”</p>
“……”</p>
川島美記咬著下唇，低下腦袋。</p>
最後，她緩緩地籲了口氣，特別長的一口氣。或許她自己都覺得過長，隨後低聲說道：“你看不起我？”</p>
“就身份來說，你遠遠比不上笠原小姐。”藤原臨也語氣尖銳地說道。</p>
“……那你去找她啊！”川島美記略微聳下肩。</p>
覺得肩膀有些涼，她伸手把胸吊帶塞進睡衣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p>
“我不僅要找她，我要即將和她當同事呢。”藤原臨也得意地說道，“想想，我不僅是個神官，還是個警務人員，吃雙份公家飯的正麵人物。而你呢，表麵上是開風俗店的壞女人，背地裏是見不得光的妖怪，很慘對不？就像下水道一樣，陰暗，潮濕，狹窄的人生，哦，不，是妖生。”</p>
川島美記的臉色更冷了些。</p>
小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甲甚至都微微地掐進了掌心裏。</p>
“不說話了嗎？”藤原臨也表情有些冷漠，聲音也有點譏誚，“剛才把腿伸過來的勇氣呢？身為開風俗店的人，你不至於這麽矜持的啊，來繼續勾引我啊。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你應該很熟練才對的。”</p>
川島美記咬著嘴唇抬頭，久久地瞪著他。</p>
直到下唇被咬出了一排血印，她才一字一句，恨恨地吼道：“我恨你，恨你！”</p>
“不止恨我吧，”藤原臨也笑著說，“甚至還想殺了我，可你沒那本事啊。”</p>
“你給我滾！”川島美記抄起桌麵的盤子就往他臉上一砸。</p>
藤原臨也輕鬆躲過去。</p>
接著是第二，第三個，直到桌麵的餐盤刀叉全都扔完後，川島美記嗖地站起身，抹著眼淚奔出餐廳，幾秒種後，藤原臨也聽到“碰”的一聲關門聲。</p>
這次是真把她氣哭了呢……</p>
藤原臨也苦笑一下，找來掃把把地麵的碎餐具清掃幹淨。打開冰箱，喝了一大瓶冰礦泉水，目不轉睛地盯著冰箱門貼著的標簽看了會，最後打電話給一樓前台，讓她們送了束玫瑰花上來。</p>
一大束鮮紅的玫瑰，散發著和川島美記一樣濃鬱的香味。</p>
“太太，開門。”藤原臨也敲了敲她臥室的門。</p>
沒反應。</p>
又敲了敲，還是沒反應。</p>
最後，他一腳把門踹爛，走進室內。</p>
五月的大雨下個不停，室內沒開燈，光線不足。川島美記趴在潔白的大床上，華麗的黑發白皙的胳膊，一動不動地像個重傷垂死的小動物。</p>
藤原臨也走過去，把她的臉掰過來。</p>
玫瑰花湊到她的鼻尖，他的臉也湊過去，各種鮮花對她說：“今日份的玫瑰，請太太收下。”</p>
“滾開！”</p>
隔著花瓣，川島美記用那種快要哭出來的眼神看他。</p>
“太太身上為什麽那麽香？”藤原臨也翻身上去，把她摟在懷裏問，“是不是每天都用玫瑰泡澡？”</p>
“無可奉告！”</p>
川島美記掙紮著說，語氣就好像麵對著仇人。</p>
“如果是用玫瑰泡澡的，”藤原臨也抽出一支玫瑰放在兩人鼻子中間，“那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在聞你的洗澡水？”</p>
川島美記嘴唇綻開一點點，又馬上複原。</p>
笑意被硬生生憋回去後，她刷地抬起手臂，指著門口：“你給我出去！”</p>
“出去後我就不回來了哦。”藤原臨也說道。</p>
川島美記決絕地說：“最好不過！”</p>
“你別後悔！”</p>
“不後悔！”</p>
“好吧，”藤原臨也鬆開手，把玫瑰放在桌麵，不無遺憾地搖搖頭，“從今往後，我隻能和我的小蜘蛛玩咯。”</p>
“……”</p>
川島美記咬著嘴唇，急促地喘息兩聲。</p>
“啪”的一下，她一個枕頭摔在藤原臨也後背上，大罵一聲混蛋，然後把自己蒙在被子裏，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p>
藤原臨也溜達出客廳，給鈴木警部打了個電話，交代幾件事。又要把吉原神社那個尹東神官的電話發過來，也請他幫個小忙。</p>
該做的準備都差不多做完了，現在就差川島美記了。</p>
回到臥室裏，藤原臨也掀起被子，脫掉上衣鑽進去，從背後一把抱住她。</p>
