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也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從這位女修士的口中證實一件事情而已。


    那就是,這位女修士是不是真的想要叫喚煉製妙法丹的主材料而已。


    “道友別緊張,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有些好奇而已!”葉晨解釋道。


    女修士聞言,臉上一紅,想了想,然後道,“不瞞道友說,我是真的想交換一株九葉蘭!”


    說完,女修士閃手拿出了一隻玉匣,遞了過去。


    葉晨也不客氣,打開玉匣一看,果然是毒舌花根。


    這些毒舌花根應該算是很不錯的靈藥了,其根肥碩,奇黑無比,更是散發著刺鼻的氣息。


    從散發出來的氣息來判斷,這株毒舌花的藥齡,至少在千年以上,用來煉製妙法丹,應該是卓卓有餘了。


    “不錯,很不錯的毒舌花根,藥齡在千年左右!”葉晨研究著女修士的神情反應。


    “道友真是好眼力!”女修士驚歎道。


    辨識靈藥的藥齡,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修士,卻是一看便知,讓她更是忽然眼前一亮。


    她甚至在推測,葉晨很有可能是一位煉丹師!


    太有可能了!


    “我這裏倒是有一株九葉蘭,但是......”葉晨循序漸進的誘導著女修士。


    他倒不是圖謀女修士的姿色了,而是想從她的口中知道更多的信息。


    那就是關於四方城的事情。


    這才是他與黑鷹來這個小交易市場的主要目的,沒有之一。


    “我家師傅也說了,以這些‘毒舌花根’來交往一株九葉蘭,在價值方麵有些不夠,但是我們會想辦法的。”女修士急忙解釋道,生怕錯過了擁有九葉蘭的人,錯過了這種機會。


    她每天都會來這裏等待機會的出現,可是三年來,一無所獲,今天終於上蒼開眼了,等來了擁有九葉蘭的人。


    有這種絕好的機會,她怎麽會放過?


    “你家師傅?”葉晨好奇的問道。


    原來女修士叫喚九葉蘭不是給自己煉製妙法丹的,而是為了自己的師尊。


    “不瞞道友說,我家師尊千年之前,因為一場變故,一生修為差不多盡數丟失,跌出了一個大境界......”女修士解釋道,一臉期待的看著葉晨。


    “這樣吧,我能否見見你家師尊?”葉晨沉吟的半響之後,然後道。


    女修士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可以的,我家師尊脾氣有些不好,如果有什麽得罪之處,還請道友包涵一二。”


    “這是自然!”葉晨笑道。


    女修士收了攤位上的那一枚毒舌花根的葉子,帶著葉晨與黑鷹,穿過小市場,朝城市的偏遠地帶而去。


    “前麵就是了,我和師尊就住在哪裏!”女修士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低矮破舊的石屋。


    “請!”葉晨欠身道。


    不一會兒的功夫,三人來到了一個石屋的院子裏。


    “師尊,我找到了九葉蘭!我終於給你找到了,這位就是有九葉蘭的道友.....”女修士站在石屋的外麵,欠身一禮。


    “水清,我不是交代過你,不喜歡外人打擾嗎?”


    石屋之內,傳出了一個沙啞的嗓音。


    原來這位女修士的名字叫水清,葉晨暗自驚訝起來。


    這名字倒是與這位女修士的性格頗為相符合,說是人如其名,也是可以的。


    “師尊,是弟子的錯!”水清拜倒在地。


    葉晨忽然來了憐憫之心,接過了話茬,“前輩黏在她的一片誠心之上,還請莫要責罰!”


    “多嘴!這是我們自家的事情!”


    石屋之內,再度傳出了那個沙啞的不近人情的聲音。


    “吱呀——”


    石屋的門開了,走出了一位老者。


    始一見麵,葉晨就被震驚了,忽然有種被嚇了一大跳的感覺。


    尤其是那一雙孤寂的眼眸,他再熟悉不過了。


    “原來是長老?”葉晨震驚的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正的不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那個高高在上,對他還頗為讚許和照顧的龍靈長老。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葉晨?!”龍靈也認出了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了。


    “不錯,真是我!”葉晨欠身道。


    “水清,你起來吧!”龍靈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水清更是被驚的一愣一愣的,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今天帶回來的人,居然是師尊的故人。


    “此間不是談話之所,我們進去說!”龍靈提醒道。


    葉晨回頭看了黑鷹一眼,吩咐道,“你守在這裏,別讓任何人進來!”


