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餘風用自己一條命，換得了瘋蟲逃生的機會。</p>
我當時的主要目標在陸小欣，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放他走了。</p>
沒想到他竟然來了津門。</p>
當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p>
三黑子曾在徽省宣市胖揍過一次瘋蟲，不過三黑子當時化了妝，還給自己取了個外號叫大黃牛，他認識瘋蟲，瘋蟲並不認識他。</p>
我問道：“他在哪裏？”</p>
三黑子回道：“掛甲寺南樓。”</p>
我回道：“盯死他！”</p>
講完之後。</p>
我和小竹迅速出門，打了一輛車，前往了掛甲寺南樓。</p>
南樓附近有不少地攤點，與金陵攤市類似。</p>
我們到了之後，先跟三黑子電話聯係。</p>
他告訴我，現在他們在一家狗不理包子鋪。</p>
按地址找到了那家包子鋪，肖胖子和三黑子正在大口吃包子，眼睛卻一直沒脫離地攤。</p>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p>
地攤東北角落有一個小攤子，上麵擺放的全是一些小物件，攤主戴著一頂大氈帽，雙手縮在衣袖子裏。</p>
三黑子見我們來了，招手讓我們坐下。</p>
我問道：“瘋蟲在哪兒呢？”</p>
三黑子說道：“就那個擺小件攤主啊！”</p>
我仔細又瞅了幾眼：“不大像。”</p>
三黑子回道：“所以我一直沒打電話給你，因為不敢確認，等下你自己去辨認一下。”</p>
肖胖子搭茬說道：“這死煤炭，我們正在南樓攤市撿漏來著，他非得說那家夥是你的仇人，硬是拉著我在這裏盯兩天了。”</p>
魔都與狼共舞局肖胖子並沒參與，他沒見過瘋蟲，也不了解我年幼之事。</p>
我問三黑子：“你怎麽覺得他就是瘋蟲？”</p>
三黑子回道：“因為我看到了他身上的紋身！”</p>
“上次在徽省宣市，我假扮大黃牛丟他下河，在車頂旋轉他身體的時候，看到了他腰間一條吞火小麒麟紋身，讓人印象非常深刻。昨天上午我本來沒注意，但後來這家夥擦汗，不小心露出了身上的吞火小金麒麟紋身。”</p>
“我想了老半天，才想起瘋蟲身上有這東西！於是我假裝轉回去買東西，瞅了他好幾遍，越看越覺得這人與瘋蟲有點像。不過，他現在瘦成這死樣子，都脫了相，臉上也有傷疤，嗓子好像也變了，我不敢百分百確定是他。”</p>
吞火小麒麟確實是瘋蟲的標誌。</p>
這玩意兒拇指大小。</p>
在肚臍眼下方一點的位置。</p>
造型非常精致。</p>
我當年在幹拖褲黨的時候，瘋蟲曾向我們吹過牛，說那麒麟是他出生之時就帶下來的神印，象征著他是麒麟送的子，天選之人，把我們那些小夥伴糊弄的一愣一愣的。</p>
直到後來。</p>
我們才知道，其實麒麟火、麒麟外形，都是他借著一塊惡心胎記的形狀，讓人特意紋身上色弄上去的。</p>
我不置可否，一邊吃著包子，一邊仔細盯。</p>
攤主有一個比較古怪的動作。</p>
每當有人來問他的東西，他就把大氈帽帽沿往下拉一拉，低著頭，好像生怕人認出來似的。</p>
必須要過去確認一下。</p>
但三黑子和肖胖子不能去了。</p>
他們之前曾去過，沒買東西。</p>
瘋蟲性格太多疑。</p>
容易打草驚蛇。</p>
隻能我和小竹過去。</p>
在魔都，瘋蟲曾見過我幾次，但我每次都化了妝，他根本不認識。</p>
他印象中的蘇塵，還是當年小時候的模樣。</p>
小竹他也從沒見過。</p>
我轉到了隔壁鋪子，買了一副墨鏡、一頂帽子，讓小竹帶了一份汽水，特意交待了她一下。</p>
兩人一起往攤子走去。</p>