昏暗籠罩的房間裏，能聽到脫衣服發出的悉悉簌簌的聲音，感受著川島美記滑膩溫馨的身體，藤原臨也湊到她耳邊說道：“太太這麽多愁善感的嗎？”</p>
川島美記緊閉著眼，仍由他把手貼在自己光滑的後背上。</p>
也不說話，也不反抗，更不配合，就當自己是個死人那樣，連呼吸都前所未有的虛弱。</p>
“開風俗店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嘛，”藤原臨也握著她的一隻小手，抬高到眼前，“反正我這個人，和賭毒不共戴天，太太不可以碰喲。”</p>
川島美記閉目著眼，喉頭裏一聲悶響。</p>
她的無名指上，還戴著枚小小的銀質戒指，藤原臨也盯著看了會，把戒指從她纖細的手指剝下來，扔到床邊的垃圾桶。</p>
“這個太醜了，”他說道，“回頭我給你送個好看的。”</p>
川島美記還是不吭聲。</p>
“對了，太太以後怎麽辦？”藤原臨也趴在她肩膀上問，“今天你陪我鬧了一場，組織會不會認為你背叛了，對你下格殺令。”</p>
“死了也不用你管！”川島美記終於說話了。</p>
陰暗潮濕的空氣，和她冰冷的嗓音混合，讓氣氛變得更壓抑了一些。藤原臨也一隻手沿著她光滑的背脊慢慢滑落到，像羽毛輕輕撩過那樣輕柔地沿她的脊背向下撫摸。</p>
川島美記渾身細細地顫抖起來，死死攥著拳頭忍著。</p>
等那隻手觸碰到渾圓的臀部時，她受不了似的哀叫了聲，然後突轉過身來，拳頭捶著藤原臨也的胸口：“你到底想怎樣！有什麽你直接說好嗎，不要這樣折磨我，我受不了了啊……”</p>
她的語氣很悲哀，令人憐惜。</p>
除去這點，藤原臨也忽然覺得，假如是在正常情況下邂後，說不定可以和她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p>
當然。</p>
現在這種情況，是不可能正常的了。</p>
“我有個想法，需要太太幫忙。”藤原臨也抱著她的正麵，朝她嘴唇湊過去。</p>
“……不行！”川島美記頭一歪，隻讓小鬼吻到自己的臉頰上。</p>
然後她迅速把手捂在臉上，就這麽僵硬著身體，一副除了這裏其它地方隨便你的模樣。</p>
看不到她嬌羞的表情，感覺不夠過癮，藤原臨也想要掰開她的手。隻不過川島美記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要護住嘴唇，豁出去了似的，一步也不退。</p>
“太太，你這樣很不乖！”</p>
藤原臨也威脅一句。</p>
川島美記透過指尖的縫隙瞧了他一眼，而後轉背對著他，捂在臉上的手依然不肯放下。</p>
</p>
“好吧，我們先走走心。”藤原臨也從背後抱住她，手臂身前攬住她的胸口，軟軟的觸感很舒服。</p>
川島美記身軀緊繃。</p>
但她沒有躲，也沒有掙紮，就連呼吸都不敢大一點。</p>
“反正太太也被懷疑了，”藤原臨也一邊感受她身體的柔軟，一邊說：“不如投靠我吧。”</p>
川島美記身體輕輕一顫，沒吭聲。</p>
“當風俗店老板不光彩，當巫女如何？”藤原臨也說出預謀已久的話。</p>
“……”</p>
川島美記心尖都顫了顫。</p>
她默默轉過身，從手指縫從偷偷看他，想辨認他是不是在撒謊。</p>
“白衣紅裙，身份尊貴的巫女。”藤原臨也額頭貼著她額頭，一個字一個字地誘惑她，“從今往後，你走到哪裏，人們不會再因你的身份而看輕你，反而還會向你投以欽佩，信賴的目光。”</p>
川島美記嗯了一聲，繼續捂著臉。</p>
“你將擺脫黑暗，從此在光明中行走。”藤原臨也往她鼻尖吹著氣，“你將化身正義，你將代表純潔，你代表月亮消滅……”</p>
“等等……”川島美記打斷他，“最後一句是水兵月的台詞吧？”</p>
“你也看美少女戰士？”</p>
“看過一點……”</p>
“想當美少女戰士？”</p>
“呃……小時候想過來著。”</p>
“那就來當巫女！”</p>
“……真的？”</p>
“當然是真的。”</p>
川島美記分開手指，眼裏有光：“……沒騙我？”</p>
“我哪敢騙太太啊？”藤原臨也無比真誠地說道。</p>
“……”川島美記遲疑了將近半分鍾，才慢慢放下手心，露出那嬌嫩無暇的淺紅色臉蛋。在昏暗的房間中，那一抹嬌豔的色彩，堪稱人類曆史上最完美的色彩。</p>
“美極了。”藤原臨也掐了掐她的臉蛋。</p>
