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著那兩人將粗繩子給拴牢,中間打了一個花結,分成了兩條,繩子下端各做了一個活扣。


    最後他們還用力拽了一拽,確保繩子結實。


    下麵鐵盆裏的水開始往上冒著騰騰的熱氣。


    我問道:“小潘總……這看起來好恐怖啊!”


    小潘總神情無比猙獰,嘿嘿奸笑,吸了吸鼻子:“你見過農村殺豬嗎?”


    我回道:“見過啊!”


    小潘總指著粗繩子,咬牙切齒地說道:“見過就好!什麽披麻戴孝、點天燈,太特麽複雜了,而且死得還慢!老子發明了一項足以載入史冊的刑罰,叫做‘土耳其割活豬’!”


    “等下將你的衣服脫了,吊上去,腳朝上、頭朝下,先用開水,利用一天一夜的時間,不間斷地把你身體給澆軟麻、燙半熟,然後用無比鋒利的刀片,一小片一小片將你身上的肉給割下來,丟下麵去煮。嘖嘖嘖……”


    “你身體因為燙麻木了,刀片太快,不會感到痛苦,而且還不會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往下滴,肉在開水裏翻滾……那酸爽、那刺激,可特麽別提了!”


    講完之後。


    小潘總還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倒吸了一口涼氣,露出一副驚悚不已的模樣。


    我皺眉問道:“你這樣做有點過份了吧?”


    小潘總衝我大嚷道:“一點也不過份!”


    我說道:“可你哥不讓你動我。”


    小潘總聞言,哈哈一笑:“我哥?他現在臨時出去辦事了!這裏現在老子最大!等他回來,老子已經煮了滿滿一盆土耳其豬肉,難道他還能打我不成?哈哈哈!”


    我尋思這家夥實在是太煩了。


    必須想個法子讓他安靜下來,不再折騰。


    至少也得在床上躺幾天才行。


    轉眼瞅到了旁邊那些破爛的瓷器、銅罐贗品堆,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我神情驚恐萬分:“小棉寶,咱們有事好商量,根本犯不著這樣!”


    小潘總極度討厭我叫他小棉寶。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他。


    他轉頭對兩位下屬嘶吼道:“把他給吊起來,先割了舌頭!”


    兩位下屬均麵露難色。


    其中一位正是在車上跟我聊天的招風耳保鏢。


    他說道:“小潘總,可潘哥臨走之前說了,在他回來之前,不能動這家夥!”


    小潘總聞言,立馬抬手給了招風耳一個大耳刮子:“現在!這裏!隻有一個潘總,那就是老子,沒聽明白?!”


    招風耳被打得不敢言語,就跟一位下屬要過來抓我。


    我的手被綁住,但腳卻沒被綁住,立馬從地上起身,一瘸一拐地在房間裏奔逃,邊跑邊大罵:“小棉寶!你特麽就是大傻逼!老子當時就應該割了你的j喂狗!”


    兩位下屬開始狂追。


    我跟他們不斷地打著圈圈,一邊大罵小潘總。


    小潘總聽見我一直罵他,極度憤怒,大吼一聲,也咬牙切齒地來追我。


    來得正好!


    我猛地一個反身,往那堆假瓷器旁跑,故意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摔倒在了瓷器堆裏。


    兩位下屬朝我身子凶猛一撲。


    我迅疾一滾躲開。


    他們兩人都撲在了瓷器裏。


    “哢嚓嚓”的響動。


    堆在牆角的瓷器、銅罐滾落了一地。


    此時。


    我正好滾到了迎麵趕來的小潘總麵前。


    小潘總雙目無比猩紅,整個身軀如同一座肉山,朝我壓下。


    在剛才那一滾動之時,我手中其實已經捏了一片破碎的鋒利瓷片。


    手是被反綁的。


    我硬生生地承受著被小潘總肉軀重壓之疼,滾身背對著他,在他壓到我身體的瞬間,手中鋒利的瓷片已經向上,手腕一用勁。


    小潘總重壓已至。


    同時。


    他嘴裏發出了“嗷嗚”一聲慘呼,滾在了旁邊,手捂住襠部在瘋狂慘叫。


    地上全是破碎的瓷器片。


    紮得我身上也全是血。


    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我用手紮得他,還是他倒黴自己被瓷器給紮了。


    情理之中也不可能是我動的手。


    畢竟我的手已經被死死綁住了。


    我驚恐萬分大叫:“潘總饒了我,饒了我……”


    旁邊那兩位下屬都傻眼了。


    招風耳瞅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在地上捂住襠部痛苦滾動的小潘總一眼,表情訝異萬分。


    “先救小潘總!”


    他跟另外一位下屬迅速拖起了小潘總,往外開始瘋跑。


    “來人,來人,快送醫院!”


    我長舒了一口氣。


    小潘總會不會出現什麽後遺症我並不知道。


    但這些天應該不會再來騷擾我了。


    希望他那個“艸!一地雞毛!”的口頭禪能夠從此改掉。


    我在房間裏繼續待著。


    天氣有一些寒涼。


    剛好可以靠近爐子烤一下火。


    一個小時之後。


    門口來了兩位看守。


    其中一位還是招風耳。


    我問道:“長拳兄弟,小潘總到底怎麽樣了?我挺擔心他的。”


    招風耳回道:“在動手術,這些天應該起不來了。”


    我滿臉糾結地說道:“你說他怎麽那麽倒黴呢,來抓我竟然自己還能被破瓷器給紮到……”


    招風耳聞言,神情無比古怪,沒吭聲。


    另一位說道:“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小潘總發生了意外,恐怕你高興還來不及吧?”


    我回道:“瞧你說得都是什麽話!我是要跟潘家合作的,以後小潘總還是我上司,他傷了對我沒任何好處。”


    “不過,我真是沒想到,這破舊農場不僅有醫院,還能動這樣高難度的手術!”


    招風耳聞言,神情非常無語:“你在做夢吧?!小潘總在城裏的匯天醫院,請了專家!”


    另外一位保鏢瞪了他一眼:“別亂說話了!”


    招風耳立馬不吭聲了。


    此後。


    這兩個家夥開始像木頭樁子一樣。


    無論我怎麽撩騷他們。


    他們也不再開口。


    天色由白天轉到了晚上。


    鐵爐子裏的炭火滅了。


    這倒是便宜了我。


    上麵滿滿一大盆涼白開。


    我像牛飲水一般,低頭喝了一個大飽,稍微緩解了肚子裏的饑餓感。


    有大鐵門在鎖著。


    他們也不擔心我會逃。


    到了後半夜。


    他們已經坐在屋子的門口睡著了。


    我悄悄地來到那堆破爛瓷器旁邊。


    從裏麵掏出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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