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鍾雲馨房間的門鈴,夏煜和女仆一起,站在外麵等待著。


    三分鍾後,房門打開,呼吸急促,衣服淩亂的鍾雲馨出現在了夏煜的麵前。


    對她的麵色,夏煜表示了理解,他小時候孔晗月突然襲擊他,也會慌慌張張的將私密的東西藏起來。


    鍾雲馨能在三分內將東西藏好,並且換上一件正常的衣服來開門,已經十分不容易。


    雖然毛衣穿反了。


    “你怎麽來了,不是放假了嗎!”鍾雲馨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我家就在附近,所以放假的時候,也能隨時過來關心一下你。”夏煜笑著對她說。


    我才不要這種關心啊!


    不過問題不大,東西已經藏好了。


    東之鄉的寢室是兩人間,沒有人和鍾雲馨一起住,所以鍾雲馨獨占了一間客廳和兩間臥室。


    屋子的麵積並不大,要是翻箱倒櫃來查,一定可以查出鍾雲馨的東西,但鍾雲馨並不慌,因為安思瑤不可能在她的房間裏翻箱倒櫃。


    安思瑤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不會做出這樣有損斯文的事情,所以穩穩的,沒有絲毫問題。


    除非安思瑤知道自己把衣服藏在哪了。


    這怎麽可能。


    放心的大膽的將夏煜和女仆領到了自己房間,鍾雲馨甚至還有心情請夏煜吃巧克力。


    一邊嚼著巧克力,夏煜一邊掃視了一下鍾雲馨的房間。


    這是一個大房間,地上鋪著深色帶薔薇花紋的地毯,上麵放著梳妝台書桌等日常家具。


    他的視線放在了床上。


    他不可能直接趴在床下,將鍾雲馨的箱子脫出來檢查,這需要一個理由。


    不然鍾雲馨就會察覺到有內鬼。


    “我聽說你不準備回家了?”夏煜問。


    “嗯,我媽和哥哥去鄉下了,我不想去。”鍾雲馨的理由正當。


    “你隻有一個行李箱?”夏煜的話題突然一轉,他看著角落的粉色行李箱,問鍾雲馨。


    “是。”鍾雲馨撒了謊,她還有一個行李箱在床下,但是裏麵塞著她在紫琅買的衣服,怎麽可能告訴夏煜。


    為了防止被夏煜知曉,她都沒敢在搖光的商場買!


    點了點頭,夏煜向著鍾雲馨的床邊走去。


    鍾雲馨有些慌亂,行李箱就在床下,她不想讓夏煜靠近。


    “沒事,我就看看你的床單,這個床單挺有個性的。”


    轉移了鍾雲馨的注意力之後,夏煜裝作不經意的,將垂在床邊的床單掀了起來。


    “喲,下麵還藏著一個行李箱呢。”讓女仆將行李箱拖出,夏煜瞥了眼鍾雲馨,“打開看看吧。”


    正常見到一個行李箱,夏煜沒有理由去查,但之前鍾雲馨說沒有別的行李箱,留下了把柄,檢查就有了理由。


    鍾雲馨打開行李箱的手,微微顫抖,她告訴自己不用慌,上麵都是正常的衣服,紫琅買的都在下麵。


    她找著理由:“這個行李箱是好久沒用,忘了,裏麵都是一些我不穿的裙子。”