“可是……”川島美記躊躇了下，眼神又變得茫然起來，“我是妖怪啊，妖怪怎麽可以當巫女……”</p>
說罷，她顯得有點失望，抿起嘴唇，眉宇間透著掩飾不住的哀愁。</p>
“我也是妖怪啊，不也當了神官。”藤原臨也用手撫平她的眉心，輕柔地說道，“不同的身份，隻是代表看待事務的立場不同，而不能直接劃分善惡。隻要你謹記巫女的職責，並且日複一日曠日持久地去履行這份職責，那麽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巫女。”</p>
“嗯……”</p>
川島美記靜靜點頭，眼神有些意動，也還有些糾結。</p>
“可我要當了巫女，不會被神明怪罪嗎？”她問。</p>
藤原臨也朗聲道：“我就是神！”</p>
嗓音溫潤，不驕不躁，既有少年人的意氣風發，也有著山那般的沉著穩重。</p>
“……臭美！”川島美記嗔罵一句，臉稍稍湊前，耳朵貼在他胸肌上，聽著他的強健心跳聲問：“就算你是神明，也不過是個流浪人間的野神。要是讓身在高天原的主祭神知道你收了妖怪當巫女，指不定會剝脫你的身份和神社，讓你什麽都失去。”</p>
“瞎說什麽呢。”藤原臨也揉揉她的頭發，像笑不懂世麵的小孩一樣笑她：“這是他兒媳，他敢那樣的話，我媽能一刀捅死他你信不？”</p>
“……蛤？”</p>
川島美記現在表情，和她第一次看到小蜘蛛的表情一模一樣。</p>
瞅著她微微張開的性感雙唇，藤原臨也下意識地往前湊過去，就快要碰到的時候，川島美記猛地回過神來，一瞬間又捂住臉：“不行，怎樣都不行！還有，什麽兒媳啊，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話，出去，給我出去！”</p>
說話的同時，她還不忘抬腳猛踹藤原臨也，相要把他從床上踢下去。</p>
藤原臨也靈活地把手穿到她膝蓋下，另一隻手摟住她後腰，一下子把她橫抱起來，惡狠狠地說道：“讓你剛才用腳誘惑我，是時候要你付出代價了。”</p>
身子一下暴露在空氣中，溫度微涼。</p>
“呀，混蛋！”川島美記使勁弓著背，一隻手橫在胸前，另一隻手仍然死死地捂住嘴唇，“放我下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我放下來！”</p>
藤原臨也顛了顛懷中的女人：“要是不放呢？”</p>
“……信不信我把你吸幹了！”川島美記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了。</p>
“怎麽吸？”</p>
“當然是用嘴巴！”</p>
“還有這種好事？”</p>
“……你別想歪了啊，不是你想的那種吸！”</p>
“我想的是那種吸？”</p>
“……”</p>
川島美記一時間噎住了。</p>
混蛋啊，那種羞人的話，你要我怎麽說出來啊！</p>
“太太也是高攻低防啊。”藤原臨也好笑地說道，把她放回到被子裏，從後麵抱住她，雙手捂在她小腹上，“真好玩。”</p>
川島美記冷冷地問：“也？”</p>
“……呃”藤原臨也很想抽自己一個耳光。</p>
川島美記背對著他，鼻尖中輕輕地冷哼一聲表達不滿。</p>
“是我的一位學妹，”藤原臨也解釋道，“剛才我和笠原小姐討論的那個，她的妹妹，叫明日香。”</p>
“姐妹通吃啊！”川島美記板著臉，後背挺得筆直。</p>
“哪有，”藤原臨也貼著她耳朵說道，“和她們兩個連手沒沒牽過，哪裏像太太這麽親密。”</p>
耳朵鑽進熱氣，川島美記的肩膀不由自主的顫了顫。</p>
“你和她們牽沒牽手關我什麽事，放開！別對我動手動腳！”說著，她又開始扭動著身體，象征性地掙紮幾下。</p>
藤原臨也收緊手臂，就是不鬆開她。</p>
很快，川島美記停止掙紮，靜若處子地縮在他懷裏。</p>
這樣的互動次數多了後，她已經不怎麽抗拒了，相反還在一陣陣被強迫的屈辱感中，找到了源源不斷的快樂。</p>
安靜了一會，她悄聲問：“你真的想要我當巫女？”</p>
“真的。”藤原臨也感受著她緊致平坦的腹部，語氣輕鬆暢快地說道，“現在的淺草神社，就我一個人，實在有點寒磣。”</p>
川島美記輕嗯了一聲，前所未有地柔軟。</p>
“太太本身氣質那麽好，是個標準的古典美人呢。”藤原臨也想象著她穿上巫女服的模樣，非常期待，“毫無疑問的，隻要穿上巫女服，太太將會完成一次完美的蛻變，猶如飛蛾化蝶。”</p>