    “好吧!”黑鷹正愁找不到想起殷勤的機會,自然是滿口答應了。


    龍靈關上了石屋的那扇簡陋的石門,帶著葉晨與水清,在石屋的石壁之上,打開了一條密道,走了進去。


    “師尊,這位是.......”


    路上,水清終於忍不住好奇之心,問了起來。


    “他叫葉晨,今後你可以叫他師兄!真是老天有眼啊,我雪月教後繼有人了!”龍靈差點沒有老淚橫流起來。


    “見過葉師兄!”水清笑了。


    看樣子,今天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帶回來一位師兄。


    想著師尊的九葉蘭有了著落,水清就無比的興奮。


    “水清師妹,不用客氣,今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葉晨笑道。


    穿過一條迂回曲折的通道,三人來到了一件密室。


    很顯然,這是龍靈最後的避難之所,自從那次雪月教驟然驚變之後,他撿回了一條小命之後,隱居潛修在這裏後,根本沒有第三個人走進來過。


    “長老,你這是怎麽啦?”葉晨落在在一張簡陋的石頭椅子上問道。


    龍靈不禁長歎一聲,憤憤的罵道,“這還不是拜那個叛徒之賜!”


    葉晨當然知道龍靈在說誰!


    秦風!


    “長老,其他的人呢?”葉晨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相比之下,葉晨更為關心洪山的生死安危!


    “都差不多死絕了!除了我蟄伏老骨頭之外,其他的人都死了!”龍靈滿眼悲愴的道。


    “沒有見到聖女和林輝,方銘他們嗎?”葉晨問道。


    “沒有,他們至今生死未卜,這一千多年以來,一直杳無音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龍靈道。


    葉晨聞言倍感震驚。


    龍靈以器靈之身守護雪月教,沉睡在登龍門裏的那口龍池之中的事情,葉晨早已知曉。


    如果雪月教不複存在,在所有的雪月遺民中,誰還願意一直守護雪月教,守護那方破碎,殘缺的雪月小世界的話?絕對是龍靈了。


    龍靈對於雪月先祖的這份癡情,深深的感動著葉晨。


    這也是葉晨對於龍靈敬佩有加的主要原因之一,尤其是龍靈那雙孤寂絕世的雙眸,更是讓葉晨印象很深。


    隻是再見這位前輩高人的時候,葉晨也從那雙眸子裏,看到了無盡的悲愴,還有一絲回天乏術,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遺憾與愧疚。


    “一千多年?!已經過去了這麽久?”葉晨忽然有種懷疑自己聽錯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一行人進入到雪月小世界的密地,不過短短的數日功夫,怎麽就過了一千多年呢?


    就算是他與林輝,方銘還有綺夢,在雪月小世界的密地,被殘仙本尊救贖之後,他在旗山呆的時間,也不過短短的數日的功夫,這會兒等他走出旗山,怎麽就過去了千年之久呢?


    “沒錯,現在距離你們那次你們進入雪月小世界的時候,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千三百多年!”龍靈解釋道。


    那雙孤寂的眼眸之中,閃爍的是無盡的悲愴,還有一絲複仇的火焰,在裏麵轉瞬即逝。


    “這......”葉晨被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有癱坐在地。


    看龍靈的神情反應,斷然不會在此信口雌黃。


    現在距離他們進入雪月小世界的密地之行,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千三百多年,這對於葉晨來說,是極為震撼的事情。


    雪月小世界,雖然遭遇了無數次的叛亂,被弄的殘破不堪,才遁入了虛空裂縫裏,但是,這依然是一番寶地的存在。


    雪月小世界中的一日,外麵世界,就是百年。


    這也是雪月小世界裏盛產多種罕見的天材地寶的主要原因。


    當初,葉晨來到大雪山,就是為了雪魂子而來的,不想竟是陰差陽錯的獲得了雪月老祖精心培育的牽魂香,成了雪月的記名弟子,這才引出了後來一些列的遭遇。


    時至今日,葉晨也未能得到雪魂子,甚至連雪魂子長得什麽樣子,也並不知情,說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人的壽元是極為有限的,就算是步入了修真之道,在沒有步入地仙之境,人的壽元也不過短短的數百年的時間,葉晨想到的是被他以傳送陣送走的尹芳華和餘敏,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還在人間。


