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地去了影青閣。


    陸岑音正在二樓打電話談生意,見到我來了,和對方快速打了幾句招呼,掛了電話。


    “已經有結果了?”


    我將前後的情況和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陸岑音聽完之後,神情訝異無比。


    半晌之後。


    陸岑音說道:“你現在雖然有蝴蝶授命書在手,但並不知道蘇家另一個信物是什麽,去了滇西也沒用。”


    我回道:“我感覺自己必須馬上去一趟。”


    陸岑音問道:“為什麽?”


    我解釋道:“有兩個理由。第一,當初在邙山之時,老司理對夏禧極為信任,這鴛鴦蝴蝶琥珀其實不是老司理親手交給我的,而是老司理讓扮演他的人夏禧在病床上給我的,這也是為什麽夏禧知道琥珀在我們手中,且在關帝廟特意說徐家神器在‘別人’手中的原因。”


    陸岑音疑惑不解:“你不說我還忽略了邙山這個細節……這又代表什麽呢?”


    我回道:“你想想看,夏禧是相柳組織跛龍的人,跛龍想要掀翻大相柳海爺,必須要有真的神器作為資本,夏禧現在其實急於想獲得真神器。”


    “我猜測,這小子在關帝廟是故意提醒我發現琥珀的秘密,引導我去滇西。隻要我去滇西,他一定會偷偷地跟來,甚至相柳組織的跛龍也會跟來!所以我一定要去,不僅是為了徐家神器,還為了和相柳組織進行直接交鋒!”


    陸岑音問道:“第二個理由呢?”


    我說道:“第二,因為倪四爺算命,說我最近會出一趟遠門,過程雖然波折,但會有收獲。”


    陸岑音聞言,神情無語:“你真信他?”


    我尋思一開始接觸倪四爺之時,我是絕對不信的。


    認為金門人絕大多數都是騙子。


    可經曆了這麽多次事,尤其是上次在京九線,這貨突然來電救了我一命之後,他現在就是說我明天會來大姨媽,我也會信。


    我問道:“怎麽不信?他酒的效力你也曾感受過。”


    陸岑音聞言,臉騰一下紅了:“那是他皮門製藥的手法……哎呀,你別扯東扯西,談正事呢!”


    我回道:“正事就是我打算明天啟程。”


    陸岑音想了一想。


    半晌之後。


    她說道:“好!我先安排一下鋪子的事,跟你一起去。”


    我製止道:“你不要去!”


    陸岑音白了我一眼:“四爺不是說結果會是好的嗎?我要去!”


    我解釋道:“我預感宋掌櫃兒子近期一定會擺脫相柳的控製,你要在這裏等著他的消息。而且,夏禧這次必然跟著我,四君家相當於四個雞蛋,如果你去了,相當於徐、蘇、陸三個雞蛋同放在一個籃子裏,風險實在太大了,一旦出事,幾乎團滅。”


    陸岑音的優點在於,在大事麵前,非常明事理。


    她被我給說服了,但仍顯得憂心忡忡:“那我把王叔、吳斌派給你用。”


    我搖了搖頭:“不用。我讓肖嵐、三黑子、小竹跟我,足夠了。”


    “對了,倪四爺你也不用管他,他在金陵玩膩了,自己會回去。”


    陸岑音聽完之後,眼眶突然有一絲泛紅,低頭不吭聲了。


    我問道:“怎麽了?”


    她輕輕拉著我的衣服,有一些無助而傷感地說道:“蘇塵,這事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徹底結束啊……”


    大事確定之後。


    小女人的情緒上來了。


    她以前很少會有這種情緒。


    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我們過得平淡而溫馨,讓她暫時忘記了江湖的腥風血雨。


    現在要重新麵對。


    有一種冬天從溫暖的被窩鑽出來上班的難受和痛苦。


    我安慰她道:“相信我,快了!”


    陸岑音噙著淚,點了點頭。


    在離開之前。


    陸岑音送了我一樣東西。


    觀音佛牌。


    上次她送我的那枚佛牌,曾在我與索命門打鬥的時候,救了我一命。


    她默默地給我帶上。


    下樓的時候。


    我給三黑子打電話,問他現在在幹嘛。


    三黑子說道:“釀酒啊!上次你放我的假,我不是說要帶酒來給兄弟們喝嗎?”


    我回道:“別釀了,來活兒了!馬上訂一張機票,飛昆市!”


    三黑子回道:“不行!”


    我:“……”


    三黑子忙不迭地解釋道:“老板你千萬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今天不行,我得後天!因為明天酒出窖了,我給老板娘和小竹準備的禮物也要好了,你容我明天將東西用零擔車郵寄到金陵,後天我再出發。”


    我回道:“行吧。”


    出了影青閣門口。


    卻見肖胖子正扭扭捏捏地站在外麵。


    我問道:“丫妹呢?”


    肖胖子:“……”


    我說道:“啞巴了?”


    肖胖子說道:“她被我罵哭了,回住的地方找五阿公告狀呢。”


    我問道:“人家千裏迢迢來找你,還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你罵人家幹嘛?”


    肖胖子皺眉道:“我給了她一筆錢,讓她玩一些天就回貴省去,但她說不需要我的錢,她自己在金陵能打工賺錢,反正她爺爺輩以及父輩都沒了,以後她和太爺爺五阿公就長待金陵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急了,說了她幾句,她反手爆揍了我一頓,然後哭著回去找五阿公告狀了。你看我身上被她撓的血痕,這丫頭太狠了……”


    我有一些詫異,問道:“胖子,你說實話,丫妹是不是很喜歡你?”


    肖胖子回道:“對呀!我當兵的時候,有一次部隊去山區搶險,我帶著一個班住在她家。他太爺爺五阿公是村裏老祭師,很有威望,一直組織村民配合我們。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


    “後來有一次,丫妹帶我去山上踏勘地形,不小心兩人困在山洞裏幾天幾夜,這丫頭對我表白了……臥槽,你別露出這種猥瑣的表情,我們之間至今還是純潔的革命友誼,沒發生男女之事!”


    “可我們有紀律啊,不允許與駐地的姑娘戀愛。但我又不想傷她的心,就說等退伍後賺了大錢,再來接她。當時我也就是這麽隨口一說,但誰知道這麽多年她還記在心裏呢。這次來了,她說啥也不肯走了。”


    原來如此。


    我問道:“那你喜歡她不?”


    肖胖子撓了撓頭,反問道:“什麽才叫喜歡呢?”


    我回道:“就是你想不想一直睡她,睡到天荒地老那種!”


    肖胖子神情無語:“這麽低俗嗎?”


    我問道:“到底想不想?!”


    肖胖子回道:“不得睡過看一看滋味如何才知道?”


    我罵道:“滾一邊去!”


    講完之後。


    我轉身就走。


    肖胖子一把扯住了我,急道:“你別走啊,快給我想點辦法!你剛才這麽一說,我確實好像挺喜歡丫妹的。”


    我回道:“那就好辦了!你讓她直接去影青閣上班,暫時住在我們家裏,也順便給我們看房子,咱們明天去一趟滇西。”


    肖胖子皺眉道:“影青閣上班?陸大小姐能同意麽?”


    我雙手插兜,冷哼了一句:“格局小了吧?我特麽現在是影青閣的大股東!”


    ……


    第三日晚上。


    滇省昆市機場。


    我、肖胖子、小竹。


    三人在航站樓外麵等著三黑子航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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