川島美記想著自己穿巫女服的樣子，心髒都快要融化了般，覺得全身暖洋洋的。</p>
“不過……”藤原臨也話鋒一轉。</p>
“不過什麽？”川島美記的表情緊張起來。</p>
“由於太太是妖怪，讓陰陽寮的人知道的話，非常危險。”藤原臨也麵色凝重地說。</p>
“我就知道會這樣……”</p>
川島美記的臉色，迅速暗澹了下去。</p>
真是的。</p>
既然不可以，就不要說出那樣美好的願景來哄我啊……希望的火苗才剛被他點燃，又被他一腳踩滅了，川島美記嘴裏有些苦澀，眼角也發酸。</p>
“除非太太可以當我的式神。”藤原臨也說道。</p>
“？”</p>
川島美記側頭，用餘光瞅瞅他。</p>
“我讓我的式神當巫女，沒誰敢指手畫腳。”藤原臨也把她身體轉回來，正麵對著自己，臉貼臉地問：“太太願意給我當式神嗎？”</p>
川島美記默默地搖頭。</p>
“我不會限製太太的自由的。”藤原臨也親吻著她濕潤的眼角，眼神充滿真誠，“相對來說，給我當式神，太太反而會更自由。畢竟，你現在在組織的控製下，不也是身不由己嗎？至少我可以讓你活得更快樂，可以一直保護你，保護你不被任何噩夢困擾。”</p>
川島美記吸了吸鼻子。</p>
討厭啊！</p>
為什麽這麽想哭。</p>
“不說話就當太太同意咯？”藤原臨也說道。</p>
川島美記垂著視線，沒吭聲。</p>
“今晚，我會證明給太太看的，明天再和你進行式神締結儀式。”藤原臨也摟著她，“我有保護太太的能力，也有保護太太的決心。”</p>
川島美記哦了一聲。</p>
接著，她又看到藤原臨也把臉湊過來，嚇得立馬捂住臉，一句話也不說。</p>
“遲早有天讓你主動親我。”藤原臨也不以為意地小小，枕著她的胸口閉眼休息。</p>
“……”</p>
川島美記從指縫裏看他：“除非你真心喜歡我，不然我絕對不主動。”</p>
“會有那麽一天的，雖然不是現在，但我想我肯定會有真心喜歡太太的那天。”藤原臨也伸手拿掉她捂在臉上的手，凝視她通紅嫵媚的臉蛋，“畢竟，太太是真的很可愛啊。”</p>
“……可愛？”川島美記害羞地撇開視線，遲疑了很久，輕輕確認：“真的嗎？”</p>
“這句話絕對是真心的。”</p>
“……沒哄我？”</p>
“當然是哄你，但發自真心地哄你。”</p>
川島美記嗯了聲。</p>
慢慢地，她身體軟了下來，靠在藤原臨也的懷裏，小聲說道：“今晚注意安全，需要我幫忙嗎？”</p>
“你在家等我就行。”</p>
“好，那你休息吧，養足精神。”</p>
“太太不鼓勵我一下嗎？”</p>
“……什麽鼓勵？”</p>
“比如說，嗯，用身體來舒緩我的情緒，讓我以最好的狀態去麵對？”</p>
“……你不許動，讓我自己來。”說著，川島美記往上提了提身子，雙手主動摟住他的脖頸，把他的臉摟入懷中，手指伸進他的頭發裏輕輕撫摸，“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很感激。在此，祝願藤原君，武運昌隆！啊——混蛋，你別咬我啊，鬆口，變態變態！！！”</p>
窗外的暴雨，一直在下。</p>
數個方向的天空中，一群又一群的烏鴉掠過，飛速朝吉原匯聚。</p>
－－－－－－題外話－－－－－－</p>
加更一章，還欠20。月票還差40就要加一更了，累計打賞16000幣，還差4000也要多加一更。</p>
桌麵上的餐具都沒收拾，藤原臨也走過去時，她仍然一動不動趴在那，烏黑順滑黑發垂下來，掩住側臉，白色真絲吊睡裙的肩頭上，隱約閃出文胸細細的吊帶。</p>
“你剛才是在玩火！”藤原臨也在對麵說道。</p>
川島美記趴著，頭在桌麵上略微搖了搖。</p>
“讓我想想，太太這是吃醋了還是在演我？”藤原臨也在她對麵坐下。</p>
足足過了30秒，川島美記才以緩慢而的地從桌麵抬起頭，幾根細發緊貼在臉頰上，微微的濕氣在她四周遊移。</p>
“你還回來幹嘛，”她裝模作樣地從桌麵拿紙巾來擤把鼻涕，厭煩地用手指撥開臉頰上的頭發，“跟著那九課的女警官走啊，還留在我這肮髒的地方幹什麽啊！混蛋！”</p>
“講道理，女警官確實更好。”藤原臨也順著她的話說道，“就算是下海，有女警官和教師之類的身份加成，賣的價格都要更高一點。”</p>
川島美記臉色一變，胸口又不舒服了！</p>