    她掀開行李箱,上麵的確是小裙子。


    沒有廢話,夏煜走上前,將手伸進衣服裏一抓,抓出了一件超短褲。


    鍾雲馨麵色發白的坐在了地毯上,她知道,自己的衣服沒了。


    讓女仆將正常的衣服取出,帶上行李箱,夏煜走出了鍾雲馨的宿舍。


    對普通人來說,穿什麽是自由,別的學生想要穿這種出格的衣服,夏煜最多出於維護校規和學生會威嚴的角度稍微管一管,但鍾雲馨不一樣。


    人的觀念是形而上的,但都有著載體,衣服是夏煜有意在鍾雲馨那裏強化的觀念。


    穿著正常的衣服,鍾雲馨對自己的定位就是被夏煜鎮壓的少女,正常的衣服,讓她感覺到自己正受到著束縛,所以不敢惹事。


    而穿上自己的衣服後,她會感覺到自由,繼而恢複本性,又去惹是生非。


    所以監獄和軍隊裏,才會在衣著、生活習慣等小事上,有著嚴格的要求。


    人類的自我定位,就是這麽神奇的東西。


    和女仆一起回到了家裏,夏煜本以為羅雅麗會為了安飛熊過來找自己的麻煩,但意外的風平浪靜。


    他叫來別的女仆,問安飛熊哪裏去了,得到的消息是女仆長帶著安飛熊在一起玩。


    那個家夥處理了這件事情嗎?


    居然能夠讓安飛熊不去告訴媽媽,也是一個有些手段的。


    讓女仆將鍾雲馨的行李箱放在自己房間,夏煜讓她退下。


    他打開行李箱看了看,除了在紫琅買的衣服之外,還有著一些沒有見過的衣服,看來是上次搜查漏下的。


    這次說不定也還漏了一些東西。


    不過這不要緊,給鍾雲馨留點兒也是好的,萬事都不能做的太過了。


    “這些衣服,看起來好羞恥。”安思瑤說,“穿起來好丟人的樣子。”


    “這可不一定。”夏煜笑著說,“這還是要看臉的,鍾雲馨之前還染個紅發,看起來也不差。”


    “那我呢?”安思瑤的關注點拐到了奇怪的地方。


    “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穿上看看?”夏煜壞笑著,拿起了一件短皮褲。


    “不了不了。”少女急忙拒絕,夏煜可以想象她麵紅耳赤的樣子。


    放下衣服,合上行李箱,夏煜喝完下午茶,正等著吃晚飯的時候,見到了女仆長。


    女仆長在兩個月前被夏煜敲打了一次後,一直表現的十分乖巧。


    這次,她是為了安飛熊的事情來的。


    “小姐,少爺還小,不要和他置氣了,這次好在有人告訴我,我哄走了小少爺。”女仆長說。


    沒有回答什麽,夏煜讓女仆長離開。


    他的眉頭輕皺,手指在桌麵上敲動著。


    女仆長的話貌似沒有什麽問題,但實際上很有問題。


    表麵上看,整句話的意思是,女仆長哄走了安飛熊,給夏煜解決了麻煩,這是出職責與關心。但仔細分析一下,會發現其中的情感並非如此。


    前半句,說讓夏煜不要和安飛熊計較,這是默認衝突的過錯是在夏煜的身上,是一種偏見。


    後半句,說幸好她解決了麻煩,這個幸好的用詞十分值得尋味。是說不是她,羅雅麗就會來教訓夏煜。


    以上可能還有些捕風捉影,但女仆長特地過來說這句話的行為,以及夏煜的心靈感應傳來的厭惡感,證明女仆長有了二心。


    是羅雅麗的到來,讓她感覺可以和自己較量了?


    她認為羅雅麗可以壓住自己?


    這一個多月有些疏忽了,身體主要還是安思瑤自己在用,而女仆長又是時常接近安思瑤的人,發現安思瑤還是那個軟弱的孩子也是正常的。


    找個機會敲打敲打。


    晚上七點,夏煜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此時托管煜正在喂著黑貓。


    “明天我和涵涵的奶奶說一說,讓涵涵和你們一起玩。”夏年紅對夏煜說。


    她怕夏煜感覺無聊,住不了幾天就回城裏,所以想要通過孔涵來牽扯他。


    就是鄉下的老人,也都是有著心機的。


    “好。”夏煜也有些期待孔涵變成了什麽樣子。


    到了大半碗貓糧,夏煜順手擼了兩把貓。


    夏年紅心疼的說:“好了好了,一隻貓吃什麽餅幹,還吃這麽多,給點剩飯吃吃得了。”


    “奶奶,這是貓糧不是餅幹,而且小黑可不是普通的貓!”又雪為黑貓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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