來到攤子麵前。</p>
我們假裝看東西。</p>
攤主低著頭，看不清他樣子。</p>
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來看看，我這裏全是真東西。”</p>
嗓子完全變了。</p>
我看了一下擺著的東西。</p>
讓我比較訝異的是。</p>
這些玩意兒還真的全部是真東西。</p>
拿了一個鼻煙壺。</p>
我問道：“這東西怎麽賣？”</p>
攤主回道：“正兒八經康熙年間景德鎮窯瓷，你要的話兩千拿走，我這不講價的。”</p>
我將鼻煙壺放了回去，又拿起一尊長耳福壽瓶：“這個呢？”</p>
他回道：“明崇禎福壽雙耳瓶，五千塊。”</p>
我再拿起一塊玉觀音小掛飾：“這個呢？”</p>
他回道：“正宗疆域和田玉老料新工，有點磕損，算你兩萬二吧。”</p>
東西的價格僅僅市場價二分之一。</p>
我說道：“實話說吧，你這些東西全是真貨。但我覺得很好奇，為什麽開價比市場價還便宜一半？”</p>
攤主聞言，頓時抬起了頭。</p>
終於露出真容了！</p>
我透過墨鏡，冷冷地盯著他看。</p>
模樣改變非常大，臉上有幾條猙獰的刀疤，屬於新傷剛結痂，鬢發發白，眉毛沒了，光溜溜的，身材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狀態非常落魄。</p>
粗粗看起來。</p>
與瘋蟲完全為兩個人。</p>
但仔細瞅，發現目光露出來的神態卻非常相似。</p>
毒、狠、傲。</p>
一時半會兒。</p>
我根本不敢確定。</p>
想了一想。</p>
決定試上一試。</p>
攤主說道：“小哥，好有眼力！”</p>
“我也實話說了吧，家裏突然遭了點難，大件東西全廢了，這些小東西都是臨時搶救出來的，我著急變賣，換錢來扛難，不然也不會這麽便宜。你要是真心喜歡，多拿一點去。這南樓其它攤子的貨色，到底什麽樣子，你心裏肯定比我清楚。”</p>
我問道：“聽口音的老板是南方人啊，家裏遭什麽難了？”</p>
攤主聞言，臉上肌肉抽搐，眼神立馬一凜：“你買貨就買貨！不該打聽的事你少打聽！”</p>
口頭禪出來了。</p>
瘋蟲以前幹拖褲黨，最喜歡說的話就是：不該打聽的事你少打聽。</p>
我不置可否，拿出了一根煙，發給了他。</p>
自己也叼在一支在嘴裏。</p>
小竹連忙拿出了一張報紙，用打火機點著了報紙，將著火的報紙湊到我嘴邊。</p>
我將煙給點著。</p>
攤主見狀，瞪大了眼睛，神情無比驚奇地看著我，但表情變化轉瞬即逝。</p>
小竹又將報紙湊到他麵前。</p>
這貨竟然非常熟練地點著了煙，還習慣性地甩了甩拿煙的手，像極了《英雄本色》裏麵發哥的姿勢。</p>
</p>
瘋蟲多年之前裝逼的習慣！</p>
他還對我說道：“老弟崇拜發哥？”</p>
我滿臉好奇：“兄弟，你學發哥的姿勢比我還像啊！”</p>
他皮笑肉不笑地幹哼了兩下，沒再吭聲了。</p>
我吐了一口煙圈，說道：“你的東西我全要了……”</p>
講完之後。</p>
我從地上迅疾起身，假裝突然腦供血不足，頭暈，身子搖搖欲倒。</p>
小竹連忙抬手扶住了我。</p>
她手中的那瓶汽水準確無誤地翻倒，全濺在了攤主褲襠裏。</p>
攤主立馬從地上起身。</p>
小竹忙不迭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他目光無比凶狠地盯了我們一眼，可能想罵，但咬牙忍住沒罵，拿邊上的毛巾擦自己身上的汽水。</p>
這個時候。</p>
我見到了攤主肚臍眼下方一點的吞火麒麟小紋身。</p>
此人是瘋蟲無疑！</p>
我當時的主要目標在陸小欣，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放他走了。</p>