本來隻是說句氣話而已，沒想到藤原臨也還真這麽認為，頓時眉宇間掠過一抹寒氣。</p>
“而且呀，在日本這個社會，走歪門邪道是沒前途的。”藤原臨也瞧著她變差的臉色，心裏愈發覺得好笑，“混黑，沾了黃賭毒之類的，這輩子都別想洗白了。就算再有錢，地位再高，也隻是大人物的手下，地位甚至不如一個大律師，一個大醫生。不但得不到大眾的尊敬的，還會被人戳著背脊來罵。反之，像笠原小姐那一類的警官，即便隻是個小警員，大家也會發自內心尊敬。”</p>
“……”</p>
川島美記咬著下唇，低下腦袋。</p>
最後，她緩緩地籲了口氣，特別長的一口氣。或許她自己都覺得過長，隨後低聲說道：“你看不起我？”</p>
“就身份來說，你遠遠比不上笠原小姐。”藤原臨也語氣尖銳地說道。</p>
“……那你去找她啊！”川島美記略微聳下肩。</p>
覺得肩膀有些涼，她伸手把胸吊帶塞進睡衣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p>
“我不僅要找她，我要即將和她當同事呢。”藤原臨也得意地說道，“想想，我不僅是個神官，還是個警務人員，吃雙份公家飯的正麵人物。而你呢，表麵上是開風俗店的壞女人，背地裏是見不得光的妖怪，很慘對不？就像下水道一樣，陰暗，潮濕，狹窄的人生，哦，不，是妖生。”</p>
川島美記的臉色更冷了些。</p>
小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甲甚至都微微地掐進了掌心裏。</p>
“不說話了嗎？”藤原臨也表情有些冷漠，聲音也有點譏誚，“剛才把腿伸過來的勇氣呢？身為開風俗店的人，你不至於這麽矜持的啊，來繼續勾引我啊。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你應該很熟練才對的。”</p>
川島美記咬著嘴唇抬頭，久久地瞪著他。</p>
直到下唇被咬出了一排血印，她才一字一句，恨恨地吼道：“我恨你，恨你！”</p>
“不止恨我吧，”藤原臨也笑著說，“甚至還想殺了我，可你沒那本事啊。”</p>
“你給我滾！”川島美記抄起桌麵的盤子就往他臉上一砸。</p>
藤原臨也輕鬆躲過去。</p>
接著是第二，第三個，直到桌麵的餐盤刀叉全都扔完後，川島美記嗖地站起身，抹著眼淚奔出餐廳，幾秒種後，藤原臨也聽到“碰”的一聲關門聲。</p>
這次是真把她氣哭了呢……</p>
藤原臨也苦笑一下，找來掃把把地麵的碎餐具清掃幹淨。打開冰箱，喝了一大瓶冰礦泉水，目不轉睛地盯著冰箱門貼著的標簽看了會，最後打電話給一樓前台，讓她們送了束玫瑰花上來。</p>
一大束鮮紅的玫瑰，散發著和川島美記一樣濃鬱的香味。</p>
“太太，開門。”藤原臨也敲了敲她臥室的門。</p>
沒反應。</p>
又敲了敲，還是沒反應。</p>
最後，他一腳把門踹爛，走進室內。</p>
五月的大雨下個不停，室內沒開燈，光線不足。川島美記趴在潔白的大床上，華麗的黑發白皙的胳膊，一動不動地像個重傷垂死的小動物。</p>
藤原臨也走過去，把她的臉掰過來。</p>
玫瑰花湊到她的鼻尖，他的臉也湊過去，各種鮮花對她說：“今日份的玫瑰，請太太收下。”</p>
“滾開！”</p>
隔著花瓣，川島美記用那種快要哭出來的眼神看他。</p>
“太太身上為什麽那麽香？”藤原臨也翻身上去，把她摟在懷裏問，“是不是每天都用玫瑰泡澡？”</p>
“無可奉告！”</p>
川島美記掙紮著說，語氣就好像麵對著仇人。</p>
“如果是用玫瑰泡澡的，”藤原臨也抽出一支玫瑰放在兩人鼻子中間，“那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在聞你的洗澡水？”</p>
川島美記嘴唇綻開一點點，又馬上複原。</p>
笑意被硬生生憋回去後，她刷地抬起手臂，指著門口：“你給我出去！”</p>
“出去後我就不回來了哦。”藤原臨也說道。</p>
川島美記決絕地說：“最好不過！”</p>
“你別後悔！”</p>
“不後悔！”</p>
“好吧，”藤原臨也鬆開手，把玫瑰放在桌麵，不無遺憾地搖搖頭，“從今往後，我隻能和我的小蜘蛛玩咯。”</p>
“……”</p>
川島美記咬著嘴唇，急促地喘息兩聲。</p>
