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頓時一驚。


    本能反應之下。


    我左手一個卸雲手往下狠扣搭在肩膀上的手掌,右手往其麵門擊去。


    對方的速度極快,退後兩步躲過,手中的匕首淩厲無比來削我的右手。


    我果斷回撤,掃堂腿凶狠地朝他的底盤掃去。


    對方顯然完全沒料到我有如此強悍的功夫在身,已經知道打不過,嚇得往後急躍,轉身就往旁邊樹林裏麵奔去。


    此時。


    借著天上朦朧的月光。


    我看到了他。


    這貨頭上套著黑色的筒襪,一副搶劫犯的蒙麵打扮,腳步疾奔,身影消失的非常快。


    在這種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的島上,突然出來一個殺手來攻擊我,我怎麽可能放過他?


    我撒丫子往樹林裏麵追。


    他瘋了一般往樹林深處逃。


    我追出了樹林。


    這家夥竟然開始往海邊逃!


    我尋思不好。


    他應該想跳海。


    看來這家夥水性很好。


    一旦他跳了海,以我在海裏的遊泳水平,肯定逮不住他,今晚之事一定會成為一個千古謎團,威脅的雷將無法拔除!


    “再跑開槍了!”


    我厲聲喝道。


    這一詐果然起了作用。


    蒙麵人在離海十幾米遠的距離腳步頓了一下。


    我在說話的時候,腳步並沒停,已經拍馬趕到,膝蓋猛地磕了上去,蒙麵人猝不及防,悶哼一聲翻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了地上。此時他已經反應過來上當了,想伸手去撿匕首,我抬起一腳,將匕首給踢遠,猛地一個俯身,手指去掐他的脖子。


    讓我沒想到的是。


    這家夥采取了一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人不滾躲,反而探手來撩陰,一副要捏爆我的勁頭。


    我隻得放棄用手掐他,迅速回撤。


    乘此當口。


    他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滾起來,再次想往海邊跑。


    我腳下踢起了一片飛沙。


    飛沙直奔他的麵門。


    雖然他頭上戴著筒襪,但飛沙突然蒙眼,還是讓他的腳步遲滯。


    我猛地一拽他的後衣領,將他死死地摔在了沙地上,一拳當胸擊去。


    隻聽“噗”的一聲。


    這貨口中頓時噴出一口鮮血,但因為整個頭都被筒襪給罩著,血噴得襪子筒到處都是,看起來極為瘮人。


    我一手卡住他脖子,另一手迅疾扯開了他頭上的襪子。


    鼻毛老長的老奔!


    這貨剛才口中噴出的血糊滿了全臉,神情顯得極為痛苦,還在拚命地掙紮,但嚐試了好幾下,見徹底沒戲,便停了下來,因為我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他胸口的氣順不上來,開始劇烈地咳嗽,像瀕死的公鴨子。


    他現在受了傷。


    我也不怕他跑了,手放開了他,轉身將那把匕首給撿了起來,坐在他旁邊,點了一根煙,一邊抽,一邊冷冷地瞅著他。


    一會兒之後。


    老奔徹底喘勻了氣。


    “小勞,你放了我,咱們之間一筆勾銷!”


    我冷笑了一聲:“這話我怎麽聽不懂呢?你剛才拿刀捅我,現在讓我一筆勾銷?想讓我大度一些?”


    當時那情景,像極了後來老郭講的一個段子:我其實挺討厭這樣的人的,就是你剛被捅了一刀,身上的血還沒擦幹淨呢,他就過來勸你一定要大度,這種人一定要離他遠點,因為雷劈他的時候可能會連累到你。


    老奔掙紮著從地上坐了起來,麵目無比陰冷:“你們幹的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在探測機器裏麵撒尿、舞會上下藥謀害西丫王子、今天晚上出去肯定又在弄什麽鬼名堂,這些事但凡有一件說出去,你們幾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我聞言,眉毛一挑:“是嗎?你要不講這些,我興許還饒了你!”


    “但你現在知道這麽多,不是在逼我殺人滅口麽?!”


    手中的匕首已經死死地頂到了老奔的喉結之處。


    刀鋒非常尖利,已經劃破了他的皮膚,開始往外溢出血來。


    老奔神情卻壓根不懼,反而咬著牙,挺了一挺脖子。


    “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西丫王子埋在島內的暗子,目的就是監督你們。西丫王子早就對你們產生了懷疑,讓我暗中對你們進行調查。”


    “如果你今晚能放了我,我保證不將自己發現的秘密說出來,並在西丫王子麵前盡力消除對你們的懷疑。如果你殺了我,西丫王子知道我目前正在調查你們,一定會認定我的死就是你們幹的,你們反而無法逃出生天!”


    “你是一個聰明人,到底孰輕孰重,請你在下手之前務必考慮清楚!”


    我都被他給整笑了。


    右手捏開了嘴裏的煙,吹了吹煙頭,猛地燙在了他襠部的位置。


    老奔被燙得眼睛瞪得像牛一樣,但我刀尖死死頂著他的脖子,又不敢喊,隻得強忍著,渾身顫栗地等著煙頭熄滅。


    煙頭熄滅之後。


    他褲襠一個洞,還在冒著白煙。


    我拿著匕首拍了拍他的臉:“老奔,我實在沒想到,你不僅演技還一流,口才還很好,都能參加脫口秀大會了!”


    “剛才本來想燙穿你的舌頭來著,但考慮到這樣做有一點暴殄天物,便換了一個地方。”


    “但留舌頭的機會我隻給你一次,從現在開始,請誠實一點說話,否則別怪我狠!”


    老奔呲著牙:“姓勞的!你們死到臨頭……”


    我勃然大怒,左手再次猛地一掐他喉嚨,狠一加勁。


    老奔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舌頭,像夏天躲在蔭涼出散熱的狗。


    我一手扯住他的舌頭,一手將匕首狠狠地插下去。


    老奔頓時嚇瘋了,臉色蠟白,從喉嚨裏艱難擠出聲音。


    “我說我說……”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抬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唾液。


    老奔滿頭全是冷汗,喘著大粗氣,哀求道:“小勞,我服了!”


    “你別動手,咱麽一切都好商量。”


    我沒吭聲。


    老奔咽了一口唾沫:“剛才的那些話,確實全是假的,我為了活命,故意編排來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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