沒想到他竟然來了津門。</p>
當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p>
三黑子曾在徽省宣市胖揍過一次瘋蟲，不過三黑子當時化了妝，還給自己取了個外號叫大黃牛，他認識瘋蟲，瘋蟲並不認識他。</p>
我問道：“他在哪裏？”</p>
三黑子回道：“掛甲寺南樓。”</p>
我回道：“盯死他！”</p>
講完之後。</p>
我和小竹迅速出門，打了一輛車，前往了掛甲寺南樓。</p>
南樓附近有不少地攤點，與金陵攤市類似。</p>
我們到了之後，先跟三黑子電話聯係。</p>
他告訴我，現在他們在一家狗不理包子鋪。</p>
按地址找到了那家包子鋪，肖胖子和三黑子正在大口吃包子，眼睛卻一直沒脫離地攤。</p>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p>
地攤東北角落有一個小攤子，上麵擺放的全是一些小物件，攤主戴著一頂大氈帽，雙手縮在衣袖子裏。</p>
三黑子見我們來了，招手讓我們坐下。</p>
我問道：“瘋蟲在哪兒呢？”</p>
三黑子說道：“就那個擺小件攤主啊！”</p>
我仔細又瞅了幾眼：“不大像。”</p>
三黑子回道：“所以我一直沒打電話給你，因為不敢確認，等下你自己去辨認一下。”</p>
肖胖子搭茬說道：“這死煤炭，我們正在南樓攤市撿漏來著，他非得說那家夥是你的仇人，硬是拉著我在這裏盯兩天了。”</p>
魔都與狼共舞局肖胖子並沒參與，他沒見過瘋蟲，也不了解我年幼之事。</p>
我問三黑子：“你怎麽覺得他就是瘋蟲？”</p>
三黑子回道：“因為我看到了他身上的紋身！”</p>
“上次在徽省宣市，我假扮大黃牛丟他下河，在車頂旋轉他身體的時候，看到了他腰間一條吞火小麒麟紋身，讓人印象非常深刻。昨天上午我本來沒注意，但後來這家夥擦汗，不小心露出了身上的吞火小金麒麟紋身。”</p>
“我想了老半天，才想起瘋蟲身上有這東西！於是我假裝轉回去買東西，瞅了他好幾遍，越看越覺得這人與瘋蟲有點像。不過，他現在瘦成這死樣子，都脫了相，臉上也有傷疤，嗓子好像也變了，我不敢百分百確定是他。”</p>
吞火小麒麟確實是瘋蟲的標誌。</p>
這玩意兒拇指大小。</p>
在肚臍眼下方一點的位置。</p>
造型非常精致。</p>
我當年在幹拖褲黨的時候，瘋蟲曾向我們吹過牛，說那麒麟是他出生之時就帶下來的神印，象征著他是麒麟送的子，天選之人，把我們那些小夥伴糊弄的一愣一愣的。</p>
直到後來。</p>
我們才知道，其實麒麟火、麒麟外形，都是他借著一塊惡心胎記的形狀，讓人特意紋身上色弄上去的。</p>
我不置可否，一邊吃著包子，一邊仔細盯。</p>
攤主有一個比較古怪的動作。</p>
每當有人來問他的東西，他就把大氈帽帽沿往下拉一拉，低著頭，好像生怕人認出來似的。</p>
必須要過去確認一下。</p>
但三黑子和肖胖子不能去了。</p>
他們之前曾去過，沒買東西。</p>
瘋蟲性格太多疑。</p>
容易打草驚蛇。</p>
隻能我和小竹過去。</p>
在魔都，瘋蟲曾見過我幾次，但我每次都化了妝，他根本不認識。</p>
他印象中的蘇塵，還是當年小時候的模樣。</p>
小竹他也從沒見過。</p>
我轉到了隔壁鋪子，買了一副墨鏡、一頂帽子，讓小竹帶了一份汽水，特意交待了她一下。</p>
兩人一起往攤子走去。</p>
來到攤子麵前。</p>
我們假裝看東西。</p>
攤主低著頭，看不清他樣子。</p>
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來看看，我這裏全是真東西。”</p>
嗓子完全變了。</p>
我看了一下擺著的東西。</p>