“啪”的一下，她一個枕頭摔在藤原臨也後背上，大罵一聲混蛋，然後把自己蒙在被子裏，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p>
藤原臨也溜達出客廳，給鈴木警部打了個電話，交代幾件事。又要把吉原神社那個尹東神官的電話發過來，也請他幫個小忙。</p>
該做的準備都差不多做完了，現在就差川島美記了。</p>
回到臥室裏，藤原臨也掀起被子，脫掉上衣鑽進去，從背後一把抱住她。</p>
昏暗籠罩的房間裏，能聽到脫衣服發出的悉悉簌簌的聲音，感受著川島美記滑膩溫馨的身體，藤原臨也湊到她耳邊說道：“太太這麽多愁善感的嗎？”</p>
川島美記緊閉著眼，仍由他把手貼在自己光滑的後背上。</p>
也不說話，也不反抗，更不配合，就當自己是個死人那樣，連呼吸都前所未有的虛弱。</p>
“開風俗店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嘛，”藤原臨也握著她的一隻小手，抬高到眼前，“反正我這個人，和賭毒不共戴天，太太不可以碰喲。”</p>
川島美記閉目著眼，喉頭裏一聲悶響。</p>
她的無名指上，還戴著枚小小的銀質戒指，藤原臨也盯著看了會，把戒指從她纖細的手指剝下來，扔到床邊的垃圾桶。</p>
“這個太醜了，”他說道，“回頭我給你送個好看的。”</p>
川島美記還是不吭聲。</p>
“對了，太太以後怎麽辦？”藤原臨也趴在她肩膀上問，“今天你陪我鬧了一場，組織會不會認為你背叛了，對你下格殺令。”</p>
“死了也不用你管！”川島美記終於說話了。</p>
陰暗潮濕的空氣，和她冰冷的嗓音混合，讓氣氛變得更壓抑了一些。藤原臨也一隻手沿著她光滑的背脊慢慢滑落到，像羽毛輕輕撩過那樣輕柔地沿她的脊背向下撫摸。</p>
川島美記渾身細細地顫抖起來，死死攥著拳頭忍著。</p>
等那隻手觸碰到渾圓的臀部時，她受不了似的哀叫了聲，然後突轉過身來，拳頭捶著藤原臨也的胸口：“你到底想怎樣！有什麽你直接說好嗎，不要這樣折磨我，我受不了了啊……”</p>
她的語氣很悲哀，令人憐惜。</p>
除去這點，藤原臨也忽然覺得，假如是在正常情況下邂後，說不定可以和她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p>
當然。</p>
現在這種情況，是不可能正常的了。</p>
“我有個想法，需要太太幫忙。”藤原臨也抱著她的正麵，朝她嘴唇湊過去。</p>
“……不行！”川島美記頭一歪，隻讓小鬼吻到自己的臉頰上。</p>
然後她迅速把手捂在臉上，就這麽僵硬著身體，一副除了這裏其它地方隨便你的模樣。</p>
看不到她嬌羞的表情，感覺不夠過癮，藤原臨也想要掰開她的手。隻不過川島美記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要護住嘴唇，豁出去了似的，一步也不退。</p>
“太太，你這樣很不乖！”</p>
藤原臨也威脅一句。</p>
川島美記透過指尖的縫隙瞧了他一眼，而後轉背對著他，捂在臉上的手依然不肯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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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先走走心。”藤原臨也從背後抱住她，手臂身前攬住她的胸口，軟軟的觸感很舒服。</p>
川島美記身軀緊繃。</p>
但她沒有躲，也沒有掙紮，就連呼吸都不敢大一點。</p>
“反正太太也被懷疑了，”藤原臨也一邊感受她身體的柔軟，一邊說：“不如投靠我吧。”</p>
川島美記身體輕輕一顫，沒吭聲。</p>
“當風俗店老板不光彩，當巫女如何？”藤原臨也說出預謀已久的話。</p>
“……”</p>
川島美記心尖都顫了顫。</p>
她默默轉過身，從手指縫從偷偷看他，想辨認他是不是在撒謊。</p>
“白衣紅裙，身份尊貴的巫女。”藤原臨也額頭貼著她額頭，一個字一個字地誘惑她，“從今往後，你走到哪裏，人們不會再因你的身份而看輕你，反而還會向你投以欽佩，信賴的目光。”</p>
川島美記嗯了一聲，繼續捂著臉。</p>