    地球之上的修煉資源極為稀少,再加上修煉的環境也差到了極限,如果在這段時間裏,她們幾人沒有突破地仙之境的話,這個時候,恐怕已然不在人間了。


    想到此處,悲愴鋪天蓋地的席卷而至,令他呼吸都感到困難。


    這一世的葉晨,得到尹芳華的垂青,他們一起經曆的那麽多的事情,如果有朝一日,葉晨回到地球去,而這位心愛之人,卻是已然香消玉損,已然不在了,隻留得他獨自一人在時間終老,那種心情可想而知了。


    沒有了尹芳華,就算他步入了地仙之境,重返一代魔君之巔,甚至在修煉之途上走的更遠,被萬人敬仰,高山仰止,又有何意義?


    這一世的葉晨,再也不是以前的一代魔君了,擁有人普通人很多割舍不下的東西,從這一點來說,葉晨更像是一個世俗中的凡人。


    “葉師兄,你怎麽啦?”水清看著葉晨極度悲傷的樣子,怯生生的問道。


    葉晨驚覺自己的失態,沉默了半響之後,眼眸中閃爍出了駭人的寒光,“沒......沒什麽,我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水清不在吱聲,靜立一邊看著臉色這在陰晴變化的師尊,心底感覺到很奇怪。


    在她心目中,自己這個師尊,一向少言寡語,很少有這種複雜的表情出現在臉上,由此可知,葉晨在他的心目中的位置了。


    水清甚至在想,葉晨在師尊心裏的位置,絕對在她之上。


    “我要複仇!我要複仇!”葉晨憤憤的自語。


    龍靈聞言,也是一頭的霧水。


    千年之前,葉晨隻不過是一個剛剛進入雪月教的小修士,雖然洪山對於葉晨很不錯,他與飄渺子等幾位長老,也頗為欣賞葉晨。


    但是,說到底,葉晨對於雪月教不可能有這麽深厚的感情,現在雪月教早已不複存在了,說葉晨是為了雪月教複仇,那太不現實。


    “洪山師兄呢?”葉晨問道。


    芳華姐和餘敏的事情,在他沒有見到之前,尚且沒有定論,但是,洪山等人的事情,就難說了。


    “你洪山師兄,死在了秦風之手!大長老飄渺子,與我一道守護去密地裏的法陣,最後力竭而死......”龍靈沉聲道。


    “長老,我不會讓他們白白蒙難九泉之下的!”葉晨一臉的決然。


    龍靈沉吟了半響之後,開口道,“葉晨,現在雪月教已然不複存在了,我有負與雪靈子的所托,說來汗顏之極,這長老的稱呼,今後莫要在提及,就以道友相稱吧!”


    “長老已經盡力了,沒有什麽好愧疚的,死者已矣,我們做我們該做的事情,讓他們的英魂,含笑九泉!隻要有一人還活著,雪月教的傳承,就不會斷,我們終有卷土重來的時候!”葉晨安慰道。


    “你能這麽想,老夫倍感欣慰!”龍靈讚許的點點頭。


    龍靈一生閱人無數,但是對於葉晨卻是看的很準。


    在秦風等人聯合戰獸門等四大宗門,圖謀雪月教,顛覆雪月教的時候,他曾會飄渺子提及過,雪月教或許還有轉機。


    因為,那時葉晨在密地裏,他的身邊還有聖女綺夢,雪月十傑中的精英弟子——林輝與方銘。


    這算是一個變數,也是雪月教最後的希望。


    隻是,這種變數來的太遲了,整整過去了一千三百多年之久,才出現!


    接下來,龍靈將當年仙門秦風等人叛出雪月教所發生的事情,撿重要的給葉晨陳述了一遍,隻聽得葉晨驚訝無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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