讓我比較訝異的是。</p>
這些玩意兒還真的全部是真東西。</p>
拿了一個鼻煙壺。</p>
我問道：“這東西怎麽賣？”</p>
攤主回道：“正兒八經康熙年間景德鎮窯瓷，你要的話兩千拿走，我這不講價的。”</p>
我將鼻煙壺放了回去，又拿起一尊長耳福壽瓶：“這個呢？”</p>
他回道：“明崇禎福壽雙耳瓶，五千塊。”</p>
我再拿起一塊玉觀音小掛飾：“這個呢？”</p>
他回道：“正宗疆域和田玉老料新工，有點磕損，算你兩萬二吧。”</p>
東西的價格僅僅市場價二分之一。</p>
我說道：“實話說吧，你這些東西全是真貨。但我覺得很好奇，為什麽開價比市場價還便宜一半？”</p>
攤主聞言，頓時抬起了頭。</p>
終於露出真容了！</p>
我透過墨鏡，冷冷地盯著他看。</p>
模樣改變非常大，臉上有幾條猙獰的刀疤，屬於新傷剛結痂，鬢發發白，眉毛沒了，光溜溜的，身材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狀態非常落魄。</p>
粗粗看起來。</p>
與瘋蟲完全為兩個人。</p>
但仔細瞅，發現目光露出來的神態卻非常相似。</p>
毒、狠、傲。</p>
一時半會兒。</p>
我根本不敢確定。</p>
想了一想。</p>
決定試上一試。</p>
攤主說道：“小哥，好有眼力！”</p>
“我也實話說了吧，家裏突然遭了點難，大件東西全廢了，這些小東西都是臨時搶救出來的，我著急變賣，換錢來扛難，不然也不會這麽便宜。你要是真心喜歡，多拿一點去。這南樓其它攤子的貨色，到底什麽樣子，你心裏肯定比我清楚。”</p>
我問道：“聽口音的老板是南方人啊，家裏遭什麽難了？”</p>
攤主聞言，臉上肌肉抽搐，眼神立馬一凜：“你買貨就買貨！不該打聽的事你少打聽！”</p>
口頭禪出來了。</p>
瘋蟲以前幹拖褲黨，最喜歡說的話就是：不該打聽的事你少打聽。</p>
我不置可否，拿出了一根煙，發給了他。</p>
自己也叼在一支在嘴裏。</p>
小竹連忙拿出了一張報紙，用打火機點著了報紙，將著火的報紙湊到我嘴邊。</p>
我將煙給點著。</p>
攤主見狀，瞪大了眼睛，神情無比驚奇地看著我，但表情變化轉瞬即逝。</p>
小竹又將報紙湊到他麵前。</p>
這貨竟然非常熟練地點著了煙，還習慣性地甩了甩拿煙的手，像極了《英雄本色》裏麵發哥的姿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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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蟲多年之前裝逼的習慣！</p>
他還對我說道：“老弟崇拜發哥？”</p>
我滿臉好奇：“兄弟，你學發哥的姿勢比我還像啊！”</p>
他皮笑肉不笑地幹哼了兩下，沒再吭聲了。</p>
我吐了一口煙圈，說道：“你的東西我全要了……”</p>
講完之後。</p>
我從地上迅疾起身，假裝突然腦供血不足，頭暈，身子搖搖欲倒。</p>
小竹連忙抬手扶住了我。</p>
她手中的那瓶汽水準確無誤地翻倒，全濺在了攤主褲襠裏。</p>
攤主立馬從地上起身。</p>
小竹忙不迭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他目光無比凶狠地盯了我們一眼，可能想罵，但咬牙忍住沒罵，拿邊上的毛巾擦自己身上的汽水。</p>
這個時候。</p>
我見到了攤主肚臍眼下方一點的吞火麒麟小紋身。</p>
此人是瘋蟲無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