“你將擺脫黑暗，從此在光明中行走。”藤原臨也往她鼻尖吹著氣，“你將化身正義，你將代表純潔，你代表月亮消滅……”</p>
“等等……”川島美記打斷他，“最後一句是水兵月的台詞吧？”</p>
“你也看美少女戰士？”</p>
“看過一點……”</p>
“想當美少女戰士？”</p>
“呃……小時候想過來著。”</p>
“那就來當巫女！”</p>
“……真的？”</p>
“當然是真的。”</p>
川島美記分開手指，眼裏有光：“……沒騙我？”</p>
“我哪敢騙太太啊？”藤原臨也無比真誠地說道。</p>
“……”川島美記遲疑了將近半分鍾，才慢慢放下手心，露出那嬌嫩無暇的淺紅色臉蛋。在昏暗的房間中，那一抹嬌豔的色彩，堪稱人類曆史上最完美的色彩。</p>
“美極了。”藤原臨也掐了掐她的臉蛋。</p>
“可是……”川島美記躊躇了下，眼神又變得茫然起來，“我是妖怪啊，妖怪怎麽可以當巫女……”</p>
說罷，她顯得有點失望，抿起嘴唇，眉宇間透著掩飾不住的哀愁。</p>
“我也是妖怪啊，不也當了神官。”藤原臨也用手撫平她的眉心，輕柔地說道，“不同的身份，隻是代表看待事務的立場不同，而不能直接劃分善惡。隻要你謹記巫女的職責，並且日複一日曠日持久地去履行這份職責，那麽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巫女。”</p>
“嗯……”</p>
川島美記靜靜點頭，眼神有些意動，也還有些糾結。</p>
“可我要當了巫女，不會被神明怪罪嗎？”她問。</p>
藤原臨也朗聲道：“我就是神！”</p>
嗓音溫潤，不驕不躁，既有少年人的意氣風發，也有著山那般的沉著穩重。</p>
“……臭美！”川島美記嗔罵一句，臉稍稍湊前，耳朵貼在他胸肌上，聽著他的強健心跳聲問：“就算你是神明，也不過是個流浪人間的野神。要是讓身在高天原的主祭神知道你收了妖怪當巫女，指不定會剝脫你的身份和神社，讓你什麽都失去。”</p>
“瞎說什麽呢。”藤原臨也揉揉她的頭發，像笑不懂世麵的小孩一樣笑她：“這是他兒媳，他敢那樣的話，我媽能一刀捅死他你信不？”</p>
“……蛤？”</p>
川島美記現在表情，和她第一次看到小蜘蛛的表情一模一樣。</p>
瞅著她微微張開的性感雙唇，藤原臨也下意識地往前湊過去，就快要碰到的時候，川島美記猛地回過神來，一瞬間又捂住臉：“不行，怎樣都不行！還有，什麽兒媳啊，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話，出去，給我出去！”</p>
說話的同時，她還不忘抬腳猛踹藤原臨也，相要把他從床上踢下去。</p>
藤原臨也靈活地把手穿到她膝蓋下，另一隻手摟住她後腰，一下子把她橫抱起來，惡狠狠地說道：“讓你剛才用腳誘惑我，是時候要你付出代價了。”</p>
身子一下暴露在空氣中，溫度微涼。</p>
“呀，混蛋！”川島美記使勁弓著背，一隻手橫在胸前，另一隻手仍然死死地捂住嘴唇，“放我下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我放下來！”</p>
藤原臨也顛了顛懷中的女人：“要是不放呢？”</p>
“……信不信我把你吸幹了！”川島美記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了。</p>
“怎麽吸？”</p>
“當然是用嘴巴！”</p>
“還有這種好事？”</p>
“……你別想歪了啊，不是你想的那種吸！”</p>
“我想的是那種吸？”</p>
“……”</p>
川島美記一時間噎住了。</p>
混蛋啊，那種羞人的話，你要我怎麽說出來啊！</p>
“太太也是高攻低防啊。”藤原臨也好笑地說道，把她放回到被子裏，從後麵抱住她，雙手捂在她小腹上，“真好玩。”</p>
川島美記冷冷地問：“也？”</p>
“……呃”藤原臨也很想抽自己一個耳光。</p>
川島美記背對著他，鼻尖中輕輕地冷哼一聲表達不滿。</p>
“是我的一位學妹，”藤原臨也解釋道，“剛才我和笠原小姐討論的那個，她的妹妹，叫明日香。”</p>
“姐妹通吃啊！”川島美記板著臉，後背挺得筆直。</p>
“哪有，”藤原臨也貼著她耳朵說道，“和她們兩個連手沒沒牽過，哪裏像太太這麽親密。”</p>
耳朵鑽進熱氣，川島美記的肩膀不由自主的顫了顫。</p>
“你和她們牽沒牽手關我什麽事，放開！別對我動手動腳！”說著，她又開始扭動著身體，象征性地掙紮幾下。</p>
藤原臨也收緊手臂，就是不鬆開她。</p>
很快，川島美記停止掙紮，靜若處子地縮在他懷裏。</p>
這樣的互動次數多了後，她已經不怎麽抗拒了，相反還在一陣陣被強迫的屈辱感中，找到了源源不斷的快樂。</p>
安靜了一會，她悄聲問：“你真的想要我當巫女？”</p>
“真的。”藤原臨也感受著她緊致平坦的腹部，語氣輕鬆暢快地說道，“現在的淺草神社，就我一個人，實在有點寒磣。”</p>
川島美記輕嗯了一聲，前所未有地柔軟。</p>
“太太本身氣質那麽好，是個標準的古典美人呢。”藤原臨也想象著她穿上巫女服的模樣，非常期待，“毫無疑問的，隻要穿上巫女服，太太將會完成一次完美的蛻變，猶如飛蛾化蝶。”</p>
川島美記想著自己穿巫女服的樣子，心髒都快要融化了般，覺得全身暖洋洋的。</p>
“不過……”藤原臨也話鋒一轉。</p>
“不過什麽？”川島美記的表情緊張起來。</p>
“由於太太是妖怪，讓陰陽寮的人知道的話，非常危險。”藤原臨也麵色凝重地說。</p>
“我就知道會這樣……”</p>
川島美記的臉色，迅速暗澹了下去。</p>
真是的。</p>
既然不可以，就不要說出那樣美好的願景來哄我啊……希望的火苗才剛被他點燃，又被他一腳踩滅了，川島美記嘴裏有些苦澀，眼角也發酸。</p>
“除非太太可以當我的式神。”藤原臨也說道。</p>
“？”</p>
川島美記側頭，用餘光瞅瞅他。</p>
“我讓我的式神當巫女，沒誰敢指手畫腳。”藤原臨也把她身體轉回來，正麵對著自己，臉貼臉地問：“太太願意給我當式神嗎？”</p>
川島美記默默地搖頭。</p>
“我不會限製太太的自由的。”藤原臨也親吻著她濕潤的眼角，眼神充滿真誠，“相對來說，給我當式神，太太反而會更自由。畢竟，你現在在組織的控製下，不也是身不由己嗎？至少我可以讓你活得更快樂，可以一直保護你，保護你不被任何噩夢困擾。”</p>
川島美記吸了吸鼻子。</p>
討厭啊！</p>
為什麽這麽想哭。</p>
“不說話就當太太同意咯？”藤原臨也說道。</p>
川島美記垂著視線，沒吭聲。</p>
“今晚，我會證明給太太看的，明天再和你進行式神締結儀式。”藤原臨也摟著她，“我有保護太太的能力，也有保護太太的決心。”</p>
川島美記哦了一聲。</p>
接著，她又看到藤原臨也把臉湊過來，嚇得立馬捂住臉，一句話也不說。</p>
“遲早有天讓你主動親我。”藤原臨也不以為意地小小，枕著她的胸口閉眼休息。</p>
“……”</p>
川島美記從指縫裏看他：“除非你真心喜歡我，不然我絕對不主動。”</p>
“會有那麽一天的，雖然不是現在，但我想我肯定會有真心喜歡太太的那天。”藤原臨也伸手拿掉她捂在臉上的手，凝視她通紅嫵媚的臉蛋，“畢竟，太太是真的很可愛啊。”</p>
“……可愛？”川島美記害羞地撇開視線，遲疑了很久，輕輕確認：“真的嗎？”</p>
“這句話絕對是真心的。”</p>
“……沒哄我？”</p>
“當然是哄你，但發自真心地哄你。”</p>
川島美記嗯了聲。</p>
慢慢地，她身體軟了下來，靠在藤原臨也的懷裏，小聲說道：“今晚注意安全，需要我幫忙嗎？”</p>
“你在家等我就行。”</p>
“好，那你休息吧，養足精神。”</p>
“太太不鼓勵我一下嗎？”</p>
“……什麽鼓勵？”</p>
“比如說，嗯，用身體來舒緩我的情緒，讓我以最好的狀態去麵對？”</p>
“……你不許動，讓我自己來。”說著，川島美記往上提了提身子，雙手主動摟住他的脖頸，把他的臉摟入懷中，手指伸進他的頭發裏輕輕撫摸，“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很感激。在此，祝願藤原君，武運昌隆！啊——混蛋，你別咬我啊，鬆口，變態變態！！！”</p>
窗外的暴雨，一直在下。</p>
數個方向的天空中，一群又一群的烏鴉掠過，飛速朝吉原匯聚。</p>
－－－－－－題外話－－－－－－</p>
加更一章，還欠20。月票還差40就要加一更了，累計打賞16000幣，還差4000也要多加一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